。看到它,人似乎就变得无比渺小。
血色纹路一圈圈覆盖了整个大厅,纹路终点都在白骨之下。
白骨插在血肉堆中,却丝毫不影响它本身的圣洁出尘。
一人粗的肉红色肥胖长虫趴在白骨下面蠕动,围绕着它,贪婪的舔舐声不断响起。
参与行动的老调查员,难以置信地看着白骨,“你们……从禁区偷出来了什么?!”
长虫抬起头,跟在后面的调查员这才注意到,那根本不是虫。
它的“头部”还维持着人形四肢轮廓,身后不太一样的人形紧紧相贴,一个挨着一个,连成一条长虫。
有人做实验把一堆蛾蛹划开,里面的液体放在一起生长,长出了新的连体虫。
将蛾子换成人,大概就是这样看了会做噩梦的人体蜈蚣。
看到这肥胖扭曲的古怪生物,老李差不多猜到还没找到的真灵会其他成员在哪里了。
长虫的最前端是一张苍老的人脸,行动开始前所有人都在照片上看到过他。
是星魁集团没卸任的老董事长,肖兴。
肖兴呵呵笑了,“还要谢谢你们长庚局长,她进入佛国打破了神明们的复苏,也给了我们拿到仙骨的机会。长生的滋味,力量的芬芳,尝一次就忘不掉啊。”
他好像没看到调查员们在迅速抹消地上献祭纹路、靠近中心。
或者,是不在乎。
似晨光照入湖底玻璃穹顶,白骨在光线中微微反着光,像被舔得干干净净。
老李瞬间明白过来,为什么邪信组织屡剿不止,为首的真灵会在驱使诡异、唤醒诡异复苏中总是令人格外头疼。
他们,得到了一部分禁区的残骸!
部分诡异会顺着血亲展开杀戮,失踪的肖奎不在这里,显然被丢在另一处作为诡异的替死鬼。
老李咬牙切齿,“你们这群疯子,呼唤禁区降临,所有人都会死!你们口口声声说要长生,靠吃人活下去,最后被诡异吃了也算长生吗?!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吧!”
“我很好啊。我从没这么好过……”
肖兴靠着白骨低笑,涎水控制不住地流了一下巴,“你们还太年轻了,你们还能吃肉,能走动,能看书写字,不会有人把你们当做废物。你们不会知道每天闻着自己腐朽的味道醒来,肌肉松弛得甚至无法独自站起,眼睁睁看着死亡靠近是什么滋味。”
他摸了摸头上稀疏的白发,刚一动,一缕白发就脱落了。
“你们有神灵恩赐的力量,我求过你们,哪怕只能多活一年,我愿意倾家荡产换一个机会,但你们不肯给。”
肖兴轻声说着,声音像从地狱深处幽幽传来。
“诡异食人,人用诡异的力量,于是有了御诡者。你们难道就没有用过它续命吗?想想吧,张清夷那个老女人,几十年前就要死了。长庚死了,她又出来了,她活得比我久多了。她吃了多少人?”
忙着拆除献祭仪式的调查员里,有人忍不住皱眉驳斥,“张局和你不一样!”
肖兴越说越快,“我会好好补偿被诡异吃了的人的亲人,我会带领星魁集团创造更多岗位稳定社会,我也可以让人去杀诡!吃一人为恶,吃百人为邪,吃万人为仙人!”
“我只是不想死啊!”
“你们不给我机会,没有关系,没有关系,神灵回应我了。神灵慈悲,告诉了我该如何活下去。你们忤逆着神灵,神灵却还愿意给所有人机会赐予庇佑。”
“血肉佛,白骨仙,尸解羽蜕,审判十字,湿婆……我们都知道神明要降临了。国外已经是神灵之地,你们成日以虚假信息蒙住所有人的眼睛,假装世界还一切正常,还能拖多久?”
肖兴神色平静,甚至有些怜悯地看向调查员们。
“救下眼前人,却让万万人陪葬,你们的愚蠢会害死全世界。”
“神灵哪里是我们能违抗的呢?世界在死亡,侍奉神灵,真灵永存,才是人类活下去的希望啊。现在死的,不过是一点微不足道的代价而已。”
听起来似乎有点道理。
但也就骗骗走投无路的疯子、意志薄弱的人而已。
诡异复苏就要吃人,谁能保证它以后不吃了?和诡异共生保持属于人的意识,又能维持多久?
至少真灵会之前,全部失败了。
调查员听着他的理论,连眉毛都没动一下。
仪式拆到肖兴附近,一种种诡物被驱使展开,却在靠近白骨边缘时迅速坠落失效,像臣服畏惧于它,根本无法直接缩短距离抓住肖兴。
肖兴摇摇头,丝毫不管逼近的调查员,转身看着白骨,露出狂热的笑容,“你们根本不理解神灵的伟大,听,神灵回应我了!”
像有无数张嘴在喃喃呓语,白骨顶端光芒越来越明亮,老李猛然发现照亮它的并非阳光。
那是一线金光。
只是看到它,就像代表了某种至高的恐怖存在即将出现,让人心神动荡,无比想要顶礼膜拜。
老李反应过来整个度假村的异常是为什么。
金光一直在这里,只是先前还微弱。
……献祭早已结束,所有人的认知都在踏入这里时被扭曲了,才会在真灵会大本营压根寻觅不到诡异气息。
肖兴痴迷地看着那道金光,“你们找到的所谓希望,那个奇怪的御诡者,已经进入那座神灵之地了吧?神灵很满意祂的祭品……”
“神灵,要降临了啊!”
金光在渐渐变粗、变亮,金光照亮了整个湖底大厅,禁区力量面前,维持意识本身都算一种微弱的反抗。
老李艰难维持着意识,心高高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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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要出现禁区沦陷事件了吗……
肖兴提到祭品,难道叶老板进入【育才学院】接触出自禁区的诡异力量,也是真灵会想看到的?
能调动的大部分力量,据说都去【育才学院】附近设围了,包括涂山顾问也是。叶老板,应该能没事吧?
金光越来越亮,如一道长虹从天而降。
金色虹桥另一端,瑞气彩霞仙气飘飘,云雾缭绕间朦胧显现出一座无比雄伟的高城轮廓!
缥缈仙乐中,肖兴听到无数祈祷喃喃,狂喜涌上心头。
他要成功了!他会是唯一能侍奉真仙的人!
肖兴张开手臂,迫不及待迎向金光,嘶哑地高声呐喊,“众生皆苦,万相本无。五浊恶世,真灵长生!”
“超凡之时已到,请——”
云端高城没有落向献祭的中心,反而隐没了。
涌向白骨的金光倒涌出去,金色长虹以湖底白骨为起点,跃向另一个方向。
肖兴呆呆看着金光抛下他离开,呐喊卡在喉咙里,喊也不是,不喊也不是。
“不、不……我在为您献祭啊!神灵啊,哪里还有祭品比这里更好?”
肖兴带着身后的长虫蠕动,试图爬上白骨,追逐远去的金光,几乎崩溃地大喊,“您明明已经降临了啊!您明明恩赐了我啊!”
无论哭喊还是哀求,金光都丝毫没有停留。
失去一线金光照耀,融合在一起的长虫般躯体迅速开始腐烂,血肉在攀爬中掉落,变得和堆积在白骨下的祭品没什么不同。
挣扎着的调查员清醒过来,凝重地看着远去金光。
“……【育才学院】好像就在那个方向?”-
【育才学院】,教学楼顶层校长室。
被一巴掌拍愣的校长,并没有羞恼,反而看着叶平安摇了摇头。
“神位寥寥,吾等皆不如你,亦看不懂你。轩辕已为枯石,如今你或是应运而生,亦要逆天而行。”
重叠的两道声音依然平和,却带着一丝惋惜。
站在这里的调查员没有一个是傻子,短短几句足以抽丝剥茧发现异常。
周醒和钟年脸色像打翻了调色盘,复杂到难以辨认。
不如?
来自禁区的诡异之上,所谓的神位,唯有……A级禁区,曾经最顶尖的神灵!
它们在惋惜什么?
惋惜……本可以在它们前面的存在将要消失。
钟年曾轮守禁区,还记得诡异复苏刚刚开始的记录,曾经为超凡佛国惊喜崇拜的崇省。崇拜,信仰,然后从此沦陷成为佛国的口粮,从此全省消失,只剩一号禁区。
会是新诞生的那个超A级禁区在欺骗所有人吗?
但、但1号禁区要的是“皈依”,其他禁区也差不多。这位叶老板,哪里都看不出那些成仙作神的模样啊!
周醒和叶老板见面次数实际并不多。
今天之前,想破脑袋,她也没法把A级诡异四个字,和抠抠搜搜连一块钱都不放过的小老板联系在一起。听起来穿越者都可信的多。
诡异面前叶平安很靠谱,但她身上的古怪从来无法忽略。
颜明悦不像同事们心神动荡,只是紧紧盯着雕塑面孔,拽着自己的麻绳上前。
【吊死绳】瑟缩得像一条软趴趴普通麻绳,被强行抓着,在叶平安捆得几捆旁边又缠了一圈。
“逆天,逆天,所以我们就该乖乖去死吗?!”
颜明悦想不明白叶平安的身份,只看到从花溪初见至今,因叶老板活命的人不计其数。
周醒被她惊醒,迟疑顿时消散。
出自禁区的诡异会玩弄人心,她真是老了,刚有点希望,又多了瞻前顾后。到底是什么,都得是离开鬼蜮之后的事!
影子在办公桌前费劲地撑起,笼子一样封锁前后上下。
【饿鬼】鬼蜮中,金钵带有禁区力量,其他诡物甚至无法触碰到它。但现在校长被绑住,鬼蜮就开始消散,或许多绑几圈更有效?
钟年眉头紧皱,手上却没停。判处有罪的锁链毛毛虫似的拱起,在中间的“校长”边缘缠了一圈。
“搞邪/教的,连个鸡蛋都不发,就在这神神叨叨逼逼赖赖。”
叶平安翻着白眼,顺手给校长又来了一巴掌,气势汹汹地扭头,看向或怒或愁的调查员们,“警官,你们看他!抗拒执法!”
调查员们满腔乱糟糟情绪,顿时全变成了无力地嘴角抽搐。
这是抗拒执法吗?这是抗拒给钱吧?
身上滑稽绑了一圈圈麻绳的“校长”,并不在乎面前人类的任何反应。
脸上的血丝蔓延出道道裂痕,飞快爬满了雕塑面庞。
它只是看着叶平安,露出笑容,“需知,天意难违。”
像口含天宪,说出时仿佛根本不是它们在说话,而是它们诉说出了天地至理。
两半格格不入的雕塑从中间裂开,恰恰避开了那根普通麻绳捆缚雕塑头颅的位置。
“校长”面孔裂开,只剩黑红黏液在裂隙中蠕动。缥缈高远的目光消散不见,连原本面孔上浮现的微光都在逸散,好像它彻底陷入了死寂。
面孔上散开的微光飘荡,毫无攻击性,微弱到几乎不存在。
它穿过护持的影子和锁链,穿过紧贴着叶平安的钟年,轻飘飘落在叶平安身上。
叶平安瞪着校长准备再来一巴掌,微光落下,手在他头顶忽然停住。
凝固的“校长”雕塑面孔眼神诡秘,笑了一下。
雕塑面孔裂开的颤动,像波浪般传递。
整个校长室、不,整个校园天地都在摇荡塌陷,天花板上木屑尘埃簌簌落下,香木神龛的虚影同样裂成两半。
鬼蜮外的调查员前一分钟,还在为鬼蜮散开欢呼。
下一瞬,缓缓散开的鬼蜮黑雾,像被一刀劈成两半,一线金色光辉从面孔裂开的缝隙亮起。
“……天亮了?”
有人茫然抬起头,却没有看到清晨升起的太阳。
极富经验的行动指挥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禁区降临?!涂山顾问!”
对【育才学院】失控的预案早已有准备,不必指挥提醒,涂山岁已经抬起手,站在高高悬挂的石碑之前。
白发青年瘦削背脊挺拔如剑,焦急的神色一闪而过,重新变成若冰山般的坚定。
抬手,下压。
“山河仍在——”
包围圈的呼喝一齐响起,手心小碑和落下的石碑纹路共同亮起。
鬼蜮中微弱的金光像是一道信号标识,远处天穹上金光如虹桥展开,落向鬼蜮之中。
石碑唤起的光芒没能落下,石碑被金光顶在半空,亮起的碑纹一道道断开。
就像沙包建堤可以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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