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陆知回快速脱下身上的衣服,随手从床上拿了一件衣服换上。
姚起秋速度也快, 他换好后立马拿起床上那件剩下的衣服,对陆知回说:“你先把骨灰盒拿走,然后把方听询身上的衣服脱下来。”
说得这么简单, 其实他们两个心里都清楚,方听询是不会松手的。
他们试了半天,方听询最多只愿意松开一只手, 换衣服的时间是用得久了些,但还好,方听询身上那件湿衣服总算是被换下来了。
忙完这件事,姚起秋靠在衣柜边上扯了扯衣领,估计也是热得不行了。
陆知回则是拉着方听询一起坐到床边,慢慢给他吹着头发。
方听询头发长,想吹干也需要一些时间,吹风机被调成合适的温度,陆知回边吹边轻搓着头发,搓着搓着,他觉得还不如拿把梳子来梳,这样还能避免发丝缠在一起。
刚站起身,陆知回就和姚起秋对上视线。
姚起秋还在扯着衣服,他身上穿的那件衣服领口本来就有些低,被扯了两下后,领口位置就又往下移了点。
下一秒,陆知回看见了姚起秋胸口的文身。
他愣了一下,问道:“你有文身?”
“嗯?”姚起秋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过了一会儿,他指着自己胸口说,“你说这里?”
“嗯,刚才看见了,好像是一条线?”陆知回说,“没太看清。”
“确实是文身,你没看错。”姚起秋把衣领往下拽了一下,胸口的图案也变得更加清楚。
陆知回看了看,问他:“你这是纹的什么?”
“神经线,”姚起秋说,“坏掉的神经线。”
这句话说出来,方听询也抬头望了过去,但他什么都没说,怀里的骨灰盒也被抱得更紧。
“我其实不太信这些,真的不信,但我是个纹身师啊……我觉得,纹身师的文身,应该是对自己而言最有意义的,”姚起秋深吸口气,说道,“所以我纹了这个,我想着,要是能把哥身上的坏神经转移到我身上,那哥就能好起来了。”
“你……”不知道为什么,陆知回总觉得,姚起秋对哥的感情,好像有些太超过了。
更何况,他和方聆间也不是亲兄弟。
“你是不是觉得,我喜欢哥。”姚起秋说道。
这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不像是疑问句,反倒像是在说出一个事实。
紧接着,姚起秋看向方听询怀里的骨灰盒,又说道:“我确实喜欢方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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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
他这次没有叫“哥”,而是叫着“方聆间”。
陆知回确实不太会劝人,他“嗯”了声,转身离开房间,去拿梳子。
等他吹干方听询的头发,又把吹风机给了姚起秋。
陆知回在吹风机的噪音里沉默,他一直看着方听询,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又该做些什么。
最后一个吹干头发的人是陆知回,当他把吹风机收好的时候,时间已经很晚了。
陆知回点了外卖,他拉着方听询走到客厅,坐在餐桌前。
他和姚起秋劝了又劝,方听询依旧是和听不见一样。
不吃饭也不行,陆知回干脆自己吃一口,就喂方听询一口,刚开始还能喂进去一些,到了后面,方听询就不张嘴了。
他抬眼看向陆知回,微微摇摇头,随后又垂下视线,继续盯着怀里的骨灰盒。
“哥后面的事情……估计得再等等,”陆知回又试着喂了两口,依旧是喂不进去,他看向姚起秋又说,“等过两天再说吧,方听询现在需要时间缓缓。”
“那我先看看公墓什么的,遗照也需要准备,”姚起秋嚼了嚼嘴里的饭菜,有些艰难地吞下去,“方听询这边,就麻烦你多照顾一下了。”
“会的,”陆知回说,“方听询这边,交给我就好。”
吃完饭,姚起秋又在餐桌前坐了一会儿,他什么都不干,就是看着方听询怀里的骨灰盒,陆知回也在一边坐着,低着头,不说话。
他知道的,现在的他们,各有各的心事,但他们都同样难过。
哥是很好的人,他总是很积极,还爱笑,这样一个阳光乐观的人,怎么会……
怎么会选择自杀?
陆知回倒是希望这件事是他的猜想,但医院的医生说,方聆间之前去过医院,那个时候,他的肺就出了问题。
方聆间没有选择住院,开了药也没喝,他选择回家,选择把这个病拖下去。
刚开始只是咳嗽而已,他明明有那么多次都听见了哥的咳嗽声。
要是那个时候,他带着哥去了医院,盯着他做完检查,盯着他喝药,会不会……那个咳嗽就只会是个小感冒。
陆知回不可能不怪自己,他也不明白,哥为什么知道自己生了病,却不治疗。
这些事是想不明白的。
这件事的答案,也不会再有人告诉他们了。
快到零点的时候,姚起秋终于站起身,他没说话,走到门口打开门就离开了。
陆知回的视线从门口移到方听询身上。
现在的方听询不再是坐着了,他偏着脑袋,把头靠在桌面。
方听询不说话,也不笑。
偶尔会眨眨眼,抱着骨灰盒的手也会抬起轻拍两下。
这个动作,就好像是和以前那样,轻拍着方聆间的肩膀。
发出暖色光的吊灯照着方听询,照上他还未扎起的长发,在这种颜色的灯光下,按道理说,方听询应该会被染上点温暖。
但此时的他,只剩下悲伤了。
方听询的脸色并不好,很憔悴很疲惫,陆知回甚至都觉得,这一天过去,方听询瘦了。
瘦了好多。
人当然不会瘦得这么快,会有这种想法,全是因为陆知回对他的心疼。
方听询是那么一个矫情的人,他以前就会哭,情绪上来后也容易红眼眶。
但这次,他没哭,他就连一滴眼泪都没掉。
矫情鬼竟然不哭了,这样的方听询,让陆知回心疼到不行。
现在也该休息了,方听询跑了一整天,还没怎么吃饭,水也没喝一口。
要是再不休息,矫情鬼的身体就要垮了。
陆知回带着他回到卧室,让他躺在床上。
“睡一觉,”陆知回蹲在床边,握着方听询胳膊,轻声说,“睡一觉起来就会好些了。”
现在的方听询还是听不见陆知回在说什么,他只知道,他躺在了床上。
房间里关着窗户,窗帘紧闭,空调也开着,因为他感觉到了凉意。
方听询眨了眨眼,房里的灯暗了下去,接着,床头灯亮了起来。
他并不困,也不饿,更不会渴。
就连他的五感都在退化。
首先退化的是视觉,太远的东西看不清,太近的东西不想看。
接着是听觉,周围的一切都成了静音,除了雨声。
在这之后,是嗅觉,他闻不到其他味道,因为在空气里,全都是医院的气味。
直到现在,他都没放开过怀里的东西,他不觉得胳膊发麻,手的存在也快要感受不到。
方听询觉得,这大概也算是触觉的退化。
最后是味觉。
陆知回喂他吃饭的时候,他什么味道都没尝出来,可能是真的没味道,也可能是他没注意。
现在最重要的,根本就不是这些事。
而是他该怎么办。
他该怎么办呢,方聆间该怎么办。
他没有哥哥了,户口本上只有他一个人了。
也不对,他还有哥哥,哥哥还在他怀里。
方听询只想到了这里,他眨了眨眼,听着耳边的雨声。
他感觉,自己脑子里都是雨水,这些雨水会越积越多,最后将他淹没。
雨水大概是真的越来越多了,他耳边的雨声变得越来越大,方听询感到浑身发冷,那些雨水好像都成了江水,漫到床上,很快就要把他吞噬。
他就连一口气都喘不上来。
方听询想着,他好像快死了。
现在的他,应该挺不对劲的,因为他看见了陆知回。
这人蹲在床边,一脸心疼地望着他。
陆知回一直在说什么,但他读不懂唇语,或许,陆知回是想让他睡觉。
很晚了吗,都已经到了要睡觉的时间吗。
方听询突然想到,哥以前经常对他说,熬夜不好。
可他本来就是开酒吧的,不熬夜不现实。
所以哥又说,那你一定要睡够了。
这句话的后面,往往还会跟着一句:“一定要记得吃饭,我给你送的饭要及时吃,不要吃冷饭,要记得加热。”
他今天听了哥的话,没有吃冷饭,陆知回喂给他的饭都是热的。
今天的他也不会熬夜,毕竟他现在都已经躺在床上了。
可是……哥。
你以后是不是就不会再念叨我了。
要是我现在不睡,你会不会突然出现说我几句。
方听询眨了一下眼睛,眼前的陆知回皱起了眉。
紧接着,他看见陆知回朝他伸出手。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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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手覆上他的眼睛,方听询的世界就只剩下了黑。
怀里的东西被他抱得更紧。
他在心里想着,哥,晚安。
第64章 川崎 记住了,我真的记住了。……
现在是汛期最猛的时候, 大雨连着好几天,船都停航, 江上只剩飞鸟。
方听询也好几天没有出门,他的耳朵里除了雨声,还是什么都听不见。
陆知回这几天除了在家里陪着方听询,就是出去忙开店的事,每到那个时候,他就会联系姚起秋,让这人去帮忙看一会儿方听询。
他每次在外面做什么都是急匆匆的,回去也是着急得不行。
陆知回希望方听询能早点好起来,但事情并没有往他期待的方向发展。
在今晚,方听询生病了。
他先是不停地干呕,接着就开始呕吐,这几天本来就没吃什么东西,吐出来也都是酸水。
陆知回吓得不行,他拉着方听询往外走, 但这人明显不想出门,每次一走到门边, 就会停下。
他探了探方听询的额头,是凉的,应该不会有事。
于是, 他换了床单,带着方听询又回到床上躺着。
陆知回坐在床边说:“你先躺着,我去给你找药。”
说了也是白说, 这么多天了,他知道的,方听询根本就不会回应他。
但陆知回还是会说。
假如下一句就能得到回应呢。
抱着这种想法, 陆知回和以前那样,对他说了一句又一句,就算没有回应,陆知回也会一直说下去。
床上的方听询依旧是没有反应,应该是太过于难受,他吞咽一下,侧着身子深呼吸一口气。
陆知回心疼地揉了揉他的头发,站起身去了客厅。
他拿出药盒,从里面找出对症的药,检查完有效期后,又把说明书看了一遍。
陆知回接了杯温水,泡好药后,回到卧室坐到床边,他用单手搂住方听询,把人搂进怀中。
杯子里只有半指高的药,方听询喝完却用了好一会儿,还好这个药是颗粒的,不然,花在喝药上的时间只会更久。
喝完药,他带着方听询站起来,去了侧卧。
陆知回把他放到床边坐下,说道:“你先在这里待一会儿,我去把房间收拾一下,马上就来。”
方听询应该能明白,因为他是边说边比画的。
虽说侧卧和主卧离得很近,但陆知回还是不放心。
没办法一抬眼就看见方听询,是会让他感到心慌的。
陆知回收拾得也快,床单什么的刚才已经换好了,他现在只需要把地面清理干净,再把脏的被单被子放进洗衣机。
忙活完这些,陆知回带着方听询回到卧室,重新躺下,他说:“听询,你想喝粥吗?”
方听询吐成这样,肯定会饿。
这人在白天就没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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