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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0-30(第1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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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章 21衬衫

    说的分明不是这棵白掌,而是其他的什么东西。

    他从前给过她的,她大多都没有保存下来。或者说,都被有意为之地毁掉了。

    但他又有什么资格不满呢?

    时闻静静坐在远处,说:“我和他有婚约,本来就该偏心。”

    霍决衔着烟,满目沉沉阴云,“他死了,需要我提醒你几次?”

    “无论他在不在。”时闻声音放得很轻,“我和他的事,从来不影响我对你的判断。”

    霍决嗤笑,不以为然。

    时闻不理,镇定地试图修正错误,“我们能正常相处吗。”

    霍决饶有趣味地,“这要看你对‘正常’的定义是什么。”

    “至少不是现在这样。”

    “我上次说得不够明白?从你选择回来的那一刻,就不可能。”

    “霍决。”时闻垂下眼眸,浓密睫毛投下一片淡淡阴影,显得又冷又疏离。

    “有时候我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这么多年,找不到更合心意的玩具了吗?”

    “这句话该我问你。”霍决吐了烟,神情纹丝不动。

    “你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这么多年,你真是心甘情愿跟他在一起?你喜欢他?他有哪里值得?”

    时闻没辩驳,无可无不可“嗯”一声。

    这个问题,她早在五年前就已经答过了。

    “不可能。”霍决语气森冷,“别拿之前那些废话敷衍我。”

    “你懂什么是喜欢?”时闻平静反驳,“我就是喜欢他。”

    想了想,觉得不够,又轻描淡写补充一句:“我爱他,不然为什么要跟他订婚?”

    霍决脸上风雨欲来,眼神阴鸷,一副见鬼的表情,“……闭嘴。”

    明明是他执意要问,没听两句,就又不耐烦地不许人继续往下说。

    时闻像是得逞地笑了,又像是讽刺地摇了摇头,“你连这么无关紧要的事都不肯输。”

    霍决冷冰冰道:“我只是觉得你根本没理由选他。”

    “这不就是你希望的吗。”时闻波澜不惊,“你拿我当筹码推过去,赌赢了,还觉得不够?你希望我对你感恩戴德?我们之间现在讨论这些,有任何意义吗?”

    “这不一样。”霍决下颌绷得很紧,神色冷得像一把锋利的冰刃。

    “不要把事情复杂化。当时的情形,我只能那样做,我拿话诓霍赟和李业珺,仅此而已。我根本不可能让你受到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没什么不一样的。”时闻不为所动,“我无所谓你是真的为我,还是只想要我手里的证据。事实就是就算我不跟阿赟走,也不可能在云城等你回来,我永远有第三个选择。”

    “我是要你手里的证据。”霍决定定回望,承认了,并不回避,“也是为你。”

    “你要权,要地位,要挡你路的人消失,别拿我当借口。”

    “我若不是为你。”霍决眼底有冷火在烧,“早在他带你走的那年,就任由他死在霍铭虎手上了。”

    时闻眼神暗了暗,掩饰心下震颤。

    她向来分辨不出霍决话里有几分真。

    他惯会伪饰骗人的,自己吃过一次亏,不敢再上当,索性一律都不去听,不去在意。

    反正真真假假都已过去,说到底他们从来都没有确定过那种关系,没道理拿自己期望中的标准去要求他。

    无言对视片刻,她还是敛下表情,生硬地转了个话题。

    “我不会在云城久留,也有把握以后再也不在你面前出现,只要你不做多余的事。毕竟这世上没有那么多巧合,你说是不是?”

    “就凭你现在做的事,有把握最后能全身而退?”霍决微微抬起下颌,有些冷冽地审视她,“我看未必。”

    时闻睫毛轻颤,没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最近云城局势不太平,你回来的时机挺巧,件件事都撞上了。自从去年姓沈那位调任离开以后,沈家就碰了几回软钉子,周家背了走私和洗钱的锅,李家眼看也要出事。你以为霍铭虎这么匆忙把我推到明面上是为什么?一是他活不长了,二是着急隐到背后收拾以前的烂摊子,让李业珺把矛头对准我,免得她一心二用。”

    霍决目光揉着她眼下痣,语气不急不缓。

    “沈夷吾过几天回国,约了我见面,要跟我谈一笔集装箱船订单……我觉得你应该会很期待再见这位沈伯伯一面。”

    微暗光线里,时闻表情飞快变了变,又若无其事恢复如常。

    她没有接腔。

    于是霍决又道:“有些东西,想查,费时费力,但不会一点蛛丝马迹都查不到。时叔叔留给你的钱,你用来做那么多事,也该花得差不多了吧。”

    “这是我自己的事。”时闻一字一顿,“和你、和霍氏都没有任何关系。”

    “我知道。”霍决不甚在意地耸了耸肩,“我没有要干涉你的意思,只是给你提供一个选择——你想捉沈夷吾的把柄,可以利用我。”

    他完全不似谈判的态度。

    更像是哄骗,或者请求。程度也不那么恳切,甚至漫不经心地笑了笑。

    “时闻,我无所谓当你的狗。只是我为你舍掉的这部分利益,你总要另外补偿给我吧?”

    *

    一个摇摇晃晃的、燠热的夜。

    烘干机早已停止了运作,里面一件皱巴巴白衬衫,领口都洗塌了,没有人记得拿出来。

    昏暗的客厅里,雌蛇匍匐于落叶之上,漆黑的眼睁着,发出静静的嘶声。

    落地窗没有关好,悠长的虫鸣顺着缝隙爬入。像是蝉,不太确定。叫得这样嚣张,不够暖和的季节约莫是要彻底过去了。

    夏雨要落不落。

    时闻口鼻闷在夜色里,浑身汗湿,透不过气,需要很重很重地深呼吸。

    她的肺像来到陆地的鱼那样急促。

    因为畏惧,或疲惫,整个人湿漉漉地飘坠着,被迫面对那种永不餍足的吞噬与掠夺。

    距离上一次有这样的濒死感,还是五年前。

    那时霍决受伤不久,左手的疤还未结痂。捏她脚腕时用力过度,手臂青筋暴起,掌心汩汩地渗出血来。

    他们刚看完一场蹩脚的魔术。

    美艳的金发女郎钻进道具箱,准备被大卸八块。长剑一柄一柄推进去,支解成三组箱子,炫技般分开又合拢。魔术师抓起一把钞票往上撒,揭开箱子,她又再出现,完美无瑕。

    时闻被现场狂欢的气氛带动,误饮了别有用心的人递过来的一杯酒。

    医生匆匆忙忙地来,派不上什么用场,留下一个医药箱和一堆冰袋,又匆匆忙忙地去。

    最后只能是霍决帮她。

    他们之前连接吻都不曾有过,一直规规矩矩,手指偶尔勾进掌心,她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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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蹙眉脸红。

    霍决为数不多的良善与耐心,全都投射在她一人身上。

    时闻什么都不懂,四肢百骸都酸软,哭得都快背过气去,只知道不要这么稀里糊涂地同他亲近。

    霍决含着冰块渡进她嘴里。一句一句地哄,喊她“bb”,小心翼翼用手试探,又以一种令人战栗的虔诚不住亲吻她眉梢眼角,哑声安抚她“没事的”,“没事了”。

    沉重的力按住腰肢,他忍着摧折的欲.望,像焰火烧灼般一遍又一遍舔她湿透的皮肤。

    他比她更受煎熬。

    最后还是她受不了,崩溃地求了他。

    他呼吸都在烧,渗血的手掌摁在她心口,深深看一眼,莽撞地闯了进去。

    好像那是个台风夜,抑或不是,只记得雨下得很大。

    恰如此时此刻。

    滂沱夜雨淹没灯光与虫鸣,浩浩荡荡,渴饮绿意。

    又一年。

    夏天要来了,美丽又凶险的夏天。

    第22章 22少年人

    时鹤林入狱的第一个夏天。

    云城温度破新高,日光淬着毒,刺得人眩目生疼,又热又闷的空气里,路边的芒果树都蔫蔫地蜷起了叶。

    时闻读高三,六月初,马上就是高考。

    原本是没计划参加高考的。

    她一直读的国际学校,上的A-Level课程。去年十二月初参加面试,今年一月接到conditionloffer,接下来只需要在A-Level考试拿到全A,然后把雅思分数刷上目标。

    时鹤林未雨绸缪,早早替她铺好了前路,只盼她远走高飞不受牵连。

    然而事实上,时闻瞒着父亲放弃了这条路。她给理想中的院校回了拒信,接下来半年时间临时转向高考,想尽力争取留在国内。

    她深知时鹤林沦落到这般田地,是咎由自取,罪有应得。

    但那是她的阿爸,她在世上唯一的血亲,她实在没有办法高高在上地审判他。

    她只是个普通人。

    更何况,时鹤林还额外背负了本不属于自己的罪。

    那天是周一,时闻记得很清楚。

    监狱一个月只允许探视一次,周六日除外。时鹤林所在的监区,探视时间能选的很少,时闻通常都是选周一。

    她每次都穿校服出门,白衫灰裙,背很沉的书包,因为下午还要回学校自习。

    路很远,从她自己住的小公寓出来,七点多就要搭上地铁,跨越三个区之后,上到地面再转公交。

    公交车上一般没什么人,有也是昏昏欲睡的老爷爷老奶奶,空位很多,她能抱着书包在最后一排坐一段路。

    这边的风景荒凉,房屋都矮矮的,一路经过各种各样的厂,以及脏兮兮的、没戴项圈的狗。天在这里有点发黄,直到看见一座高耸入云的化工塔,再过三站,就到路口了。

    公交站后面是一个工业园,还有一家小小的商场和廉价快捷酒店。顺着向前走十分钟,是反腐倡廉教育基地,绕一圈转过去,就是会见登记室。

    那几年纪委监委抓得严,落马前有头有脸的人物,许多都关押在这处。有时还会碰见几位眼熟的家属,只不过如今都互相当没看见,不怎么寒暄问好了。

    进了等候厅,先排队拿号。窗口分两边,还没叫到名字,时闻先去了人少的右侧窗口。

    从书包里拿出语文课本,在《归去来兮辞》那一页夹了个白色信封,信封里面整整齐齐一千块人民币,她倒出来,连同身份证一起递给玻璃后面的狱警。

    一个月探监一次,一次只许存一千,供收监人员在里面使用,可以买书、水果或者其他消耗品。

    时闻每个月都准时来。

    等候叫号的时间,她一般都用来背古诗词。数学、英语都有把握,理综也还过得去,就是高中语文没怎么学过,要多费心思。

    等不多久,被叫到号的去窗口登记身份,狱警通知里面的人。家属存放随身物品,到门口排队,准备一拨一拨过安检进去。

    安检好几道关卡,弯弯绕绕地进去,里面又是一个等候厅。所有家属都翘首看屏幕,寻找收押人员的姓名,以及相对应的会客编号。

    在标着编号的座位上坐下,有时是时鹤林等她,有时是她等时鹤林。

    玻璃厚得像冰墙,冷而封闭,只能通过话筒传递声音。

    仅有短短三十分钟。

    时闻没有时间哭,要笑,要抓紧说话,要令阿爸放心。

    时鹤林剃很短的发,两鬓都花白了,眼窝深深地凹进去,眼镜换成了监狱规定的廉价树脂框架。看起来苍老落魄,但仍强撑着些许精神。

    他听得多,说得少,也不关心外界的风风雨雨,只问她申请学校的进度如何,什么时候启程飞过去。

    “你要听话,到了那边,就照阿爸交代过你的那样,好好念书,好好生活,不必牵挂阿爸,也不必再回来。阿爸在这里……一切都好,起码不用再提心吊胆。阿爸徒劳半生,如今只盼你平安顺遂,别的都是其次,囡囡,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线路有监听,话不能剖得太明白。

    时鹤林每每这样嘱咐,时闻都是抿紧了嘴唇,忍着哭腔“嗯”一声,并不多说其他。

    她原本打算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再向父亲坦白。结果永远没等到这个机会。

    三十分钟转瞬即逝。

    狱警点着编号,赶人雷厉风行,要腾位置给下一批家属。

    时闻频频回望,时鹤林嶙峋的身影早已淹没在灰色囚服的队伍里。

    从监狱偏门出来,时近正午,日光渐毒。时闻天生皮肤薄,过个马路的功夫,都晒得耳根泛红。

    她随人潮回到会见登记室,用手环锁把书包取回来,翻着手机查看最近一班公交车还有多久,心想还能赶得及回学校附近吃个小馄饨作午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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