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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0-50(第2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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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嘲哳如鬼的歌谣戛然而止,胡夫人惊弓之鸟般抱着孩儿往身后的榻上瑟缩,双眸赤红,嘴唇惨白,发着抖。

    “太皇太后托我来看看,天气转凉,胡夫人这儿缺了什么。”

    “陛下心善。”

    “这有些酒水,你们先去歇着吧,里头有我。”

    “这——好吧,拂音娘子早些出来。”

    脚步远去,木门擦过门槛,发出的声儿似狱中恶鬼索魂。

    帷帐翻动如云,胡夫人抱着皇子,整个身子都蜷缩贴在墙边。

    “这么黑,不多点几盏灯?”

    微弱的烛光亮在她榻边,面前的女人清瘦唇薄,没多少表情。

    身为母亲的直觉告诉她,来者不善。

    胡夫人瑟缩,不肯说话,倔强地盯着,以为这般便能给孩儿屏障。

    “你方才在哼什么?南风?白沙?”李拂音坐在她的床榻前,伸手抚向还在吃着奶水的婴孩。

    啪!

    伸到一半,被眼前人狠狠拍开。

    “呵,”李拂音冷嗤,擦着被拍疼的手,“可惜啊,太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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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不是贾南风,大魏朝堂掀不起八王之乱,否则我也很想瞧瞧拓跋家的皇帝青衣行酒。”

    胡夫人呆怔地望着眼前的女人,怀抱的孩儿哭了都没有意识到。

    “蠢女人。”

    什么?

    她还未反应过来,就被李拂音一把薅住了衣领口,揪到面前,对上李拂音深邃的眼眸。

    身子被吓得打了个颤。

    “你都不恨吗?你不恨吗?”李拂音不知道在质问谁,“凭什么,凭什么你要被攥在皇帝和太后手里!”

    胡夫人惶恐且懵。

    李拂音是皇帝跟前的人,按理来说不该视自己和孩儿为小皇帝的绊脚石么?而今这话里话外,听起来倒是对太后和圣上怨恨颇深?

    “我、我”

    啪——

    五指分明的掌印甩在胡夫人脸上,当即一阵天旋地转。

    “贱!真贱!”

    她的脸上像是装了座平城的市集,开满了铺子,喜怒哀嗔一股脑儿地冒了出来,“他就那么重要?哈?命都愿意给!?”

    “你到底是为什么活着的呢?”

    “生了、生了又如何,又能如何!”李拂音痴痴地笑着,从袖袋里抽出一件孩童穿的小衣,灯火中慢慢展开,旧色的鸳鸯在上面成双成对。

    一会儿变得格外温柔:“好看么?”

    又骤然变得凶狠:“还不是到头归来丧,反认贼人作耶娘。”

    小衣抛在胡夫人怀中,盖在她孩儿的脸上,她方才如梦初醒般,大叫着扯开小衣,背对着李拂音,试图护好孩儿,歇斯底里哭喊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女人的呜咽如泣如诉,引来了外头走远了的宫人们。

    太皇太后只下令幽禁,可没打算出人命呐!

    急匆匆闯进了门,胡夫人在榻上声嘶力竭,李拂音一脸淡漠,疑惑地望着闯进来的宫人,“她平日里,也这般模样么?”

    谁会在意一个在宫城内处境尴尬的先帝后妃呢。

    “夫人平日里,就爱唱些我们听不懂的歌儿”

    “她!她要害我!”胡夫人嘶喊道,“她要害我啊!”

    “呵,荒谬。”李拂音冷嗤,背过身去,眼前尽是无措的宫人,顿了顿,倏而回首道,“害你的,是我么?”

    原本指着李拂音的手凝在半空,喉咙里堵了什么东西般,半个字也答不出来。

    宫人们面面相觑,宫内发疯的妃妾他们见过,皇帝跟前伺候的人忽然癫狂的他们是一个也没见过。

    本着大事化小,几人好声好气地请出了李拂音,心照不宣地不会将此事宣扬出去。

    好大的雨啊。

    李拂音仰面。

    万千雨丝,是谁的泪?天公啊,你也会哭么?你在为谁而哭呢?

    情意和人心到底怎样才能变,又到底怎样才能不变?

    “君侯,饮些药吧。”

    “不不用。”冯初牵强地笑笑,额间冷汗涔涔,“喝了又有什么用,之后下雨该怎么样还会怎么样。不喝反倒还少些苦楚。”

    “牖外的银杏叶生得真好,等雨落完了,你拾些来,做花笺。”

    到底是变了好,还是不变好?

    “四娘到了那边,你别怪我,好不好?”

    “城内前些日子闹虏疮,现下如何了?”

    批阅完的奏疏搁置在一旁,冯芷君阖眼缓解在灯下批阅奏折的酸痛。

    “回陛下,早已止住了。染疮的人并不多,悉数得以安置。”

    “说来,他倒也做了些好事。”

    拓跋弭推行官医,不论是公是私,冯芷君其实是不以为然的。

    整个大魏遍采草药,寻名医,集中给百姓救护。

    听起来大功一件,陛下仁德,但实际试行下去便会发现难如登天。

    拓跋弭自己也心知肚明,拓跋允前往六镇更重要的是为安边民,而非推行官医。

    随后政策夭折,不了了之,也是情理之中。

    但雁过留痕,即便最后没能国境之内推行官医,却也留下了许多医倌。

    是以此次平城发虏疮,并未波及许多人,很快得以遏制。

    “善。”

    均田制试行在即,冯芷君最担忧的便是突如其来的灾殃导致政策迟滞。

    她睁眼,看向一直在屏风前学习律例的拓跋聿,凤眼微挑,招手唤妙观近前。

    “哀家倒没注意陛下是何时对律例有兴趣了?”

    “似是似是自京兆侯入宫献策起。”

    妙观语气甚至小心:“是否要”

    “几本书而已,由着她去。”冯芷君不打算在这上面为难,“另外──”

    信手自案上取出几本奏疏,妙观定睛瞧去,大抵都是同均田有关的,当中不少光瞧奏疏上写着的人名都能瞧出褒贬。

    “你把这些拿给陛下看,让她三日内写本策论出来。”

    冯芷君顿了顿,“不许去问阿耆尼。”

    “诺。”

    妙观端着数本奏疏朝拓跋聿走去,案上的饮子不知何时已经凉了,冯芷君也不唤人,沁凉的饮子落到胃底,激得她的困倦一扫而空。

    她另拿起一本红底奏疏,明秀端方的小楷带着生气。

    臣雍州刺史冯初谨奏:臣闻,国为民纲泾渭汤汤,哺民百万,今乞伏丹江

    冯芷君皱了皱眉,朱笔书下几个字,合上,不再看它。

    “陛下。”

    拓跋聿书读得入心,被妙观一出声儿,身子骨忍不住颤动。

    眼见吓着了拓跋聿,妙观连忙请罪,拓跋聿拦住,“罢了,是朕太浸在书里了。是太后有何吩咐?”

    妙观颔首,将几本奏疏呈上拓跋聿的案前,重复了冯芷君的话,特地加重了那句:“太后特地嘱咐您,不可询问京兆侯。”

    阿耆尼。

    ‘京兆侯’三个字传到耳中时,拓跋聿的心就狠狠一抽,呼吸微乱,“诺,朕知晓了。”

    妙观告退,拓跋聿望着这案面上十来本奏疏,惊疑不定。

    丝绢织造的奏疏封面在灯火下泛起暗纹,拓跋聿伸出手,细细摩挲。

    这会是……她担起这个国度的第一步么?

    天花与爱,人皆难逃。

    冷,好冷。

    她听见自己的牙关无法克制般地上下碰撞。

    地龙在烧、炭火也在烧,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就是暖不起来呢?

    她颤巍巍地抱起孩子,婴儿滚烫的身躯比炭火更热。

    “来人──快来人呐──”

    夜色静静流淌在平城的每一寸土地,飞檐斗拱,绵延如山,熏香如云,哪处佛寺又传来了几声钟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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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宫中胡夫人和小皇子,染了虏疮。”

    佛堂前,冯芷君阖上的双眸赫然睁开,质问般的目光打在妙观身上,“此话,当真?”

    “太医令瞧过了,小皇子和胡夫人身上都起了疹子,错不了。”

    妙观停了片刻,紧接着道,“婢子已经派人封锁宫苑严加看管,除了日常问诊的太医,无人能进出。”

    “嗯。”冯芷君重新阖上了眼,“让太医竭力救治”

    “”妙观欲言又止,她不太拿得准是否要将方才接到的事给上奏了。

    冯芷君没有察觉到她的犹疑,心中的疑窦自然而然催使她发问:“你有没有查探到别的消息?”

    虏疮在平城郭外开始发的,陆续有几十人染上,由于救治及时,城内都尚且未能肆虐,何况紫宫呢?

    而且,还恰好是胡夫人。

    “婢子婢子”妙观吞吞吐吐,冯芷君心下一沉,目如刀割:

    “你真查到什么了?说!”

    事已至此,妙观不敢怠慢,近身上前,在冯芷君耳边说了几句话,起身,“婢子担心此事会与京兆侯有关,故”

    “阿耆尼要是昏头成这模样,哀家看人未免太走眼了些。”白菩提子自双手合十中放下,冯初做不出这么蠢的事。

    “是”

    冯初做不出,在这事情当中,唯一勉强能够获利的,便只剩下拓跋聿了。

    可是,她这又怎么算是获利了呢?

    倘胡夫人与小皇子归西,好不容易能让大臣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法理又将重新拉入眼前,她又何所图?

    “去,带皇帝到佛堂来。”冯芷君沉吟片刻,很快下了决定,“胡夫人和小皇子一日未能尘埃落定,她便在这为胡夫人和小皇子祈福一日。”

    “暂不要将虏疮的事情宣扬出去,只说小皇子病重,陛下身为手足,不忍幼弟受难,”

    “诺。”

    “宣阿耆尼入宫,将事情告诉她。”

    “诺。”

    雕花木榻前,冯初倚着一侧的床柱,身上还披着件貉子皮内衬的朱殷色圆领袍,炭火在她足畔悠悠燃着,时不时热气灼疼了皮肤,她便微微离远些,等觉着凉了才又凑近些。

    她许多日子里公文不到二更天是看不完的,汉人臣子咬文嚼字,鲜卑出身的一水鲜卑语密密麻麻,怎么看怎么脑袋疼。

    柏儿的步伐她太过熟悉,手上的公文又翻了一页,“就这本了,且稍等我——”

    “君侯,宫中传了口谕。”话音未落,就见柏儿神色紧张,打断道:“太皇太后急召您入宫。”

    冯初柳眉颦蹙,“是”

    柏儿俯身,“胡夫人和小皇子染了虏疮,勒令不许传出去。”

    冯初彻底无法淡然,自榻上站了起来,肩上披着的袍子滑落,柏儿忙去捡它,免得掉入火盆里。

    “虏疮?那陛下——陛下和姑母如何?可有染上?”

    “太皇太后和陛下无恙,要君侯您宽心。”

    宽心

    冯初接过圆领袍,吩咐道:“备车,我现在就入宫。”

    紫宫内怎么会这般恰好是在胡夫人和小皇子处发虏疮呢?平城人数数万,尚且染上虏疮的人不过几十,更是在盂兰盆会的日子都没能闹出什么风波来。

    蹊跷。

    此事一旦宣扬出去,可谓是给了那些个对改革政令不满之人一个天大的好借口,届时莫说是拓跋聿的皇位,整个大魏都不晓得要起多少兵戈。

    靠在车中的冯初闭目养神,不断盘算如何将此事的风波压到最小。

    “君侯,请。”

    安昌殿的灯火彻夜不息,冯初来得匆忙,风帽未卸,“微臣参见太后。”

    宫人们鱼贯而出,缄默地将门带上,冯芷君开门见山:“事情你都听说了。”

    “是。”冯初苦笑,“这虏疮来得蹊跷。”

    “何止是来得蹊跷,”冯芷君淡淡地翻阅着奏疏,“哀家这临朝称制的位子,有如火烤啊。”

    奏疏‘啪’地合上,扔在案上,语气平淡,“真有那么一日,阿耆尼可想学霍光废昌邑王?”

    这是倘若朝中生乱,要废掉拓跋聿么?

    冯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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