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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0-80(第4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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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相同否?”

    这本是废话,时移世易,有谁会一成不变的呢?

    太行飞雪,落在拓跋聿眼角眉梢,黑马颠簸,她的上身却挺得笔直,没人会认为她是个英武的皇帝──

    她的身形便是放在寻常女子中都显得瘦削柔弱。

    但同样也没人会质疑她的坚韧。

    冯初听慕容蓟同她谈起过拓跋聿星夜兼程至上党军中的果断,亦听闻她执意亲自前往巩县时的坚决。

    谁能想到这个柔柔弱弱模样的皇帝,能在一群将士劝阻时力排众议,说出‘危难如斯,岂有君主畏缩,任由将士浴血之理?’

    冯初想得出神,全然忘了拓跋聿同她说了什么。

    “阿耆尼?”

    “陛下恕罪,臣走神了。”冯初歉然,顿了片刻,她接上了话,“是,也不是。”

    “从前臣以为,自己是神子托生,苍天之下,众生芸芸,臣该渡人。”

    “而后却觉得自己何其托大,何其傲慢。”

    她再权势滔天,再殚精竭虑,天下还是会有人饿死,还是会有人冻毙在这一场大雪之中,还是有数不胜数趴在这片土地上敲骨吸髓的人。

    包括她。

    “那现如今呢?”

    “现如今?”冯初极目眺望,平城城墙在官道的尽头拔地而起,斗拱飞檐,层叠如峦。

    冯初轻轻吐出四个字,沉重地坠在风中:

    “初心难改。”

    太皇太后的仪仗露出了苗头,文武百官在风雪之中静默地伫立,冯芷君的身旁站立着垂头的拓跋琅。

    今日的风太大了。

    大得不知有多少人被迫迷了眼。

    旌旗在身前身后呼啦啦地作响,大军行进的马蹄声和甲胄碰撞都叫它给盖了过去。

    “微臣叩见陛下,陛下福绥安康,万年无期──”

    拓跋聿骑在骏马上,平视着辇中的冯芷君。

    身旁一阵马镫当卢叮当,冯初下了马,朝太皇太后拜道:“臣洛州刺史冯初,见过太皇太后,太皇太后福绥安康。”

    风雪呼啸,连带着冯芷君的声音都变得飘渺了起来:“阿耆尼戍守洛阳,可谓是大功一件啊”

    话还未说完,就见得刘仁诲之子刘固滑跪于拓跋聿马前,抬手上表,“臣等联名请陛下,加京兆郡公予王爵,加九锡,入朝不趋,剑履上殿,赞拜不名。”

    拓跋聿攥紧了手中缰绳,恨不得瞧出他脸上被风刮的红是他如往常整日饮酒留下的,好让刘仁诲那老头子将他关家里严加教养!

    “臣等,请陛下恩准,以安天下,以慰庶民──”

    下跪之人乌泱泱一片,阴云一般,压在冯初肩头,压在拓跋聿胸口,逼着她去风口浪尖之上。

    侯非侯,王非王,千乘万骑走北邙。

    冯初猛地抬头,入目是群臣们麻乱的眼神。

    他们看着冯初,充斥着谄媚、疑心、忌惮。

    而在这些群臣之后,帷幕之中,她仿佛看见冯芷君的笑容似有还无,唇边眼角带着悲悯。

    是的,她悲悯地看着自己血脉交融的侄女,悲悯地看着要反扑她的拓跋聿。

    好似云冈石窟中的佛像,悲悯地看着深陷人世苦海当中的人们。

    【作者有话说】

    [吃瓜]虽然加九锡(音同赐)这个是作者自己写的,但作者其实也觉得离谱。

    毕竟历史上桓温馋这个馋哭了,不惜当殿诬告皇后绿了皇帝,皇帝生育能力有问题,皇帝孩子都不是皇帝的

    (什么微臣要告发皇后秽乱后宫罪不容诛[合十])

    第75章 走火

    ◎血比朱砂艳,泪作帛上书。◎

    同朝为官,如共乘一船,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这天下事,坏就坏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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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哀家给她备下的贺礼,可送到她府上了?”

    冯芷君信手挑灯花,闻妙观推门而入,问道。

    “回陛下,送到了只是”

    妙观眼神闪躲,亦觉着无奈。

    冯芷君参破了拓跋聿与冯初二人之间的情谊,而所谓贺礼,却是一个个精挑细选的女子。

    大张旗鼓,送至冯初府上。

    天晓得妙观带着人送至冯初府上时,冯初自回平城后本就阴郁的面容更加阴沉了。

    是个人都瞧得出她压抑着怒气送走妙观。

    先是群臣请命,将冯初抬到近乎天有二主的地步,再是大张旗鼓地往她府上送女人,毁她清誉不说,还离间她与拓跋聿。

    甚至她往后与拓跋聿私下相见,都得忖度一二。

    “情哼,”冯芷君拨弄手中的白菩提子,悠然讥笑,“利也好,情也罢,蛛儿结网似得,落在这朝中每一个人身上,可哪一次,情能胜过利呢?”

    “君王的情谊,可是会害死人的。”

    冯芷君自掖庭一步步爬上皇后的位置,又一步步夺权、掌权,见惯了多少夫妻反目,兄弟阋墙,父子相戕。

    拓跋聿和冯初所谓的情谊,在她这样一手离间以后,渐行渐远几乎是定局。

    哪个皇帝不会疑心权势滔天,身加九锡的外戚异姓王?

    哪个皇帝能容忍自己心爱的女人后院会不清不楚?

    哪对有情人又能长久地忍受止于礼,相望不相触?

    更何况,皇帝,从来都可以做天下最自私的人。她被她那皇帝夫君选出掖庭后,最庆幸的便是太子已定。

    子贵母死,爱你,所以让你的儿子做太子,爱你,所以赐死你,爱你,却在拓跋祖制和外戚干政的威胁面前,选择无动于衷。

    多自私的爱。

    “陛下”

    妙观侍奉了冯芷君近四十年,伴她左右,对她的野心心知肚明,从前她都不会对冯芷君的决定生出一分一毫的异议。

    现如今她却有些怕了。

    脑海中倏地冒出四个字:

    走火入魔。

    “小娘子到底是自幼同您亲厚”

    妙观不懂,从前那个纵是野心勃勃,却也深明大义的冯芷君究竟哪儿去了呢?

    为什么要一次次,将冯初逼得心煎火燎

    “你觉得哀家对冯初太狠了是么?”冯芷君敏锐地察觉到妙观的未尽之语。

    妙观下拜,嗫喏不敢答。

    “狠么?她将冯家上下人命荣辱悉数压在拓跋聿身上,不狠么?”

    “哀家其实已经”冯芷君话说到一半,顿觉怅然,堪堪止住,“哀家不甘心啊”

    平城,慕容蓟府邸。

    铜炭盆烧得正旺,屋内暖意熏得人眼朦胧。

    底下的婢女将烤好的羔羊腿上的肉片入盘中,又呈上一巴掌大的小铜炉,揭开以后是酱色的缹茄子。

    “平城眼下时兴的菜式,你尝尝?”

    杜知格挂冠辞官,却未曾离开平城。

    她在等慕容蓟归来。

    “这般费心做甚,我对吃食又不甚挑嘴”

    箸子掐住酱色的茄子,未料得它软烂,小半块顺着银子打的箸子落下,搅乱了炉上的白雾氤氲,葱香酱香伴着这一抖散得更浓了。

    杜知格面带笑意地瞧着慕容蓟,待看见她露出虎牙后才接话道:

    “我哪里费什么心,不过是搜罗了做法,底下庖厨费神。”

    慕容蓟尝了几口,就瞧见眼前人笑容舒朗,只是眼眸中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晦涩。

    慕容蓟的笑容淡了下来,她恍然明白了,杜知格为何今日会来她府上。

    她懂的,她一直都懂的。

    她只是、只是舍不得。

    有些无措地拎起酒壶,又放下,又拿起,酒液在铜高脚杯的上空晃荡,替它的主人诉说着心慌。

    名震天下的大将军,也会有兵荒马乱的一天么?

    “蓟娘。”

    杜知格的手搭握在了她捏着酒壶的手上,温凉的触感有如丝绦。

    山中的云岚,也会有滞涩的时候么?

    “我、我来吧。”

    浅色的酒水滑入二人杯底,杜知格轻举杯盏,“蓟娘,这杯酒,可愿作我俩合卺?”

    慕容蓟并无犹疑,举杯同饮。

    二人放下杯盏时,眼眶蓦然双双泛红。

    慕容蓟拦住她继续倒酒的手,自己接过了酒壶,这一次,她没有手抖。

    “杜娘。”慕容蓟举杯,声音滞涩地发着颤,“饮了这杯酒,还还是要走么?”

    她太了解杜知格了,就如同杜知格了解她一般。

    杜知*格志在山野,志在走遍九州山川,平城的宫墙城郭太高,禁锢着她喘不过气来。

    杜知格轻笑,“那你呢?你愿舍了这身荣华,舍了大将军的高位,同我走么?”

    自是不能的。

    慕容蓟垂下头来,须臾抬起杯盏,仰头,一饮而尽。

    她们是知己,是爱人,但是注定殊途。

    她如何放得下?她一介白身坐上了大将军的位置,中间磋磨多少,又得了冯初多少恩遇提拔。

    不论是为己还是为人,都断没有如此草率归隐的道理。

    杯中再度呈满了酒水,浅色的酒水昏昏然倒映着她们的面容,慕容蓟盯着杯中酒水,半晌,只问道:

    “何时归?”

    她困不住山岚的云雾清风,也不能凭一己之私,将她私有。

    “许三五年吧。”

    杜知格说了个模棱两可的年月,“你不必等我。”

    她知晓那样对慕容蓟,不甚公平。

    她知道自己决定追随着山川,离开庙堂的那一刻起,就极大可能会失去慕容蓟。

    “我等。”

    慕容蓟斩钉截铁,“我等。”

    “三年、五年、十年,我都等。”

    “我会战功赫赫,我会名满天下,这样,你就不会把我忘了,不会找不到我了”

    “我等你。”

    “你知道么,我们那一晚我令人埋了一坛酒,就在庭中。”

    “等你归来,我们再共饮。”

    翠绿的眼眸中满是赤诚。

    真是个傻子,为什么要下一个不知下落,不知归期的约呢?

    泪珠‘啪嗒’砸在桌案上,杜知格恍然自己与她,皆是泪流满面。

    自诩无牵挂的人,平生第一次有了牵挂。

    “好。”

    “将姑母送来的人,统统打发到庄子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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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初坐在堂前,苦支前额,说这话时有气无力,像是极力地在隐忍什么。

    冯芷君此举可谓是大喇喇地将她钟意女子一事昭告天下,今后她同陛下情笃,难免会冠上‘以色侍君’的名头,陛下对她好些,也会被以为是‘邀宠媚上’的小人和‘识人不明’的昏君。

    肋骨又泛痛了

    冯初虚弱地倒在榻上,长眉敛起,脑子里一团浆糊。

    京兆王、加九锡

    姑母当真是手段老辣啊

    “殿下,该用药了。”

    柏儿心疼地将药盏呈至冯初面前,都是在宫闱院墙里头长大,人精似的人物,谁又比谁驽钝呢?

    冯初冒着虚汗,艰难地咽下苦涩的药汁。

    药盏饮毕,柏儿欲开口劝慰,她摆摆手,遣走了所有人。

    世上如何有两全之法?

    冯初疲惫地躺在榻上,药劲催得她眼皮子越来越沉,道阻且长,道阻且长

    手掌无意识地描摹到衣裳上的一处不平,银饰硬物隔着衣裙长裳,贴在手心。

    那是她的掌上珊瑚。

    血比朱砂艳,泪作帛上书。

    拓跋聿身着寝衣,小心翼翼地自枕下抽出她压着的锦袋,细细拆开,抽出,映入眼帘的就是熟悉的字迹。

    蘸着血,带着狂,沾着尘,碾着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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