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看书吧

爱看书吧 > 其他小说 > 渡平城 > 正文 80-90

正文 80-90(第5页/共5页)

本站最新域名:m.ikbook8.com
老域名即将停用!

,该就寝了。”

    平城,紫宫,安昌殿佛堂。

    冯芷君从前每日看完奏疏,还要在佛堂礼佛半个时辰,才会去就寝。

    然而这段时间以来,呈到案上的奏疏少了,礼佛的时辰倒是越来越长了。

    这不是个好兆头。

    冯芷君没有像以前那般站起来,前往寝殿,而是静静地端详着眼前的佛陀塑像。

    妙观见她出神,也没有急着再劝,陪着冯芷君一齐对着塑像出神。

    半晌,冯芷君忽问她:

    “妙观,你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什么?

    妙观不明所以:“婢子驽钝只看得到佛陀的塑像。”

    “中原多信大乘佛法,番邦亦有信小乘佛法,可无论渡人渡己都这般艰难。”

    冯芷君掐着白菩提子手串,上头的裂痕无论她盘抚多少圈,裂了就是裂了,再难如初。

    叹息在佛堂中显得格外孤寂:

    “妙观,你说,哀家万年以后,佛陀面前,会如何判明哀家呢?”

    她从来聪慧明断,今夜反倒丛生迷惘。

    “婢子、婢子以为陛下于公,功大于过。”

    于私,却是难辨难明了。

    “这世上,也就你还敢对我说这一半的真心话了。”

    冯芷君的笑容有些萧索,妙观看着心疼,却下意识要去拜伏请罪。

    身子刚低下,被冯芷君一手扶住,“别跪,别跪”

    “让哀家好好看看你”

    她依稀记得,妙观年轻时,是小家碧玉的清秀长相,如今发间也能见丝丝银丝。

    可是是什么时候,她变成这样的呢?

    冯芷君笑容渐渐消了,她恍惚间发觉,自己这些年模糊了许多人、许多事。

    就连妙观的长相、她这些年的模样,都记不大清

    “陛下?”

    “回寝殿吧。”冯芷君怅然地松开她的手,“将阿郎的那支箭拿来,哀家想瞧瞧。”

    从来无比强势的人一朝变得失魂落魄,妙观心里一紧,连忙退去取箭。

    不过半刻钟,妙观就捧着胡杨木刨的盒子回了冯芷君身边,上面还带着些许水渍。

    想来这些年未开它,也不许人碰它,积了不少灰。

    扭开盒上铜扭,内里躺着一支削得箭杆笔直的羽箭。

    鹰羽还保持着鲜亮的颜色,黑褐色的羽毛在灯火下透着野气,奈何从前寒光烁烁的箭头却锈迹斑斑,再不似当年锋利。

    就像她一般。

    【作者有话说】

    聿儿的胡说八道:

    这天下陛下太多啦~总归我不如司马师啊~

    冯初:……你自己瞅瞅说的像话吗

    第86章 散珠

    ◎我不会让你输的◎

    她第一次手执弓矢时,是作为他的皇后。

    年轻温润的帝王将她护在身前,握着她的手腕,带着她扯开弓箭,铁镞瞄在不远处的猎物身上。

    炽热的气息萦绕在她耳边,说出的话有如谶言:

    “朕第一次习弓术时,阿耶同朕说,我们拓跋家的伙伴只有两个,□□骑的骏马,和手上拉开的弓箭。”

    “靠着它们,我们得到了我们想要的。”

    “所以无论想要什么,就该用手上的弓箭去替自己争取。”

    “只是切记,开弓没有回头箭。”

    他引着她松开弓弦,箭矢离弦,扎入猎物的身体,滚烫的兽血似乎隔着老远都能将她灼伤。

    彼时他只以为是在同心上的妻子诉说儿时的故事,恍然不觉射出的箭矢扎中的不只有猎物。

    自此以后,弓弦常开,一箭一箭,助她扎在了大魏的中枢。

    又或许她大抵是老了,总是在记忆中翻起二十余年前的沉沉往事,婆娑曳曳,看得人沉溺,又徒生烦闷。

    人为什么会老去呢?

    为何她的青葱岁月一去不复返?

    她不喜欢想起这些,不喜欢想起那个温柔地替她拂去发间落叶的帝王,不喜欢想起她尚且脆弱的往昔,不喜欢想起那些残存的情谊。

    它们看似珍贵却不堪一击。

    冯芷君只想紧紧地拥抱权与势、铁与血。

    与它们合二为一,与它们永不分离。

    好似这世间,爱,是最不值得一提的事物。

    她想漠视,漠视掉心底最后一点疙瘩,抢过凿佛塑像的锉刀,一点一点,抹平干净。

    她不敢再看下去了。

    胡杨木盒‘啪’地合上,在佛堂中激起好大的声响,震得人胆寒。

    妙观不由得打了个颤。

    “呼”

    冯芷君长舒一口气,单手将木盒递了回去,“拿下去吧,放好,没哀家的旨意,不要再拿出来。”

    “诺。”

    冯芷君望着堂前佛陀,双手合十,念诵静心。

    殿外雪簌簌,好容易静了心,冯芷君正欲唤妙观随她回寝殿,佛堂的殿门却被近乎粗暴地推开。

    灌进来的风雪灭了好几盏佛灯。

    “太皇太后,陛下带着几位重臣已经至平城城外了──”

    还有不到一刻钟就要解除宵禁,她倒是会挑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渡平城》 80-90(第9/16页)

    时间!

    冯芷君眼瞳微缩,但很快就镇定了下来,“不必惊慌,你出宫去,叫阿兄带着人在紫宫外守着。”

    “拦着陛下,再派人去林苑,急召诸位文武官员回朝!”

    她很是镇定,手中拨动白菩提子的动作却不经意地重了──

    ‘啪嗒──’

    绳线骤断,十八颗白菩提子陆陆续续自她手中跳跃散乱,在佛堂中如雨入池。

    妙观震愕地看着这一切──这可算不得什么好兆头。

    冯芷君亦是愣怔了片刻,怔忡地看了看自己手中残留的绳线。

    “婢子该死──”

    冯芷君打住了她叩头请罪的动作,挥了挥手,“去吧。”

    妙观忧心地望了一眼冯芷君,抿了抿唇,最终还是没说什么,轻静地退了出去。

    满地遗落的白菩提子将她簇拥在堂中。

    她抬头,望着神像,俄而双手合十,道:

    “阿弥陀佛。”

    “宋直!你这是做什么,什么时候──”

    拓跋聿的离去怎么可能众位大臣无一察觉,然而还不等他们有所动作,宋直就带着羽林将所有人围在营内。

    “陛下口谕,今日营中谁若先行离开,如同大逆,诛九族。”

    宋直自袖中取出羽林军的兵符,睥睨着他们,这是他离自己的野心最近的时刻,怎会放过?

    “还望诸位同僚莫要与宋某为难,当心这羽林卫,刀戟无眼。”

    “呸!你宋直不过一寒门出身的贫家子,也配在这耀武扬威?!”

    宋直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但旋即恢复了正常,“大人说的没错,这人有九等,在下确实比不得您家世显赫。”

    腰间佩剑‘欻’地抽出,眼眸阴鸷,“我不过是陛下的一条狗,命也着实不值钱,今日若能舍得这身剐,将犯上之人扒将下来,也算陛下没白养我!”

    话说到这个份上,哪还有多少人非要去与宋直硬碰硬?

    “你哼──”

    同宋直呛声的大臣甩了甩袖子,冷哼一声,回毡帐去了。

    也有不少拓跋聿一手拔擢上来的臣子来劝宋直收剑:

    “曲松、曲松。”

    “哼!”

    宋直收剑,翻身上马,亲自带人守着营地。

    銮铃清脆,似是风中回荡着鸾鸟的清鸣。

    风帽挂雪,玄马汗蒸。

    刚解了宵禁的平城天街清净无人,快马扬鞭,不过两刻钟的功夫,紫宫的飞檐斗拱攀出了天边。

    冯初偏头望了眼拓跋聿,清秀的面孔,目光坚毅,凝视前方。

    似是察觉到了身旁打量她的目光,拓跋聿移了一瞬,但又很快收了回去。

    她想赢。

    冯初明白这种滋味,也彻底收拢了心神。

    一行人终于离紫宫不过百丈,老远就瞧见一队人马,为首之人身着红衣,分外熟悉。

    冯初眉眼凝了。

    辽西郡公,冯颂,她的阿耶。

    他立在马上,见拓跋聿来,也不下马,只微微一抱拳,“臣,辽西郡公冯颂,见过陛下。”

    “郡公今日来得可真早啊,不知这一大早,来这紫宫前,做什么呢?”

    到底是冯初的阿耶,拓跋聿语气温和,明知故问。

    “微臣,奉太皇太后懿旨,昨夜番僧有言,云今日白昼出入宫禁,乃不祥之兆,恐有灾殃。”

    “故令臣守在紫宫前,不许任何人出入紫宫,望陛下,见谅。”

    “”

    拓跋聿没有说话,她其实应当果断的,但──

    “阿耶。”

    身后的人儿看出了拓跋聿的尴尬,开了口,引马上前。

    冯颂看向自己小女儿的目光格外复杂,“你倒还敢认我是你阿耶”

    “你知不知道,你今日是在做什么?”冯颂手中的马鞭指着冯初的鼻子,拓跋聿看着心紧,下意识将她挡在身后。

    “郡公知不知道,郡公今日是在做什么?!”

    拓跋聿横眉冷眼,终于不再留情,“您该知道阻拦圣驾,是个什么罪行。”

    冯颂深吸一口气,也当真是豁出去了,“这儿,是臣之家事,还望陛下,莫要插手”

    “冯初,你知不知道,那是你姑母?你知不知道,你这身荣华富贵、我们家有如今的日子,是你姑母在紫宫中吃了多少苦头才换来的!”

    冯初罕见地没能言语。

    “你你在外面如何厮混、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你在你姑母那受了委屈,心有不满,也可以抱怨”

    “可你、怎么能去”

    年轻时征战四方的辽西郡公竟在这漫天风雪中红了眼,“怎能去、对她如此呢”

    “这天下,谁都可以斥她权欲熏心,冯初,你不能啊,我们冯家不能啊”

    他这个当兄长的,年轻时不能为小妹撑起一片天来,难道年老时,还眼睁睁看着小妹失去自己最在意的东西么?

    “”

    “你──”

    “郡公!”拓跋聿终是按耐不住,她不能眼睁睁见冯颂一次次地逼冯初,“好一个不能是阿耆尼,您是长辈,朕从前不好问的直白──”

    “皇祖母逼阿耆尼时,您瞧不见么?皇祖母是您的妹妹,阿耆尼便不是您的女儿么?”

    “皇祖母在乎她的权势,不惜拿阿耆尼的命做赌注、给阿耆尼府上送女人时,可想过阿耆尼的名节?!”

    “聿──陛下!”

    冯初被这番话说得眼热,险些就要泪洒人前,连忙制住她,“别说了。”

    “不,朕得说!”

    拓跋聿的眼眸格外凌厉,直视冯颂,一字一句,“今日郡公若铁了心要做乱党,大可学成济当街刺曹髦!朕绝不躲闪半分!”

    “否则的话,朕必会进去。”

    她的话看似狠厉,但其实留了许多余地──

    冯颂哪怕当街杀了她,她都不会还手,只要让她进宫,冯家也好,冯芷君也好,她都会尽可能体面。

    她也不愿眼睁睁看着阿耆尼被火烤,她也要看看冯颂被火烤是个什么滋味!

    冯颂面色铁青:“陛下非得如此逼臣?”

    “非朕逼您,是你们一次次逼朕、逼阿耆尼!”

    如此激烈之语,出自这个在朝堂上十数年如一日都和气文雅的皇帝口中,方方面面都是在回护冯初。

    冯颂不由得怪异地看了她一眼,充满着打量。

    坊间的传闻沸沸扬扬,不是没有字句飘到冯颂耳中,从前他总以为是无赖传言,但今朝

    冯颂怅惘地吐出浊气,转头看向这个他与崔娘最喜爱的孩子,分明咫尺,忽而觉得远了。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阅|读|模|式|内|容|加|载|不|完|整|,退出可阅读完整内容|点|击|屏|幕|中|间可|退|出|阅-读|模|式|.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