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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0-80(第5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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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水袋般的肚子撑出弧度,跟着他起身的动作乱晃,看得人心惊。

    他接过参汤却不喝,面色苍白地问:“岑让川呢?她去哪了?”

    “去跟严森吃早饭。”白芨瞥他,“喝啊,趁着热气没散。药汤要把气也喝下去才能见效。”

    自己在这生孩子,过鬼门关,她在跟严森吃早饭?!

    简寻火起,想要出门质问岑让川,刚想要下床,身下涌出大量浓液。

    他昨夜梦中就感到不舒服,一早起来又听到她毫不关心自己出门,这肚子里婴孩感受到他的情绪,在肚子里滚了又滚。

    “唉呀,嘶,完了。你真要发动了?这尿垫得换,你赶紧喝,我催让川姐回来帮忙。”白芨有条不紊准备好接生工具,掏出手机打电话给岑让川。

    “等等,为什么不让你师父来?”简寻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在这家简陋的小药堂里生孩子,以往他要是生病都是正规医院主任级别的医生给自己看病,白芨太小他总觉得不安,想让和他年纪差不多的师父来。

    白芨无语道:“你昨天被我师父泼一盆水后脑子进水了?等我姐回来还得哄着他。真到他要出手的时候,你估计命悬一线。”

    言下之意就是你跟我师父抢让川姐,我昨晚全看到了。就你现在这死样只有我愿意管,真不行才会让我师父上,这还取决于岑让川哄得怎么样。

    太多不稳定因素加重简寻心底的不安。

    他感到肚子里收缩加快,还能忍受的疼痛袭来,一个劲往外推。不顾白芨还在打电话,他忙说:“我要去医院,我不在这!打120,把我送医院……”

    岑让川还在附近摊子,听到手机里简寻的声音刚要说点什么,就听到手机里另一道冷冷淡淡嗓音响起。

    “白芨,把他送走,正好把这包袱丢出去。我倒要看看普通人建起的药堂要怎么让你顺利生产,别到时候剖开肚子,却发现什么都没有……”

    又要打起来了。

    岑让川迅速挂断,拎起手边的一把花对严森说:“我先走了,白芨喊我。你们那份我结了,今天辛苦各位师傅。尽快动作快点,轻点啊。”

    她说完,放下三封红包急急忙忙拔腿就走。

    “诶不是!”严森眼疾手快拿起红包本想追过去,再抬头时发现人已经跑出老远。

    怎么回事?

    有这么急吗?

    严森不解,他从业生涯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什么叫动作快点,轻点,又不是给人包扎伤口,给主治医师塞红包呢?

    “收下吧。”师傅咀嚼着油条轻飘飘来了一句。

    “啊?”

    “可能是担心我们把她院子破坏了吧。收下就是,完事后再还给她。”

    姜还是老的辣。

    严森点点头,重新坐下喝粥。

    但他实在耐不住好奇,拆开红包一看,每封都是一千块。

    “……要不,不还了?”另一个师傅眼馋道。

    她给的实在太多了啊!

    严森:“……”

    他就不该拆!

    可是……为什么会给这么多?

    镇上生活节奏慢慢悠悠,很少见到行色匆匆的人。

    炒粉阿姨看到熟悉的人,刚要打招呼,那人已经风一样卷过拐角。

    灰白色运动鞋跨过已经踩变形的门槛,还不忘把门带上。

    右转路过看诊台上楼,踩得木制楼梯发出“空空”响动,灰尘在底下扑簌簌掉落,在光里飘散,又在黑暗中隐没。

    刚走到门口,就闻到和密室里一样浓重的腥臭羊水味。

    两人果然吵起来了,不过是简寻单方面输出,银清站在窗边根本没听进去,悠闲地拿着剪子修剪盆栽。

    “让川姐!”白芨受不了了,忙望向楼梯口处的救兵。

    “岑让川!我在这生孩子,你在外面还有心情跟人吃早饭?我这一早上什么都没吃,昨晚你明明听到我有动静被我吵得睡不着为什么不来看我?你不知道我……”

    她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岑让川给白芨打了个手势,用嘴型说自己等会就来后以最快的速度路过简寻门口,一把揽住银清的腰把他往另一边走廊上带。

    “……你居然给他带了花!岑让川!你知不知道我肚子里怀的是谁的孩子!今天还是我要生产的日子,你给我回来!岑让川……”

    简寻又气又急,不小心碰倒瓷碗,“啪嗒”一声在地上碎成两瓣。

    他强撑着要下床,又被白芨摁回去,死死劝阻。

    门外,岑让川充耳不闻,抱着满满一捧新买的水墨风喷色玫瑰往银清怀里塞。

    银清不接,眼中冷淡却悄然化开了些,凝视她的面容冷声说:“一束花你就想哄我替你保住他的命?”

    “哪有,我反思了下以前对你太差了,今天补上好不好?”她强制拉下他修长如玉的脖颈,温柔地亲了他唇边两口,“管他是死是活,在我眼里你最重要,你长得好看,身材又好,洁身自好又多才多艺,他没法比,拿他跟你比,太侮辱你了亲亲。”

    最后两个字出来时,岑让川意识到自己开淘宝店开出工伤了。

    哄男人的话透着股社畜味。

    还好银清虽然手机购物,但从不跟客服交流,丝毫没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只觉得今天她说的话异常顺耳。

    他嘴边不由弯起浅淡的弧度,说出的话却依然冷冰冰:“你说的再好听,那我也不管他。”

    “不管不管。”岑让川以退为进,夹带私货,“本来就不该管,反正不是我的……不过呢,他要是出事,有点麻烦……”

    她们说话声再小,隔着两个屋子也是能听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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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况现在简寻屋子敞着门,白芨在支着耳朵听八卦,隐约不清的说话声传到简寻耳中,模糊的字句连猜带蒙组合起来就成完整的一句话。

    简寻又惊又怒,带着几分心虚和羞恼,情绪杂糅做一块不由感到愤恨不已。

    下坠感过于强烈,他双腿被迫分开,作出适合分娩的动作,同时嘴上还在喊:“岑让川!我说过这个月只跟你做!你凭什么说不是你的!啊……好痛,岑让川……”

    “别喊了。”白芨暗骂这人不识好歹,她都听出来,岑让川在哄银清出手。

    被简寻这么一打岔,银清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神色果然再次结霜。

    他抽出岑让川握住自己的手,正待说什么,冷汗比话先一步落地。

    银清不自觉脱力倒下,馥郁又新鲜的植物香气从他身上快速弥漫,如雾般扩散到每一处角落,力压下羊水的腥臭。

    浓重深绿色在天碧色锦缎上氤氲出大团湿色,顺着衣角淌湿半边长裤,滴落在脚下木板上。

    岑让川这才想到,清除榕树根的日子竟与简寻分娩日期撞上了!

    她本想让他们时间错开,可严森师傅说要尽快,于是这两人……

    那该怎么办?!

    这时候她总不能拖着银清强迫他给简寻接生?

    思绪翻转间,她赶忙接住银清,不让他倒在地上。

    “让川……”他疼得额角俱是冷汗,莹白指尖掐在她手臂上微微颤抖,语气强硬,“这个时候,不许离开我……”

    “好好好,我不离开。”她连声答应,用力扶起他的那刻,背后传来白芨疑惑的声音。

    “什么味道?师父,你把盆端整根剪断了吗?”白芨边说边踏出门。

    在鞋尖出现的那刻,岑让川急了,抱起银清就窜进他房间。

    白芨转过头去,只看到突然被关上的屋门,地上还有几点深色。

    这两个大人怎么回事?她狐疑地想去问,结果床上简寻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她立时回头去看,光线不够明朗的屋内,有道白影闪过。

    简寻的肚子忽然剧烈晃动起来,他盯着自己肚子,吓得不停捶打,像是看到什么恐怖的东西要从自己肚子里挣扎而出。

    “打掉它!打掉它!不能让它生出来!”

    “剪刀!茶刀!不论是什么,快点剖开它!”

    “为什么要缠着我!我已经偿还了啊!不要!不要从我身体里出来!”

    白芨被他的疯状惊得一连后退几步。

    简寻还嫌不够,抱着肚子对准地板猛地让自己砸下,想要压死腹中婴孩。

    顿时,大量羊水从他身下喷涌而出,随之而来的是鲜红色泽。

    “让川姐!师父!”白芨知道现在这场面不是自己能控制的,赶忙求助外援。

    体力不是她的强项,根本无法制约疯疯癫癫的简寻。

    隔了一个房间距离的岑让川当然能听到动静,听到白芨求助她毫不犹豫想要往外走。

    银清死死拉住她的袖子,面色惨白到没有一丝血色:“你确定要去吗?哪怕背上因果?”

    “什么意思?”她不明所以。

    “他的报应……来了。”

    第75章 密室逃脱 ①⑧ 跨过门槛那刻,岑让川……

    跨过门槛那刻,岑让川才明白银清说的那句话。

    报应来了。

    阴天导致室内昏暗,白芨看不到,岑让川却能看到,满地羊水鲜血中,如寄生虫般拼命往简寻肚子里钻的婴孩。

    它上半截已经进入,下半截藕节似的双腿在他肚子上胡乱踢蹬,像把头塞进水里的大鹅,翅膀乱扇。不知出于何种原因,它愣是钻不进去,卡在腰处异常瘆人。

    简寻明显也能看到,他做出揪萝卜叶一样的动作,想要把婴灵揪出自己体内。但他只能看到,却抓不到,只能不断空出一只手用力捶打肚子。

    鲜血汩汩涌出,浓重血腥气让这间本就不大的屋子充满污浊的窒息。

    “让川姐,你有没有办法制约,我给他扎几针。”白芨完全没想到会发生这种情况。

    产夫在临盆期间居然疯了?!

    岑让川有个毛办法,她昨晚已经把雷击木还给严森。

    但现在任事态发展下去,不等简寻把肚子里孩子捶成肉泥,他本人要先进火葬场了。

    “有没有绳子?”

    白芨愣住。

    这么简单粗暴吗?!

    绳索就在岑让川住的房间,白芨已经忘了当初买它的用途,只依稀记得似乎是买来吊篮子免得老鼠偷鸡蛋的。

    现在这份泡过桐油的麻绳捆在简寻身上,要不是空间不够,白芨怀疑岑让川会把他像吊鸡蛋篮子那样把简寻吊起来。

    “对,就是这样。”白芨收回思绪,连忙出声,“这个高度刚好,师父说要恰好跪着但不能跪实,这样才能省力生出来。”

    “你确定吗?”岑让川不顾简寻大喊大叫,往特制的产床床顶上打了个死结。

    几十年前,张瑜奶奶那个年代医疗条件还不健全,有妇女实在生不出来便会被带到药堂生,有大夫看着存活率会高些。随着时代发展,这种现象越来越少,这张产房也被当成普通床闲置在二楼。

    没想到几十年后,这张产床竟能迎来一个男人。

    “确定,我探一下他孩子是从后边还是前边出来。”白芨说着,将消毒液淋在手上,利落地剥下简寻裤子。

    “不是……”

    你还未成年啊!

    岑让川话没说出口,白芨已经剪开他的下半布料,用戴手套的指塞进……

    “噗唧”一声,简寻不自觉摇动腰部,张开嘴大叫出声,涎水滴落,他如待宰猪羊吊在床上毫无尊严又动弹不得。只有愈发强烈的疼痛提醒着他还活着,还是个人。

    他现在被岑让川反手绑在床上,脸上分不清是汗还是泪水,湿漉漉的宛如被水覆盖。吸水垫不多时已吸满黄红液体,高高隆起,随意一按都会溢出血水。

    岑让川很有眼力见,忙去拿新的垫子换下来。

    白芨在此期间已经用手指大概探出婴孩在哪,可是她换双手套再去摸索时,眉头越皱越紧。

    跟师父说的情况……有出入怎么办?

    她正思索自己手法是不是不对,简寻尖叫声刚停顿不到三秒,隔壁也传来隐约痛叫。

    对比起简寻的叫法,银清分明是痛得忍不住才会喊出来。

    白芨也听到了,她把浸满独家麻药的帕子往简寻口鼻处捂了四五秒,又强迫他喝下一碗能暂时止痛提神的汤药后问:“让川姐,我师父怎么回事?”

    “他……呃……肚子,有点不舒服……”岑让川支吾道。

    白芨不知道想到哪,眼睛瞪得溜圆,嗓音不自觉提高:“什么!你也把他搞怀孕要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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