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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6-30(第2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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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鹤目不转睛地看着祁无忧,没说话。

    祁无忧未马上得到回应,后知后觉这问题不该问。像她和萧愉没必要相见一样,夏鹤喜不喜欢她无关痛痒。

    她别开脸,很快说道:“算了,你别说了,我也不想听。”

    夏鹤也没有出声。

    他凝目不动,望了祁无忧许久。她垂眸侧坐着,睫毛偶尔扇动一下,早已不见半分盛气凌人的影子,倒有些像他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明明很害怕,还强装镇静从容。

    那是兵荒马乱的云州大营,他眼见着徐昭德将孩童大小的祁无忧抱进军帐,而这个傻姑娘还不能预测她父亲的手下竟会对她产生不轨之心,怯生生地左顾右盼。

    好在她还算机警,趁徐昭德扑向他的时候,抓住机会逃脱了。

    婚后再见祁无忧,她已是喜怒无度的金枝玉叶。夏鹤心知她并非天性如此,所以一再忍让。久而久之,不难慢慢理解她的反复无常。

    夏鹤等了半天,见祁无忧彻底消停,甚至表现得有点心灰意冷,不由得坐起身,环上她的腰问:“怎么不想听了,不在意?”

    “不在意。”

    祁无忧这次不是嘴硬。她扭过头来,态度不容置辩:

    “成婚那晚就同你说了,本就是你不情、我不愿结了这门亲,喜欢不喜欢,还要紧吗?你我在一起,只需要幸福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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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感情,谈何幸福?”

    “为什么不能?”祁无忧迟疑片刻,很快又愈发笃定:“你我将自己的快乐和追求置于这桩婚姻之后,花了这么大的代价结秦晋之盟,怎么可以过得不幸福?一定要幸福,必须要幸福。否则如何说服所有人,这桩联姻有它的道理。”

    夏鹤静默了一会儿,松开了环着她的手,“我很欣赏你可以理直气壮地把强硬当成优点。”

    祁无忧满不在乎,将他的欣赏全盘接收。

    “反正听你的意思,不管你娶了谁,都会将她视为妻子爱重。这点倒是和我有些像。我也一样。不管选了谁当驸马,我们的婚姻都必须幸福。”

    夏鹤没作声,分明有自己的想法。

    他强硬地抱她起来,如同将她掳到他的膝上箍着。

    祁无忧毫无防备,再一回神,已经被迫面朝夏鹤动弹不得。她不得已偎傍着他,低头警惕他又要脱她的衣服。

    “干什么?”

    一双扶着他肩膀的手只要稍微一动,便能勒住他的脖子。

    夏鹤对潜藏的杀机无动于衷。他仰头仔细看了半天,少女粉面含春,生动的表情并未有一丝的不情愿。

    他的目光下移,情不自禁地看向了她抿起的朱唇。

    世上怎会有这样的夫妻。他早已在床笫之间吻遍了祁无忧的全身,却还唯独没亲过她的双唇。

    大抵新婚夜认定她不愿,后来又防着她难缠。

    “建仪,莫非你的经筵官没教过你,”夏鹤的目光锁着她的娇颜,见她眼神闪烁,自己也说不清为何偏偏在此时提起晏青,“说服别人之前,最好先说服自己。”

    祁无忧定定地回视着他,伶牙俐齿不知去了哪里,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后背蓦地一紧,夏鹤抱着她的手一路摸上了她的后颈。密密麻麻的酥感蔓延全身,混合的呼吸之间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奇异香气。

    她忽地懵懂起来:“说服什么……?”

    “说服你很幸福。”夏鹤的声音愈来愈轻,“比如,先说服我。”

    放在脑后那只手缓缓使了力,祁无忧一下抓紧了他的衣服,头越来越低。

    第28章 朝秦暮楚你若喜欢他,不必逼着自己和……

    28.朝秦暮楚

    祁无忧一直以为男人的嘴都是臭的。不是酒气熏天,就是弥漫着腐肉的腥臭。也可能是咸的,像汗水的味道一样浑浊。反正不会好吃。

    但她现在坐在夏鹤怀里,伏在他身上咬他的唇,自己的身子却越来越绵软,莫名其妙像被他轻薄得有些忘我。

    开始是他先动嘴,一点一滴吻进深处,含着她的唇舌无意放开。后来他便偷懒,向后靠到榻上,扣着她的手抚上她的脸颊来回描画,仿佛在外面牵引着她的舌骨,示意她在他口中慢慢探索。

    祁无忧微微睁开眼,觑着身下俊美的青年。他闭着眼,五官愈加昳丽,直教人愤恨老天偏心。她衔着夏鹤柔软的唇瓣细细吮舐,若有所思。不知他早膳后又偷吃了什么东西,湿热的唇舌居然甜甜的。

    总不能真是仙人,构造才如此特别。

    祁无忧迷迷糊糊神游天外,亲吻的动作因此变缓。夏鹤睁开眼,抱着她躺下来,再次化被动为主动。他们忘情地接吻,榻间流溢出轻微的声响,像游鱼搅动起水声,也像鸟儿依偎时的鸣叫动听。

    殿外的金桂悠然飘入房中,香风走过几个来回,将两人缠绵在一起的衣袂撩起又抚平。

    长久的亲吻藕断丝连,将彼此的双唇染出了晶莹的嫣红。祁无忧低喘着从迷蒙中找回一丝理智,及时躲开了下一回合的厮磨。

    “我才不跟你白日宣淫。”现在连晌午都没过。

    夏鹤只得支起身子,不过仍十分爱不释手,“好,你是明君。”

    祁无忧最恨他一本正经埋汰她。

    “我非撕了你的嘴。”

    “那你现在又知道了一种撕法。”

    他说着俯了俯身,主动送上来给她“撕”。

    祁无忧想一巴掌打过去,却又心慌意乱地和他亲吻起来。

    谁能想到世上有人单是初次接吻,就能难舍难分得缠绵半个时辰。

    临近正午,祁无忧下了榻,想叫宫女帮她整理衣襟,又不想里外知道她和驸马厮混。厮混了这么许久,就算说她没有白日宣淫,也没什么说服力了。

    她偷偷摸摸正了正衣裙,不肯再跟夏鹤共处一室,拖着他来到了外面的庭院。

    数日之间,秋意愈浓,石舟间洒满了澄黄的落花。长空明净,两人同那天一样,在临水的花园中相对而立。

    “说吧,你要教我什么。”

    夏鹤道:“把剑给我。”

    祁无忧把剑抛过去,倒要看看他搞什么名堂。

    夏鹤接过剑,却未出鞘,直接拿着摆出一个招势,居然是她那日发起攻势时用的路数。他道:“其实不难,再模仿一遍你就能明白。”

    他示意祁无忧上前夺他的剑。

    这次过招不似上次刀光剑影,一招一式都像连环画一样慢放。夏鹤没有拔剑,只是拿着比划。祁无忧从他的模仿中看出自己不少破绽,起初不免脸热,后来领会了他的意思。

    她天资聪颖,一学就会。在夏鹤的引导下,学着他那天的招数,轻易夺回了他手里的剑。

    “可这样不也只是模仿你的一招半式吗。”

    “这是表象。如果你仅仅学会了这个,那也只是懂了一点皮毛。”夏鹤又要回她的剑,说:“如果对方持有利器,而你赤手空拳,看似处于下风。”

    “但如果你能抢走对方的凶器,”他拉着祁无忧的手,让她将剑拿回去,“不仅原本没有武器的你有了利剑,还剥夺了对方的武器。如果你原本有一把剑,现在就有了两把剑。对方则一无所有,再也无法施展。所谓智将务食于敌,久而久之,是不是强不再强,弱不再弱,比一昧用武力压制对方高明许多?”

    “你的意思就是以弱胜强?这点道理连垂髫小儿都知道。”

    “谁弱谁强?有武器的人就是强吗,会武功的人就是强吗。”

    祁无忧狐疑:“不然呢?”

    “那我父亲的武功如何?”

    夏元洲是国朝勇冠三军的猛将,年轻时能在敌营来去自如,威震天下。大周建国后论功行赏,也是他位列武将之首。

    祁无忧不得不说:“你父亲骁勇善战,可称万夫莫敌。”

    “你父亲则如何?”

    祁无忧在心里笑了一声,面上却不太好看。

    她父皇很会调兵遣将,但武斗只能算作一般。不然,早年也不会在西梁与萧广短兵相接时被刺下马,还让夏元洲救驾,险些中道崩殂。

    “好啊,你敢讽刺今上?”祁无忧没有真正动气,乜斜着说:“你们夏家还真敢功高盖主了。”

    “别打岔。”

    夏鹤以眼神压制住她,“诚如你所言,我父亲虽武艺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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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强,但一样向陛下俯首称臣,任天子发号施令。他再厉害,也是臣子,始终居于君王之下。”

    祁无忧“哦”了一声,明白过来,“所以你才说我不必打赢你。你在拿咱们两个的父亲类比。”

    “这个例子是在说明,最有本事的人物,并非在战场上冲锋陷阵的角色,而是让他们情愿冲锋陷阵的人。汉武帝一生四处征伐,有卫青、霍去病开拓疆土抵御外敌,从不需要他亲自上阵。还有许多帝王丝毫不及他们的武将善战,难道他们比自己的臣子弱吗。”

    祁无忧若有所思。

    “身为将帅,首先就要明白武力不是唯一的制胜之道,征服一个武力上的强者也未必需要比他更强。你要当挥斥方遒的万乘之主,最忌将目光放在眼前的一刀一剑。有心席卷宇内,应当记得‘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夏鹤意有所指地说:“令一方臣服,可不是靠武力把人制服。譬如我虽赢了你一次,还打得你毫无还手之力,但你服了吗?”

    祁无忧懂得了他的意思,亦隐隐被他说服,于是脸上有些烧红。

    “你这么说,不就是想法子让我懈怠吗。”她十分不忿:“这样我就一辈子都别想赢你了。”

    夏鹤冷了脸,“如果你觉得跟那些大内的酒囊饭袋过招可以赢我,那你就去找他们吧。”

    说罢竟是要走。

    “站住!”祁无忧自是没那么容易高抬贵手,“少看不起人!现在我就不用一刀一剑跟你打一次。”

    夏鹤知道她争强好胜,本性难移,只有奉陪到底。

    祁无忧抬起一道掌风,攻势依旧凌厉。但她今日头脑冷静,这几天沉心静气,又攻克了当日的弱点。

    手上没了利剑,视野豁然开朗。原来那天两眼只有兵器,别的什么也看不见,反而忽略了真正的取胜之道。现在她不以泄愤为目的,也未想着报复对手,倒跟夏鹤打得有来有回,且越打越爽快。

    都是习武之人,她已在几次交手中体会到夏鹤的本事。他只年长她四岁,但在武功造诣上早就已臻化境,绝对是个奇才,有着常人望其项背的天赋。果然是千年的狐狸,藏得够深。

    “说了这么多,那你会为我所用吗。”

    夏鹤笑笑,说话间还了她一招,“这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驾驭我。”

    “说得好像你很厉害,”祁无忧明眸流盼,还是奇怪:“那怎么没听夏家重用你?”

    “因为我无心功名利禄。”

    “厚颜无耻。”

    ……

    事后,夏鹤又抢了漱冰照水的活计,亲自为祁无忧活泛肌肉关节。

    两人上了水边的石雕画船,并肩坐在船头,宛如在湖中泛舟。凭他们这些日子的亲密,只要坐在一起,便免不了搂抱在一起。夏鹤将祁无忧抱在身上,撩开她的衣袖。她身上的淤青已经淡去,慢慢恢复了白净光滑。

    日光浮在水波摇漾,时值韶华最美的光景。

    祁无忧靠在驸马的肩上,却不会谈情说爱,只道:“我试过劝皇上了,但他丝毫没有调兵的意思。只能希望徐昭德能速速平叛。”

    “指望他恐怕不行,最好早做打算。”

    “我尽力了,还让父皇狠狠训斥了一通。不然你以为我这些日子在家赋闲是因为没事做吗。”还不是灰头土脸在家闭门思过。

    祁无忧现在说起那天在南华殿的经历,还是胸口憋闷,“我不知道我哪儿说错了,却还是被指斥不及丹华。”

    “你好像对郡主十分介怀。”

    “怎么,你也要我批评我小肚鸡肠,连同姓姊妹都容不下?”

    祁无忧扭过头去看水里的鱼,心里又酸又胀。

    祁兰璧虽文强武弱,但却比她平易近人。上至宗室,下至士大夫,都夸赞祁兰璧温良恭俭,不尚纷华,连坊间也有“丹华郡主是爱民如子的女中尧舜”的说法。

    所以,祁无忧一直铆足了劲要胜过小自己一岁的堂妹,不停地证明她可以做到祁兰璧做不到的事情。

    祁兰璧继承不了皇位,但她可以;

    祁兰璧身娇体弱,她便舞刀弄枪,文武兼修,一样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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