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眼泪,回忆道:“臣女晨起正准备梳妆,却在妆奁里发现了那支玉簪,臣女不知它是何人之物,本想着拿簪子去告诉常尚仪,谁知,云淑女却误会了臣女。”
“臣女不知何人将那簪子放到臣女的妆奁里,姜淑女质问,臣女百口莫辩,然,臣女虽非官宦之女,却也略读过几本书,识过字,若是得了这偷窃的罪名,那臣女又有什么资格进宫,成为陛下的嫔妃?”
幕后之人此举,便是要让她背负着罪名,被遣送出宫。
徐梓英越说,情绪越激动,声调也越高:“明妃娘娘,这个罪名落到臣女的身上,臣女还有什么脸面活下去?”
殿中的淑女们被她这段话震惊到了,也被她大胆的态度吓到了,纷纷倒吸一口冷气,屏住了呼吸。
唐文茵却在听完她的话后,又气又急:“即便如此,你也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你可知,宫中嫔妃自戕,是要牵连家族?你可有想过,你的父母,都要因你而无辜受罪!”
徐梓英定定地注视着她,一句话也不说,眼里,却尽是讽刺。
唐文茵后知后觉读懂了她的意思,霎时间也顿住了。
说实话,她又有什么法子呢?
同她一样,都是心里憋着一口气罢了。
常尚仪觑了眼唐文茵,忙安抚似的道:“徐淑女,你放心,有明妃娘娘在,必然会将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
徐梓英惨笑一声,语气里带着不信任和质问:“明妃娘娘,众所周知,姜淑女是您的表妹,若是查清了真相,您会如实公之于众吗?”
长清当即喝道:“放肆!”
“徐淑女,明妃娘娘行事公允,断不会如你所说,偏袒任何人!”
徐梓英自觉失态,由是一拜,恭恭敬敬:“明妃娘娘,还请您查明真相,还臣女一个清白,臣女无以为报,此生必当感恩戴德。”
唐文茵并没有责怪她的意思,反而叹息一声:“你放心,本宫既然奉旨管理毓秀宫,必然行事公允,一切按照规矩来办。”
她一脸严肃地吩咐下去:“常尚仪,你替本宫严加审问毓秀宫宫人,至于诸位淑女,长清,你来询问。事情做过,便一定会留下痕迹,本宫不信,查不出蛛丝马迹。”
裴惊澜快速看了眼唐文茵,却微微皱眉。
常尚仪和长清领了命,各自分开询问宫人和淑女。
唐文茵就坐在毓秀宫的正殿上,神色凝重地等候着。
陈言慎摸着墙悄悄溜走,回到德馨阁将事情禀告给沈听宜。
沈听宜听完,笑了一声:“明妃竟还想查清真相?”
不论是栽赃还是自导自演,这个真相,都不会查出来的。
她这样兴师动众,最后只怕是白费力气。
陈言慎脑子灵光,恭声道:“主子,奴才以为,这事情会惊动陛下。”
沈听宜点头认同:“不论真相是什么,明妃能不能查出,这个责罚,她是逃脱不了了。”
又是贿赂画师,又是偷窃、受辱自缢的,淑女进宫不过短短几日,就发生了这两件大事,明妃作为负责采选淑女之人,少不了被治一个管理不当之罪。
陈言慎不由地问:“当初是皇后提议让明妃负责采选一事,莫不是早就预料到了?”
沈听宜笑道:“明妃从前未曾管理后宫、处理宫务,一接手便是采选淑女这样的大事,难免出纰漏,让人钻空子,皇后怎会预料不到?”
陈言慎揣着明白装糊涂,“既然这样,皇后为何不让荣妃负责呢?”毕竟,比起明妃,皇后更想要的是打压荣妃吧。
沈听宜搭在桌案上的手指敲了两下,莞尔一笑:“采选淑女虽有风险,却大有利益。皇后怎能放心将淑女们交给荣妃呢?”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哪怕皇后知晓此事重大,也要让毫无经验的明妃去负责的原因了。
陈言慎于是笑道:“主子说的是,奴才竟没想到这一层关系。”
沈听宜指尖沿着桌面轻轻划过,沉思道:“昨日陛下歇在了玉照宫?”
陈言慎殷勤地为她斟了一盏热茶,道:“回主子,陛下昨日并未留在玉照宫。”
沈听宜想着今日莲淑仪对她的态度,倏然一笑:“陈言慎,你去,到淑女们那儿打听打听,她们心里莲淑仪是如何模样?”
“主子,这奴才可早就打听过了。”陈言慎早有准备,将打听的话简单梳理一番,“上次贿赂画师一事,莲淑仪大出风头,淑女们都说她行事公正呢。”
只是私下如何评判,就不好说了。
毕竟,宫里采选历来都有这种暗箱操作,这是第一次被放到明面上,断了画师的财路,也断了淑女们的念想。
淑女只在册封以后,才能见到帝王,帝王也一样,帝王册封淑女,看的是名册上的家世,以及淑女们的画像。
家世她们不能更改,但画像可以,谁不想给帝王留下一个好印象呢?
这样,说不准,她们初封也能更高一些。
初封越高,代表越得帝王看重,侍寝的机会也会越多,新人初入宫闱,就是要靠圣宠立足。
“淑女初封,最高贵人,最低是采女,如今位分未定,便这样热闹,等正式册封入了宫,只怕会越来越热闹了。”沈听宜扬了扬眉,乐得看好戏,“陈言慎,你去长乐宫说一声,我想让今日自缢的那位淑女徐氏来昭阳宫陪我。”
陈言慎皱了皱眉,真心实意地担忧:“主子,这徐淑女虽自缢未成,却也犯了忌讳,只怕陛下不喜,怎么却让她来昭阳宫?”
沈听宜笑一笑,“白氏、裴氏和姜氏,三位淑女出身官宦之家,初封不会低,当是要住进几位娘娘那里,留给昭阳宫的便是那五位各州来的良家子其中一个,这五位淑女,你如何看?”
陈言慎沉吟片刻:“五位淑女中,王淑女容貌最为出挑,性子也是最活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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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原本以为徐淑女与虞淑女、桑淑女一般谨小慎微,可如今想来,徐淑女倒有些坚韧不屈的品性;至于云淑女,看着是一位温婉娴静的。”
“她们没有家世依靠,自然应该谨慎。”
沈听宜抿了一口茶,淡淡开口:“因此,无论她们被分配到哪个宫,以后都要仰人鼻息。”
所以,也会自然而然到不同的阵营里。
陈言慎思索道:“主子是看中了徐淑女?”
“到昭阳宫,总不会受人磋磨。”沈听宜这样说着,却也有自己的考量。
陈言慎见她有主意,心里一定,没有再多问,躬身退下:“是,奴才遵命。”
毓秀宫
如沈听宜所料,常尚仪和长清从宫人和淑女们嘴里都问不出什么。
唐文茵既然觉得事情有些棘手——她原本胸有成竹地以为总该有人看到些什么的。
可徐梓英一口咬定不是她所为,甚至以自缢的方式证明清白,又没有任何人证和物证……她陷入了沉思。
无非三种结果:一姜瑢自导自演,陷害徐梓英;二,徐梓英偷窃,故意自缢,洗脱罪名;三,有人暗中挑拨,比如徐梓英同屋子的云意。
然而一切,没有证据指向任何人。
她不说话,殿内的常尚仪和长清及淑女们也都是安安静静地垂首站着。
长清小声道:“娘娘,接下来怎么办?”
唐文茵目光落在徐梓英身上,欲言又止。
徐梓英跪在地上,抬头直视着她,眼眶里,一颗泪珠无声落下,“明妃娘娘,如何才能证明臣女的清白?”
唐文茵眸光一怔,“徐淑女,本宫……”
话还没说完,就见白洪涛神色慌张地走进来,“娘娘,陛下请您去乾坤殿。”
唐文茵不由地攥紧了手帕,站起身来,“好,本宫知道了。”
“常尚仪,毓秀宫就交给你了。”
常尚仪应“是”。
她又转头望了一圈,语气温和:“淑女们今日也受惊了,本宫等会吩咐御膳房给你们准备一些安神汤送来。”
淑女们异口同声地道谢:“臣女多谢明妃娘娘。”
唐文茵脚步虚浮地走出毓秀宫,坐上步辇后,又叮嘱长清:“长清,你拿着银子亲自去御膳房打点。”
长清点头,满眼心疼,“娘娘这个月的月俸都被罚了,还要去关心淑女们。又有谁来怜惜娘娘呢?”
在宫里,里里外外的打点都是费银子的事,嫔妃们靠着月俸只能勉强度日,越是高位,要用到的银子越多,因此,她们偶尔会需要家族的接济和补贴。可是唐家呢,除了刚开始给她安置的几箱嫁妆外,这三年来,一次银子也没有送过。
唐文茵有些错愕,不过很快就笑了起来,“本宫这几年没什么花销,存了一些银子。况且,银子留着也是要花出去的,只是早花晚花罢了,长清,淑女们今日也是因为本宫受惊,本宫只能尽力补偿她们。”
长清虽然不情愿,却是个忠心、听话的,见无法让她转变心意,只好低头应下:“是,奴婢会亲自盯着御膳房的,断不会再生了事端。”
象征妃位的步辇被小太监抬起,从毓秀宫走向乾坤殿。
乾坤殿廊下、台阶左右都站满了宫人。唐文茵深吸一口气,扶着白洪涛的手腕,一步步走上台阶。
门前的太监匆匆见到她,迎上来打了个千儿,脸上虽没笑容,语气却是恭敬:“奴才给明妃娘娘请安,娘娘万安。陛下和殿下已经在里面候着了,娘娘请进。”
唐文茵见是刘义忠,颔首一笑:“多谢刘总管。”
刘义忠也不多说,弯着腰等她进去后,旁边的小太监立即凑上来,悄声询问:“刘总管,陛下方才可是为了淑女自缢一事动了好大的怒气啊,明妃娘娘这时候过来,岂不是——”
这件事,总要有人来承担。
明妃,不就是最好的人选吗?
或许她无辜,但陛下认为是她的错,她就得认下。
刘义忠瞟了他一眼,心定神宁道:“明妃娘娘负责管理毓秀宫淑女,现在出了事,陛下可不要找她?”
唐文茵独自进了殿内,见帝王和皇后都在榻上正襟危坐,她心里有些不安,忙垂首俯身一拜:“妾身给陛下、殿下请安。”
闻褚没说话,只专注地看着手中的册子。
皇后的语气中带着几许担忧:“明妃,毓秀宫一事如何了?”
帝后二人没有让她起身,她只好保持着蹲着的姿势回话:“回殿下,徐淑女已经无事,可是徐淑女是否清白,妾身现下暂未查出证据证明。”
皇后叹了口气:“徐淑女无事便好,不过是一支簪子,倒也不至于丢了性命。”
唐文茵摇头,“毕竟事关徐淑女的名声,若是查不到证据,徐淑女日后如何自处?可妾身也相信,姜淑女不会拿簪子诬陷徐淑女。”
皇后看了眼闻褚,见他眉心微曲,立即会意:“明妃,此事既然查不出,便到此为止吧。”
唐文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脸震惊,“殿下,正是因为查不出,才更要查下去,难道要放任凶手继续陷害人吗?因着此事,徐淑女和姜淑女岂不是结了怨?”
皇后当即斥道:“你如今已经打草惊蛇,继续查下去,便能查出结果吗?明妃,你糊涂了!”
唐文茵皱眉,仍是坚持:“殿下,那这件事,妾身要如何给徐淑女和姜淑女一个交代?”
“交代?”
一直沉默的闻褚这时当下了手中的册子,掀眼看过来,淡淡开了口:“明妃,朕还没找你给朕和皇后一个交代。”
“皇后将此事全权交给你负责,如此看重和信任你,你呢?你可知,大陵朝建立至今,从未发生过淑女自缢之事!”
他面容冷峻,语气冒着寒气似的,一字一字地钻进了唐文茵的心里,“簪子的丢失和偷窃,何人所为,你查不出朕不怪你,但,淑女为何自缢,你可知?”
唐文茵一愣:“陛下,徐淑女正是被人诬陷偷窃簪子,才选择自缢……”
说到这里,她顿住了。
皇后在旁边提醒:“她若非被人污蔑,会选择自缢吗?”
是啊,若非发现的早,她就失去了性命。她这样做,真的是为了洗脱罪名吗?未免有些不值当。反之,像她这样性子的人,又怎么会行偷窃之事呢?
唐文茵眨了眨眼睛,恍然大悟。
皇后见她这副神情,放柔了声音:“明妃,此事必然有人诬陷,本宫知道,姜淑女是你的表妹,你难免会有私心,那簪子已碎,无从查起,如今既然查不出证据,便到此为止,再闹下去,淑女们不免人心惶惶。”
皇后的意思,唐文茵没彻底明白,只是问:“那徐淑女?”
皇后嘴角含着浅浅的笑意,说出来的话却没什么温度:“两支相似的簪子罢了,是姜淑女一时看岔了。徐淑女虽是为了自证清白,却也失了规矩,念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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