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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0-50(第5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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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边说不出口。

    夏夜寂静,厅中二人凝滞了许久,直到门前走过两个丫鬟,脚步声带来些许生气,僵持不下的局面才被外物松懈一些。

    叶莲神色恍惚,终于讷讷地回答:“听进去了,可奴婢仍做不到。”

    “我最恨你这副样子。”

    得到答案,李兰钧也丝毫不顾及其他,直言不讳说。

    他多余的怒气无处发泄,最终化为冷冰冰的讥讽,说话间嘴角微微抽搐,经久的傲慢又回归主位,让他看起来可怕极了。

    “奴婢……本来就是奴婢,言行举止无一处不妥,少爷为何偏要改变奴婢呢?”

    叶莲将他的话语刻进心底,字句化作蚂蚁,一点一点啃食她的血肉,于是她愤然自保,脱口而出一句毫无敬重的反问。

    此话一出,李兰钧不由得怔愣起来。

    他为何如此固执,又为何置气,为何愤愤不平?

    奴婢就是奴婢,这个道理身为奴婢的叶莲竟比他这个主子还拎得清。而他,某一个时刻,对她产生无限的怜惜,生出过将她当作活生生的人看待的想法。

    可她只是个命如草芥的奴婢。

    就像幼时,姨娘张氏处置他的贴身侍从长生,不知情的他忽然闯入行刑之地,在被惨烈的现场吓晕之前,那双鲜血淋漓的眼睛抬起头看向他,眼里满是恨意,直到死都不曾合眼。

    那双眼睛让他几年都在恐惧与厌恨当中徘徊,夜回梦醒,梦里不是长生怖人的死状,就是他蓄意将自己推下池塘的果断决绝。

    张氏告诉他,奴婢就是这样不知感恩的畜生,而后来的种种经历似乎也证实了这一观点。

    只是他不知为什么,奴婢明明和常人无二,却被划分为一个低下的群体。

    叶莲澄澈的眼中倒映出他的天真,在那片空旷而明亮的眸中,李兰钧这才惊觉,自己改变不了任何事物。

    是自己心乱了,做了天地不容的蠢事。

    “滚出去。”

    李兰钧霎时颓唐不已,满目苍凉地出言道。

    “少爷,奴婢想知道……”

    “我让你滚!”

    叶莲被他沉闷的声音惊住,站在原地徘徊一会儿,只得福身退下。

    她低垂着眼走出前厅,回望那烛火葳蕤的地处,李兰钧一动不动地坐在正中位置,身子被阴影彻底笼罩。

    心口拥堵成一团,李兰钧的话像刀子似的刺在喉咙上,呼吸间都弥漫着艰难的疼。

    “莲儿你出来了,少爷一人在里边么?”

    站在梁柱边的冬青迎上来,不知情地追问着。

    叶莲破天荒没理他,径自往卧房走去。

    冬青又在后边叫了几声,她只顾着往前走,一句都不回。

    卧房里漆黑一片,叶莲凭着记忆找到黄烛,点燃一支摸索到桌边,滴了几滴蜡后才把蜡烛粘在桌上。

    烛火颤颤巍巍地跳动着,映出她有些苍白的面容,脖颈上的红痕狰狞可怖,她伸出手摸摸伤处,那里仍有压痛。

    将脖子上一圈伤仔细触摸一道后,叶莲有些无力地缓缓滑坐在凳上。

    李兰钧并未给她答案,或许永远不会给了。

    朴素至极的卧房里,悬挂着一幅水墨莲花图,图上花叶舒展,无风不起生动之意。

    一屋暗灯,叶莲看着那幅画出神。

    ……

    月末最后一日,李兰钧修坝的工程紧赶慢赶,终于是凑够了人手材料,在河边着手修建起来。

    他起了个大早,故意没动叶莲做的早膳,带着冬青匆匆去现场视察工作。

    叶莲从厨房收拾出来,见正厅一桌冷炙,几个侍女围在桌边等待她发号施令。

    “少爷不用,你们拿下去分了吧。”

    她微微叹了口气,无奈摆手。

    侍女们簇拥着一食案的饭菜出门,厅中又冷清下来,只有叶莲站在里面,她摆正案上白瓷瓶,瓶中娇艳欲滴的粉白百合落下一滴清露,正砸在她手背上。

    叶莲抹开露珠,望着桌面出神。

    自从上次李兰钧动怒后,就再也没叫过她,平日里大小事宜都安在冬青头上,叶莲反倒清闲不少。

    他不搭理她,目光更不在她身上停留,她做的三餐不是不用就是赏下人分食……

    李兰钧用漠视的方法,来教训她的不恭不敬、乖戾固执。

    百合花近乎浓郁的香气萦绕得她头晕,叶莲抽神不去想烦扰之事,将瓶中两束百合拿出来,握在手里踏出厅门。

    瓷瓶里只插着寡淡的绿枝,略显突兀。

    她拿着百合走到厨房,随意扔进灶上的木盆里,花朵和烂菜叶一块浮在水上,像一碗让人没有食欲的素汤。

    看准时辰,叶莲挎上菜篮,一脸苦大仇深地出门买菜。

    菜商送的菜李兰钧没过多时就吃腻味了,叶莲消停了不过几日,又肩负起找新鲜肉菜的使命。

    方才下过骤雨,地面湿滑,她踩着泥泞的路面向菜市走去,布鞋和裙角不一会儿就沾上了黄泥。

    雨后气候闷热,带着股淡淡的鱼腥味,北街的菜市一到雨天,鱼贩摊上流出的血水就绵延不绝,方圆十里都能闻到腥臭。

    这些发臭的雨水上,附着不少飞舞着的蚊虻,叶莲忍着后颈被叮咬的瘙痒,一脚踏进菜市,板着脸开始挑拣菜摊上的蔬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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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知县啊,猛地给那书生一拳,把他打倒在地不说,满嘴的牙都生生拔下来……说要给美婢串成珠链玩!”

    北街住的都是平头百姓,鱼龙混杂,什么买卖生意都有,靠嘴皮子吃饭的说书人自然也不会少。

    那尖嘴猴腮的说书一惊一乍,唬得众人纷纷惊叹不已。

    孩童下学后坐在树下,大人则搬了板凳将他围着,一群人兴致勃勃地听他胡说八道。

    “……各位猜,他后来如何了?”

    说书故作玄虚地挑眉,往四周环顾了一圈,拖长声音道。

    人群中有人往他怀里砸了几个铜板,那说书人见钱眼开,立刻继续往下说:“打了人还不解气,他让衙役扒了书生的衣裤,绑在天香酒楼的柱子上,放言说:‘人尽可辱!’,何等意思……在下就不细说了。

    “下了命令,知县抱起只穿了一层薄纱的美婢,也不顾身份场合,踩着那人的头往厢房去了,到了厢——”

    说书淫邪一笑,正欲说些艳情八卦,忽然头顶一疼,被人用东西砸了脑门。

    “哎呦!”

    他吃痛地捂着头,还未勃然大怒,就看到砸他的那东西不是其它,是一块透着亮白的碎银。

    说书立即就变了脸色,笑成一只哈巴狗。

    “谢谢大老爷,谢谢大老爷!”

    扔银子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听不下去的叶莲,她不露面,在人堆里吆喝道:“这故事说几道了,换些新东西说!”

    说书连连点头,话头一转又是一则崭新的传言,叶莲在这买了几日菜,光《恶知县为美婢欺穷书生》这一故事,就不重样地说了几十遍。

    饶是她心性坚定到可怕的地步,也经不起他人这般瞎编乱讲。

    叶莲将青菜装进菜篮,深叹一口气,她垂首远离这片纷杂的地界,挎着菜篮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她走得略微有些急切,鞋袜不可避免被泥水污染,走到芝麻园门口时,一双青绿布鞋脏成黑黄色,全然看不出原本底色。

    叶莲掸掸裙上的泥渍,在门口撇刮鞋底的厚泥,心头正专注着刮擦鞋边的残余,一架马车缓缓停在门口。

    停稳后,冬青率先跳下来,搬了轿凳等在车旁。

    墨青身影掀帘而出,不紧不慢地踏着轿踏下地,鞋底不免沾上泥泞,他皱起眉头,面色不快地快步走进宅门。

    抬头时却看见叶莲站在门边,他苦大仇深地瞥向一旁,脚步渐渐放缓下来。

    “少爷。”

    叶莲按规矩福身行礼。

    李兰钧并不答应,兀自偏离方向,走到离她远些的位置。

    门前阶上因连日阴雨生了几丛苔藓,湿滑的台阶几处发青,李兰钧四处张望,偏偏没往下看看路。

    长靴方才踏上,那溜滑的藓皮就卖力一搡,将他连*人带靴趔趄着往后倒去。

    李兰钧无暇顾及,双手扑腾着到处抓握,随后扯到一块衣角,便救命稻草似的攥紧了。

    第47章 冰释“少爷,您已经不生奴婢的气了么……

    叶莲险些被他带着滚到泥地里,幸亏她眼疾手快,赶紧抓住他的手臂捞起他,这才堪堪站住脚跟。

    “少爷,您没事吧?”

    看他惊魂未定的模样,叶莲关心道。

    李兰钧被身后仆从接住,好歹没摔个狗吃屎,他甫一站稳就拍开叶莲的手,面色微霁。

    他依旧没看叶莲一眼,她的问候也当作耳旁风。

    叶莲见他不愿与自己交流,索性不去自讨没趣,提着裙摆退到旁边,等李兰钧进门了才跟在后面。

    走在最后的仆从手里提着一个食盒,食盒沉甸甸的,要用空闲的手扶住底部才能拿稳。

    叶莲看了看食盒,又看了看她辛苦买来的菜,她面色几经变幻,最终还是埋着头不欲再开口。

    “饭菜送到书房去,我处理完公事就去那儿用膳。”

    李兰钧走到院里,院中四合天空阴郁着要下雨,他抬头望了望天,又去看厅中堆积不少的公文,出声吩咐道。

    这句话自然不是对叶莲说的,她只有颔首听话的份,还不能得到李少爷的金口玉言。

    侍从应声,拖着食盒往书房去。

    “少爷,您劳碌一日了,先用膳倒也不迟。”冬青看他面色憔悴,忍不住建议道。

    李兰钧睨他一眼,冷冷回:“交代你的办完了么,就来掺合我的事。”

    冬青讪讪摇头,闭口不再多言。

    叶莲跟着走到正厅门前,见李兰钧进屋了才挎着篮子往厨房走。

    待她走远消失在拐角处,李兰钧才漫不经心地扫一眼她离去的方向,又不在意似的埋头处理政务。

    冬青看他一通假动作,站在一边无奈地瘪嘴笑笑。

    “你笑什么?”

    李兰钧抬眼,满脸莫名其妙。

    “奴婢想到一些好笑的事……”

    冬青生硬地说道。

    “哦,”李兰钧忽然想到什么,没好气地说,“你下回不要去买这家酒楼的菜了,做得与猪食无差,我来蒲县是做知县,不是做牲畜。”

    冬青用衣袖擦擦额边细汗,连连称是,末了又没眼力见地问:“不如让莲儿学些新菜式?也免得少爷您苦于餐食了。”

    李兰钧侧目看他一眼,放下手中兔毫毛笔,转眼斜视他道:“我偏要吃酒楼食肆的,不吃她的,懂么?”

    冬青不知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懂装懂地连说两个“懂”字应付。

    厅中安静片刻,忽有小厮走到门口,踱步几次才斗胆开口道:“少爷,驿站送来了您的信。”

    他一手拿着一叠信件,另一手提着几包附赠礼品。

    李兰钧笔下不停,沉声道:“进来。”

    小厮便拿着大包小包物件走到案前,冬青接过物件,挥手让他下去。

    “少爷,是家中来信,另一些……大抵是夫人和姨娘们寄来的东西。”

    冬青低头看信上落款,又抬头禀报道。

    “信念给我听,其余的放库房去。”

    李兰钧开口吩咐。

    冬青颔首,于是开始念读信上所写。

    纸上洋洋洒洒大段,除了嘘寒问暖,就是他过几日生辰的贺词,连一向不肯表示亲近之态的父亲,都简略写了些问安话。

    他这才想起自己生辰将近,即将打破假道士的谶言长到二十一岁了。

    好似一切只要他迈入二十一岁,摆脱此前困顿,就有平坦的官路、相敬如宾的夫人等着一样。

    从蒲县顺利回扬州,升官、成婚、生子……然后纳妾,他这样离经叛道的人生,也终于能回归正道,做为常人过下去。

    “少爷,过几日您生辰,要宴请县衙的同僚来聚一聚吗?”

    冬青读完信,思忖后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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