棍,“晏公子恐怕是折疡,我已耽误了许久,再耽误不得了!”
“你冒着危险出门,就为了给他治伤?”
回复她的不是骆飞雪,而是李兰钧气急败坏的质问声。
骆飞雪也顾不上同他拌嘴,跟着问道:“你这一身,不会真碰上什么坏事了吧?”
“日后再说,飞雪。”叶莲埋着头找药油,随意搪塞道。
“你不肯跟我回南园看伤,执意要来这里,也是因为他?”李兰钧得不到回复,三两步走到柜台前,含着颤抖的嗓音问道。
叶莲收拾好药瓶站起身,看着他道:“嗯,是。”
“你要是知道的话,还会带我上马车吗?”
李兰钧未做多想,立即道:“当然,除了你,其余我都不在乎!”
他又皱起眉,作伤痛神色:“我就是气不过,我、我从未动过伤你的念头……”
门外风雪停歇,门槛上堆积的一层雪粒被骆飞雪一脚横开,露出棕褐的木料,她闻及李兰钧的发言,抱着臂抖擞一下,牙酸地说:“李少爷,本店打烊了,您要在这儿卖弄可怜,怕是没地儿。”
“骆飞雪,你能不能小声点!”李兰钧气不打一处来,朝她嚷嚷道。
骆飞雪一下跳了脚,扯着大白嗓回骂:“你来我的地盘撒野,还敢让我噤声?”
“我都还未跟你清算退婚的账,你倒不要脸地找上门来,想再挨我养兄的拳头吗?”
“你让他来,我这回绝不会退半步!”
“臭不要脸的,你挨打挨上瘾了?”
眼看两人就要动手打起来,叶莲赶忙站在他们中间,颇为无力地叹道:“别闹了。”
她脸色难看,又带着没擦干净的血,二人一见她霎时就消停了,怒视着对方咬牙切齿。
“马车停在门口了,我帮你落锁,你带着这些先出去。”她将怀中一堆零散物件丢在骆飞雪怀中,剩下一把铜锁揣在手里。
而后又看向李兰钧,神色复杂地摆摆手:“你也出去。”
语气差别太过明显,李少爷好不乐意地拉着脸,丧家犬似的走出门,乖乖站在门边等她落锁。
“我跟你一起回去。”
见她忙完,他扯了扯她湿濡的袖角,小声出口说。
第95章 上药我心都要碎了……
叶莲将钥匙揣进兜里,垂着脑袋说:“太晚了,近来街上乱得很,你回南园吧。”
李兰钧扯着她的袖角不松手:“我有何惧?”
细碎的雪沫飘到他发丝上,月白色长袍在风中鼓动着,叶莲将目光往上移了几寸,看向他垂在袖摆下的手。
“好,走吧。”
门前车上的骆飞雪掀帘,好不乐意地说道:“你真让他跟着去?”
叶莲上前扔给她一串铜扣钥匙,她晃悠着手抓住,将钥匙放进袖中时,叶莲正好开口:“嗯,飞雪,劳烦你将药箱里的木盒给我。”
同芳探出头,伸长手递给她一只两掌大的木盒。
叶莲接过后,回头看一眼站在门口的李兰钧,又转回看着她们道:“你们先去吧,我随后就来。”
“你……”骆飞雪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又哀叹一声,妥协道,“罢了,你多小心。”
随后收了手,车帘落下,马车也随之缓缓前行。
叶莲见马车走出数丈,这才收回目光偏头看着李兰钧,他的前襟有大片脏污,混杂着血迹斑驳,一件不菲的衣袍就这样糟蹋了。
不过他本人却不在意,听她要与自己同乘,一双桃花目微微瞪大,眼角眉梢都掩盖不住喜色。
“走呀。”他上前两步又牵住她的袖口,拉着她往马车边走。
叶莲这回没挣开,由着他牵引着踏上轿凳,又殷勤地掀开车帘等她先行入内。
她弯腰走进车厢,在一侧坐下。
李兰钧入内也不坐在主座上,没脸没皮地坐在她身侧与她挤侧位。
他身上有些浓郁的建兰香霎时将她环绕,和他本人如出一辙,目光若有若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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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瞄着她,恨不得整个人倾倒在她身上。
马车起步时略有颠簸,叶莲扶住车壁,待到稳当后才撤了手,犹豫着摸向李兰钧的手背。
手背传来温软的触感,停留片刻,又离开,弄得他心头一阵蚂蚁爬过似的痒动。
他覆手盖住,把那乱动的手指按住攥紧,水光漫漫的眸子往旁一瞥,含羞带怯地在叶莲面上扫荡。
“别抓我,我……帮你看看伤。”叶莲耸着肩头,不自在地看向一旁。
“不让骆飞雪这个神医看,是你的私心么?”李兰钧凑上去问。
她往旁挪挪,道:“那罢了,还是让她看吧。”
“我没说不看呢!”李兰钧闻言,急切地将手递到她面前,“出自你口,当然要你看了。”
他小臂上留有一道深深的咬痕,两排牙印整齐嵌在皮肉里,周遭围着一圈乌紫,近伤口处隐隐发黑带有血迹。
触目惊心,叶莲皱起眉撩开衣袖,让伤口不被布料摩擦,想到出自于自己,她心头不免泛酸:“你为何不躲?”
李兰钧飞快眨了眨眼睛,酝酿着说些大义凛然的话,话到嘴边,却又转个弯变成真心吐露:“我奔下车,见你满脸是血,我心都要碎了……”
“抱住你后,手上竟也感觉不到疼,就任由你咬了,反正我欠你太多,不差这一回。”
他说着,手指凑近摩挲她的脸,从面颊至鼻尖,直到触到她鼻梁上的青紫。
叶莲吃痛地吸一口凉气,躲开他的手。
“全怪我,是我来太晚了。”他缩回手,乖乖将手臂横在她面前,细细注视着她的眉目。
心尖狠狠颤动一下,她欲盖弥彰地侧过身去翻找盒中药粉,手掌捂着胸口轻轻吐了口气。
“上药吧。”她转身向他,神色已恢复如常。
李兰钧点点头,对她的默然有些失落,趁着上药间隙,他又试探着问:“你怪我吗?”
叶莲正仔细将他手上的药粉抹匀,粉末辛辣,碰到伤处不免引起他一阵瑟缩,弯着手要往回退。
“疼吗?”她托住他的手臂,反而问道。
李兰钧摇头,复又颔首,没得到回应,他又无休无止地继续开口:“你还未答我的话呢。”
“叶莲,你到底怪不怪我?”
叶莲羽睫轻颤,注视着伤处半晌不答。
可怜李兰钧迟钝,并未从她的怔然中捕捉到一丝动摇。
“不怪你。”她从失神中醒来,轻叹一声道。
“那往日种种,是否也一并勾销了?”
李兰钧得寸进尺,凑近她道。
叶莲抬眸,没好气地看着他,将他的手臂一把放开:“上好药了,李少爷。”
臂上火辣辣的疼让他龇牙咧嘴,他扶着手臂,委屈巴巴地凑上前说:“好疼,你轻点不行么?”
马车渐停,叶莲躲开他的无赖行径掀帘而出,天上仍飘着雪丝,她低头解下身上裘衣,扔回李兰钧怀中。
她看着天色开了口,吐气成霜:“当心别着凉,我下车了。”
已达目的,李兰钧心情大好地抱着裘衣,挑眉颔首道:“我过几日还会来的,叶莲,你乖乖等我。”
叶莲踏着碎步下了车,抛下一句:“你的人成天在周遭转,来不来有差别么?”
“我的人又不是我,我想你,就要来解相思之苦。”他从车窗探头,毫不避讳地朝她高声道。
叶莲身形一顿,转头红着脸瞪他。
他就散漫地用手搭在窗沿上,头抵在手间歪着头看她,笑得潋滟,露出两颗狼犬似的尖牙。
太过张扬,不论行为还是容颜。
叶莲匆匆别开眼,紧着步子进了门。
铺中暖和,妇人集聚在一块闲谈,孩童闭眼入眠,她一走近,几人就拉着她说话言谢。
同芳提着一壶水下楼,叶莲赶忙叫住她:“晏公子怎么样了?”
“小姐说没什么大碍,脱臼也正回了,”同芳答道,又多嘴一句,“恐怕你们今夜得在铺面歇息了,千万记得锁紧门窗啊!”
叶莲颔首,望着二楼道:“待你们走我再去锁。”
“你去换身衣服吧,受凉了可不好。”
同芳见她一身狼狈,便指指楼上房间提议道。
叶莲便依言上了楼。
二楼有两间厢房,叶莲和云儿各一间,晏雨声住青云医馆,妙娘则是有家安置。
走过半开的房门,里面骆飞雪正与云儿坐在桌边谈天,晏雨声躺在床上,仅能见他半张脸。
叶莲看他面色尚可,这才放心回房更衣。
净面更衣,还梳理了散乱的长发,她推开隔壁间房门走进。
“莲儿!”云儿窜上来仔细打量她,“你出去这么久,我心里真是怕极了!你鼻子怎么青了,路上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叶莲摸摸鼻子,讪笑着回道:“的确是……撞上个流民,像是疯了,便与他缠斗一番,这才耽搁不少。”
她并未细说,但闻言的三位都了然于心:城中灾民满布,鱼龙混杂,不乏有恶劣之事发生,叶莲碰到的人,恐怕是欲行不轨。
“你没事吧?”晏雨声撑着手起来,皱眉问道。
叶莲上前两步,抬手制止他说:“晏公子,你快躺下。我既然回来,就是没事的,不必担心。”
骆飞雪上前将她拉到桌前坐下,神色不悦:“你还操心他,你看看你这一身的伤——”
她虚指了指叶莲身上大小的伤处,又在药箱中翻翻找找,拿出几瓶药油给她仔细抹上。
云儿也坐过来帮忙,围着她在她脖颈上用药油轻轻打转。
“这雪灾越赈越乱,恐怕很久都不见平息了,你尽量少出些门,不出最好。”
骆飞雪老嬷嬷似的叮嘱道,手指掀起她的衣袖,露出白皙一截手臂,臂上有细小擦伤,并不严重。
耳边传来男子一声轻咳,晏雨声已绯红着脸转过身,僵直地躺在床榻上。
叶莲乖巧答道:“好,我夜里不会出门了。”
“白日也少出!”骆飞雪瞪她一眼说。
底下有孩童夜哭,叶莲闻声望去,忧心道:“不到两月,城中怎么就乱成这样了?”
“又是缺炭,又是缺粮,水路运不进来,只能走官道,这就慢了不止一成,近日还有时疫扩散、灾民闹事,恐怕官府都自顾不暇。”骆飞雪回道,淡淡瞥了一眼窗外的雪色。
扬州主水路,寒雪冻了河面,自然只能走陆路运输灾粮灾资,运进的粮食不够赈济灾民,饿死冻死不在少数。
再因粮价上涨,又有源源不断吃不起饭的灾民流入城中,治安愈发低下,人乱引起的祸事不在少数。
腊月末,连日不见晴,街道铲雪消雪的声音一如既往,支起窗架看河面景色,冰封一片,不见流水潺潺。
船只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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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河面,连同河水一同冰冻,驻留在原地等待来年解冻。
李兰钧说好的来见她,却食了言。
再听到他的消息,是在客栈住客嘴里,众人大肆唾骂官府处事低缓,顺嘴提了一句——大灾就任艰难,南园那位又被提着上了案堂,称“扬州缺员,以次官权摄”。
他这位劣迹斑斑的前通判,就这样顺水推舟,再次坐上了没坐热的位置,只不过这回是“暂任”而已。
冷风吹彻屋中各处,冻得骨血都发寒打颤,叶莲赶紧闭了窗,搓着手靠近桌旁炭盆。
“如今真只有粥喝了,也不知还能喝多久。”她蹲在地上,抬起头看桌边坐着的晏雨声。
晏雨声盯着桌上的两碗青菜粥,面色还算平静:“撑到开春,雪融了就好了。”
他用左手不太熟稔地拿起木勺,在碗里舀了几道,勉强捞得一勺粥水。
触到嘴边吞下去,烫得他喉咙哑痛,又只好放了勺,坐在一旁等粥冷。
“我喂你吧。”叶莲起身,托着碗底吹了吹粥面。
晏雨声愣愣看着她,随即庄重地摇头:“不……我自己来。”
木勺已然送到他嘴边,叶莲站在他面前,颇有耐心地等候他张口。
“你这样吃又要打碎几只碗了,按照如今的粮价,再涨些我怕要养不起你。”她粲然一笑,捏着木勺的手又往前递半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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