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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父母官 只恨不能杀尽天下贪官污吏……
裴瓒没想到陈遇晚一点技巧都不讲, 就这么问了出来。
他一时哑然,不好再说些什么,便不动声色地倒了杯热茶, 小口地喝着,静候掌柜的答案。
掌柜搓搓手,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摇摆,神情有些为难。
“但说无妨。”陈遇晚往桌面上压了块银锭。
“这……”
掌柜仍旧犹豫,眼神盯着那块银锭, 看起来想拿, 但又畏畏缩缩地不敢伸手。
裴瓒微微阖眼, 放下茶杯。
陈遇晚视线垂落,平静地扫过沉默不语的裴瓒, 而后直接将手按在了桌面上, “咣当”一声, 从袖口里滑出一块金灿灿的元宝。
吓得掌柜眼都直了。
“……”
裴瓒虽然一句话没说,但内心已经有些按耐不住了。
不是哥们,你出门在外都这么办事的吗?
他实在忍不住抬头,瞪了陈遇晚一眼。
陈遇晚眼神迷茫, 在怀里摩挲几下,似乎还想掏出什么,裴瓒赶紧起身给他塞了回去。
“败家孩子!”
“你别碰我。”
“你要是嫌钱多就给我!”
两人来回拉扯着, 只在“哗”的一声吼,银票飞了满天。
掌柜哪里见过这种场面, 毫不犹豫地跪下去:“大人, 二位大人!小的不是不想说,而是实在不敢!”
“赶紧收起来。”裴瓒拍了拍陈遇晚,转身将掌柜扶起。
他将人扶到桌旁, 拍着对方的肩膀好一顿安抚,掌柜才从慌张之中勉强寻回了些许理智。
“掌柜方才说什么?”
“大人,您就当做没听见吧!”
裴瓒翻开另外几个倒扣的茶杯,亲自为掌柜倒了杯茶水,好不容易才听到想听的话,他是不会轻而易举地放过去的。
不过,瞧着对方实在为难,裴瓒便伸手止住了他。
“掌柜的不愿说,是不方便说,也是碍于某些人不敢说吧?”
裴瓒琢磨着方才在街上看到的那些景象,心中已经有了大概。
在小县城里行商开店,无非就是惧怕两种人。
一类是当地官员,上至县令下到捕快,无论原本的官职到底有多大,对于平头百姓来说,那都是惹不起的。
其二就是横行街头的流氓恶霸。
然而,现如今的城中根本没什么人,就连那恶霸都不知去向,所以只可能是前者让掌柜的欲言又止。
“我想掌柜畏惧的也不是旁人,就是县衙里那些官员老爷。”
等着掌柜迟疑地点点头之后,裴瓒把刚捡完银票的陈遇晚拉到凳子上,介绍道,“掌柜,如果我说这位爷,抬抬手指就能碾死个小小县令,您还怕不怕?”
“这、这怎么……”
掌柜满眼惊慌地看着陈遇晚,整个人僵在原地,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去怀疑这句话的真假。
“掌柜莫怕,这位是平襄王府的世子,我是他的文书先生,有什么隐情但说无妨,我保证……世子爷保证不敢有人动你。”
陈遇晚听着他大放厥词,瞬间坐不住了。
但是还没等起身,就被裴瓒压着肩膀死死按在凳子上。
陈遇晚只好抬手挡了挡嘴,小声嘀咕着:“你别乱吹啊……”
“你可是平襄王府世子。”
别的世子爷可是都深不可测,不仅背景复杂难以捉摸,就连说起话来都一套一套的。
裴瓒低头跟陈遇晚对视,眼神里分明写着:你可以的!
别无他法,陈遇晚只能清清嗓子,对着掌柜承诺道:“想说什么尽管说,本世子定会为你撑腰。”
“多谢大人,多谢……”
掌柜一激动,险些从板凳上滑下去。
幸亏裴瓒手疾眼快地扶住他。
将人再度安置在凳子上后,他转身去了柜台,提着毛笔,琢磨了几分先前审案的感觉,问着:“掌柜,来时瞧见城中商铺空了大半,不知是什么原来的店家时间搬走的,又是为着什么缘故?”
“早些的大概有十年了,略晚些的也有五六年。”
这跟裴瓒先前猜想的时间有所出入。
他们一开始只觉得有三五年而已,没想到最早搬走的居然已经十年。
看来还是有忽略的细节。
十年……
裴瓒提笔记下,转念一想,觉得这时间段听过类似的数字。
似乎是流雪说的,寻芳楼存在已有十年了。
他的笔一顿,僵硬地悬在半空。
许是神情过于严肃,让掌柜的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
就连陈遇晚都察觉出气氛不对劲,扭头看他。
裴瓒敲了敲桌面,一时没想通这其中有什么联系,便不由自主地蹙起了眉头。
“大人,可是有什么不妥?”
裴瓒这才反应过来,立刻温和地说:“掌柜的继续说便是,不必在意我。”
“大约十年前,跟现在差不多的时间。”掌柜紧张地捏了捏手指,低头回忆,“新来的县官走马上任,改了原来的规矩,把每年一回的暖冬钱扣了大半,惹得主街上的几位老板不快。”
“先等等,暖冬钱是什么?”
“就是……赈灾银,寒州连年冬灾,我先前听几位大老板提过,每年都有大批朝廷的银子送到寒州,他们说叫赈灾银。”
提起赈灾银,裴瓒就明白了。
尚在京都时,他就看过户部的账簿,基本上每年都有派往寒州的赈灾银支出。
皇帝此番要他来查,也是因为这几年赈灾银要得越来越多。
不过他只留意了最近几年的数额,还没看过十年前的。
裴瓒便问道:“减半之前,掌柜每年能领到多少?”
“我家人丁少,也不是做什么大生意的,那时每年能领到八两银子。”
裴瓒粗略地算了算,八两银子足够过冬。
如果再过得节俭些,不是每年都购置冬衣棉被的话,等到开春或许还能剩下点银钱。
放在寒州这种连年冬灾,每到严寒都要靠官府救济的地方,八两银子并不算少,就算是从账面上看,至少也是把每一分赈灾银都发到了百姓手里。
只可惜,后来就被扣了大半。
“大人您也知道,寒州这地方少有暖和的时候,一年之中的大半时间都是冷的,连那庄稼都只能长一茬,为此大多数人都以渔猎为生,若是祖上富过,略有几分薄财的,还会盘个铺子倒卖山货特产,或者做行商赚家用。”
“所以,这份暖冬钱也不仅仅是按照人头发的,倘若家里有做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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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当的,便会多发一些。”
裴瓒听明白了,也猜到了商户出走的原因,或许跟减半的暖冬钱有关。
他提笔飞速记着。
果然就跟他想的一样,十年前换了新官,第一把火烧到了暖冬钱上,减半一事引得不少商户店家不满,联合起来去衙门讨要说法,然而新上任的县官丝毫不惧,非但没有出面解释,反而把抓了几个牵头的人打了一顿。
求告无门,一些脾气倔的,直接关门远走他乡。
这就是最早离开城里的那批店家。
只不过这些人大多数都是卖了铺面走的,还不是现在放到落灰无人打理的那些。
“仅两三年的光景,暖冬钱就扣到了一户二两银子。”
那时候百姓怨声载道,不少人为了过冬,把房子田产都抵押给了当地富户。
后来还不上钱,成了流民,便每日聚在县府门前。
县令也并没有因此就发放赈灾银,仅是安排了少许人马在城外施粥,引得百姓出城。
但施粥时间往往都快要宵禁。
一到了关城门的时间,布施的人提前撤回城内,任由百姓疯抢未分完的粥饭,等他们抢完之后,却发现城门紧闭……
如此两三次,百姓便死了大半。
“放肆!”陈遇晚拍案而起,直接拔出剑,怒吼着,“我这就去杀了那个狗官!”
“大人,世子!别去啊!”
“先别急!”裴瓒一个箭步从柜台里冲出来,把陈遇晚拦住,“世子爷现在要是去了,可就是把掌柜一家地性命扔了不顾。”
听到这话,陈遇晚回头看了眼老泪纵横的掌柜,心里动容。
他瞬间冷静下来,语气都有些无奈:“但我也不能坐视不理吧!”
“自然不会坐视不理,只是还需时机!”
裴瓒拽着他手臂,使出吃奶的力气把他往回拽。
可陈遇晚依旧在原地杵着,跟站桩似的纹丝不动,眼睛也一眨不眨,直愣愣地瞅着墙面,眼神又气愤又无奈。
“世子爷信我,咱们必定杀了这狗官。”
差点忘了,裴瓒可是巡按。
还是专门来查赈灾银的。
如果说掌柜所言属实,就算当场把人剁碎了喂狗,也没人敢出来指责他们的不是,甚至还都得夸一句“有胆识”。
而现如今,就如裴瓒所言,还需时机。
裴瓒见着陈遇晚的火气略微降了些,连忙去扶住旁边战战兢兢的掌柜:“掌柜别担心,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们必定不会前往县府问责,更不会牵连到您一家。”
掌柜搭着裴瓒的胳膊,双手不停地颤着,看起来是吓破了胆。
陈遇晚见状,眉眼间多了些愧疚。
裴瓒继续问道:“我有一事好奇,照理说死了那么多人,应该会有人去郡里,或者州府衙门告官,难道也无人管吗?”
“他们都是串通一气的啊!”
提起此事,掌柜眼眶又湿润了,“在这寒州地界上,民与官争,向来是争不过的,十年前尚且有位爱民如子的好县令,让咱们城里不至于像别处,可是县令一走,咱们这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掌柜所说的,裴瓒早有体会。
寒州所有的官员,从上到下,沆瀣一气。
如同一把遮天蔽日的伞,挡住了青天与日光,让当地百姓不仅处于严寒之中,还要处在他们的压迫之下。
话说到这种程度,裴瓒也憋了一肚子火。
只是因为陈遇晚发作在前,不能两人都火气上头失了分寸,他这才硬逼着自己冷静。
正打算理清思路,把掌柜所说的事情好好地记下来,写成一份像样的证词,掌柜却又突然开口。
“故意关城门将人冻死的事情传开后,有几户联合前来去州府告官,可是等了又等,始终没有消息,几番打听,才知道那些人被关进了大牢,从那之后,便再也无人敢去告官。”
“除了那些富户,大家伙只能互相帮衬着过日子,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城里便慢慢清净了。”
裴瓒默默听着,在纸上记了沉重的一笔:“走的这些人应该是没有家宅,也不拖家带口的吧?”
“是了。”掌柜点点头,“都是十几二十来岁的青壮年,没钱娶妻,家里的田产也变卖了,父母也多半也因为冬灾死了,只剩下一个人,虽然浑身都是力气,可是城里不景气,山林里也萧条,只能早早地跑了。”
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将百姓烧得流离失所,第二把火逼走了城中的青年。
估计,这第三把火就要烧到店家身上了。
掌柜继续说下去:“那年冬日格外难熬,家家户户都能听见哭声,留下来的大家也都是在硬撑,想着熬过冬日就好了,可是转年到了夏天,县府衙门发了告示,说是加征商税,特别是倒卖布匹和山货的,不仅有货物税,还有铺面税,车马税,行路税……林林总总地加起来,简直是不让人活。”
“如果不交,那些捕快走狗就上门打砸,直接把铺子搬空,把商户赶走。”
彼时掌柜家中尚有年迈的父母需要照料,他没办法离开,只能顶着压力,把铺面换到了环境差但铺面税略低的城东。
也正因如此,才能在今日把一切告知给裴瓒和陈遇晚。
到现在十年过去,城中也就是剩下附近的这些人家,守着大半空城,拖家带口没法离开,幸亏祖上富裕过,还能余下银钱度日,否则还不知道该怎么办。
裴瓒越听心里越凉。
对于寒州这种偏远荒凉的地方,朝廷早就免了大多数的税,仅有零星半点的商税,也不过意思意思而已,数十年甚至上百年的时间都没有过增长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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