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脸隐在阴影里,不知该作何解释。
仅觉着落在身上的视线越来越冷,若是再不有所动作,恐怕杨驰的鞭子就要落到身上了。
见状,酒店老板直接将他们眼前的蜡烛调换,那几只燃得旺盛的蜡烛挪到杨驰面前,熄灭的那几只则被摆到裴瓒眼前重新燃起。
终于不再随风熄灭了。
为了以防万一,酒楼老板马不停蹄地跑去床边,挨个将窗户掩好,漏风的缝隙也尽数拿布条堵住了,仔细检查几番,确保绝对不会有风漏进来,来停了手,规规矩矩地站在一旁等候差遣。
杨驰并不在意这种小举动,而在坐在小桌旁,紧盯着对面的裴瓒。
两人离着不过半米的距离,明晃晃的烛光清晰地映照在脸上。
裴瓒清瘦,眼神沉重,又略带了几分不染世俗气的清绝,但很快,他的眼里透露出几分不容冒犯的庄严,活像是换了一个人,坐在杨驰面前,持重平稳,没有半点兵荒马乱的急迫感。
反观杨驰,本是有些积年累月的经验,能做到临危不乱,也不会为着这一时的不吉利慌乱,但现在的他,却明显地慌了神,哪怕强行维持住表皮,内里却早已塌下去了。
裴瓒盯着破碎的茶杯,意有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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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地问道:“大人信不信鬼神之说?”
杨驰故作镇定:“莫须有的事情,自然不信。”
“我也不信。”裴瓒微微垂眸,安然的神情直叫旁人觉得他心里已有对策,“若是真有鬼神,这天地下的不忠不义之辈,早就该下地狱了。”
杨驰不说话了,眸光一沉,显得心思沉重。
【这风吹得太过蹊跷,应该再叫大师来瞧瞧。】
【是不是有脏东西作祟?是时候请位仙家助阵,或者……】
杨驰心里满是算盘,浑然不觉心里话都被人听了去。
沈濯微微阖眸,趁着没人注意,一只手悄悄按住了裴瓒的肩膀,而后掌风暗动,近处的烛火便再度熄灭了。
“什么人!竟在此装神弄鬼!”
酒店老板不想坏了店里名声,干脆一嗓子喊出来。
却不曾想,那些侍卫一个个地都信以为真,纷纷举着刀剑,警惕的看向四周。
趁乱,沈濯俯身,贴在裴瓒耳边低语:“他心里有鬼。”
“我看出来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沈濯顺势勾了勾裴瓒的脸侧。
“恶人自有天收。”
恶人自有天收。
只是如今苍天不明,遭乌云遮蔽,怕是不能替百姓收了杨驰这位为非作歹的要挟。
但是这也无妨,裴瓒此行的目的便是破云引光,重塑寒州的苍天。
“大人,没瞧见什么可疑之人。”领头的士兵俯在杨驰身旁,谨慎地提醒着,“不如快些回府吧?”
这些话一字不落地进了裴瓒的耳朵。
他自然不能让杨驰走得太顺利,非要加重对方心里的疑虑才行。
“杨驰大人,青天白日,有何可畏?”裴瓒开口胡诌。
“青天白日?”杨驰斜了斜眼,看向外面。
本是午时刚过,天色却乌黑如鸦羽,入耳的风声更是想催命的鬼哭似的,哀怨着,呜咽着,让人不惧怕都难。
“幼年随父亲在下州,总爱在街巷里听老人讲故事,他们总说附近江水里邪气重,聚集了百十年来被官府迫害而枉死的百姓,所以一旦城中又出现冤屈之事,冤魂便会在江底哭泣,引得天降大雨,江水泛滥,甚至多次冲倒县府衙门,幸而家父仁慈,就算功绩不深,却未曾苛待百姓,这才能平安回到京都。”
裴瓒将从前听到的故事,添油加醋地讲了出来,瞧了瞧杨驰的脸色,又补充了句:“不过,传说终究是不可信的,寒州气候恶劣,天气骤变也是正常,像今日这般……不必惊慌。”
越是这么说,杨驰才越不信。
急匆匆地甩了袖子起身,让人押着厅堂中不安分的三人,一并带回兵马总督府去。
虽没能让人再多留一会,但杨驰肉眼可见地慌乱了。
先前单瞧这人的面相,只觉得杀伐果决,凶狠异常,现在看来,杨驰也是个色厉内荏的,或者说,亏心事做多了,便格外相信鬼神报复。
“不必扶我,我自己走。”
裴瓒一抬手,挡住了凑上来的几位士兵。
他提着衣摆,丝毫不惧地走向风声凌厉的街,甚至还问心无愧地站在黑压压的主街上,任由鬼哭似的呜呜风声从耳边吹过。
不怕皇权怕鬼神……
真不知道是该说杨驰胆大,还是要说他迷信。
不过,既然如此好的机会送到了眼前,那必然要好好利用,谋得十全十美的算计,否则实在对不起今日的“天公作美”。
“你说那些话,是有什么好办法吗?”被推搡着塞进马车,陈遇晚迫不及待地附在裴瓒耳边问着。
没想到裴瓒摇摇头:“没有好办法,只有馊主意。”
“馊主意?”陈遇晚疑惑地眨眨眼,“说来听听!”
裴瓒清清嗓子,打算开口,但是后面登上来的沈濯一把将陈遇晚的脑袋推开,也不避讳着任何人,直接说道:“先前在兵马总督府小住时,曾看见过几件形状奇怪的塑像,非神非鬼,如今想来许是寒州地方供奉的仙家。”
“哼,在兵马总督府小住,府主大人还真是有些深不可测的过往呢!”
陈遇晚牙尖嘴利地讽刺着沈濯。
这次许是沈濯心虚,没跟人计较,反而目光恳切地解释:“裴瓒,我是跟他有过交集,但是绝不是像他所说的那般,做尽伤天害理的事……”
“是不是,并非由我定夺。”裴瓒打断了解释。
在裴瓒眼里,寒州的情况已经足够乱了,如果在这节骨眼上再插进一个沈濯来——无论沈濯是以什么身份掺和进来,最终都无法抹除他与皇家的血脉关系。
为了如今的事情快些解决,不管沈濯所说谋求皇位一事是真是假,进行到何种程度,裴瓒都不想把他们与寒州之事搅在一起。
否则,局势只会越来越混乱,甚至会到吞掉他们所有人的地步。
裴瓒吐出一口白气,低声说道:“越是亏心事做多的人,便越是害怕这些莫须有的东西。”
“所以呢,你打算装神弄鬼吓唬他?”
“不,由咱们出手的话就太明显了,杨驰虽然怕,但是一想就知道是谁干的,所幸咱们还有其他帮手。”
“你是说,流雪?”陈遇晚的脑海中冒出那道雪白的身影。
“她身上的迷药刚好能促成这攻心一击,只是我不知道该如何让她得知消息。”
“这个好办,交给我吧。”陈遇晚信誓旦旦地应下来。
第83章 重逢 不忘旧相识
兵马总督府, 隔着很远,遥遥一望便觉得气势恢宏,远超地方官府该有的规制。
但当几人被团团围住, 被士兵推搡着从后门进入府内,才恍然发现这根本就不是一句远超规制能形容的。
处在寒州腹地,后院里却沁着股暖意。
抬眼望过去,乍一瞧都是寻常园林景致,桃红柳绿, 并没什么稀奇的, 可仔细张望几眼, 裴瓒便想起之前的寻芳楼看到金枝玉叶,比起当时, 眼前的花草树木并不让人觉得富贵非常, 可千面红说过, 在寒州这万物不长的地方,一株开花的桃树可比这些金丝攒的树木珍贵的多。
而在这间院里,鲜绿枝丫之上,花朵含苞。
分明是凛冽秋冬, 却能在此窥见春色。
裴瓒也不清楚,究竟是什么能让花树在寒州这等苦寒之地存活。
地下有温泉?还是在屋外也燃着炭火?
他猜不到,但仅凭着那迎面而来的暖风, 裴瓒便知道,无论是什么办法, 能把呼啸寒风挡在院外的, 都离不开金银财宝的堆砌。
“进去!”
不知道被带去了什么偏僻的地方。
猛地被人一推,裴瓒踉跄着走进屋子。
借着房檐下灯笼的微光扫一眼,屋内的陈设不多, 很是空旷,光秃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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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木板床陈在里侧,除此之外便只有一套桌凳。
看起来是间闲置不用,又没来得及打扫的客房。
裴瓒在屋里四处瞧瞧,打量一番也没察觉到可疑之处,将凳子擦拭几下,松了松衣衫便坐下了。
他要在这间简陋的客房里待上三五天。
这还好说,毕竟屋子里不冷,哪怕是躺在硬板床什么都不想,也总能熬过去。
只是裴瓒有些担心,陈遇晚会被安置在何处。
沈濯这人是不必担心的,虽然不知道这人跟杨驰究竟有何勾当,但凭他的本事,也不必刻意分心。
可陈遇晚……
裴瓒坐在桌边,单手托腮,只觉前路迷茫。
在马车上,陈遇晚说他有办法让流雪找到他们。
可惜当时还没来得及说清,便被人打断,瞧着陈遇晚那时笃定的模样,裴瓒也好奇,他究竟有什么万无一失的手段……
与裴瓒相隔几十米,陈遇晚的待遇可就要差得多了。
士兵推开黑漆漆的柴房,未说一句话,推着陈遇晚的肩膀便把人赶紧去。
陈遇晚哪里受过这种对待,瞪着眼珠,很是不满。
但那人压根不理睬他,缴了他的剑,利落地关门落锁,也不管陈遇晚的叫喊,提着灯笼钥匙便走了。
虽然整座兵马总督府都是暖的,柴房里自然也不冷,可这屋里一丝光亮都没有,找个地方坐下,都需要陈遇晚仔细留意窗缝里渗透进的暗光,然后再小心翼翼地摩挲着前进。
终于,他靠着几个厚重的木箱坐下,紧贴着窗台,刚好有几丝晦暗的光落进来,能让他看见方寸之内的景象。
“嘶……”依着木箱,陈遇晚倒吸几口凉气。
肩膀上的伤口一直没好全,反反复复地扯动,每次都在快要痊愈的时候,重新撕裂。
原本他也准备好好养着的,只是这一路都不安生,好不容易歇了七日,今日却又拿起了刀剑。
甚至,方才还被那士兵不知轻重地按了一下,此时内里的棉布与伤口混在一处,明显的异物感,让他在无人时刻卸下伪装,疼得喊出了声。
陈遇晚略微揭开那处黏连的衣服,挑着布料,慢慢褪下。
顷刻之间,柴房里便蔓延着一股苦涩的血腥味。
移到光下,留意两眼,肩膀的皮肉都泛着不正常的紫红,淡黄色的药粉敷在伤口上,显得泥泞。
他咬紧牙,额头上止不住地冒着汗珠。
却在冷嘶一声后,一声不吭地将所有的痛呼咽回了肚里。
新伤叠着旧伤,只是看着就觉得疼。
偏偏现如今没有更好地处理手段,只能拿出随身的药粉铺上,涂完了药,也没有选择当空晾着,而是欲盖弥彰地将衣服重新穿好。
随着他的动作,银白色的荷包“吧嗒”一声从怀里落出来。
“流雪……”
陈遇晚没忘了正事。
他要用这荷包里的药材香粉,让流雪知道他们遭了难。
虽说,就算不铤而走险地用这荷包里的东西,流雪他们也早晚会察觉到几人的消失,只是时间不确定,半个时辰或是三五天都是可能得,而找到他们可能要更久些。
怕到时候,就算找到,也只能是收尸了。
陈遇晚将荷包打开,凑近仔细分辨着,有几位药材他也识得,可混在一起便不知道功效了。
幸好,动身前往此地的路上,流雪跟他一一解释过。
只见陈遇晚倚在深色木箱之下,面色偷着股不堪一击的苍白,本就算不上太高大的身材,瞬间被衬得脆弱渺小,拿着荷包的手更是一颤一颤地抖着,目光也分外小心,生怕将里面的香粉撒出来。
他将荷包放在鼻下,深吸了几口,眼前便有些发晕。
香气萦绕鼻尖,一时有些恍惚,似乎他所在的并不是昏暗得柴房,而是趁着没人悄悄走进了流雪的房间。
他的眼前分明什么都没有,脑海里却浮现一道白色素影。
连记忆里的话语也浮在耳边。
“我不要你的东西。”
“为何?”
“无功不受禄。”
“可您曾想救我出寻芳楼。”
“我没有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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