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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0-50(第3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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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茶点、手炉、软垫的官员, 活像一群等着伺候主子的家仆。

    “下官参见相爷!”

    众人齐刷刷行礼,声音震得枝头积雪簌簌落下。

    沈浚施施然上前,瞧也不瞧裴靖逸, 微微笑道:“相爷,都堂的炭火已经烧旺了。”

    董丹虞稍稍一顿跟在后面,年轻脸皮薄,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下官已将今日要紧的折子都挑出来了。”

    裴靖逸扫过乌压压人群,嘴角不可察觉地抽了下。

    他先一步下车,目光扫过顾怀玉脚下那双精致的云履,再扫一眼前方被雪水浸润得发亮的石板路,“相爷,雪水寒凉,恐浸湿靴袜,不如下官背你进去?”

    顾怀玉在当众被人背着的别扭里,与弄湿鞋履的麻烦里,轻轻地“嗯”了一声,勉强选择了前者。

    裴靖逸立刻半蹲下身。

    顾怀玉伏上他宽阔坚实的背脊,裴靖逸稳稳起身,步伐稳健地踏过湿滑的宫道。

    都堂门前跪着一众顾党官员,面面相觑,都默默地站起身来。

    “真是后生可畏……瞧瞧人这眼力劲,多会替相爷着想。”

    “年轻人就是脑子灵光,会来事儿,难怪相爷走哪儿都带着。”

    “伏背都伏得这么好看……唉,服了。”

    唯有沈浚冷着脸,盯着裴靖逸的背影一言不发,捏着暖炉的手指用力到发白。

    董丹虞立在他身旁,低声感叹:“没想到裴将军这般体贴,定是感念相爷恩情,才这般尽心。”

    沈浚慢慢偏过头,见他一脸赤忱,不由冷飕飕问道:“董探花当真是太师之子?”

    董丹虞茫然答道:“确是。”

    “没遗传到你爹半点本事。”沈浚轻哼一声。

    董丹虞眼睛一亮,“多谢沈大人夸奖!”

    沈浚:“……”

    门楹到都堂不过百步。

    以裴靖逸往日的步伐,顷刻便能跨完。

    但今日,他走得格外缓。

    顾怀玉这副病弱身子很轻,比踩着他后背时更能感受到那种轻弱。

    即便裹着厚重的冬衣,裴靖逸仍能清晰地感知到那层层衣料下纤细的骨架,仿佛稍一用力就会折断。

    “相爷吃的什么药?”他不安分的鼻子还在轻嗅,“怎么不见病好?”

    顾怀玉盯着他后颈一小块皮肤,极其适合咬下去吸血,他闭上眼,将脸微微侧开,“太医院的药。”

    裴靖逸的手掌紧了紧,隔着衣料都能摸到那细得惊人的大腿,将人往上托了托,没再追问。

    大宸最好的御医都供在太医院里,那地方若都治不好,说明这病不是“还没好”,是根本就好不了。

    他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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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天塌下来都能当被子盖的主儿,这辈子就没尝过后悔的滋味。

    年少便提刀上阵,每一日都是刀口舔血的日子,死人比活人还亲近,但这会,他心里突然窜上来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惧意。

    怕背上这人哪天就无声无息地死了。

    就像他在战场上背过的那些伤兵,前一刻还能喘气儿,后一刻就没声了。

    顾怀玉轻得跟片羽毛似的,连喘气声都弱,可怜得很。

    裴靖逸嗓子眼发干,突然想起自己当初那句混账话——“你还能活几年?”

    这话现在想起来,跟拿钝刀子割自己舌头一样。

    他一向知道自己混账,可那会儿怎么就混账到这份儿上?

    真他娘的是个畜生。

    午时将近,雪光映得宫苑一片澄澈。

    都堂近来添了董丹虞与几名清流出身的新人,案牍分流,顾怀玉这才得了几日清闲,抽空陪姐姐说说话,逗逗小外甥,过一过舒心的日子。

    湖心亭四面垂着厚厚帘幕,挡住了寒风,只留一角敞开,恰好对着覆雪的湖面与垂枝白梅。

    亭中小炉燃着果木炭,热气袅袅,熏得空气里都带着淡淡果香。

    “舅舅!”

    元锦规规矩矩地坐在椅子上,两条小短腿还挨不到地。

    小脸却绷得紧紧的,一本正经的小模样。

    顾婉朝顾怀玉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看元锦装模作样。

    顾怀玉端起茶盏轻抿,掩住唇边的笑意,“我听说你连千字文都写不下来。”

    “谁告的状!”

    元锦当即瞪圆眼睛,随即意识到失态,赶紧细声细气道:“舅舅别听太傅胡说八道,他就是嫉妒我舅舅是当朝宰执,才在背后说我坏话。”

    “你娘我告的状。”顾婉手指点点他的脑门,又气又笑。

    小东西乌溜溜眼珠子乱转,见顾怀玉没有护着他的意思,立即原形毕露,从椅子上蹦下来就往顾怀玉怀里扑,“舅舅我委屈!我姓元又不姓顾!哪能记得住那么长的文章?”

    顾婉连忙伸手去堵他的嘴,“别乱说话。”

    顾怀玉抬眼示意她不必,周围内侍皆是自己人。

    小东西一看他这样,就来了劲,嘟嘟囔囔地抱怨:“都是怪我不聪明,都是老元家的问题嘛!”

    “我若是姓顾,说不定现在都能背论语了!”

    他气鼓鼓扒在顾怀玉怀里,语气认真得不得了,“娘和舅舅都那么聪明,说明就是我爹的问题。”

    顾婉朝顾怀玉微微摇头,这种话还是不要乱说。

    顾怀玉眉头一挑,指腹在他肉乎乎的脸颊上慢慢一蹭,“倒也不是太笨。”

    亭中暖意融融,帘幕外的风雪仿佛都与此无关。

    远处曲折的回廊下,元琢身影几乎与廊柱的阴影融为一体。

    他静静盯着亭中温馨的场景,薄唇微动几下,不可察觉地叹口气。

    贤王在他身侧,开口劝道:“陛下既已到此,为何不过去?太后娘娘和顾相都在,一家人正好说说话。”

    元琢淡然摇头,波澜不起陈述:“太后不喜朕。”

    用“不喜”来形容,实在太过委婉。

    根本是刻骨的厌恶,按照祖制,皇帝每日都要向太后请安,但顾怀玉一纸诏令就废了这个规矩。

    元琢心里清楚,这哪是什么朝政改革,分明是顾婉不愿见他。

    他至今记得父王尚在时那次宫宴,顾婉原本含笑入席,看见他的瞬间变了脸色,当场拂袖而去。

    那眼神里的憎恶,仿佛在看什么肮脏的东西,恨不得他立刻消失在这世上。

    贤王双手兜在宽大的袍袖里,温声劝道:“太后娘娘素来宽宏大度,想必是与陛下有些误会。”

    “皇叔何必说这些场面话。”

    元琢目光仍落在亭中嬉闹的舅甥,语气淡得像在议论今日雪色,“家事如何,皇叔心里不是最清楚么?”

    顾婉不喜他的原因显而易见,他并非顾婉亲生骨肉。

    若睿帝没有他这个长子,如今坐在龙椅上的,就该是亭子里那个正往顾怀玉怀里钻的小东西了。

    贤王似未听懂他话里的含义,只道:“陛下与太后终究是一家人,小殿下年纪尚幼,陛下身为兄长,更该多尽孝悌之道才是。”

    元琢置若无闻,目光黏在顾怀玉身上分毫不动。

    贤王语气温温地说:“陛下何不换个念头?将太后当作亲娘看待,将顾相当做亲舅舅——”

    “朕不要是!”

    元琢猛地回过头看他,眼神锐利而抗拒。

    贤王被他突如其来的反应惊得一怔,只见他胸口剧烈起伏,拳头攥得指节发白,仿佛“亲舅舅”这三个字是什么洪水猛兽。

    他哪知天子心中所想之事,密不可宣之于口。

    元琢意识到失态,硬生生将翻涌的情绪咽下去,目光再次望向亭子。

    那个和他流着同样血脉的小东西,正肆无忌惮地搂住顾怀玉的脖颈,整个人几乎挂在他身上,嘴唇都快贴到耳垂。

    而顾怀玉竟纵容地由着他胡闹,甚至微微低头,认真地听那稚童的耳语。

    他心里不是个滋味,面上淡淡道:“皇叔说笑。”

    “若朕真的将他当舅舅,那才是……大逆不道。”

    贤王敏锐地察觉到他话中有话,却又不敢深思其中深意。

    午膳结束,顾怀玉刚走出亭子。

    元琢便立刻从廊柱阴影里迎了出来,几步到他跟前,“朕方才路过此处,见卿陪太后用膳,不便打搅。”

    顾怀玉脚步不停,只是稍稍颔首,“陛下倒是闲情逸致。”

    元琢听这句意味不明的话,脱口而出解释道:“朕已批完卿送来的所有折子,得闲才出来走一走。”

    顾怀玉知这小兔崽子心思不纯,又爱演“父慈子孝”的戏码,冷冷“嗯”一声,不置可否。

    元琢乖乖跟在他身后,忽见那一袭狐裘下摆曳地,雪色沾湿毛边,登时心疼起来。

    他几乎是下意识俯身,将那狐裘拖摆捞起,拢在掌心护着,生怕弄脏了似的。

    “陛下!”随侍的小太监惊得脸都白了,慌忙趋前,“奴才来拿,万万不可——”

    一旁的徐公公只是斜睨了那小太监一眼,懒得多言,手一抬,轻轻往后虚虚一挡。

    “别挡着陛下。”他语气带着一种见过大风浪的笃定,“以后在宫里莫要一惊一乍的。”

    那小太监怔住,一时不知是该退还是该劝,最后只得战战兢兢垂首站到一边。

    顾怀玉听到身后动静,头也不回道:“陛下若真闲的无事可干,不如去读几本书。”

    “朕读了。”

    元琢将手中的狐裘拖摆递给徐公公,走到他身侧与他肩并肩,献宝似的从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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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掏出几页折叠整齐的宣纸,双手奉上,“朕读《治国论》,有些浅薄心得,想请卿指点一二。”

    顾怀玉脚步忽然顿住,目光扫过墨迹崭新的纸,抬眼看他,“陛下候在亭外整整一个时辰就为这个?”

    少年天子被他说得耳根子发红,捏着宣纸的指节微微发力,克制着被当面戳穿的羞耻,“太傅说朕的笔记写的不错,但朕想听卿的点评。”

    《治国论》是士林奉为圭臬的经典,他想证明自己并非耽于享乐,而是勤学上进,或许能博得眼前人一丝赞许。

    顾怀玉接过那几页纸,目光随意地扫过,不到须臾,便低低嗤笑一声,“陛下以后别浪费时间看这种书了。”

    元琢撞上他眼底毫不掩饰的讥诮嘲弄,愕然道:“是朕的笔记写的不好?”

    顾怀玉将那几张纸递给他,没随手扔进旁边的湖里已算是留情分,“误人子弟,纸上谈兵的东西,以后少看。”

    元琢微微一怔,“为何?太傅说此书乃治国圭臬,天下士子必读……”

    “圭臬?”

    顾怀玉被这两个字逗乐了,随手从旁侧雪枝上折下一支梅枝,边把玩边向前走。

    “写这书的人,连州府都没管过几个,空谈什么大道、仁政?这你都信?”

    梅花瓣在他指间纷纷落下,他的语气不急不缓,慢条斯理,“治国哪有如此简单?黑的白的,灰的暗的,盘根错节,对错是非从来都不分。”

    元琢不自觉地跟上他的脚步,极少听到他谈这些想法,不禁听得入神。

    “世上的事从来如此。”

    顾怀玉嗓音漫不经心,似像是说给元琢听,又像在说给旁人,“写这书的人太年轻,他以为黑白分明,为官只有做好事、做坏事两条路。”

    “可实际上——”

    他轻轻将那支梅枝一折,枝断声脆,花落如雪。

    “有时候,做坏事是为了能做好事。”

    元琢心头一震,不自觉地屏住呼吸。

    这番话对自幼接受正统教诲的他来说太过震撼。

    非黑即白的圣贤之道被轻易打破,那些被太傅们奉为圭臬的准则,在顾怀玉口中竟成了幼稚的空谈。

    “那……”少年天子的声音有些迟疑,“若是好坏不分,我又怎么知道自己做的是什么事?”

    顾怀玉像是早就等着他问这句。

    他停下脚步,转身将那一截断枝递给他。

    梅枝已折,花瓣零落,只剩光秃的枝干,刺上还残着未凋谢的红。

    “那就问你的良心。”

    他的声音很轻很慢,很是不经意,吐出的字却清晰无比,“你能不能对得起它。”

    “别问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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