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求你了,你一定知道的,算我欠你个人情,求你了。”南钰冰奉茶到大哥身前。
“钰冰,你欠我的钱还没还,我哪里还有人情借给你。”南钰泽推开茶杯。
南钰冰想了想,心一横,到一旁将茶递到沈吟面前,“嫂子,帮帮我吧。”
女子浅笑着看了看兄弟二人,接过茶杯,“小叔难得有求于我,我万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请嫂子指点。”南钰冰又一拜。
沈吟招了招手,南钰冰心领神会,侧身靠近嫂子。
“你去祠堂看看。”
“!我怎么把这个忘了!”听见答案,南钰冰一拍脑袋,想起来早上父亲刚说到过“祠堂”,忙向嫂子道谢,随后立刻往祠堂方向跑去。
第55章 罚跪 (六)
祠堂内。
老阁主的言辞句句都戳在飞年心理防线最软弱的地方。
飞年身形也愈发颤动。他心中苦涩渐深, “身份”和“本分”太过压人,而他……确实早已越过主仆那条线。
之前和主人一起的日子里,这些身份和规矩之言,并不能打扰到他们的生活, 如今回到玄生阁, 南飞年才惊觉, 主人和他在外逃避这些的生活都只是暂时, 或许总有一日主人真的会因为他的原因而遭受流言。
想到这里,飞年颤得更加厉害,手心已满是汗,但……他依旧不愿意开口。
南清植见话语奏效,继续添火道:“你抬头看看这牌位上的人, 哪一个不是大家子女?难不成你想百年之后, 也让你的牌位上我南家的祠堂吗?”
此话倒是不假,在鸿商、鸿启两国,结契虽然程序简单至极,但效力与男女姻亲无异,嫡系子孙的结契对象死后,其牌位也能入祠堂,只不过位置较偏,牌位也小。
飞年一惊, 额上顿时渗出细密的汗珠,颤声道:“属下不敢奢求,只要能一辈子陪在主人身边, 以什么样的身份都是愿意的……”
影卫终于开口,南清植知道话没有白说,他审视着影卫的反应, 决定添上最后一把火。
南清植轻咳两声,走到侧边的椅子上坐下,态度似有所缓和,
“钰冰他还不到而立之年,心智总还不够成熟,与你……只怕也是一时之兴。等到了年岁想通事理,早晚也是要娶亲的。”老阁主顿了顿,语重心长道:“与其到时候不知如何自处,不如早些断了才好……”
影卫低着头,南清植看不清神色,继续道:“钰冰可以一时贪玩,但你不能不懂事。如果你还记得影卫的诫律,就知道应该怎么办。”
这几句可以算得上是锥心之言,既道清楚利害,又不至于太过刻薄,恩威并施,怎么听都像是为了对方好的话。南清植捋了捋胡须,想着影卫必然知难而退。
岂料跪着的人的反应与他所想全然不同。
影卫似乎找回一些自信,说话时的眼神不自觉坚定起来,南飞年先俯身,然后抬眼去看老阁主,一字一句道:
“主人待我如何,我最为清楚。主人不是轻薄寡恩之人,我愿意相信他的承诺。飞年此生只遵主人命令,只要主人不弃,我绝不会离开。”
南清植对上影卫的眼神,竟发现他刚刚褪下去的“光亮”又重新出现,对方的反应不仅没达到自己预期所想,反而向着反方向发展。老阁主一瞬间只觉气血上涌,捂着心口连咳嗽了好几声。
“你……你实在,不知好歹!”
影卫终于回过神来。顿时对方才的念头后悔不已。
是啊,主人对他如何,他最为清楚。竟然到如今,还会生出那些自轻的想法来。若教主人知道,必然又要用一种心疼的眼神,一边叹气一边苦口婆心地劝解他。
更何况,他相信主人的真心。
他怎么能……让主人失望。
飞年感到心中涌出一种无法言说的温暖和安全感,他冲着南清植微微俯身道:“冒犯您非我本意,我自会向主人请罪。”
老阁主发觉到这人身上的气质完全变了,心里暗暗惊讶。不知道自己的好儿子都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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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什么,竟能将一个冷如寒石的影卫变成这个模样。
当然,他也没想明白,南钰冰究竟看上了他什么。
“砰!”
祠堂大门开了。
“二公子您不能进去!”门外传来刘管家的阻拦声。
飞年回头看去,正是南钰冰推门而入。
他正在想的人与光亮同时进了大门。
“主人……?”
小园距离祠堂尚远,南钰冰急行一路,到此时身上已起了一层薄汗。远远望见紧闭的黑漆大门,就仿佛已经看见了他的飞年在里面受着委屈。南钰冰一刻也等不了,绕过靠近阻拦的刘管家,用力推开了大门。
果然看见跪着的,俯着身子的飞年。
他走到飞年身侧跪下,向堂上的先祖牌位们叩了头,又向南清植叩头,
“父亲,一切都是我的决定,也是我先要和飞年在一起的,自始至终飞年都只是听从我的命令,还望您不要为难于他。钰冰自知不孝,任凭责罚,但做下的决定就不会更改,还望父亲体谅。”南钰冰郑重道。
“好,你好得很!”南清植气笑了,自己的儿子竟然闯进祠堂来维护他,甚至还当着祖宗面顶撞他这个父亲。
更何况,他也没想把这个影卫怎么样。老阁主气不打一处来,看着这个把他的“倔”一脉相承下来的儿子,有些无力,想不明白自己是怎么生出两个情种来的。
“你执意如此?连父亲也不要了?”南清植问道。
“您若是不喜欢,钰冰便不出现在您面前。”
“逆子!”老头子一拍桌子站起身,直直指着南钰冰喊道,随即眼前一片晕眩,重重地跌在椅子上。
“父亲!”不知何时赶来的南钰泽大步上前,替南清植顺气,“没事吧,父亲?”
南清植缓了缓,继续对着南钰冰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为父又能怎么样。”他移开大儿子抚背的手,起身道:“不能传承香火,又顶撞父亲,一对不起的南家列祖列宗,二不敬长辈,为父不能不责罚你。”
“任凭父亲责罚。”南钰冰直直跪着道。
南清植知道自己从前就管不了这个儿子,如今更是,心中有愧,走到中间对着南家牌位拜了拜,回身道:“你既然执意如此,便在此跪够十二个时辰吧,以向祖宗请罪,罚跪过后,你们的事情我在所不问。”
十二个时辰,从天亮到天黑再到天亮,整整一个日夜。
“主人,不可……”飞年劝道。他自是最知道其中滋味和对身体的损伤。
南钰冰摇摇头,安慰般笑着推开飞年的手,然后俯身行礼道:
“钰冰愿意,希望父亲能遵守承诺。”
南钰泽见弟弟竟答应如此责罚,急急道:“钰冰!你不要命了吗?”又转向父亲躬身,“父亲息怒,十二个时辰,钰冰怎么受得了,求父亲三思!”
“让他跪,我们走,谁也不许帮他。”南清植没有理大儿子的话,用力一挥衣袍,离开了祠堂。
南钰泽焦急地跟了出去,一边怕父亲刚刚生过气有什么不适,一边又担心这个倔脾气弟弟。
“主人……明明有更好的办法的。”飞年十分愧疚。
南钰冰摇头笑笑,“只是罚跪而已,没事的。”他摆好身形,拉起飞年的手,“你快起来,别和我一起跪着。”
飞年不肯起身。
“你不起来,我渴了怎么办,只说让我跪着,没说不能喝水吃东西啊。”南钰冰道。
飞年闻言匆匆起身,“主人稍等,我去倒水来。”
南钰冰点点头,手抚上了大腿,短短这一会,便已觉腿部酸麻。他自嘲一笑,不禁感叹自己穿过来过的都是货真价实的好日子,连跪都是第一次……不对,第二次,上一次是和飞年拜天地。
老阁主既然肯罚他,就说明此事已成了大半,就算不能成功,他也可以和飞年私自离开,不过,逃跑是下策。吃一些苦换来以后的安心过日子,总是划算的。至于这一天一夜他能不能撑得住……
那就要看大哥了。
飞年轻功腾跃,迅速回到了倚竹斋,抱着一壶茶和些许糕点就立即折返。他实实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若是之前……不因为自己的私心而劝住主人,或许他的主人此时便不用受苦。
说到底,是他的心转变了,从前只求能跟在主人身边不被厌弃,如今倒真想与主人做被人承认的伴侣。
飞年愈想,愈觉得愧疚。到祠堂门口看见孤单地跪着的主人时,愧疚到了顶端。
“主人,我带了水和吃的。”
“太好……”南钰冰欣喜接过,抬头却见飞年眼睛红红的,“怎么了,怎么哭了?”
明明受苦的是主人,但此刻看起来更加委屈的是小影卫。
“没事的,真的没事的。”南钰冰抹去飞年眼角晶莹的泪珠。甚少能够看见飞年流泪的模样,南钰冰此刻又心疼又新奇。
“我……对不起主人。”飞年的声音带着哭腔。
南钰冰的手轻抚过飞年的发顶,,安慰道:“怎么会,这都是我的主意,你被我爹训,还是挨了我的牵连呢。”
他何德何能,能教飞年事事都以他为先,却把所有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推。
“好了,快给我倒杯水,刚才说了那么多话,我要渴死了。”南钰冰把手伸到飞年眼前,冲着他眨眼道。
飞年这时才发现自己只带了壶而没带杯子,慢吞吞地从怀中掏出茶壶,不好意思地说:“您将就一下吧,我忘拿杯子了。”
南钰冰不禁发笑,但还是接过茶壶,顺着壶嘴喝了两口道:“是不是忙着偷偷哭,就把拿杯子的事情给忘了?”
“主人……您又笑话我。”飞年脸微微发红。
南钰冰揉揉飞年的脸颊,突然想起了什么,神秘兮兮道:“附耳过来。”
飞年不明所以,但听话照做。
第56章 认错 (七)
飞年附身过来, 却被咬了下耳朵,他吃痛避开……主人又逗他。
“主人?”
南钰冰笑着看飞年,做手势道:“真有事要说,快过来。”
那人再次靠近, 南钰冰的唇轻轻碰上了飞年的脸颊, 并伸手揽住了刚要躲开的飞年。
“主人……我们在祠堂……”飞年低声道。
南钰冰“嗯”了一声, 这才开始说正经事。
语罢, 飞年起身离开了祠堂。
……
南钰冰这一跪就是两个时辰,此刻祠堂外的天色已暗,屋中又无人掌灯,昏暗得很,连面前的牌位都显得瘆人起来……不过……。
这期间南钰冰吃了三次糕点, 喝了五次水, 差点睡过去九次……罚跪不但无聊已极,并且尽管他偶尔挪动一二,此刻下半身也已经没有知觉了。
他有点后悔,要是刚才温和一些求求父亲,兴许能少跪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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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他的承受能力,要是真跪满二十四个小时,定会落个下肢残疾。
能不能早点脱离苦海, 就看飞年的了,现下只能再挨一挨。
好吧,其实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无非是让飞年去找大哥帮忙。
而飞年此刻正跟着南钰泽前去济云堂。
飞年一个时辰前就等在大公子的门前了,只不过按大公子的说法,总要让主人吃些苦头, 跪的时间长一些,消了老阁主心里的气,才好去求情。他一边等待一边担心着主人,一直无法平静下来。
而大公子处理事务的地方在外阁,离济云堂又远,飞年一路险些多次走到南钰泽前面去。好在许是南钰泽也担心着弟弟,二人步履飞快,很快就到了济云堂。
“你且在外等候,我自己进去就好。”南钰泽还微微喘着气。
飞年额上已渗出汗珠,不知是累的还是急的,他轻轻擦去,对着南钰泽深深一拜,恳切道:“多谢大公子。”
南钰泽看着他这副模样,忍着笑拍拍飞年肩膀,“别担心。”
屋中灯火通明,老阁主正脸色阴沉地看书,见钰泽前来,瞥了他一眼便移开视线,“要是为那个逆子求情的话,你可以走了。”
“……真倔。”南钰泽暗暗腹诽。
他走上前,奉上一杯茶,“父亲才和钰冰生了气,我有些担心,前来看看您。”
南清植把书丢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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