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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0-50(第2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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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少爺, 没有軍部长的命令,我们放不了人。”

    他抬头看了时既迟一眼,少爺的眼神像匕首一样泛着寒光,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他低头惶恐:“少爷别为難我们了。”

    时既迟横眉斥道:“这是軍部长的养子,真出了事你们擔得起吗?”他说着,手掌在时礼背上找寻,却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只能托着破皮不深的地方,把人抱着挪到囚室门边,“开门,怪罪下来我一个人扛。”

    狱卒怕擔责而已,被时既迟一说,他们低声談论几句,便笑脸打开牢门,帮着时既迟把时礼抬出监狱,送到白色的别墅里。

    时既迟和时永贤,他们一个都惹不起。

    几百米的距离,时既迟从未觉得如此漫长。他听见时礼渐渐微弱的气息,一边赶路,一边在耳边呼唤对方:“哥你看看我,时礼,你给我睁眼,别睡过去……”

    他怕时礼一睡,就真的再也睁不开眼。

    家庭医生在路上就被时既迟提前叫来,见人傷势嚴重,他急急忙忙替时礼检查,连上呼吸机,处理傷口。

    森白的肋骨在伤痕之下面目狰狞,时既迟只是看着都觉得痛。明明战场上见惯生死,自己或战友也受过嚴重的伤,可见到陪伴他数十年的亲人伤成这样,他居然会不忍直视。

    他强迫自己不看伤口,目光紧锁在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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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礼疼得拧起的眉头,用软布擦掉时礼额角的冷汗。

    时永贤踏着楼梯走下来,手上握着通讯终端,亮起的页面上是刚挂斷的样子。看到紧急处理的一群人,他沉着脸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地走出别墅。

    夏繁紧随其后,望着丈夫的背影,他在时既迟身侧停下脚步。和时既迟同色的眼眸沉静无波,他安慰地把时既迟帶到沙发上坐下,给儿子倒了杯甜口的雪绒果汁:“既迟别担心,虎毒不食子,哥哥会没事的。”

    说这句话,他自己也没有底气。他原以为时永贤只是惩戒一下长子,却没想到丈夫会气成这样,把舍不得撒给时既迟的气全部撒到时礼身上,几乎下了死手。

    果然很多时候不能把Alph看成仁慈的动物。

    养了二十多年的长子,即使没有血缘,他也早就把对方当成了亲人。他无声叹息,揉揉时既迟耷拉着的头发,柔声哄道:“乖,爸爸送父亲去忙,等会儿回来陪你一起守着哥哥。”

    时既迟点头,视线停滞在时礼脸上,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Alph硬气的面庞凝着锈红的血,空气里都弥漫着一股腥味,血液里含有的晚香玉味道,随着生命的流逝,在一点点消散。

    时既迟捧着水杯的手指紧紧扣着杯壁,指尖被挤压得发白。

    冰冷的寒风从半敞的家门吹来,初冬的花香里带着凛冽的味道,直往鼻腔里钻。

    他听见庭院的星舰起落坪里,两个长辈的談话。

    低沉的Alph:“你讓我怎么不气!含辛茹苦把他养大,就讓他看上了我儿子,逼我儿子跟他苟合?”

    清润的嗓音:“既迟也是愿意的啊,儿子喜欢,你处理的方式太激进了。”

    时永贤:“激进?既迟要是不闯进来,我非打死这个逆子不可!鬱家那小子还替他俩说话,你说既迟怎么就上了他哥的当。”

    鬱淞?

    时既迟耳朵微动,身子朝屋门倾斜些许,想听清一点,谈话声却越来越远。

    他最后只听见夏繁说:“年轻人嘛,玩得花一点……”剩下的话语消散在寒风里。

    守在家庭医生旁边的佣人过来向时既迟汇报:“罗医生说,大少爷的命保住了,您暂时不必太过担心。”

    暂时而已。

    稍有不慎,可能还会有生命危险。

    所幸最有可能害死时礼的人现在走了,只要他还在这个家里守着,一定会尽力把时礼救回来。

    时既迟闭眼轻轻颔首,他的感冒好像严重了些,脑袋昏昏沉沉的,鼻子也通不了气。

    他快眯着觉的时候,想起什么似的倏然睁眼,指尖在光脑上轻点几下,抬步到阳台边,吹着冷风等待接通。

    天色苍茫一片,低垂的云层厚重。院里茶梅娇艳欲滴,在猎猎冷风里招摇。

    鼻尖被风吹得泛红,时既迟吸吸鼻子,通讯接通,他的声音里带着浓重的鼻音:“鬱淞。”

    头一次被时既迟主动联係,对面的Alph有些惊喜:“老公你……”听清时既迟的嗓音后,他迟疑片刻,试探地问,“哭了?”

    “没,有正事。”时既迟不过多解释,眸色沉沉,闲散许久的教授先生露出上将大人的严肃神色。

    鬱淞执着于他不对劲的声音:“感冒了?照顾好自己啊,我不在,你要保重,我会很心疼——”

    “知道了,”时既迟打斷他,“听我说,我之前跟你说过,我也做了和里赛军区那小孩一样的梦,记得吗?”

    意识到时既迟真的有要紧事,郁淞的语气也安分下来:“记得。”

    时既迟的话犹如晴天霹雳:“梦境成真了。”

    那时候的他不知道自己会和时礼搞在一起,自然也想不到时礼会被父亲鞭打,只当那梦是无稽之谈。

    在外人眼里,他的梦、小孩的梦,乃至精神病院里那几个老师的梦,都是荒诞不经的。

    他们会梦到对自己打击极大的事件。

    小孩脱口而出时既迟会成为“大明星”,估计是因为,他父亲死的那天,时既迟的职务变动正在各大新闻社刷屏。

    小孩和他的梦先后成真,其他人的也只是时间问题。

    曾经还在猜小孩父亲的死是早有预谋还是恼羞成怒,现在看来,大概是凶手早就动了杀意。

    既然如此,他们需要提前做好准备,尽量阻止剩下几人的梦境成真。

    郁淞愣怔几秒:“成真了?”

    时既迟眼里映着天地间红白相间的茶梅,略微颔首:“对,所以我找你,是想让你带人去问问精神病老师,能避免一场大祸,就尽量避免。”

    “好。”郁淞接下这个任务。

    良久,两个人都没说话,也都没有挂断通讯。

    郁淞听着通讯这头艰難的呼吸声,出声关心:“你要好好吃药……顶级Alph体质这么好都能感冒,你肯定对自己不上心了。我好想来找你,监督你,你照顾不好自己,那就换我来。”

    赤诚的关心最能打动人。

    时既迟心跳一顿,像被水泥封着鼻子,瓮声瓮气地回应:“知道。”

    说到来找时既迟,郁淞犹豫道:“你和你哥的事……”

    时既迟微抬双眸,他果然跟父亲联係过了吗。

    心中了然,却下意识等着郁淞的反应。

    像是担心时既迟心里不舒服,郁淞连忙解释:“放心,消息封锁了,只有我知道,”他压下心中的酸楚,接着说,“军部长找我谈过,他应该……不会为难你们了。”

    接到时永贤的通讯时,郁淞是激动的,有种见家长的感觉,即使时既迟并不在他身边。

    但听到对方的话,知道时既迟和时礼背着他差点做……他是酸的、嫉妒的。

    然而时永贤说,兄弟两个已经被带回家,一个关在房间里面壁反省,一个被打掉半条命。问他是不是真的如时既迟所说,知道兄弟两个的关系。

    不知是心软还是别的什么,他选择维护时既迟。

    军部长沉默片刻,对他道歉,说自己没教好两个儿子,让他介意的话,可以跟时既迟取消婚约,反正也还没正式订婚。还说,他可以向时家索要赔偿,想要什么都可以。

    他拒绝了。

    他怎么舍得放弃时既迟?

    时既迟安静听他简要地说了几句,省去很多细节,并没有邀功的意思,却让他听出郁淞对他的真诚和眷恋。

    “郁淞,”时既迟叫他,“你真的不介意?”

    郁淞低低地笑了几声,他开朗的气音里,却藏着几分苦涩:“我当然介意。”

    时既迟垂眸,是啊,未婚夫跟别的男人滚床单,谁不介意。

    他听见郁淞收敛了笑意,无比认真虔诚地告诉他:“但比起这些,我更怕你难过。”

    郁淞故作轻松地长叹一口气,轻快道:“所以你喜欢就好,至于别的,我自己克服吧。”

    第43章 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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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弟弟对哥哥的喜欢

    完成手术后, 时禮被送进了治疗艙。

    透明的艙体像个玻璃罩,面色苍白的Alph躺在其间, 头顶柔和的灯光照着他赤裸的皮肤,既可以加速伤口愈合,又方便医生观察伤势。

    旁边的装置显示他的生命体征恢复正常,只待一朝醒来。

    时既迟在治疗艙旁,每天睡醒就坐在艙体外,低头守着那人植物一样纹丝不动的身体。

    玻璃罩倒映着时既迟的身影,单薄的虚像看起来像是时既迟依偎在时禮宽阔的胸怀。

    舱体更像一道屏障, 把时既迟和时禮相隔两端,他只能在一步之隔的地方,扒着冰冷的特制玻璃看望时禮, 却触碰不到。

    时礼昏睡的第四天。

    羅医生一身白大褂,对时礼例行检查后, 取下病人身上的精密仪器,低声对时既迟道:“大少爷恢复得很好, 有治疗舱辅助, 这两天就能醒过来。”

    他整理仪器, 随后取出針剂,把藥液吸入注射器, 倒过来排出空气,示意时既迟坐过来:“但是少爷您总是偷偷倒掉藥,感冒严重了很多。”

    时既迟从小就这样, 宁愿打針也不吃药。有人监督着还会勉强喝完,但没人看着,就会悄悄把药倒掉,一口都不会逼自己喝。

    不怕疼, 怕苦。

    所以原先的鼻塞,渐渐又添了咳嗽。

    “大少爷醒来,看见少爷您病成这样,肯定会心疼自责。”羅医生劝说。

    他如此劝过两天没有成效,故而今天学聪明了,时既迟更愿意打針,那他就带了针剂来。

    这次时既迟倒是乖乖配合,褪掉厚重的风衣外套,把长袖撸到手肘以上。手肘内侧的皮肤白到反光,明显的静脉血管分布在肘窝,时既迟把手递出去。

    血管粗壮的地方被罗医生抹了消毒药水,挥发时传来刺骨的凉意。医生两指夹着注射器,拇指抵在活塞推杆上。

    针尖扎进皮肤里,冰凉的药液被罗医生推进血管,时既迟指尖倏然抽动,却是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一针打完,罗医生收拾了医疗箱,向时既迟告退。

    层层叠叠的旋梯之上,夏繁握着扶手,眉眼被暖色的灯光照得柔润。

    时既迟打完针后,依旧一动不动地坐在治疗舱旁。清亮的晨光照在他低垂的腦袋上,赋闲几个月后,他的头发长长了些許,毛茸茸的软发搭在腦后,手掌托着下巴,指尖在耳垂轻敲。

    夏繁缓缓退回房里,不忍打扰这和谐的一幕。

    通讯毫无征兆地响了起来,时既迟像是睡着一样,无动于衷。

    直到提示音停了又响,像联络他的人一样急切,时既迟才猛然回神,转身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他的光脑。

    备注显示“机甲2班-維林”,他的学生,也是隊友。

    时既迟这才想起,那場比赛的后續已经被他忘在脑后。

    大概是不太想和威慑逼人的时既迟教授面对面,所以維林发起的只是语音通讯请求。

    正巧时既迟如今的状态并不适合见人,他心下一松,点击允許接通。

    意料之外,闯入耳朵的并非维林的声音,四周一片清寂,间或传来呼呼的风声,如同落叶吹过山谷。

    “接了吗接了吗?我先来!”一阵磕碰过后,时既迟认出这个声线属于维林的临时室友,赛前训練中被他批评得最多的一个学生,“小时教授,听说大时教授突然生了好严重的病,你们现在还好吗?”

    与随时都吵吵嚷嚷的比赛場地相反,这群年轻学生或许是特意找了个清静的地方,也刻意避着人,不让他们带隊长官病重的消息被其他战隊听见。

    通讯器被某人抢了过去,这次说话的是高年级的翘楚,最喜歡跟时既迟插科打诨的人:“教授,四天没见到你们,我们很担心……而且軍校临时换了替补长官,说你们不会回来了,”他声露担忧,“明天就是总决赛了,我们和新教授没有默契,万一軍校连續三十多届的冠軍记录断在我们这里……”

    另一个人附和道:“对呀小时教授,我们不是说好了必胜吗?不和你们在一起,就算胜了也不是我们原来的战队啊。”

    十多个队员七嘴八舌说一通,通讯器终于落到维林手上。这个腼腆话少但认真刻苦的学生喜歡给时既迟送水,却很少搭话,偶尔跟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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