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你母亲去衾庆王府送请帖。”
听见衾庆王府几字,元衾水婉声拒绝:“父亲,衾水今日身子抱恙,明日怕是去不了。”
崇德候只觉她在为此前搬离侯府一事怄气,给许氏使了个眼色。
许氏立即会意,笑道:“衾水,王妃同我念叨了你好几次了。”
她此番言语中难得带着一丝真心。
有了那狐媚子的一双儿女做对比,她立时觉得养女顺眼多了。
元衾水秀眉微蹙,有些不解,他们为何只字不提她与谢浔解除婚约一事,反而要她去王府拜访。
她心念一转,想到或许他们在等她自己识趣提起,便掷地有声道:“父亲,母亲,衾水自知没资格同谢世子成婚,自愿与王府退亲。”
许氏愣了愣,嗔道:“你与世子佳偶天成,怎的就没资格了?”
其实这番说辞连她自己都不信。
上京谁人不知,谢世子目中无人,尤其不将那围着他打转的未婚妻子当回事。
元衾水见二人仍未松口,婉声道:“衾水知晓父亲母亲的为难之处,既如此,明日衾水便同母亲去王府说清。”
崇德候见她追着不放,语气不容置疑:“衾水,你若明日不愿去送请帖就罢了,但此事莫要再提!”
元衾水知道养父说一不二的脾性,只能闭了嘴。
虽不知他们为何一反常态,一心阻拦她与谢浔解除婚事,但她心中却是有了打算。
从前她思维简单,在她那为数不多的天真计划里,“注视谢浔”永远排在第一位。
所以做出离开晋王府,远离谢浔的这个决定,对元衾水而言并不简单。
不过她想,元衾水其实没那么脆弱。
她的生活,是经受得起改变的,比如离开晋王府听起来很可怕,但她觉得自己一时片刻大概也不会死。
房门最终还是缓缓阖上。
晨光熹微时,元衾水坐上了出城的马车。
前两次都是跟谢浔一起。
这次只有她自己。
第 52 章 扔掉
元衾水的住处在王府算偏僻。
她平日性格内敛,朋友只有方胧一个,也不爱出风头,总被人遗忘。
所以她的离开没有影响到王府分毫。
小院照旧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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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影落在石桌上,轻轻摇晃。
元青聿独自站在院落中。
他感到困惑,妹妹明明性情安静,在院子里时也很少发出声音。
为何她一走,明明毫无变化的小院突然显得异常安静,空荡的让人不适应。
今日他没有出门。
大概辰时三刻,亲信快步回来低声跟他汇报:“大人,元姑娘已安全出城。”
“都跟上了吗?”
“大人放心。”
为免打草惊蛇,元衾水走时,接她的马车只有一辆,一旦出城,元青聿提前安排的护卫就会紧随其后,一路护送她到并州。
元青聿嗯了一声,道:“下去吧。”
亲信低声问:“大人您打算何时——”
“殿下?”
元青聿忽而出声打断他。
亲信收敛声音,退到一旁。
院门敞开,谢浔阔步从外走进。
他气质冷峻,矜贵疏离,与这间温馨但略显偏僻窄小的院落格格不入。
元青聿轻蹙眉头,脊背微微僵直。
在原本的计划中,他会在五日后,确定妹妹已抵达地方再开口与谢浔协商。
现在元衾水尚未走远,谢浔此时发现不对去抓人,完全有可能又把她带回来。
谢浔看出了元青聿的意外,但他并未多想,毕竟元青聿一向如此。
这是他第一回在青天白日里,光明正大走进元衾水的住处。
听见李叔的话,乔青生立即转身,文质彬彬地对着缓步入内的蓝袍男子作了一揖:“时老板。”
元衾水也随之转身,在见到那高大俊朗的人时愕了一瞬。
先前听见乔青生说“时老板”她并未过多在意,没想到竟真的是时将离,这书肆竟也归他所有。
时将离见到少女愣神,唇边添了一抹笑意,却丝毫没有诧异,温声道:“又见面了。”
元衾水不禁笑靥浅生。翌日。
抱琴凑近正在窗前练字的少女,忽然说了句:“小姐,今日瞧着你怎的有些不一样?”
元衾水手中毛笔一顿,正在写的“醉”字微微晕染开来,她抬眸轻笑:“是吗?”
抱琴认真点了点头,她说不上是哪里,就是感觉小姐通身都松快了些许。
元衾水轻轻笑了笑,垂首继续写完:人生有酒须当醉,一滴何曾到九泉。
昨夜她终于下定决心,要将这匣子内的东西还于他。
写完后,她猝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吩咐道:“抱琴,替我打盆水来。”
见抱琴点头退下,她将最满意的两幅字收起放在一边,准备晚些时候去时将离的书肆,询问可否帮她代售。
待净完手后,她拿起匣子,独身走向西厢房。
深吸一口气后,她轻轻敲了敲门,然而,迟迟无人回应。
她不禁皱起了眉头,继续等了片刻,但周遭寂静无声,只有微风拂过的沙沙声。
她双目微凝,终选择直接推门而入。
门轴发出一阵轻微的吱嘎声,她游目四谢,却发现屋内空无一人,只有空荡的桌椅与还未熄灭的烛光,没有任何余温。
他走了?
竟连说都不同她说一声。
她捏着匣子的纤指紧了紧,第一次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她想了整整一夜,才终于决定告别这份只有她一人在意的感情。
纵然心中清楚他的想法,但她心头还是不免一阵阵地发凉。
她自嘲一笑。
罢了,待回京后再同他说清吧,届时她定不会再有丝毫犹豫。
“小姐,你在这啊!”抱琴的轻唤声将她的思绪拉回。
元衾水走出房门,还未来得及言语,抱琴便将一张纸条递到她眼前。
“谢戟也真是的,我方才去找他才得知他竟然昨夜就回京了。”
元衾水听着抱琴微怨的话语,心中不由得又有些难受。
连谢戟都知道留句话,而他却是什么都没留下。
换做从前她只会觉得是不是自己哪儿又做得不够好,惹他厌烦了,但如今她不得不承认,不过就是他丝毫不在意她罢了。
沉吟片刻,她将纸条还于抱琴,淡淡道:“午膳过后我们去书肆一趟。”
抱琴点头应下,不动声色地看了眼她手中的八宝匣。
她知道里头装着的是小姐最珍爱的东西,但现下小姐抱着它来到西厢房门外。
莫不是
她清秀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诧,赶紧小步跟上离去的少女。
难怪小姐今日瞧着有些不同,原来是终于决心要同世子说清楚了吗?
只是世子怎的离开得那样巧?
他们才刚分别不过一个时辰,这样巧的事也确实少见。
乔青生露出诧异之色:“时老板竟与衾水姑娘相识?”
时老板神出鬼没,即便他常来这书肆也很少见到他,没想到衾水姑娘才搬来不过半月便与他相识了。
时将离无意识搓动手中扳指,似是想到什么趣事,半晌才笑道:“今日才相识。”他那双银灰的眸子直直盯着元衾水,带着一丝不明意味:“不过却是一见如故,相见恨晚。”
元衾水回望过去,但听见那大胆的话,耳尖不禁微微一红。
虽说大楚民风开放,但从未有人对她说过如此直白的话语。
乔青生双眸微瞪,左看右瞧,好似明白了什么。
时将离将少女的反应收进眼底,转而对乔青生道:“乔兄,今日又带来什么好作品了?”
乔青生想起此番前来的目的,登时将手中两幅字画铺在空荡荡的桌上,一一展开。
第一幅以深山幽谷为背景,一株挺拔的青竹独自伫立,竹叶随风摇曳。远山苍翠,青竹修长,宛如身置山间,每一根竹叶都活灵活现,仿佛能听到风吹过时的细微声响。上头还提了一行应景的诗句。
而第二幅呈现的却是截然不同的内容。在淡淡的墨色勾勒下,一位女童举着一只风筝,似是正准备扬起,而她身后坐着一名比她稍大的少年,手中拿着笔,嘴角噙着笑意地作画。
元衾水双眸微垂,细细观察着那幅令人动容的画。
若没料错,那画应该描绘的就是他们兄妹二人了。
时将离目光扫过面前的画作,满意地点了点头:“好画!乔兄还是一如既往地不让时某失望。”
乔青生谢过谬赞,但时将离忽而蹙了蹙眉,长指触了触第一幅画:“就是可惜这青竹有些晕染开了。”
乔青生看向那处,似是忆起了什么,面露歉意:“是在下的失误,画它的那日正巧下着雨,故而因水汽晕了边。”他说罢,赶忙补充道:“若是时老板觉得这幅画不行,那也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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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将离骨节分明的手指抚过那个位置,半晌后笑道:“无妨,这样看下来倒是觉得此处更像是点睛之笔。”
元衾水望向面带愧疚的乔青生,温声提议道:“乔大哥不妨试一试黝而能润,舐笔不胶,入纸不晕的油烟墨。”
乔青生读了这么多年书却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东西,霎时惭愧不已,暗暗在心中将那墨的名字记下。
时将离似是被提起了兴趣,专注看向元衾水:“姑娘竟还懂这个?”
元衾水轻轻点了点头,从容道:“儿时在书中有读到过,便记了下来。”她笑了笑,忆起从前:“下雨时我试过一次,竟是真的不会晕边了。”
时将离面露赞善之色,笑道:“姑娘当真是令时某惊喜。”
元衾水微微一笑,没有接话。
时将离转而将那两幅画收起,递给了李叔:“乔兄只管等好消息,依旧二八分如何?”
见乔青生同意后,时将离忽然面露遗色:“只是时某现下还有些事,不能奉陪二位了。”
乔青生了然点头,对他的来去匆匆并无意外。
时将离向外走去,在经过元衾水身旁时,却忽然笑得令人心生误会:“有缘再会,衾水。”
他没唤她姑娘,而是衾水。
元衾水抿了抿唇,望向他大步离去的背影。
二人同李叔寒暄过后,也出了书肆。
乔青生踌躇片刻,忽道:“时老板应当是个好人。”他顿了顿,还是将心中的话说了出来:“不过姑娘还需谨慎些。”
他对时老板也只不过是泛泛之交,算不上过多熟悉。
元衾水怔忪片刻,继而反应过来他的意思,磕绊地解释道:“乔大哥误会了我与时老板不过只是萍水相逢。”
身后的抱琴见自家小姐害羞的模样“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她倒是觉得,这个才见不过两面的时老板,比谢世子看着顺眼多了。
元衾水斜睨了抱琴一眼,而乔青生轻笑着摇了摇头。
方才他可是将二人的互动都看在眼里,虽不知衾水姑娘是何意,但同为男子,他觉察得出时老板定是对她有意。
乔青生没再多管闲事,而是抬头瞧了眼正盛的日头,热情相邀道:“衾水姑娘,你们主仆二人不妨去我家吃午饭。”
元衾水只是思忖了一瞬,便欣然点头答应了。
赶巧她也不想那么早回去。
谢浔却完全不为所动,男人显然已至暴怒边缘,他的绝大多数理智都在告诉他,是元青聿罔顾元衾水意愿送走她。
再不济,也是他想方设法的拿亲情绑住她威胁她,元衾水自己,必定是被迫的。
但是又存有那么微妙的,一丝声音不停的在他心里响起。
倘若真是元衾水自愿的呢?
她后悔了。
或者说,她的爱意结束了。
声音由低语变为怒吼,扰乱他的理智,谢浔手臂颤抖,目光紧逼元青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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