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车内缓慢地淌着,可褚明彰却猛烈地皱起眉来,那一个个音符如同刀子一样割着他的耳道。
他的耳道开始发烫、发胀、痒,褚明彰喉结轻轻一滚,他的耳朵深处开始发痛,褚明彰眉心猛然蹙起,他俯下身捂住自己的一只耳朵,耳朵里像有旋转的刀片在割、虫蚁在啃。掌心变得濡湿,褚明彰将手拿下看了一眼。
满手的血。
瞳仁遽然一缩,正在此刻道路前方有辆打了大灯的车子开来,那一道道光束将车内照亮,褚明彰掌心上的血又消失了,手掌心干燥光洁,上面什么也没有。
幻觉。
他深吸了一口气,一路都在忍着那不适,一直到车子开进小区……褚明彰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家的,他的耳边不住地盘旋着白天韩子尧的话。
“哈哈。”韩子尧讥诮地笑起来,“褚明彰,你失心疯了吧?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还我别发疯了,李知还在家等你回去吃饭——褚明彰,几年不见,你讲笑话的功力真是见长啊……李知在你身边,别搞笑了,你做梦呢?”
“李知都他妈的快恶心死你了,躲你还来不及呢,你当我傻叉呢,会信你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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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编也编的靠谱一点好不好?”
褚明彰冷睇他一眼:“我还有事,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你撞了我,我可以既往不咎,你——”
“你他妈少在这里装孙子。”韩子尧瞪起眼睛,忽然发起火来,他伸出一根手指直直地指向褚明彰面门,“老子为什么撞你,你自己心里不清楚?”
褚明彰冷嗤一声:“正常人的确不知道为什么狗会突然在路上狂吠,不管你怎么说,李知也确实在家里等我,恕我不奉陪,你自便。”
说着就要拉开车门坐进去,可是还没来得及伸手却被韩子尧一侧身挡住,这时候韩子尧的面色已有些不对,他上下扫了褚明彰一眼,褚明彰单手插兜,泰然自若地站在原地,神色没有半分变化。
韩子尧眼皮狠狠一跳,他抽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说话时一直保持着原来的动作。也不知道他具体在问对面什么,总之寥寥几句就挂了电话,韩子尧再次抬头看向褚明彰,这时候他落在对方身上的目光堪称诡异。
“呵。”他一扯唇角,“原来是真疯了,搁这儿做白日梦呢。”
“你到底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我胡说八道?哼,那你还真看错人了,老子告诉你,我这人啊,就他妈的爱说实话——”
“褚明彰,你回去之后睁大你的狗眼看看,那李知是在你身边吗?你以为每天陪着你的那人是真的李知吗?!你瞧清楚了,李知到底在不在!”
“你装什么呢?你之前不是牛的不行么?不是谁都不放在眼里么?我告诉你——都是因为你,李知一心想跟你离婚,想自个儿一个人过!”
“李知早不爱你,早就走了,他宁可找我帮忙,演一场假死的戏也要将你这条疯狗甩开!”韩子尧冷笑着摇摇头,一只手指着褚明彰的鼻子,“你可以啊,疯得让我大开眼界,人找不到了,你就自己想象一个出来。”
“你厉害。不是褚明彰,我还真奇怪了,你是怎么能真把那些当作现实还在我面前显摆的,你不害臊啊?”
“你鬼上身了吧……”
砰!
说什么都已来不及了,韩子尧话还没说完,褚明彰已然一拳砸了上去,韩子尧几乎没有片刻犹豫就抡起拳头迎了上去,韩子尧擦掉唇角的血沫,“记不得了?没事儿啊,好歹也是兄弟一场,我帮你想起来——老子蹲了三年号子,就是拜你所赐!”
“和疯了一样不计一切代价地把我弄进去,可那又怎么样呢?”
“人走了就是走了。”
褚明彰面容紧绷着,从始至终不论韩子尧说什么,他的动作就没停下来过,一拳一拳地砸下去,溅起的血染红他的眼睛。他不作回应,好像一点儿也没把韩子尧的话放在眼里。
可只有褚明彰自己清楚,那些话,就好像一柄柄巨斧砸开他的脑壳,那字字句句利针一样刺激着他的神经,他开始发抖、发冷,也听不见周围的声音。
他的眼前一会儿浮现出打开门后面色红润的李知笑着跑出来扑进他怀里的样子,一会儿又幻化成苍白消瘦的他穿着宽大的病号服,红着眼眶躺在病床上声嘶力竭地让他去死。
到后来,两个李知的脸都变得模糊,只有声音还在耳畔时而交替、时而重叠地响起来,世界暗下来,眼前变模糊,像无法擦干净的镜子,像永远也无法散去的浓雾。
真实、虚幻。
爱、恨。
“啊……啊啊啊啊啊!”什么都看不见,胸口像有石头压着使人无法呼吸,那感觉实在是生不如死,褚明彰大喊着将身旁的一切杂物都推翻在地上,丁零当啷地响着,他粗喘着靠着墙蹲了下来,双手紧紧抱着自己的脑袋。
一柄无形的剑直直地钻透他的太阳穴,美好的琉璃灯盏被击碎,碎片稀里哗啦地落下来,每一片都折射出李知的脸,疲怠的、痛苦的、癫狂的、绝望的。
平静的。
褚明彰将手拿下来,面上湿冷,他睁开眼睛,视野终于清明,得以让他瞧清楚眼前的一切——宽敞冰冷的屋子,厨房里的冷锅冷灶,厚重的窗帘……
这里,已不能被称为“家”了。
这是一座囚心的死牢。
何其可悲啊,何其可悲——像个跳梁小丑一样活在梦里,就这样拙劣可笑地演一场独角戏,连告诉自己真相的勇气也没有。
梦不会一直做下去。
褚明彰捂住自己的眼睛,他笑着,可泪水却止不住地染湿指缝,落在地上,心痛的他恨不得剖开自己的胸膛将其挖出来,褚明彰哽咽地叫着,“李知…李知……”
一点希望也没有了,实在是太痛苦了,看不见,摸不着,连一点仅存的幻想也没有了……好像真的…撑不住了。
可是褚明彰还想再看他一眼。
有人说吃甜食能快乐起来,所以他就吃甜的。清甜的柠檬冰激淋蛋糕,凉的像盛夏时李知握过冰易拉罐的手,褚明彰一勺勺地吃着,可冰激凌化的太快了,所以他就一大块儿一大块儿地往嘴里塞,牙齿都被冻得瑟瑟发抖了,舌头都发麻了,却还是不肯停下来。
甜腻的奶油与蛋糕胚混在一起塞的人发齁,可褚明彰手腕的动作却更显急切,好像这是他唯一的出路了,还没来得及咽下去便将最后一块塞进去……褚明彰大脑阵阵发痛,终于受不了了,哇的一声将嘴里的,连带着刚咽下去的全都吐了出来。
没有快乐、没有希望。
“小知…”
我找不到你了,我失去你了。
……可我真的、真的很想你。
“对不起…对不起……”
褚明彰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昏过去的,等再醒来时天才刚亮,他麻木地爬起来将自己收拾干净了,胡茬刮了,又换上一套新的衣裳,好像是体面了,可褚明彰清楚,那壳子里头早已经烂透了。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也许是一个月,也许是几天,又或许连今天也撑不过……
他今天早上还要参加一场招商会,地点设在s市的会展中心,可褚明彰赶到的时候,却发现会展中心内挤满了人。
门口有接待员,远远地瞧见褚明彰后立刻挂着笑迎了上来,“褚总。”
又朝褚明彰身后的人笑着:“何总。”
“咱们的招商会在三楼,两位请这边走。”
褚明彰没出声,倒是他身后的何总问了一句:“以前不是都在一楼?今天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多人。”
那接待员笑道:“有个从香港过来的新生代作家在这儿开签售会。”
“开个签售会…也能有这么多人呢?”
“是,连林华倩新电影都翻拍他的书呢。”
“呦,林华倩拍他的书,这人来头有这么大呢……”
他们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褚明彰全程游神,左耳进右耳出,没怎么在听,只是在路过海报时随意地往边上瞥了一眼。
作家希恩,后面跟着寥寥几句自我介绍,而后是几本代表作……最下面是作家的亲笔签名。
好像是专门设计过的艺术字,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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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作家显然写不太好这样龙飞凤舞的字体,字写的很秀气,莫名让褚明彰觉得熟悉,这种熟悉产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吸引力,使得褚明彰停下了脚步。
两个字儿后面跟着一个点,褚明彰隐约记得好像也有一个人喜欢写完名字后在后面点一个点……可这个人是谁呢?
希恩,希恩…英文就是Sen……
Sen!
李知的英文名就叫Sen。
褚明彰倏然睁大眼,心脏在胸腔内狂跳,垂在身边的手无可遏制地颤抖,他想起来了,想起来这个人是谁……
是李知!
虽然大改过,但还是让人觉得有些熟悉的字,还有落点的习惯…对,是李知,就是李知!
褚明彰屏住呼吸,目光越过茫茫人海看向高处,他知道签售会已经开始了,而那个人很可能就在上面坐着……褚明彰再也忍不了了,那一刻他什么都想不起来,唯有那一线希望支撑着,褚明彰不管不顾地转过头去,疯了一样往前冲。
有人拦着他,好几个保安推搡他,争执间好像有什么硬物砸在他的额头上,淌下来的血迷了他的视线……可褚明彰都顾不了了,那一刻他迸发出一种惊人的力量,那是最后的求生欲……他穿过人群,最后站在了那个作家的桌前。
他穿一件亚麻衬衫外披卡其色风衣,身形清瘦,脸上全副武装是以看不清面容,只是露出的那截手腕白的晃眼。
察觉到有人靠近,作家抬起头来,刚准备说些什么,可在看清褚明彰脸的那一刹那,却顿住了。
谁也没开口,褚明彰的目光死盯在他因为仰头而抻直的脖颈上……或许在准确些,是死盯在那雪白颈子上的那颗黑色小痣上。
褚明彰觉得自己该说些什么,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那些个辗转反侧、痛不欲生的日日夜夜里明明有那么多的话想说,可真当他站在人面前时,又反倒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有液体在脸上滑落,分不清是方才的血还是现在的泪,可是渗入唇舌间都是一样的苦。
“小…知。”
褚明彰这样叫他。
第83章 漂泊 半分钟…或许连半分……
半分钟…或许连半分钟也没有, 沉默了约摸十几秒后,作家忽然站起身,没有丝毫犹豫地转头向后跑去, 而褚明彰也立刻反应过来,追着他进了逃生通道。
这里年数太久了, 感应灯老化, 亮灯有延迟, 急促的脚步声再狭小晦暗的楼道内响起,脚步显然不稳,时轻时重, 如嘈杂雨点。
随着“咚”一声门被甩上的巨响, 那脚步声戛然而止,感应灯又失灵,楼道内暗下来,漆黑一片里只听得交错的、不稳的呼吸声。
这略沉的呼吸声在逼仄的空间内显得愈发清晰, 褚明彰两只手撑在对方肩膀两侧,肩膀微微向前扣着, 好像以身作笼将人囚住了。两人实在挨得太近, 对方稍有什么动作, 另一方便能立刻察觉到——他咽了口唾沫,似乎是在紧张。
放在边上的一只脚往后稍挪了挪, 褚明彰即刻伸腿止住他的动作, 现在他的身体已经完全被褚明彰桎梏住了。
两人维持着现在的动作, 都没有再动, 好像彼此都很怕感应灯忽然亮起,害怕骤然出现的光明将此刻微妙的平衡打破——
昏暗之中,褚明彰先一步开口:“为什么要跑。”
“我不认识你。”声音低沉却气息不稳, 像是刻意为之,“放开我。”
“我知道是你。”褚明彰说。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小知,你很会藏。”褚明彰的一只手放了下来,却没有拿开,而是靠向了对方耳侧的口罩带子,“到底去哪里了。”
“啧。”他动作灵活地避开了褚明彰的手,“别碰我。”
褚明彰的手在半空中停了一下,到底还是没再靠过去,只是撑在人耳侧。手虽停下,胸膛却向前压去,两人之间的距离愈发靠近,“三年。”
“这三年,你好不好。”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认错人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浓重的压迫感在黑暗之中蔓延,使他喘不过气来,反过去靠在墙面上的手勾起,墙皮嵌进指缝——他在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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