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感怀于心。”
此刻他弃了那些杂乱的心思,真心实意地磕了头,起身后又深深看了一眼越承昀,跟着李津离开了。
多幸运的人,郑云临想。
看着二人消失在视线中,越承昀终于有了一丝实感,心也落回了原处。眸子重新恢复了神采,他眼睛亮亮的看向薛蕴容。
余光早已瞥见此人神态动作,可薛蕴容刻意没看他。
他这幅模样可甚少见。
这般想着,嘴角又悄悄勾起。
已至午时、日头正烈,外街叫卖声渐歇,商贩多是回屋歇息了。
“殿下,我们现下启程回建康吗?”秋眠看着天色,问道。
若是此刻出发,前往最近的官驿大约刚好是夜间。
本是早就安排好的行程,薛蕴容却忽然犹豫了:“真定离此多远?”
她忽然想起了离开建康前所做的那个古怪梦境。
“若今日出发,抵达真定大约需要三日。”
真定以佛文化闻名,是北地佛教文化中心,可薛蕴容从未来过。邺城离真定这般近,她想去真定为母后供灯燃香,再为父皇祈福。
净观寺,是时下远近闻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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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寺。异地佛寺,兴许更灵验。
“我们去一趟真定。”
“虽已传信回建康告知父皇归期,可晚几日也无妨。估摸着,回到建康刚好能赶上春祭。”
*
三月初的清晨,真定。
晨雾未消,托着冀州棉麻布匹的商队缓缓挤过城门、路过哈欠连天的城门吏,进入了市集街道。
胡商贩马的吆喝声与汉商打着算盘介绍布料的声音混作一团,偶尔能见腰间挂满装饰的舞娘路过。怎么看,此处都是一副繁荣之景。
薛蕴容挑起车帘,市集尽头浮现出净观寺的轮廓,这便是他们的目的地。
净观寺的钟声准点响起,马车伴着钟声稳稳停下。
步入寺内,寺内僧人行色匆匆。秋眠拦下提着扫帚路过的僧人,向他问询供灯事宜。僧人简单回应了几句,便示意秋眠随他去寻方丈。
薛蕴容站在一侧,暗自打量着这座寺庙。与建康佛寺截然不同的是,净观寺庙宇多用大块砖石垒成,佛塔也建的极高,争做寺庙透着一股厚重、古朴的气息。
没过多久,秋眠带着方丈来了,众人跟随方丈前往供灯的正殿。
正殿石像巍峨,檀香被点燃后升起袅袅的青烟,模糊了佛像的轮廓。
薛蕴容挑了三根细长的檀香,就着烛火点燃插-入香炉中,随即下意识按照在建康佛寺的礼俗行动。一旁的越承昀跟着燃香施礼后,又从一边取来三根拿在手中。
迎着薛蕴容不解的目光,他将香插-入炉中:“北地佛寺许愿,据说头磕的越响越灵验。”
“少时我随阿母在德州上香时,她教我的。”
不等薛蕴容有所反应,他已撩袍下跪。
“佛祖在上,伏愿陛下圣体康健,龙体安和,福泽万民;愿太子殿下聪慧天成,福寿绵长;最后愿我家阿容,诸事无忧,万事顺遂。”
他每个动作都无比虔诚,因此响声也格外大。几下跪拜后,越承昀额前已红肿一片,最中间还隐隐渗出血丝。
“你……”薛蕴容惊住,手指下意识要去碰他的额头,却又快速收回手,“你怎不告诉我,若是刚刚因为我的举动不灵了可怎么办?”
明明是心有触动,但此刻她却没来由地生出一股闷气。
听了这话,越承昀弯了眼睛。
“本就不知者不罪,你非北地人,自然不知此处佛寺的规矩,是以刚刚所做已算周全,佛祖看得到。可我在德州长大,自然知晓,因此磕头一事我来做。”
“夫妻一体,我所做便是你所做。”
看着面前神情认真的男人,薛蕴容愈发气闷。也不知在气什么,此刻看见他额间便更加心烦。
她咬了咬唇不再看向他,转头吩咐松闻:“你去将车内的药箱取来。”
在廊下简单处理完伤口,抬眸看见几个僧人挑着大筐路过,有个侍从模样的人正跟着说话。
一旁的方丈见状解释道:“快到净观寺施粥的日子了,众僧这些日子正在准备,那个侍从是韩氏的人,这些年的施粥、修补佛塔都是他们出资。”
说完,方丈又念了一声佛号,显然感念至深。
真定韩氏,久居此处不出,朝堂中也未见韩氏之人,因此显得分外神秘。
薛蕴容若有所思地看着。
忽然,一个衣衫缝满补丁的孩子从角落窜了出来。他一把抓住僧人筐中的几枚贡果,胡乱塞进怀里便要跑。
“这可不行,快拦住这孩子!”一众僧人旁的一个穿着富贵的侍从急忙大喊,“这是韩氏特意寻来的贡果,就等着过几日修建佛塔时供上呢!”
一边说着,一边指着僧人去追,俨然一副气急的模样。
不一会儿,那孩子便被揪住。侍从紧紧攥住他的衣领,上下打量着他,语气颇凶。
“你是何人,家住哪里?怎么偷东西?好大的胆子!”
在他急急发问中,方丈和薛蕴容等人快速走到他面前。
“这孩子我倒是瞧着眼熟,似是城东卖竹编家的。”方丈仔细思索,向侍从解释,“我也许久未见他了,许是家中出了什么事,才使他一时犯错。”
听了这话,侍从抓住小孩衣襟的手更紧了:“方丈,这孩子我先带走了。我们郎君说了,遇到此事不必告诉他,自行处理即可,我都有经验了。”
看这架势,似乎余怒未消,想起先前所见的世家子弟做派,薛蕴容不免有些担心。
刚欲开口,方丈拦住了她,似乎猜出了她心中所想:“施主不必担心,韩氏不是那般人。”
方丈笃定的语气,让她停住动作。
*
出了净观寺,想起刚刚那侍从趾高气昂的样子,薛蕴容仍旧不放心。她唤来秋眠:“你且去看看。”
秋眠也不耽搁,牵了匹马匆匆离去。
过了片刻,秋眠喘着气回来了。
“殿下,我一路跟着,那人去那孩子家中又带出了几个更为年幼的孩子,竟是到了慈幼局。”
秋眠平了平气,将所见之景一一道出。
“我等人走了,又向附近街坊打探,才得知真定诸多慈幼局皆是韩氏所建,料想那孩子必定无虞。”
说完,秋眠也有些惊讶。
从南至北见了那么多世家,大多高调异常,族中子弟不跋扈已是好事,韩氏这般的甚是少见。
“是我狭隘了。”
君子持心如镜,明而不耀,大抵如此吧。
她喃喃自语几句,舒了口气,转身吩咐道:“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回建康了。”
第25章 第25章初见端倪,郑钰不甘心。……
三月十五,建康城春意正浓,桃花初绽枝头,在城中小巷若隐若现。皇城内也不例外,桃园满目粉红,远远便能闻见香气。
清安宫内,女使将新摘来的桃枝插入瓶中,旋即转身离开殿内。
桃花带着晨露溢散的香气在几人中散开。
永嘉左手托腮,右手拨弄着花瓣,喜滋滋地央求景元帝:“皇叔,我想这那一口桃花糕了,能不能把膳房的安福借我一些时日。阿敏不喜欢桃花糕,阿姐又不在,我就借几天,待我府上厨子学会了就立刻将安福送回来。”
说着,她双手合十做乞求状。
“你这孩子!”景元帝乐不可支,“这点小事还用问什么,你想留安福多少日都行。”
永嘉满面“就知道如此”,心满意足地扭头吩咐女使先领人回府。
上个月,康王妃回娘家郑氏小住,永嘉索性搬进了宫里。这些时日,她晨起便陪薛淮敏强身健体、读书练字,偶尔与他一道前往马场加强马术。待景元帝闲暇时,他们二人便一同去清安宫与景元帝说话解闷。
“安福最近还学会的新的点心式样,阿瑾姐姐可有福了,回去定让他一并教给王府厨子。”薛淮敏掩着嘴吃吃笑了。
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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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一时欢快起来。
景元帝眼含笑意看向身边的一众小辈,唯有郑钰沉默不语。
他在心中叹了口气。
“皇叔,阿姐可说何时回来?”
“半月前明明来信说就这几日便到了,结果又没消息了。”永嘉佯装抱怨。
听见她提及薛蕴容,郑钰不由得坐直了身子。
恰此时,殿门被推开,成柯举着一封书信走了进来:“陛下,公主来信了。”
真是说什么来什么,永嘉心中一喜。也不等成柯走到面前,提起裙子便冲向殿门,从他手中拿过信件后又跑回来递给景元帝,眼睛一闪一闪地催促着景元帝拆开。
读了几行,景元帝眼角纹路渐起:“阿容与承昀去了真定,怪道久久不回。”
真定,真定有什么?薛淮敏努力搜寻着他看过的典籍,似乎真定有座庙宇甚是出名。
想到这,薛淮敏自信满满:“阿姐与姐夫定是去了净观寺!”
“真定有什么好吃的?”永嘉眼睛又亮了,在一旁叽叽喳喳。
唯有郑钰,目光中带着急切,无声催促着景元帝拆开信件的动作。
他看着景元帝从信封中取出薄薄两张信纸,又翻页读完笑着道出内容,眸子垂了下去。
阿容又没有给他来信,他心头涌起难以抑制的失落。又听见薛淮敏亲昵的一声“姐夫”,顿时百般不是滋味。
越承昀到底有什么好,他藏在案几下的手渐渐紧了。
“阿钰。”
景元帝忽然唤了他的名字,郑钰瞬间抬起头,眼底藏着希冀。
“阿容说给你带了杜康酒和洛阳春,他们*都尝过了。”
和上次一模一样,给他的回话都在这一封信中。
也不算没有回音,郑钰眉目渐暖。可还没等他露出笑意,景元帝下一句话又将他打入冰窖。
“阿容说,这酒是承昀亲自挑的,他说待回了健康……”
后面说了什么,郑钰已无心再听。
从前无论如何,阿容都会亲自挑选给他的礼物。或大或小,都是阿容的心意,因此他珍视异常,也格外期盼。
可是为什么,这次偏偏交给了越承昀!那次宫宴后,他明显感觉到越承昀的变化,可他不以为意。为何只是短短数月,竟……
郑钰难以抑制自己的心慌。
景元帝将郑钰的失魂落魄尽收眼底。刚刚第二句是他刻意添上的,书信中并未提及,依照阿容的性子也不会交代这种细节。
他心有不忍。
面前的这几个孩子,哪个不是他看着长大的好孩子呢?
尤其是郑钰,父亲为国战死,母亲又病倒随之而去。荥阳郑氏虽是世家豪族,可是他一个孤童,又那样小,不如接到自己身边与阿容、阿瑾一块养大,好歹也有个伴。
这么多年,他自然看出郑钰心底的情愫,可他也看得出女儿并无此意。
他虽不忍,但不得不开口。眼下阿容与承昀关系渐好,他亦不想阿钰再继续蹉跎岁月。
想到这,他状似随口一提:“上个月,卢大人还想替你说亲。他有个同源族亲——洛阳卢氏,膝下有一女颇有才情、性子也好,想问问你的意思。我瞧了画像,是个极好的女郎。”
郑钰满面难以置信,片刻后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陛下,我暂时无心成家。”
说着,勉强扯出了一抹微笑。
“也到年纪了,阿钰。作为兄长,当作表率,不然阿瑾更不愿成亲了。”景元帝半开玩笑。
啊?突然被点到名的永嘉愣住了,怎么扯到了她?
不过怔愣归怔愣,永嘉虽贪玩,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有的。
她扫了一圈皇叔与郑钰,见郑钰案几下的手止不住的发抖。又想起了薛蕴容与越承昀在除夕宫宴上的互动,心中明白了什么,也没有再开口,似乎默认了景元帝的意思。
郑钰从未有此刻般孤立无援,他垂下头,眼圈渐渐红了。
好在景元帝也没有继续言说此事,话题又转向了他从前所见的真定景象,似乎刚刚的话只是随口一说。
可郑钰明白不是。
建康城那样大,可他的世界那样小,只容得下他与阿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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