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谁?
除去那个平隍村的小丫头,周管事忍不住笑着摇头,已然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得,二郎总算开窍了。
十一月寒风萧萧,就要下起冻人的雪,大沅各地草木摇落,凝露成霜,风里的冷意,一日比一日刺人。
阿莴坐在马车里,好奇地看着沿途的风景。
这一路上,她跟着陈蝴,大抵是从深山山路走,不走官道,也不走寻常的山路,如此一来,大大减少了遇见山贼的机率。
但还是会遇见山贼拦路,流民乱象。
阿莴也是第一次见到那么那么多的流民,瞧着山脚下长长的官道上,衣衫褴褛的人海,一个接一个往南下走,看不到头,如斯恐怖。
而那些半路拦截的山贼,更是全持有刀剑在身,专门守在山路间拦截过往的商队,遇着不听话的商客,毫不留情就杀人越货。
阿莴就坐在车内,听着外边的动静,虽然陈蝴每次都关紧车窗,不让阿莴看见外边凶残的一幕,但每每听到车外,可怜的商客被山贼杀害的惨叫声,阿莴都吓得不行。
有一次阿莴离这些山贼最近。
当时山道上埋伏有十几名山贼,其中有一名从树上跳在了车厢顶上,马车跟着摇晃起来,阿莴就坐在车里,惊慌地听着顶上接着跳下第二名山贼。
山贼凶神恶煞,就要强行闯入车内,彼时陈蝴已经浑身绷紧,就要准备在阿莴面前暴露身手,将腰间软剑抽出杀贼。
幸好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纳言及时追上,以一挡十,一剑杀尽车外的山贼,又跃上车厢顶上击落那两名贼人。
马车总算恢复平稳,阿莴颤抖着双唇,也总算见识到这一场大沅流民之祸,如何可怕。
这去朱城的一路,阿莴的心神就是如此,始终惊慌失措地担忧着安危,她不止一次暗自庆幸,幸好她遇上陈夫子,还恰巧能跟着陈夫子一块去朱城,不然,只怕她这一次出门,再不能回家了。
“陈夫子,山贼竟是如此凶狠的人。”阿莴不住感慨,陈蝴点点头,“不错,所以你千万别再想着自己独自在外,若落入这些山贼手中,能一刀给你个痛快都算命好,命不好的…”
见阿莴听得脸色愈加发白,陈蝴有点不忍心,换了个温和的说辞,“命不好就吃点苦,死得慢些。”
陈蝴叹口气,继续说着今年下半年大沅国干旱无雨,各地颗粒无收的状况,阿莴这才记起,先前母亲分明同她说过,外边世道乱了,她当时并不知这话的严重。
当年,阿莴爹娘也是一路逃难出来的,定是见识过此等惨烈的事。
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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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小山村里长大的孩子,平隍村的村民又大多淳朴善良,阿莴自小的日子便安逸平静,想象不出世上还有这般惨烈的事。
如今,阿莴总算见识到世间残酷的一面,她也是头一回知道,世上真有这般凶残的人,会真的将旁人杀害。
她不禁害怕地想着,倘若再给她一次机会,让她再选一次来不来朱城找侯争鸣,她恐还是要来的,但是她会雇个镖行的人跟着,最好世道也能安稳些。
不然,让她孤身一人,怕是不敢来了。
她还庆幸,庆幸每次在路上遇见的这些凶狠山贼,他们每次靠近阿莴的马车时,总会路过一位身手不凡的侠客。
那侠客总不爱说话,只喜欢遇见不平拔刀相助,每每这时,陈蝴都关上车窗,不让阿莴瞧见外边血腥的景致,阿莴只能心惊胆跳地听着外边形势逆转,响起山贼们惨叫的动静。
阿莴就这么坐着马车,哒哒到了朱城的山外。
而她这一路沿途所见的景致,也从婉约的江南逐渐转至旷野的北方。
北方的景致与江南不同,风干物燥天地阔,似是糙野的牛皮扇动起呼啸的风,全是豪迈的畅快。
阿莴便是一路又惊又怕地,看着这般不同的风景,进入到朱城地界。
自进来朱城附近的山脉后,阿莴便发觉山贼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少,便是官道上一路乞讨,衣衫褴褛的流民,也越来越少。
她不知这是因为在天子脚下,有重兵把守的缘故,山贼不敢在这儿闹事,流民则被迁赶至隔壁州县安顿下来的缘故。
当然,还有流民们大多都已南下,这北方所能见到的流民,自然越来越少。
阿莴好奇地看着车外的山景问,“陈夫子,咱们还要多久能到朱城?”
陈蝴坐在马车另一边,面不改色道,“还有很远的路。”
阿莴不由叹口气,“朱城可真远呀,瞧着咱们这一路出行,天越来越冷,朱城还遥遥无期。”
她抬手置于唇边哈了口气,又搓了搓手,她不禁想到侯争鸣,他这一路走这么远去考举,偏还病倒在朱城里,此刻不知他如何了,她一想到这儿心里就难受得紧。
陈蝴赞同道,“是快下雪了,等到了下一个驿站,我去看看可有厚衣卖。”
阿莴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好,到时衣裳可要让我自己买。”
这一月来,她路上吃的住的用的,全是花陈夫子的钱,实在叫她过意不去。
陈蝴却每次都拿江公子出来挡着,就是不许她用到自己的钱。
阿莴虽许久没见到江庭雪,这一路光是听江公子三个字,就算与江庭雪素不相识,也能把人给听熟了。
阿莴莫名觉得又欠了江公子的人情。
她继续同陈夫子说着话,却不知此刻车窗外,悠悠晃晃,从山脚下庞大恢弘的大沅朱城上,一晃而过。
马车继续朝北前行。
十一月已至。
随着车外的景致,从环绕四面的山,骤然进入到一望无际的荒原时,天立时寒冷了下来,阿莴也穿上了厚厚的衣裳,依旧每日时不时趴在车窗上看路上的风景。
小娘子这一路心惊胆战,有惊无险,却由此一路见识了沿途的风景,也算有所收获。
她转头对陈蝴笑道,“陈夫子,这后边的路上,虽再没山贼出现,可也没什么人烟出现,我觉得上一回见着人,还是好几日前的事了。”
陈蝴“嗯”了一声,目光却盯着车外远处的驿站,她知道,现在他们已进入吴县地界,她即将护送阿莴抵达目的地,就在前边的那个驿站里,她的主子就候在那儿。
这些日子,因着路上的人烟变少,虽然一路的沿途不一定能遇上开门的驿站,但只要能遇到,陈蝴都会带着阿莴下车,去驿站里休息一会。
阿莴却浑然不知,她又搓了搓手,哈了口气,转回头继续看着车外冷萧萧的风景,对陈蝴道,“夫子,咱们现在离朱城还有多远?”
“想是快了吧”陈蝴含糊地道,看前方那座驿站,越来越近。
第74章 【VIP】
“一会到了驿站,咱们稍作休息,我先去打听一下,到朱城还要几日,你便先在驿站里吃点东西,大约一炷香的时间,我就能回来。”
陈蝴这么交代着,小娘子不疑有他,点头应好。
马车“哒哒”到了驿站,这是去往吴县的沿途中,设立的其中一座歇脚之处,阿莴这一路已是很习惯途中下来驿站歇息。
此刻她见马车停下,快活地下了车,转头看陈蝴驾着马车,去附近问路,逐渐远去。
她甚至都没有拿自己的行囊,只荷包里装着出门前,侯母给的几锭碎银,转身走进了驿站里。
荒荒北漠之地,驿站设立在这空旷的平原之上,距离吴县县镇还有很远的路程,除此之外,再无房屋人家,陈夫子要去哪儿寻找人家问路呢?
阿莴就站在驿站门边,遥遥望着陈蝴驾着马车越走越远,直至消失在前方尽头,这才转身缓缓走进驿站里。
如今已是十一月的天,驿站的门口,也放下了厚厚的门帘挡风,阿莴一掀门帘,还顾不上迎面而来的热气,便被驿站大堂里,站着的满满一屋子的护卫惊呆在那。
瞧着有上百余名护卫。
护卫们皆清一色黑色袍服,皮靴手套配长剑,站在那儿。
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在这儿?
不,让阿莴更加惊呆的,不是这些将士,而是她一眼望见,端正坐在中间桌旁的那位郎君。
江庭雪一身厚实的孔雀蓝宋锦圆领长袍,脖上一条洁白的兔毛围脖,依旧是那般清正俊美的人,坐在这驿站正中间的桌旁。
此刻他正转头与身侧的一位大人低声说着什么,听见有人进来,江庭雪抬起头,朝阿莴这儿看来。
这一看,郎君眉眼深邃,静静望着阿莴。
阿莴已是好几个月不见江庭雪,这一会绝想不到,江公子会在这儿出现。
她竟会乍然之下与他相逢。
阿莴惊异地看着故人,一时微微张口说不出话,江庭雪见到阿莴,却也似乎有些意外,他面上露出温和的笑容,率先对阿莴出声道,
“许久不见,四丫姑娘,别来无恙。”
小娘子一下子奔上前,也很惊喜地对江庭雪道,“江公子,你,你怎会在这儿?”
上一次离别时,他走得太匆忙,阿莴都没能与江庭雪道一声别,微有遗憾,没想到还能与江庭雪有重逢之日,小娘子很是高兴。
江庭雪身旁的一位大人,洪运,看着阿莴,又看着江庭雪,他轻扬起眉,“呵,小侯爷怎么走到哪都能遇见故人,我倒是不敢叨扰了。”他说着,起身走去另一侧,同另一桌的大人们坐下闲聊,将这片地让给阿莴二人说话。
江庭雪并不理会洪运的打趣,只仰头看着阿莴这几个月都待在车里,此刻小娘子原先的肤黑,已经养白些许,而小娘子过了及笄之后,眉眼似乎也长开了一点点,比之先前,更漂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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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细细看着小娘子娇憨明媚的面容,不由微微一笑,“我又领了件差事,所以在这儿,四丫姑娘呢?为何会出现在这北荒之地?”
阿莴见到故人,难抑心头高兴的心绪,对江庭雪老实道,“我是要去朱城,看望争鸣哥哥。”
阿莴话语刚落,驿站里所有人,不知为何都朝阿莴看来,吓了阿莴一跳。
江庭雪依旧温和地道,“朱城?你是要去朱城?”
“难道你竟不知,这儿早已越过朱城,是去往北边之路?”
江庭雪这话却似惊雷,骤然惊到阿莴,阿莴惊诧地道,“怎么可能?我和我夫子一道来的,我们这一路,没见着朱城呀?”
许是被小娘子可爱的话逗笑,江庭雪率先低头闷声笑起,继而另一桌的大人们也都跟着笑了起来。
其中一位大人道,“小娘子,小侯爷何须骗你,你确实走远了路,朱城,已远远落在咱们后头啦。”
江庭雪扬起好看的眉眼,看着阿莴继续道,“我方才听你提起侯争鸣,你去看他做什么呢?他不是要忙着备考春闱?”
一说到这儿,阿莴忍不住红了眼眶,“争鸣哥哥病重了,我要去接他回家。”
哪知江庭雪听到这话,面上忍不住又是闷闷笑起,他道,“我虽然没在朱城见过你的争鸣哥哥,但我先前也在朱城,知道的消息比你可多些。”
“那侯争鸣,先前确实病了,但书舍不会就此不理,眼睁睁看着学子病倒,是以后面,书舍请了大夫去看,据说侯争鸣早已病好。”
江庭雪的话,是个极大的好消息,阿莴却急色地坐了下来,不敢相信,只着急地要跟江庭雪反复确认,“果真么?江公子,你确真听到的侯争鸣,是我的争鸣哥哥吗?”
她又着急地问,“他病好了?果真好了?你从何处听来的消息,是否准确呢?”
“小娘子,在咱们大朱城,若有小侯爷听不准确的消息,咱们也听不到什么准确的消息了。”有位站在一旁的侍卫忍不住笑道。
阿莴却觉得很高兴,万万没想到,侯争鸣竟然已经病好了,她松了口气,又想既然走错了路,一会陈夫子回来,她再同夫子往回返路,相信很快就能见到侯争鸣了。
她这般松了口气,又满心期盼的神情,江庭雪看得分分明明,他面上依旧带着温和的笑,心内却阴沉下来。
但他面上不显,依旧慢条斯理与阿莴聊着久别重逢的话。
阿莴毫无察觉,只一边时不时转头去看驿站的门,等陈蝴回来,一边也和江庭雪聊着,“江公子,你要去的那吴县,远不远?”
“不算远。”江庭雪道。
“那你一路也多加小心,我们过来的一路上,有好些山贼,很可怕。”
“多谢四丫姑娘提醒。”江庭雪淡笑着,他话说到这,却又问,“一会吃完晚饭,我们就要出发赶路了,你呢?四丫姑娘?”
阿莴松快道,“我等我夫子回来,再听她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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