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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80-90(第2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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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个借口,恹恹地搁下筷子,实则碗里的米饭才动了一个尖尖。

    不吃饭怎么行。

    她愁苦地咬着筷子,视线落在他愈发清瘦的腰上。

    明明腰已经很细了!

    察觉到她的目光,应见画用手挡了挡腰身,语气没有什么说服力:“不是故意的,单纯没有胃口。”

    “你太瘦了。”杜知津不赞同地摇摇头,“胖一点好,抱起来软和。”

    “是么?”听她这么说,他忽然有些意动,犹豫再三还是抬起了筷子。杜知津干脆一直和他讲话,分散他的注意力。

    “巷子里的孩子好像都在同一家学堂上学,夫子是位很有资历的秀才,据说十年前教出了位状元呢。”

    应见画:“十年前的事谁知道呢。论聪明,他们都没有红花聪明。”

    虽然红花写大字的时候总是开小差,但她记东西很快,前一天教的诗第二天就会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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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他提醒,杜知津也有点想红花了。好几个月不见,也不知道武陵村有没有异样。

    她提议:“不如我们找个机会回去一趟看看红花。”

    应见画一愣,眼睫微动,把话题岔开:“地图上不是还有两只妖吗?等事情解决再说吧。”

    直到现在他也没措辞好改如何开口。

    关于承端郡王父子和丁劳的死。

    想到这些事,他又没了胃口,好在之前多少用了些饭,不至于真的一点儿没吃。杜知津收拾完碗筷,看着院中人的身影暗自苦恼。

    要怎么才能说服阿墨多吃点呢?

    用过饭,应见画照例把院中翻晒的草药收起来。琉璃京在北边,有许多锦溪城不曾见过的药草。他一见到就走不动道,医师的本能作祟,忍不住这买一点那买一点,囤起来研究。

    横竖也没有别的事情可做,杜知津和他一起整理。他们租的是一进的屋子,院子不算大,被井占去一块地,能铺晒草药的地方更少了,因此,有些草药是晾在屋顶的,非她去收不可。

    杜知津第一次用轻功上屋顶的时候没注意时间,正好是买菜的点,不少人看到她“唰”地飞上去,又“唰”地飞下来,很是惹了一小阵风波。从此,总有孩子拿着一颗糖请她摘风筝,或者谁家的腊肉被猫叼上屋顶,也会有人提两棵白菜请她帮忙。

    都是些琐碎的小事,杜知津一一应下。次数多了,应见画问她,要不要他出面替她拒了。

    “拒了?为什么?”她问。

    “你不觉得,做这些事很浪费时间吗?你以前降妖除魔收的报酬很高吧。”

    杜知津想了想,回答:“可是就算受人之托除妖,我所求的也不是报酬。”她又问,“那阿墨你呢?你明明可以进太医院,为什么甘心在这里替小孩看病?”

    自从应见画一针把袁小宝扎好、甚至扎乖的事情流传开后,带着孩子上门看病的人就多了。应见画来者不拒,最多的时候,杜知津半个时辰做了二十个马扎,就为了让人有地方坐。

    他们不收钱,于是大家或提肉或挎蛋,总之都不空手来。原本也有人捉了鱼送来,被杜知津婉拒了。

    鱼在他们家的地位可不一般,只能是她亲自捉的。

    扯远了,杜知津记得当时她问出那个问题后,应见画沉默了好一会,仿佛连他自己也不知道问题的答案。

    最后,他只说,也许是和她沾染了江湖气。

    因为和她在一起,使他觉得这世间的一切都轻盈而动人,于是不自觉地一次又一次向其他人伸出援手。

    这算什么?由于道侣是正派所以我弃暗投明了?

    应见画捧着新买的话本如是想。

    大暑后,昼渐长,夜渐短。杜知津抓住最后一缕霞光,把屋顶上的所有药簸收完。

    她翻身跃下,在应见画的惊呼中行了个漂亮的身法,落地时不停朝他眨眼。

    应见画忍俊不禁,故意假装不懂她的暗示,兀自翻着药材。

    杜知津不高兴了,凑到他身侧小声哼唧,以此表达自己的不满。

    “阿墨,如果我和药材同时掉进水里,你救谁?”

    应见画:“少听婶娘们东扯西扯,你又不是不会水。”

    此话一出,假伤心顿时变成了真伤心。杜知津受伤地捂着胸口,满脸不可置信,眼角压成委屈的弧度。应见画手上动作一顿,不知道她怎么今天反应这么大,立刻道:“我说错话了,你别生气。”

    “哼。”她拿醉岚戳了一下药簸。

    他抿抿唇,讨好地喊道:“剑仙?淮舟真人?”

    “哼哼。”双剑齐发,一不小心用力过猛,把药架戳翻了。

    晒了三天药的应见画:“”

    杜知津:“咳咳,其实、我就是想和你一起去逛夜市!”

    她听袁小宝说了,夜市上有很多新奇又美味的小吃,这样阿墨总愿意多吃一点了吧!

    应见画拿她没办法,半推半就地同意了。杜知津兴高采烈地换上了外出的衣服,特意把“舟”字玉佩挂上。

    见此,他也不动声色地将“墨”字玉佩摆正。

    两人出门,国丧不久的缘故,此时的夜市规模并不大,但杜知津还是被各色的小摊小铺吸引了目光。她买什么都买两份,美其名曰“有福同享”,应见画只能接受,不知不觉也吃了八分饱。

    “那边有卖祈福河灯的,我去问问价。”

    他点点头,寻了个摊子坐着等她。天色已暗,街边的灯笼次第亮起,花市灯如昼。

    也不知道卖河灯的老板会不会听她是外地口音故意抬价怀揣着淡淡的忧虑,他打开刚买的油纸包,拿了一块点心慢慢吃。

    忽地,他于熙攘的人潮中看到了一个熟悉但绝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身影,身心如坠冰窟。

    那是、陆平?!

    【作者有话说】

    平平淡淡才是真,想写种田文了

    第83章 许愿

    ◎等晚上回去了你再喊给我听。◎

    那一瞬间,应见画真切明白了何为血液倒流般的冰凉。他立刻背过身往别的方向走,意识到自己这是逆行很容易暴露后又生生止住脚步,改为停在摊前装作买东西。

    度过最初的惊惧后,他冷静下来,脑中百转千回,飞快思考着陆平来此的目的。

    身边既无同伴,穿着也非官袍,为公事而来的可能性大大降低。

    那么,他是为了私事?可据应见画所知,陆平父母双亡,家中只有一个九岁的妹妹。锦溪城距琉璃京数月之远,什么私事值得他千里迢迢赶来?

    心中的警惕不减反增。他抛出五枚铜钱,买下一张面具戴在脸上。

    不管陆平为何而来,他决不能让杜知津与之见面。

    决不。

    “借过。”戴好面具,他压低声音,假装不经意地撞了陆平一下。陆平没在意,琉璃京比锦溪城的人多太多了,摩肩接踵车马辐辏,一路走来他被人和马踩了好几脚。

    只不过刚才那个人身上的气味,令他觉得熟悉。

    出于捕快的本能,他下意识回头望了眼,试图寻找那人的身影。然而就如他所说,琉璃京人山人海攘来熙往,人入其中如水滴没海,眨眼便没了踪迹。

    正事要紧。他甩开脑中纷杂的思绪,护着怀里的东西艰难挤出人潮,总算到了此行的目的地。

    这是一处与热闹街市迥乎不同的地方。这里门庭冷落、朱漆斑驳,唯独一块长而宽的牌匾,在深沉的夜色里依然泛着冷光。

    陆平抬头,牌匾上金墨笔走龙蛇,写着三个大字。

    “镇邪司”。

    ————

    应见画当然不会无缘无故去撞陆平。他看出陆平怀里揣着东西,便想着试一试能不能看清那东西的全貌。可惜陆平不愧是连杜知津都夸过的好身手,下盘很稳,他只看到那东西尖尖的一角。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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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西尖尖的?他总觉得见过,可一时半刻想不起来。

    琉璃京西面有一条河,说是河也不对,它其实是一条沟渠,叫“明月渠”。

    有时候,应见画很是佩服京城百姓自娱自乐的能力。“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是多么酸涩苦楚的一句诗,他们居然直接给沟取名“明月渠”,年轻的男男女女甚至在此寄托情丝,也不觉得晦气。

    透过面具上粗糙的两个窟窿,他看到杜知津正在河灯摊前排队,想起自己曾经的处境,忍俊不禁。

    当初他对杜知津,何尝不是另一种“奈何明月照沟渠”呢?甚至萌生了一辈子不诉说情谊甘愿只做“朋友”的荒唐念头。

    后来他把这事说给她听,她颇为诧异。

    他还记得她是这么说的:“我修的又不是无情道,为什么不能有道侣?再说了,无情道才是最容易成家的一派。”

    大道无情,无情是对天下一视同仁的有情,而非对谁“无情还似有情”。

    想着想着,终于排到她了。应见画看着她拿起一盏鲤鱼灯又放下、拿起一盏莲花灯又放下,一副纠结的模样,不禁走过去,指着莲花灯道:“就它吧。”

    “哦,好。”杜知津下意识掏钱结账,等灯拿到手里才察觉不对,问,“你是谁?”

    他摘下面具,她微讶,但也没问缘由,只当他心血来潮,兴冲冲拉着他要去放莲花灯。

    见她并未追问原因,他不由松了口气,被拉着走向“明月渠”。

    紧接着,他发现了一个问题。

    那就是,这路上的男人,怎么都往杜知津怀里摔?!

    第一个他还没觉得有哪里不对。只当人潮太过拥挤,那人不小心撞到杜知津。但短短几步路,总共有一二三四个男人“不小心”摔倒,还都是群年轻端正的少年郎。

    “小心。”杜知津伸手将人扶正。面前这位蓝衣公子的脸上瞬间飘起绯红,连连道歉:“对、对不住,在下惊扰了姑娘不知姑娘家住哪里、姓甚名谁,来日在下一定上门赔罪”“不用,舟舟我们走罢,待会起风了河灯该飘远了。”

    应见画淡淡道,不由分说地牵起杜知津的手往外走,速度快得仿佛后面有狗在追。

    可不就是一群垂涎三尺的野狗吗,至于他?他起码也是只家犬。

    一直走到“明月渠”边上,他才后知后觉地发觉杜知津一句话都没说。难道,她生他自作主张的气了?

    想到这种可能,他不禁内心忐忑,又觉得自己没错。

    他们都睡在一张榻上了,吃点醋不算妒夫吧?如果她认为他是妒夫,他也只能、也只能以后偷偷吃醋,不让她发现就是了。

    得知自己被偏爱后,他很难不恃宠而骄。可她身边的花花草草太多了,他到现在也只能勉强接受绛尾这一只。

    胡思乱想一通,应见画终于沉不住气,主动开口承认错误:“抱歉。方才我不该打断你说话。”

    “啊什么?你要打断谁的腿?”杜知津如梦初醒。

    应见画:“”

    得了,原来是他庸人自扰,她根本没往那方面想。

    释然之余,他忍不住问:“你刚才在想什么?”

    “哦,没什么。”她露出一个有些傻气的笑,不好意思地晃了晃他们牵在一起的手,眼神飘忽,“就是,刚才、你喊我舟舟了。”

    “这是你第一次这样喊我。”

    闻言,应见画陷入了沉默。

    他们很早就交换了彼此的过往、知晓了对方最亲密的名字。可她常唤他“阿墨”,他却直到今天才念出这个藏在心底的名字。

    舟舟。

    是他不坦诚,是他多思虑。自从杜知津戳穿他的心意后,他时常想,如果自己早一点剖白心迹,他们是不是能早一点走到一起?

    “我”他内心一片酸涩,又想道歉,却听到她说:“没关系,等晚上回去了,你再喊给我听。”

    杜知津想的是,如果他认为大庭广众之下难以启齿,回去只有他们两个人就不羞耻了。

    但显然,应见画理解成了另一种意思。

    他的脸一寸寸涨红,很快红成了莲花灯的颜色,连瞪人的眼神都显得轻飘飘软绵绵。

    哎不对,为什么瞪她?

    不光瞪她,他还骂她“假正经”,却没有拒绝。

    于是杜知津更迷茫了。

    “明月渠”旁比街市上还要热闹,除了普通的商贩,还多了一群写字作画的摊子。

    毕竟,许愿的字写得太丑,要是月老红娘菩萨玉帝认不出来怎么办?

    许是被气氛感染,杜知津也对手上的莲花灯抱以很大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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