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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5-70(第4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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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真要说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冯大娘回忆了一番从前的事,再看钱婆子也没之前那么厌恶了,追问了一句:“宋更夫那鸟人去哪里了,就任由你在这墙头趴着?”

    这时候天都凉了,钱婆子还真是有本事,能趴这么大一会儿,也不嫌冷。

    钱婆子听见宋更夫,哭的比刚才还大声,冯大娘见没有劝住,还把她给惹哭了,就在那里骂起宋更夫来。

    “当初我怀身子的时候,兰姐儿爹就这样,天天就是要出去当差,根本就不着家,就是回家吃饭,也是让我们娘俩洗衣裳干活。”

    “可不是嘞,等孩子大了,又跑来充那个好的,还当咱们不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张婶娘也有很多苦。

    骂了几句,钱婆子竟然神奇地不哭了,只是一边打着嗝一边看着她们。

    原来不是她一个人这样啊。

    林杏月见状,赶紧催冯大娘和张婶娘:“娘、大娘,你们赶紧再骂上几句,说不得一会儿她就从墙头上下来了。”

    冯大娘和张婶娘都有些无语,但作为过来人,都是感同身受的,知道这孕期的确不好过。

    这还只是个开头,以后还不知道要遭多少罪。

    还有那生孩子被叫做鬼门关,可不只是说说而已,不知道多少人要么是孩子生不下来,活生生地被疼死;要不就是生下来之后血崩而亡。

    就是侥幸生下来了,又因为生下的是女孩,不知要遭受多少白眼。

    有的狠心的人家,生下来当天就得干活,给自家男人做饭。

    冯大娘骂着骂着,已经不是骂宋更夫了,而是骂死去的林赋。

    人虽然死了,可自打跟了他,她是一点福也没享着,受苦受累不说,还被他们家人折磨、指指点点。

    要知道这个样子,她当初说什么也不同意被指了婚,像那针线房的刘嬷嬷一样,一辈子不嫁人,收几个干女儿,不照样痛痛快快。

    她往日里在这边没少碰见云彩和明霞,每回这两个小娘子拿东西都会给刘嬷嬷捎上一份,眼见得是有孝心的。

    等林赋死了,不少人看着她年轻,且只带了两个女儿,就想给冯大娘说亲。

    冯大娘见一个骂一个,坚决不再嫁人,慢慢的没人来找她了,名声也不好了。

    不过冯大娘才不管那么多,自个儿过自个儿的逍遥日子,两个姐儿都长大了,一个个的又那样有出息。

    冯大娘骂完,只觉得心里痛快。

    张婶娘也在跟着骂,她和徐叔两口子的关系不错,可是再深厚的感情也有许多说不出来、道不出的难受地方。

    她们两个人骂得口干舌燥,钱婆子终于停止了哭声,只是还不从那墙头上下来,眼巴巴地看着冯大娘:“我想吃那月姐儿做的吃食。”

    小厨房的一干人听了好一会儿热闹,那酸辣猪肺她们都上手试做了,一边听闲话,一边做出了好几盘。

    听了钱婆子的话,董婆子就压低声音说:“我就知道,她这明摆着是冲着这道吃食来的。”

    刚才做好了之后,林杏月就让她们一人尝了一口这酸辣猪肺。

    这猪肺本身又软嫩又带着韧性,被这样烹饪之后,又把那酸辣汤汁的味道吸得足足的。

    每一口咬下去又酸又辣又鲜又香,还能感受到那猪肺本身的弹性,吃上一口就能把人的味蕾给打开,恨不得把整个盘子都吃个过瘾才是。

    冯大娘听到钱婆子这么说,也有些无语,要放在以前,她直接就怼回去了,再拿着扫帚把她撵走。

    还想吃?美得她。

    只是刚才当着钱婆子的面骂了那宋更夫那么长时间,又想起来以前怀身子的时候的痛苦,再看钱婆子的时候,就没了以往的那些厌恶。

    她们都是女娘,受的苦都是相似的,那些个男人嘴上说的再好听,不过都是哄她们的。

    不是亲身经历,再如何也不能懂。

    冯大娘心一软,张婶娘就看出来了,她叹了一口气,又看向林杏月。

    林杏月想了想,就让钱婆子先下来,又拿了个盘子:“我给你留一盘。”

    钱婆子立刻欢欣鼓舞,把脸上的泪痕一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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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要从墙头上下去。

    这动作把几个人惊的,林金兰都差点从房间里跳出来。

    她就说钱婆子没安好心,这要是从墙头跳下来,肚子里的孩子没了,宋更夫就能把她们家闹得天翻地覆。

    不过钱婆子倒也知道她不受人待见,就在门口没进来。

    冯大娘给人东西还黑着脸:“只这一次,下次可别趴在我们墙头哭了,要是再这样,我就去把墙头上都弄上尖石头。”

    钱婆子根本就没听进心里,她的眼前全是这酸辣猪肺,那又酸又辣的味道让她的口水不由自主地开始分泌起来,也顾不得这是在外面,直接拿起来一片就放在嘴里。

    猪肺太软嫩了,偏偏又带着几分嚼劲,吃到嘴里之后,那酸辣的口感刺激着味蕾,钱婆子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冯大娘家门口外面的石头上,就开始大口吃起来。

    好几天没有好好吃东西,可是饿得很!

    那些东西她一闻就想吐,偏林杏月做的这酸辣猪肺却是吃了没事。

    冯大娘赶也赶不走,干脆进了家门,当看不见。

    这可把那凌二黑和胡心得给坑了,两个人就坐在钱婆子不远处,看着钱婆子狼吞虎咽地吃那酸辣猪肺。

    偏酸辣的味道也顺着风往他们的鼻尖飘,他们的肚子就忍不住咕噜噜地叫起来。

    “这月姐儿的手艺可太好了,我都舍不得把这盘子菜拿出去宴请了。”凌二黑咽了口唾沫说。

    胡心得跟着点点头,伸着脖子往院子里看,也不知道是想看什么。

    凌二黑没注意,也跟着往里面看了看,想知道那酸辣猪肺什么时候才能好,说什么他也要自个儿吃上一盘。

    等林杏月终于叫他们两个进去的时候,凌二黑先把嘴里的口水吞咽下去,才开口说话:“真是香得我,在外头都流口水。”

    林杏月端出凉拌猪耳朵:“二黑哥,你尝尝这个,这个叫做凉拌猪耳朵。”

    他们这些男人凑在一块要喝酒,那下酒菜也没有比猪耳朵更好的了。

    这猪耳朵吃起来,软骨的部分爽脆有嚼劲,皮层连接的地方又十分柔软,吃起来口感很是丰富。

    切成薄片之后,非常方便,能拿着筷子边吃边聊,味道醇厚但又不油腻,不会掩盖了酒的香气。

    林杏月以前在自家大厨帮忙的时候,光着凉拌猪耳一天就能卖出去不少,还有好些个人慕名找来,就是想拿着这凉拌猪耳回去下酒。

    看见还有这样的好东西,凌二黑就当场拿了筷子吃了一口,越吃眼睛越亮,不住地在那里点着头,恨不得现在就提着这些东西走。

    “让我也尝尝。”胡心得忍不住了,挤了过来,夹了一块放在嘴里。

    凌二黑在一旁嘿嘿地笑着:“是不是好吃得很,一会儿拿这个下酒,他们肯定说不出什么话来。”

    凌二黑一想到一会儿大家哄抢着吃菜的情景,就赶紧让林杏月再给他装个小盘:“回头我自个慢慢吃。”

    胡心得笑骂:“你这就不对了,哪有人请客还这样。”

    “你也不看看是谁做的,我要不这样,回头我能吃几口?都进别人肚子里了。”

    两个人就这样笑闹地走了。

    玉姐儿这时候才过来,脸色有些难看,眼圈也有些红红的。

    冯大娘和张婶娘在说话,都没看出来。

    林杏月就拉了拉她的手,小厨房的那些人还在,也不好说什么,玉姐儿强挤了一抹笑:“没事的,姐姐,东西可是做好了。”

    小厨房的那些人一个个的都学会了这两道菜,欢欣鼓舞的,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怎么有这样有本事又厉害的人。

    偏还是她们的师父。

    都不知道该朝哪个佛祖拜谢!

    几个人也不多留,回去路上,还在商量。

    胡娘子说:“要不给月姐儿做几身衣裳鞋袜?别的也实在是不知道能拿得出什么。”

    松姐儿的针线不好,林杏月也不让她在这上面费功夫,她就有些着急:“那我也不会做别的,如何是好?”

    董婆子就说:“你就给月姐儿多干些活,每日一下工就过来。月姐儿这里时常要开些小灶,烧火切菜这些都需要人帮忙。”

    松姐儿还是嘟着嘴:“不是我不愿意来,你们没看着,那个叫玉姐儿的也一直在帮忙,我来了不就是抢了她的活?她肯定不乐意。”

    众人各执一词,胡娘子却已下定了决心:“左右我一定是要给的,不然我的心里可过意不去。”

    “谁说不是呢,谁心里能好过?真没想到月姐儿人这样实在,这样的方子,就是拿出去卖,都不知道能换多少钱。”

    “那我也做些东西送来,我以前还会编筐子。”

    “我去外头找个木匠,再给她们小院送些凳子。”

    林杏月不知道她们在那边,正商量着要给她送什么东西。等人走了,玉姐儿眼泪就再也忍不住,啪嗒啪嗒地往下掉,林杏月只能赶紧去安慰。

    “这是怎么了?刚才不还好好的?”

    冯大娘一进来就被吓了一大跳,手脚立刻无措起来。

    别看她养了两个女儿,林金兰和林杏月都不是爱哭的性子,冯大娘也很少哄人,立刻就高声朝外面喊:“大姐,你快来看看!”

    张婶娘以为出了什么事,放下东西,三步并做两步就来了。

    玉姐儿见这么多人围着她,有些不好意思,赶紧把眼泪擦了,小声地说:“我没事,就是沙子进了眼。”

    冯大娘直接拆穿:“胡说,咱们家里哪来的沙子?我可是天天都要仔细地去扫地的。”

    说这话的时候,还幽怨地看了一眼林杏月。

    从前最多一个洗衣裳和倒夜香的活儿,等小院的人多了之后,林杏月就天天让冯大娘把院子扫得干干净净。

    冯大娘觉得就是林金兰扫府里面那些地方,都没她扫得干净。

    张婶娘已经坐到玉姐儿旁边,顺着她的头发说:“咱们都是一家人,要是哪里不舒服了,可得说出来,不能憋在心里,不然以后早晚会变成一个疙瘩,那时候再想解开,可就难了。”

    林杏月跟着点头:“是呢,咱们之前有什么不好说的?是我姐姐惹了你不成?”

    林金兰在院子里听到了,朗声说了一声:“我一直在屋子里,可别往我身上赖。”

    玉姐儿也摇头:“不是兰姐姐。”

    犹豫了一下,玉姐儿见大家目光中都带着关切,这才一咬牙说了出来:“是大娘刚才给了那钱婆娘吃食,我心里不得劲了。”

    “我当是什么事!”冯大娘搬着凳子往前坐了坐,脸上一点恼羞成怒的样子也没有,给玉姐儿解释*起来。

    “这事也不怪你心里难受,是咱们之前没和你说清楚,那钱婆娘咱们依旧是讨厌得很,见了她恨不得往她脸上啐一口,这事绝不变。谁让她这人心思不正,想霸占你娘留给你们那俩金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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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婶娘接着说:“给她那酸辣猪肺,倒也不是别的。这人怀了身子之后,就和以前不一样,你刚才也看到了,为了一点吃的,她就趴在墙头上哭。先不说万一摔下去出个什么事,怎么弄都不好看,就说这生孩子这一道鬼门关,可不是人人都能过得去的。”

    冯大娘和张婶娘两个人干脆借着这个机会,把这里面有多凶险告诉了她们,还把林金兰也叫了过来,让她认真听着。

    “先说你娘,身子为啥一直不好,就是当时生孩子的时候落下了病根,每个月来月事的时候总是不干净,稀稀拉拉的。再好的一个人,也经不住这样折腾。”

    玉姐儿以前小,不知道这些详情,眼睛里满是惊恐,却又很想知道自己娘亲有关的事情。

    她发现,以前娘亲在她脑海中十分清晰,可不知道怎么的,时间一长,她都快忘了娘亲长什么样了。

    玉姐儿心里觉得很难过,似乎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在把她娘亲给忘记。

    有人提起,玉姐儿赶紧追问了一句:“那我娘就没有去看大夫?”

    “去了,你忘了?那时候家里长日里熬着苦药汤子喝。”

    “难不成不顶用?”

    林杏月也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怎么回事,就追问了一下:“可是那药不好?”

    “倒也不能这样说,后头咱们又换了几个郎中,都是这样。这妇科病难治得很,就是那些主子们拿燕窝鱼翅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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