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所以茹素罢了。若非神佛垂怜,小婿如何有幸得遇阿瓷为妻。”
梨瓷原本还颇为不舍地看着自己那片蒸蜜藕,见他这样说,立刻又心疼起来,替他夹了一筷子韭黄炒鸡子,“恕瑾哥哥吃这个,鸡子不算是荤菜的。”
谢枕川微微一笑,迎着她天真无邪的眼神,意味深长道:“既然是娘子心意,那我便受用了。”
明明是再平常不过的话,梨瓷却莫名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再抬眼,却见谢枕川眸中笑意温和,进食的姿态也优雅而有礼。
嗯,一定是自己的错觉。
她收回眼神,乖乖地开始吃自己的菜。
一旁的周澄筠见小夫妻感情甚笃,便笑呵呵劝道:“存了这份心便是好的。菩萨慈悲,最盼着你们夫妻和顺、早得麟儿,不必拘泥于茹素。”
“娘亲,”梨瓷只得红着脸承认,“是女儿在观音座前发了愿。”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将自己在净明寺中焚香祈福,若早些得遇良缘,愿令夫婿茹素一年之事说了,谢枕川如今便是在替自己还愿。
一旁候着的南玄也适时应声道:“我家世子……公子自半月前知晓此事,已经戒了荤腥了。”
他也忧心忡忡的,世子这番入赘,信国公大怒,这世子之位将来也未必保得住了。
满桌静了一瞬,皆被谢枕川的用心所感动了。
周澄筠亲自将那块羊腰子夹回儿子碗里,“瑄儿自己吃吧,莫要坏了恕瑾修行。”
梨瑄也在思量,平白让夫婿茹素便也罢了,又因拜错了菩萨,平白将三月之期添作了一年,看来自己的妹婿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啊!
他原以为谢枕川入赘不过权宜之计,如今看来,竟然当真是将妹妹放在心上的。
梨瑄心中五味杂陈,原本不喜膻味,此刻竟也捏着鼻子吃了起来-
酒足饭饱之际,梨固搁下了碗筷,委婉开口道:“我已令人备下了三日后的回礼,不知恕瑾作何打算?”
谢枕川指腹摩挲着南玄方才端来的茶盏,一脸坦然道:“谢过岳父大人好意,不过小婿并无打算回门。”
他眉目中仍带着笑意,眼眸深处却有些黯然。
与梨府的温馨和睦、其乐融融相比,谢家却是高门深院,连风过都要沉闷些许。更何况如今已经入夏,梨瓷身上的“噬月”之毒,还需前往易鸿山上的寒潭浸泡,方能压制毒性。
周澄筠见状,轻叹一声道:“如此也不是办法,信国公尚在气头上,不如备些薄礼先去见长公主?”
“岳母大人不必忧虑,母亲那边,小婿已经安排妥当了,”谢枕川温声应道,伸手拂去梨瓷唇畔一点糖渍,“眼下还是阿瓷的身子要紧。”
梨瑄自然是记得那一季一泡的寒潭的,原本也正欲提起上山之事,未料谢枕川竟也记得如此清楚。
他心中对谢枕川有所改观,此刻便诚恳道:“往年都是我陪小瓷一同上山的,明日不如也一道同行?”
梨瓷闻言,眸子一亮,连连点头。
若有兄长在,谢枕川总该收敛些……
思及此,她拽住谢枕川的袖角,努力地替哥哥找理由,“易鸿山终年大雪,山上没有什么仆从,连做饭的厨子都难得,哥哥的厨艺尚可,便让他同我们一起嘛,彼此也好有个照应。”
若是在以往,梨瑄听闻自己咬给谢枕川做饭,怕是要专挑虫蛀的菜叶,此刻居然也附和地点了点头。
谢枕川却并不打算给他这个大显身手的机会。
他执起梨瓷的手,慢慢摩挲她的手指,语气比梨瑄更为诚恳,“易鸿山上我也去过的,还算熟稔,也曾在山上给阿瓷做过饭。”
说到此处,他忽然偏头看她,长睫微微低垂,似乎透出一点委屈之意,“是我做得不好么?”
梨瓷自然还记得。
那一日,他孤身一人奔赴雪山,衣上发上皆凝了银霜白雪,为她带了香囊和煨芋来,又洗手作羹汤。
分明是第一次下厨,青菜火腿汤清鲜,蘑菇煨鸡酥烂,最最称她心意的是那道胜过醉仙楼的棱不颠……她此刻仍能忆起马蹄的脆香,哪里说得出半句不好的话来。
思及此,梨瓷抿着唇,拿出壮士断腕的决心,大义凛然地摇了摇头。
梨瑄自然也知道谢枕川千里迢迢奔赴山上为梨瓷做的那顿饭,此刻瞧着妹妹绯红的脸颊,便长长地“噢”了一声,“是我班门弄斧了。”
既然如此,周澄筠便拍了板,“人家新婚燕尔的,你跟着去算什么。”
她又转头看向谢枕川,笑道:“恕瑾惯来稳重,有你照应小瓷,为娘再放心不过了。”
梨固也道:“备婚这段时日,我已经令人将山上的温泉庄子修好了,庄子里也有人,最多不过收拾几样离不得的东西,正好去那里小住几日。”
梨瓷点头应了,颊边泛出淡淡绯色,仿佛在温酒里化开的胭脂,晕染出醉人的霞光。
望着那一抹胭脂色,谢枕川眸色微深,唇角却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弧度。
他的确有一样近日离不得的东西,还需出门去置办。
第106章 淋雪
◎白絮似的雪片簌簌落在发间,也像是共白头。◎
用过晚膳,月亮已经越过了柳梢。
今晚的金瓜粟米粥甜甜的,梨瓷没忍住多用了一碗,还未行至东院,倦意便涌了上来。
见她越走越慢,长睫毛眨呀眨的,谢枕川不由得弯起唇,“困了?”
梨瓷脑袋一顿一顿的,此刻拽着他的袖子,不自觉往他怀里靠。
谢枕川顺势将她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中了笨蛋美人计》 100-110(第9/16页)
打横抱起,稳步向东院走去。
梨瓷靠在他胸前,已经熟练地找到了最舒服的地方趴着。
今夜月色皎洁,南玄和绣春连灯笼都没提,安安静静地跟在后边,生怕惊扰了有情人。
一路行至卧房,谢枕川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榻上,又仔细掖好被角。
“睡吧。”
他将她额前散落的碎发拨开,落下一个吻。
梨瓷迷迷糊糊地点头,呼吸声渐渐匀长。
确认梨瓷睡熟后,谢枕川起身出了门,南玄早已候在廊下,手里捧着一套世子未曾穿过的墨色长衫。
“世子准备去哪里,可要奴才同您一路?”
谢枕川换了外裳,又伸手取了廊下悬着的箬笠来,神色自若道:“无妨,不过是些小事,你留在府上便是。”
南玄不由得抬头看了看天色,今夜月色大亮,一丝乌云也无,哪里是要下雨的样子。
不过见谢枕川这身做贼似的装扮,他就不再多嘴了,自从世子喜欢上梨姑娘……哦不,现在已经是夫人了,世子做的见不得人的事情还少吗?他早就见怪不怪了。
今日是休沐日,顺天府内解了宵禁,大街小巷也格外热闹。
谢枕川虽然遮了容貌,换作寻常打扮,但他身量高,气度也不凡,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清贵之气。熙攘街巷,行人如织,他立于此间,却如苍松修竹,几个路过的姑娘忍不住回头张望,却只来得及望见一闪而过的背影。
谢枕川目不斜视,压低帽檐,拐进胡同,进了一处药店。
胡同尽头是一家不算起眼的药铺,顶上那块写着“济世堂”的匾额倒像是很有些年头了,还未推门,已有药香扑面而来。
夜色已深,店中没什么客人,伙计也已经归家,掌柜的正在收拾药材,柜台后数十排药柜层层叠叠,他一人竟也料理得清清楚楚。
见有人进门,他将手中的海螵蛸收入药柜中,抬头便瞧见一个遮着脸的颀长身影,他立刻心领神会,“公子慧眼,咱们店里的大夫专治难言之隐,在整个京城都排得上名号,只是不巧,今儿个去给贵人看病了,要不您明日请早?”
谢枕川被他这莫名其妙的暗示一噎,咬着牙,刻意变了嗓音,“我不是来看病的。”
掌柜的暗自腹诽,那你打扮成这样做什么?
不过来者是客,他面上仍旧笑吟吟的,“那您是来买药?”
“也不是,”谢枕川顿了顿,道:“有没有……”
他话音未落,掌柜的已经自作主张地从柜台下取出一个锦盒来,殷勤道:“这可是咱们店里最好的鹿茸,二十两一根,壮阳补肾最是有效。”
谢枕川额上青筋跳动,总算是说出来了,“我是说,羊肠衣。”
掌柜的这才“噢”了一声,眼神中多了几分了然与轻视,毕竟正经同妻子敦伦的,谁会买这玩意呢,多半是去那青楼楚馆,亵女支时用的。
他又从柜台深处取出一个木匣,敬业地介绍道:“左边的是羊肠所制,右边的是鱼鳔制成的囊,您看要哪种?”
木匣里面躺着几个皱皱巴巴的长囊,不仅卖相不怎么还,还隐隐散发出一股腥味。
见这位客人连手都没伸,掌柜也看出了他的嫌弃,又推荐了另一种,“这里还有上好的避子药,京中许多大户人家的正妻都买了给妾室用,用了都说好,保准生不出事儿来。”
谢枕川微微蹙眉,他精通医理,自然知道这种避子药药性极寒,用多了再难有孕不说,于身体也有损。
“不必了,”他沉声道,“你按我说的抓些药来,我自己炮制便是。”
掌柜的递上纸笔,谢枕川略一沉思,信手拟出了一张药方。
药方上字迹潦草,隐隐有大家风范,只是掌柜的再仔细看那药材,便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他好意道:“公子,您这方子……恐怕没办法让女子避孕啊?”
谢枕川当然知道,因为这药方拟来便是给男子用的,但他无意解释,只是淡淡道:“抓你的药便是了。”
掌柜的只好对照那药方称起药,待包好最后一味药材,他终于回过味来,这避子药恐怕并不是给女子服用的。
他试探道:“莫非公子也是学医的?”
谢枕川略略颔首。
掌柜的连连点头,赞叹道:“这方子拟得精妙,君臣佐使搭配得恰到好处,亦将损害减至最轻,只是我还是不明白,公子为何要给自己开这避子药呢?”
见他已经看破,谢枕川便直言不讳道:“我家娘子年纪尚小,不忍她受生育之苦。”
药铺内灯火摇曳,将这位公子的身影拉得修长,箬笠投下的阴影遮住了他大半面容,只露出一小截轮廓分明的下颌线条来,饶是如此,掌柜的仍能想象到他面上定是一派温柔之色。
他早已经收起了先前的轻蔑之色,由衷赞叹道:“公子这般体贴,尊夫人当真好福气。”
见他提及自己夫人,谢枕川微微一笑,俊朗的轮廓也镀上柔光,“是某的福气。”
掌柜的猝不及防,又被这对小夫妻的恩爱秀了一脸。
他一边啧啧赞叹,一边称好了药,只是将药包递过去时,俯身拱手道:“公子这般心意实在令人动容,若不嫌弃,今日这药材权当相赠,只是我还有一事请教。”
若是旁人,他定会将此事烂在肚子里了,只是见这位公子医术高明,品性高洁,他便忍不住求教了。
“二者事异,不必并论,”谢枕川已从袖中取出银两放在柜台上,平静道:“同为医者,亦谈不上请教,掌柜的但言无妨。”
掌柜的也未收那银两,只是压低声音,将店中大夫去给那贵人看诊之事说了,“听闻那贵人为治此症,大夫是换了一批又一批,治不好的统统……”
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长叹一声道:“公子仁心,若可,还请救我们一命。”
这般行事,的确是褚萧和的作风。
谢枕川若有所思,千年紫参这般贵重的药材,连宫中都未见踪迹,谢家也苦寻不见,兴许当真是流入了大皇子党手中。
他不疾不徐道:“在下的确听闻过此类不举之症,之所以难以治愈,是因为要治此症的一味药材难求。”
见他轻飘飘就将那位贵人的“不举”之事说出来了,掌柜的又是害怕,又觉有了希望,忙道:“请公子赐教。”
这毒既然是谢枕川令人给褚萧和下的,解毒之法自然也是信手拈来。他提笔写下一张药方,只是略做了改动,便递给了那掌柜。
掌柜的细细读了一遍药方,已隐隐预见其可行,连连道:“公子妙手,仁心仁术!”
“这药方易得,药材却难求,”谢枕川不露声色道:“这千年紫参不仅难觅,还要以我家祖传秘术进行炮制,才可发挥其药效,根治此症。”
那掌柜的不禁面露难色,“我家世代行医,也从未有幸收过紫参这味药材,还要千年……这世上当真有么?”
“自然是有的,”谢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阅|读|模|式|内|容|加|载|不|完|整|,退出可阅读完整内容|点|击|屏|幕|中|间可|退|出|阅-读|模|式|.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