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又收回视线:“不介绍一下吗?小乖……”
这个称呼被他咬得轻飘飘的。
韶真后脊一阵发麻,这个称呼他只有那晚在车里叫过她一次。当时她并未深想,权当他是一时兴起。
可现在又听到,她才惊觉这两个字从他口中说出,是一种怎样的缠绵。
她怔了好一会儿。
周以慎轻轻一笑,再度开口:“这应该就是你之前说记不清名字的男同学?”他停顿了下,似调侃,“不会是到现在还没想起来?”
他的语调散漫,可话音里却带着锋芒。
男人的直觉,应雨泽能感觉到对方倨傲又漫不经心的敌意。就好像笃定了他没威胁,但还是要毫不留情地掐灭他的念头。
应雨泽攥紧掌心,几乎维持不住表情。
韶真慢半拍才感觉到空气里弥漫着的、剑拔弩张的氛围,她连忙说:“这是我高中同学,应雨泽。”
她又看向身旁:“这是我哥哥,周以慎。”
她连名带姓地叫他时,这三个字似乎格外动听。周以慎笑了笑,才带着几分点到为止的客气:“原来是应先生,幸会。”
生意场上跟人打交道,应雨泽无可避免地听过他的名字,是个得罪不起的人。
他挤出笑:“周先生,幸会。”
这种打招呼太过于正式。
正式到韶真觉得都没必要,一个是她哥哥,另一个是她不太熟的男同学,今天过后可能就没交集的两人。
韶真试图结束这场短暂的照面。
“哥,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她又看向应雨泽,礼貌地说:“再见啦。”
“确实。”周以慎重复她的话,“我们该回去了。”
他咬重“我们”两字,嗓音透着愉悦。
应雨泽也不好再说什么,沉声回了句:“嗯,再见。”
韶真想从口袋里摸出钥匙锁门,手伸进去才发现,她刚才把钥匙给了宋工,还有一把钥匙在楼上。
“我先去楼上拿一下钥匙。”
她进去后,门口只剩下两个男人,在一片暗色中沉默着。
明明应该转身离开,留在这里也只会徒增难堪,可应雨泽就是没法迈开步子,他忍不住说:“周先生对妹妹似乎有点太过于……有时候,兄妹之间还是要保持距离。”
周以慎没看他,低头摆弄手机,语调不大认真地回:“我和我妹妹之间的事,应该保持距离的外人吧?”
应雨泽哑了下,深吸一口气又道:“我是外人,但你们不也不是亲的吗?”
夜风刮过树梢,沙沙作响。
周以慎默然了片刻,按熄手机屏幕,抬起眼看他,眼神没什么温度。
他身高优越,看人时带着浑然天成的俯视。应雨泽也没比他低几厘米,但气势上短了太多,被盯得发慌。
良久,周以慎忽地哼笑一声。
因为房间里没电,韶真开着手机的手电筒找钥匙,她也忘记具体放在那个位置,费了些时间才从储物架上找到一串钥匙。
等她下楼走到门口时,周以慎的声音恰巧传进她耳朵。
“是亲的不是亲的重要吗?反正,她是我的。”
第25章 暗潮
◎“你不是已经提前拿到我的剧本了吗?”◎
车从老城区驶出来,窗外景象换了又换,从昏暗旧巷到华灯霓虹。韶真坐在后座,一路上都没说话,低头在看手机。
应雨泽发过来一条消息,说有件事想跟她说,但不知道合不合适。
韶真大概能猜到他要说什么,十有八九是关于她和周以慎的关系。
她正在为此郁闷,没心情应付他的消息,索性就回了句:【不知道合不合适的话,那就别开口了。】
过了一分钟,那边才回复了句【好】。
夹杂着几分无可奈何。
韶真懒得揣测他什么情绪,手机一关,借着偏过头看窗外的动作,不经意透过后视镜观察周以慎的神色。
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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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注开车,眉宇微蹙,似在隐忍不发。
韶真也不打算主动提起,权当是没听到。
车驶上高架,景色在光影里变得模糊,她盯着窗外目光无聚焦的发呆。忽地,一道声音拉回她的神思。
“你听见了。”周以慎说,“对吗?”
韶真装傻,“听见什么?”
周以慎沉默了会儿,像是在被一根线来回拉扯,在他即将开口之际,车内突兀地响起一道手机铃声。
韶真低头看了眼来电显示,她连忙点开接听。
韶延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小真……”
他只喊了她的名字,没再继续往下说,似乎是陷入了纠结,语气听起来有些沉闷。
“怎么了?”韶真胸口一紧,“爸,发生什么事了吗?”
“就是……”犹豫再三,韶延终于说:“之前跟你说月底前回国,但现在又不确定了。不知道为什么,雇主转变了想法,打算和我续签合同。”
韶真垂了垂眼睛,问:“所以,爸你的想法是什么?”
韶延叹息了一声,说出自己的纠结之处:“这边的薪资要高很多,而且我们这一批人里,雇主只和我有续签的意向,这种机会错过就没有了……”
他虽然没准确地说不回来,但韶真也听出他话中的意思。
她深呼吸了一下,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不出异样:“爸,我尊重你的选择。你想留在那边再多工作几年也没关系,反正我……”也已经习惯你不在身边的日子,虽然有时候会很想你。
她说不下去,怕被听出哭腔,于是只能咬紧牙齿,别过脸看向车窗外。
周以慎沉默地透过后视镜看她,只一眼又收回视线。
电话那端过了半分钟才有回音,韶延说:“其实爸爸现在也在考虑中……”综合各种因素,理智上他更想留下来继续工作,但感情上更希望回去陪在女儿身边。
他低声道:“等晚些时候确定了再跟你说。”
韶真“嗯”了声。
原本的满腔期待变成了不确定性,就像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说不失落是不可能的。
又聊了几句,韶真挂断电话。她垂着脑袋,发丝遮挡住眼睛,隐没了一半面容,看上去十分黯然。
“韶真。”周以慎忽地叫她名字。
韶真闻声抬头,眼尾泛着红。
他问:“要不要一起去江边吹风?”
在她没出声的这几秒里,周以慎当她默认,打了方向盘。车停在跨江大桥附近的停车场,周以慎开门下车,韶真也跟着下车。
夜风吹在脸上凉丝丝的,韶真方才忍住没哭,但眼睛仍有些涨,被风一吹,酸得有些难受。她揉了下眼睛,听到他说。
“等我一下。”
韶真点点头。
她没在原地等,往前走了十多米的距离,后背靠在桥侧的围栏上。附近空旷,等他回来还是能很轻易看到她。
十分钟后,周以慎提着便利店的袋子和一份关东煮回来。
白色塑料袋和冒着热气的纸杯,在他手里怎么看怎么违和。他把关东煮递过来,韶真愣了下才接过,低头看了眼竹签下扎着的丸子,看着都挺好吃的。
她没来由想笑:“哥,你还挺会选的。”
周以慎淡淡“嗯”了声,没说这其实是他人生中第一次买关东煮,根本不知道怎么选,是问过店员才选了这几样。
关东煮的香味钻进鼻腔,韶真好久没吃了,挺怀念这种味道,拿了一根竹签出来,还不忘问他:“你要吃吗?”
这话其实有点多余,他看起来就不像是会吃关东煮的人,但韶真还是礼貌性地问了下。却不想,周以慎低头凑近。
风吹动他额前的碎发,他说:“吃,就你手里这个。”
韶真没反应过来。
两双眼睛的距离很近,她能在他的瞳孔中看到她的倒影。他看着她,又垂眸点了下她手中的关东煮,意思是不打算自己动手。
眼睛一眨不眨几秒,她才慢吞吞地把手里的关东煮送过去,一颗牛肉丸。
并不烫,周以慎后来想起关于关东煮的初体验,其实记不太清味道,只记得她送过来时微微颤抖的指尖、以及不敢与他对视的眼睛。
那晚的风,介于春季的尾巴和夏季的伊始之间,舒适到令人难忘。
周以慎从塑料袋里拿出一瓶荔枝味甜牛奶,拧开递给她,又给自己拿了瓶啤酒,单手扣开拉环。他很少会喝啤酒,应酬场合随便一瓶酒都价值不菲,但今天是例外,氛围太恰到好处了。
两个人谁都没说话。
刚才因为电话而被打断的对话,周以慎也没再提起,他和她一样靠在栏杆上,衬衫被风鼓起,劲瘦的手臂抬起,灌了一口啤酒。
看她把关东煮吃完,他从塑料袋里掏出一包纸巾递过去。韶真惊讶于他如此细心,以至于没有第一时间去接。
“等我帮你擦?”周以慎笑了笑,说:“也不是不行。”
他作势抽出一张纸巾,靠近她唇角。
韶真连忙拿过,因为太过着急,指甲不小心划过他手背,力度不轻不重,留下了一道轻微的痕迹。
“抱歉。”
周以慎抬起手背,看了会笑着说道:“还好你道歉及时,再晚一会儿,伤痕都要看不见了。”
他蛮无所谓地收回手。
韶真也跟着笑了下,用纸巾擦了擦嘴巴。
她心情平缓很多,能很心平气和地跟他说:“有时候,我真的很怀念以前。你知道吗?在我爸妈离婚之前,我一直觉得我拥有一个很幸福的原生家庭……”
她和上次接完韶延电话之后一样,絮絮叨叨又说了好多,周以慎就在一旁安静倾听着。她说得口渴了,不想喝甜牛奶,就问他要啤酒喝。
周以慎看了她一眼,勾了勾唇,拉开一罐啤酒递过去。
韶真仰头喝了一大口,然后问:“哥,你小时候是不是过得也很快乐?”
她总觉得像他这样温和好相处的人,大概是在一个有很多爱的家庭里长大的。
很明显的沉默,只有风吹过漆黑柔荡的江面,不息的车流穿过跨江大桥。
周以慎蓦地扯了下唇,说:“还行。”
韶真没太明白在这将近一分钟的沉默里,他在想什么。只知道,这个反应与她以为的故事可能不太一样。
但具体是哪里不一样,她又不敢问。
关于童年,如果是幸福的记忆,那么大概率会侃侃而谈,但如果当事人不愿意主动说,那么追问就无异于揭伤疤。
韶真忽然想到那天他第一次抱住她时,那种沉抑的状态。他好像,藏着一段她不知道的故事。
韶真喝完一罐啤酒。
韶延的回国成了未知数,家里的电路又老化,一件又一件的事,巧的就跟有谁想阻止她搬回去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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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免想笑,把啤酒罐投进旁边的垃圾桶,深吸一口气,说道:“哥,虽然我爸不确定会不会回来,但等电路维修好后,我还是会搬回去住的,总不能一直打扰你。”
韶真的酒量绝不至于一瓶啤酒就会醉,但可能是情绪使然,她现在真有点上头,说出的话也没怎么过大脑,有些生硬。
周以慎没吭声,又开一罐啤酒。
手臂肌肉随动作紧绷,“哒”地一声,金属拉环被利落拉开,无数气泡裹挟着麦芽香气上涌。
他微仰下颌,喉结滚动。
一罐啤酒见底,他捏住易拉罐的手掌稍稍用力,瓶身变形,发出刺耳的声响。
韶真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茫然地看向他,他的眼底看不出情绪黑沉沉的,像夜色掩映下的江面。
“抱歉。”周以慎轻声说,又勾唇笑了下,神色缓和,声音平静:“非走不可吗?”
搬走这个话题被她再三提起,如同带着势在必行的决心,这让他所有的忍耐都变得无比可笑。他以为她会习惯会依赖,他以为一点点脱敏她就不会果断离开。
他以为,隐忍是他走向她的必经之路。
但事实证明,他错了。
或许从一开始,他就应该挑明。
“我以为我已经表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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