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宋瑾笙的额头同样是一片凉意。
“不是染风寒,那是为何”卫珞漪收回手,蜷起指尖,脸上罕见地有了困惑的神情。
直到她的目光无意瞥到宋瑾笙双手平放在腹部,她才突然意识到什么,霎时抬眸。
难道是来葵水了?
想此,卫珞漪在心底暗自松了口气。但还是不放心地掀开被角,见宋瑾笙并无伤处,又为她把过脉后,心才彻底放下。
“傻子,竟都痛到昏睡了,为何不早唤人去同我说”
卫珞漪目光一遍又一遍地扫过宋瑾笙的睡颜,不自觉地轻喃出声。
忽然,当她的视线滑落到宋瑾笙脖颈下的细骨处时,目光一滞。
平日里,宋瑾笙都喜穿高领的服饰,就算着中衣,她也穿得规整,见不着此处,可现下,或许是宋瑾笙先前在床上翻覆过,衣衫的领口也变得松垮,更是能让卫珞漪清楚地看到她的锁骨。
卫珞漪愣了半响,才再度拧眉,抬手小心翼翼地将宋瑾笙衣襟一角扒开——
在纤纤细骨下,只有白皙如玉的肌肤。
可这却让卫珞漪更疑惑了。
怎么会呢?
在她们二人成婚前,她无意看过宋瑾笙的身子,也是那一回,她才得知她是女子。
她明明记得明明记得,在脖颈下的左侧一处,有一块显眼的胎记
【作者有话说】
ohh~~公主要发现bug咯~~
文中诗句出自唐代李绅《悯农》。
第44章 第44章
◎复仇前路(原主记忆篇)◎
那块胎记虽是不大,但状似月牙,瞧着并不如寻常胎记丑陋,故而卫珞漪当时才会多看几眼。
她明明记得是有的,怎么会不见了呢?
卫珞漪凝着宋瑾笙锁骨下方思忖许久,又揪着她的襟口往下扒开,可就连裹胸布都瞧见了,也没见到那块月牙胎记。
“这怎么可能”
卫珞漪失神地轻喃,她盯着宋瑾笙的胸口左上方,神情怔然,可眼神却透着诧异和恐惧,连抓着宋瑾笙衣衫的手都在忍不住颤抖。
也不知这样盯了多久,卫珞漪才乍然回神,一下松开了手,心中倒吸口气平复混乱的思绪后,才为宋瑾笙掩好襟口,用被褥盖上。
卫珞漪如今细细回想,发觉一切似乎都是从宋瑾笙坠入山崖后变得离奇。
先是她昏迷数日后,突然醒来,算是起死复生,而后便性情大变,小到用膳的口味,大到言行举止,从头到尾都似变了个人般。
貌似也是从她醒来那日起,她便想要和离
卫珞漪越想越觉骇人,除了在雷鸣的雨夜,她鲜少有过如此心惧的时候。
虽说她与现在的宋瑾笙也算不得亲密,可好歹也是身边人,若是被掉包了
眼前的宋瑾笙并不是宋瑾笙
卫珞漪又回眸朝床中人看去,眼神复杂且含着冷意,如同尖刺一般,似要刺破她的外表,探进去一看究竟。
她缓缓伸出手,一点点靠近宋瑾笙的脸,越是靠近,那回响在耳畔的心跳声便越是显然。
最后,手停留在宋瑾笙脸颊的一寸之距半响,还是轻抚上去。
指尖从宋瑾笙的脸颊滑落,一直到她的下颌她很瘦,手指所触碰过的地方,有着很明显的骨骼感。
而后,指尖蜷起沿着下颌的骨骼摸索着,可指腹除了按在皮肤上柔软的触感外,便再无其他,连一处异样都不曾有。
卫珞漪狐疑地蹙起眉,又抬眸看向近在咫尺的脸,视线如同画笔般,描过她的双眼、她的高鼻、她的薄唇
可以说,除了身上那块消失的胎记,宋瑾笙的脸与从前无异。
别说是易容了,怕是双生胎都不可能会生得完全一模一样更何况,方才她在宋瑾笙的脸上根本摸不见假皮,而宋瑾笙也并无双生的姊妹
可是那块胎记怎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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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就不见呢?
难不成是她记错了?胎记是在她身上别处的?
卫珞漪眉头紧锁,目光游移不定,最后又落在宋瑾笙的脸上,一时陷入当年她与她相遇的回忆。
而不仅是她,此时依旧熟睡不醒的人,也正陷入在漫长的记忆梦境里
系统:检测到宿主在短时间内名气大幅提升,隐藏成就达成,梦境发放中
又是这样的梦境。
在梦里,宋瑾笙又变成了“宋瑾笙”。
才历经了生离死别后,“宋瑾笙”拖着沉重的步子,没有哭闹,只是麻木又恍惚地一路向山崖下走着。
她记得碧玉姐姐最后和她说过的话。
她要活下去。
她一定要活下去。
也不知是她命硬,还是老天可怜她,她在这座山崖里足足绕了七天七夜,都没能让她倒下,奄奄一息地苟活着。
实在饿极了,“宋瑾笙”便大着胆子爬上树去摘果子,渴了便随便找一处河水,用手捧着来喝,可困了她却不敢睡,只怕一闭眼,便会被当成山兽豺狼的食物,实在困得不行了,便强撑着到白日里才能歇息一会儿。
就这样,她活下去了,活着走下这座山崖,走回了京城。
可这座原本热闹的京城,现下却变成一片寂寥、荒凉之地。到处都驻守着士兵,插着“南赤”的军旗。
也许是“宋瑾笙”小小的身影在这片空旷的地上太过突兀,又或许是她的目光太过悲切,引起了正在一旁歇息的士兵注目。
那名士兵站起来朝她走近,而“宋瑾笙”只是定定看着他,目光凝在他身上的铠甲,不由得回想起碧玉被这些士兵杀死的场面——
“宋瑾笙”顿时回过神来,惊惧地瞪大双目,哪怕腿软了也不顾一切地向前跑着。
可才动了两步,后颈处的衣领便被人扯住,猛地用力将她拉回,“宋瑾笙”被迫倒地向后拖着,细嫩的小手掌被地上的小石子划破,疼得她倒吸一口气。
“啊嘶”
“哪来的小崽子这几日还敢上街找死么!”
士兵乍然一吼,吓得“宋瑾笙”身体一颤,霎时想跑,可后领却被他牢牢抓着,“宋瑾笙”只能战战兢兢地低下头来,不敢对上士兵凶恶的双眼。
“说话啊!哪来跑来的!”士兵接二连三的怒吼回荡在这条街道。
这几日,自南赤攻打过后,为了捕拿逃走的皇室,便颁布了全城禁足令,所有百姓一律不得上街,不得收留可疑的人,否则一旦被发现,通通处死。
“我让你说话!你这小崽子”士兵没了耐性,换了只手揪住“宋瑾笙”的襟口,另一只手掐住她的下巴,逼她抬头。
“宋瑾笙”整个人都处在惊惧当中,而士兵的手掐得她生痛,好像都要掐进骨头,把骨头捏碎一般。
她只能不断拼命挣扎,但此时面对士兵,不过是如同蝼蚁一般,这样的挣扎反坑简直是以卵击石。
而士兵见她挣扎如此激烈也不肯抬头,顿生疑惑,手指一用力,强硬把“宋瑾笙”的下巴抬起——
“唔唔”即使强忍,可“宋瑾笙”究竟是生在皇室的人,哪里被如此对待过,顿时眼里湿润一片,眼里还是无尽的恐惧。
而士兵只是看了她一眼,便皱眉甩开了她,“宋瑾笙”顿时被摔在地,疼得她又是闷哼一声。
士兵站起身,走前还丢下一句:“真是哑巴自己找个地方待着去还不快走!”
闻言,震得宋瑾笙浑身又是一颤,连忙连滚带爬地站起来,拼命向前跑着。
直到跑进一个小巷子里,她才敢停下来。
“宋瑾笙”靠在不平整的石墙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额头的汗滴不断滑落,整个湿漉漉的像是被雨淋了一般。
待她喘够了,她才转过身,恰巧又看到地面的沟壑聚着的水面。
她斜去一眼,而后又走近,缓缓蹲下,看着水面印出自己的脸,“宋瑾笙”有些不可置信。
水面中的人,一头发丝散乱地披着,原本的圆脸如今却瘦得下巴成尖,整个人用骨瘦嶙峋、狼狈如乞丐般形容真的不为过。
在她身上已经找不到丝毫往日公主的样子,难怪方才士兵只看了一眼便放走她
“宋瑾笙”突然很想哭。可她却不能。
她咬紧下唇,忍着鼻间汹涌的酸意,一步步走到最里面的墙角,又回头看了眼,确保这儿并无那些士兵追来后,她才敢放松下来。
而泪涌出一滴后,便是无止地崩溃而出。
她好无助。
曾经最爱她的人,都离她远去了甚至国破人亡。
而她,是唯一留下来的皇室。可她又能做些什么呢?
也不知哭了多久,“宋瑾笙”才平复下来,还稚嫩的脸庞却已然有了一丝深沉。
她扶着墙站起身来,忍着身体各处的疼痛与饥饿,又一步步地向外走着,神情似麻木又似坚定,哭得肿胀的双眼里还泛着红血丝
她不能死。
她必须活下去
记忆到了这里,梦境里的世界忽然加快。
剩下十几年的日子便如弹指一般闪过。
许是老天真的眷顾“宋瑾笙”,她先是跟着人一起乞讨为生,后来长大了些,又被巷子里的阿婆可怜,阿婆没有子女,便把她当作孩子来照顾。
而“宋瑾笙”也争气,她识字,也懂些画,靠着卖字画又去买了诗书,有时还去一些富人家的府里,为了旁听宁愿做他们的下人侍奉。
于是,一年又一年过去,日子也就这般慢慢好起来了,可照顾她的阿婆却病逝,好在同一年里,她又遇到了谷子,谷子拜她当主子,愿意跟着她,不管日子是否贫苦。
再后一年,老天不负有心人,“宋瑾笙”终于考取了状元,游街过后,不仅受了赏赐,还被皇帝邀去国宴。
国宴那夜的大殿上,她坐在这些大臣之后的位子,即便再看也是看不清龙椅上人的模样,可她却依旧挪不开眼。
龙椅她何尝没见过呢?
曾经,她的父皇也曾坐在那个位子上
“宋瑾笙”久久望着龙椅上的皇帝出神,一双清秀的黑目似雾一般幽深不明,放在膝上的手攥紧,心中的恨意就快要压抑不住。
她等了十几年。
为了复仇,她不得不舍弃自己最爱的衣裙去女扮男装,不得不放下皇室的自尊去街上乞讨而她所做的一切,只为了能考取功名,深入到朝堂当中,一步步让这个王朝腐败
可还没等“宋瑾笙”兴奋多久,她便因醉酒到殿外说要透透风,只是一会儿的功夫,便被人用布蒙住了脸,捂住嘴,一路把她拖到附近假山景的水池里。
她认出来,那是与她同个考场的考生,也是当朝臣官的儿子。
那人一副嫉妒成恨的嘴脸,他似疯了一般,不管“宋瑾笙”如何挣扎他都不放手,最后竟是直接把“宋瑾笙”扔在了水池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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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状元大人,以为自己要一路高升了吗!不可能!”
“我告诉你,宫里的禁军这会儿都守在大殿里,还有在宫门巡逻的,没有人会来这里,也没有人会发现你在这里”
“等到了明天,等他们发现你死在了这个池里,我就会告诉他们,昨日是你醉酒,非要走出来,说不定是自己摔在了里面的哈哈哈哈哈”
听见恶人的话,“宋瑾笙”紧皱眉头,死死憋着气,可她水性不好,越挣扎只是往里沉得越深
她不甘心,她不甘心忍辱负重了那么多年,却这样潦草被人害死
意识消失前的最后一刻,“宋瑾笙”向天许愿,她愿意少活几十年也要换现在能捡回一条命。
也不知是否老天真的又一次听见她的心音她真的没死。
只是再次醒来,她发觉自己已然换了身衣服,躺在床榻上。
而一旁守着的侍女见她醒来,便示意她不要乱动,随后便走出屋外。
半响,房门又开了,一个身着月白纱裙的矜贵女子走到她身旁。
“宋瑾笙”抬眸看去,因女子的面容有片刻的怔愣,而后才想到什么,立即要起身给面前人下跪,却被她阻拦。
“哎,你才醒来,身子许是还没好,便不必行礼了。”
“我那,,,草民不敢!”
“本宫让你歇着便歇着。”
“宋瑾笙”听见头顶传来冷声,她只好收住动作。
可她不明白,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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