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想了想,“或许是我觉得日子太无聊了吧。”
洛杉在那里待了两天,这两天里他一直试图说服生商跟自己一起走,可生商却总是很冷淡的摇着头。
他只请了两天的假,没办法,他只能在走之前给生商留下他的联系方式、家庭住址,以及五千块钱。
生商身上有着一种异乎常人的成熟与冷漠,当你看着她的时候,你看到的是个孩子,面对的却是未知。
因为你无法预料到她会说出什么话,做出什么反应。这种感觉让人很受挫,也让人很迷茫。
警察给生商打了电话,告诉她案子已经破了,请她去警察局了解情况。
生商在去警察局之前,去了一个小区,小区里有个小姑娘在踢毽子,她走过去对小姑娘说:“你好呀,我是你老师的学生。”
“我妈有好多学生,你是哪个?”
生商笑了笑,将手中的信封递给她,“拜托你帮我把这个给你妈妈,就跟她说是她那个决定不上学的学生还回来的,感谢她一直以来的照顾,还有,麻烦你告诉她,这个学生马上就要离开这个城市了。”
“你为什么不自己拿去?”
“因为我亲自去找她的话,她一定会不开心。”
生商说罢就转身离开了,小姑娘因为好奇打开了信封,只见里面装了一沓人民币,小姑娘吓坏了,飞快跑回家中,将信封交给了妈妈,妈妈打开看了之后,丧气的走进房间里,再也没出来。
小姑娘看着紧闭的房门,想起交给她信封的姐姐,心想:这么冷的天,她怎么穿的那么单薄?
第96章 生死茫茫
◎我不知道该把您埋在哪儿。◎
“生商,我们通过你提供的线索,确定了案发现场另一个DNA的主人就是李福。”
“我们通过对他的询问,了解到了事情的真相。”
“据李福的供述,案发当日的前一晚,李欢接到了他打过来的电话,电话中李福说已经很长时间没跟她见面了,再过一周便是父母烧香的日子,想让李欢回家一趟。”
“李欢当下没有作出明确的答复,第二日他又给李欢打电话,说自己已经来到了咸阳市,并与李欢相约在公园见面,为了防止监控拍到,他遮掩了面目,还一步步诱导李欢走到一个他事先踩好的没有摄像头的地点。”
“他让李欢回家,亦或者他来咸阳找李欢,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找李欢要钱,如果李欢能够拿给他足够多的钱,他就不再纠缠她,如果他确认李欢确实没有存到钱,他就会想方设法让李欢回到老家,他提前已经联系好了中介,李欢只要回到那里,就会被人贩子拉走,他就可以通过贩卖人口挣一笔钱。”
“我们还得知李福此人四年前就开始赌博,他能养成赌博的习性与洛星有关,据洛星招供,五年前他与李欢离婚后,心中一直愤愤不平,在去打工的城市里遇到了一个叫王祜的人,此人也是单身,洛星与此人臭味相投,相见恨晚,这之后他跟着王祜频繁出入各种洗头房、按摩店以及赌博馆。”
“再之后,洛星说过年时他回家后看到空落落的院子,越想越气,便想要报复李欢,但他没有任何李欢的消息,就把目光放在了李福身上,他以妹夫的身份与李福频繁进行电话联系,那段时间李福的妻子刚跑掉,他出去找也没有找到,本就觉得心中苦闷,故而洛星借此机会带着他参与赌博,来排解心中不平。”
“他二人一同去往南方进行地下赌博,不到三年就欠了三十万,债主要债,他们没钱还,便只能躲去老家,但他们躲到哪儿,债主就找到哪儿,没法子了,洛星就将主意打在了李欢身上,开始想方设法从李欢身上要钱,但李欢警惕性很高,没有给过他任何机会,他便开始撺掇李福。”
“李福声称自己在案发前一周找李欢借过钱,遭到了李欢拒绝,他二人便与债主协商,想拿李*欢抵账,案发当日,李福找李欢要钱,李欢拒绝后,他便与躲在暗处的洛星想要强行绑架李欢,李欢在挣脱无果之后,迫不得已夺过了李福手中的弹簧刀,当场自尽。”
“案件的具体经过,大概就是这个样子。”
警察在讲述案件过程的时候,生商一直低下头沉默的听着,直到他讲完,她摸着怀里的木盒,轻轻说:“妈妈,那时候你应该很害怕吧。”
她抬起头看向警察,问:“叔叔,我想知道,他们最后会有什么结局?”
“这个案子后天就会开庭,孩子,到了那天你去听听,他们会有什么样的惩罚,到时自然会有分晓。不过……”警察叹了口气,“虽然他二人的确存在强迫行为,但你妈妈终究是自杀,我觉得对他二人的量刑上,或许不会太重,孩子,你要有心理准备。”
生商回去后,在房间里足足坐了两天,这两天里她不吃也不喝,数着秒数等待庭审的日子。
“妈妈,你运气真不好,遇到这样的哥哥,又遇到这样的前夫,我现在在想,如果最后只判他们坐几年监狱,该怎么办呢?”
庭审当日,生商提前半小时到了现场,她坐在空荡荡的大厅里,手中一直抚摸着李欢的骨灰盒。
法院第三审判庭的吊扇吱呀转着,生商低头数着棕色长椅上的木纹,闻到了李福身上劣质香烟的味道。
这是她第一次见李福,说实话,他跟妈妈长得很像,可惜,这血缘联系却是妈妈的催命刀。
“全体起立!”
审判长推了推眼镜,开始宣读判决书。生商盯着法官嘴边的痣,那颗痣随着“赌博罪”三个字上下跳动。
“被告人洛星、李福犯敲诈勒索罪,判处有期徒刑三年;强迫交易罪,判处有期徒刑五年;合并执行七年……”
“关于附带民事赔偿部分,两名被告人共同赔偿被害人女儿洛生商抚养费、教育费共计八万六千元……”
宣判结束后,洛星被押送离开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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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踹翻了旁边的垃圾桶,易拉罐滚到了生商脚边。
生商还记得,他们离婚的那一天,洛星也是这样踹翻了民政局里的垃圾桶。
李福却看着她笑,露出被烟熏黑的牙,生商知道他在笑什么,他早把房子抵押了,存折上的数字不是负数就不错了。
法警把判决书塞到她手里时,纸还是热的,最后一页写着“如不服本判决,可在十日内上诉”,生商看着这几个字,心中想:上诉了就能有用?
走出法院时,秋风把判决书吹得哗啦作响,生商松开手,看着判决书在风中打了几个旋,最后落进了路边的臭水沟。
沟里漂着几个烟头,就是李福开庭前抽的那种廉价烟。
“妈妈,尘埃落定了,我带着你去看人间吧,你长这么大,估计都没有过一次正儿八经的旅行。”
她缓慢的走回家,打开煤气灶,“妈妈,这是我在这个家做的最后一顿饭,我准备做个炒面吃。”
“妈妈,家里的面刚好能吃完。”
她说着打开了冰箱,发现里面空空如也,生商叹了口气,“妈妈,没菜了,做不了炒面,只能下些面条,拌老干妈吃,不过老干妈还剩大半瓶,我可以全部用来拌饭面。”
吃完饭后,生商洗了锅,给房东打电话。
“喂,孙阿姨,我要退房子。”
“生商?你们不是租了十年吗?这才住了五年,就不住了?”
“阿姨,我妈被人害死了,我不想再在这儿住下去了。”
“什么?!”孙阿姨被她的话惊吓到,话都有些说不利索,“李欢被人害死了?什么时候的事?我都不知道。”
“一周前了。”
“哎呦,那你以后准备去哪儿呀?你还未成年呢?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没关系,该怎么过就怎么过,总能过下去,阿姨,房间我收拾好了,电器没有损坏,您现在来看看房子吧。”
“好,我这就过来。”
孙阿姨来的很快,她推门而入后,生商走上前来将钥匙放进她的手心。
她没敢看生商的眼睛,而是转身去检查房屋,“地板比你们住进来时还干净呢。”她摸着厨房的瓷砖台面,手指在李欢常年放油壶的地方停了一下,那块瓷砖被磨得格外光滑。
手续交接完毕后,生商提着行李箱准备离开,孙阿姨突然叫住她,塞过来一袋冻梨,“带着路上吃……”塑料袋窸窣响,和生商书包里那盒录音带摩擦的声音一模一样。
生商道了谢,将冻梨塞进书包里,提着巨大的行李箱一拐一拐的走了。
她来到火车站,将身份证递给窗口里的工作人员,“要一张去河北的票。”
工作人员是个戴眼镜的阿姨,她接过身份证,眉毛皱了起来:“小姑娘,你家长呢?”
“我没有家长。”
阿姨把身份证还给她,“未成年买票要监护人陪同的。”
生商没接,手悬在半空,“我妈妈死了,爸爸在坐牢。”
窗口里沉默了一会儿,阿姨摘下眼镜擦了擦,又戴上:“那你现在住哪儿?”
“刚退了租的房子。”
阿姨转头喊了句什么,不一会儿,一个穿制服的女人走过来,女人弯下腰,视线和生商平齐:“小姑娘,你打算去哪儿?”
生商从书包里掏出个信封,里面装着房东退回来的租金:“河北。”
“河北有亲戚在吗?”
生商摇摇头说:“河北秦皇岛是我妈妈生前最想去的地方。”
女人和阿姨对视一眼,阿姨叹了口气,从抽屉里拿出张表格:“那你得填这个,还要联系派出所……”
表格很长,生商趴在柜台上一笔一划地写,写到“紧急联系人”时,她停住了,最后写了妈妈的电话。
火车是第二天早上的,当晚生商睡在车站值班室,警察叔叔给她买了盒饭,饭盒底下压着张名片,说有事就打电话。
火车“哐当”“哐当”“哐当”的行驶着,一直晃了三十多个小时,伴随着广播里乘务员温柔的声音,她终于到达了秦皇岛。
她带着行李站在过道上,透过脏兮兮的车窗看出去,月台尽头立着块生锈的站牌,被风吹得微微晃动,站名已经有些褪色,但还能看清上面写着——“北戴河站”。
乘务员帮她整了整衣领,“接你的人呢?”
生商摇头,书包带子勒得肩膀生疼,那里面还装着妈妈的骨灰。
“出站右拐有家面馆。”乘务员往她兜里塞了张车票大小的纸片,“拿这个能换碗热汤面。”
站台空荡荡的,生商跟着“出口”的箭头走,她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在长廊里回响,检票口的大叔正打瞌睡,她学着前面的大人把车票往闸机里一塞,“滴”的一声,栏杆竟然开了。
她快速通过闸机通道,走出了火车站,在站外拦了一辆出租车,“去海边”她说。
出租车司机问:“这个岛到处都是海边,你具体要去哪儿?”
“离这儿最近的海边就行。”
司机闻言踩了一脚油门,生商打开窗户,心想海边果然风大,即便在市区,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海水味。
付过车费后,生商踩着细沙走了一百米,终于站到了大海旁边,海风“哗啦啦”的吹着,海水“唰唰”的撞着礁石。
伴随着清冽的月光,生商扔下书包,取出妈妈的骨灰,她将骨灰盒打开一个小角,为了防止骨灰被海风吹散,她还用左手遮掩着。
“妈妈,您看,这就是大海。”
“妈妈,我最喜欢苏轼先生的那首词:‘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但是,我不知道该把您埋在哪儿,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再活十年。”
第97章 海风卷浪
◎妈妈,您看,她就是需要我。◎
生商没有住的地方,天色已经很黑了,她知道此刻她应当离开沙滩,走到小道上去找一家宾馆,但是她就那样呆呆的看着大海,脚一步没挪。
她不明白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只是在看大海的时候,尤其是夜色下的大海,充满着浪漫主义的情怀和理想主义的光辉,就像无数先贤哲人所看到的一样,是一种无法言说的奇幻和莫名其妙的执着。
她躺在沙滩上看着天上的星星,每一颗都不一样,就在她半梦半醒之中,她感受到眼前有一束强烈的光照射着自己,她被惊醒了。
她起身看向光照过来的地方,只见是远处的一个灯塔,她觉得很奇怪,这灯塔上的灯光为什么会照到自己的脸上?
她正在思考,恍惚间竟听到灯塔上传来声音,但她听不清那上面的人在说什么,于是她走上前去,问:“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灯塔上空的窗户里包裹着一个女人,那女人探出头来,对她喊到:“妹妹,你大晚上不敢一个人躺到沙滩上,晚上要是睡着了,涨潮后把你淹了你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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