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形,忘乎所以。
小雁见他慢慢止住了哭,悬着的心才慢慢放下,他抬手替柳腰腰掖了掖被子,准备回去错眼却看见门口进来个人。
柳腰腰也看见了小新,他这才细细想着姜逸刚刚说他的那几件事情,其实他自己除了买首饰花银子这事惹了姜逸生气是他自找的。其余姜逸说他在院里逞威风,打骂彩玲这些事,始作俑者还是眼前这人。从自己进府的第一起他就在给自己下套,推着他一步一步走到了姜逸的忌讳上去。
柳腰腰后知后觉,自己是一早就走进了此人的算计之中。
小新进了屋子,看见姜雁也在明显愣了一瞬,他给姜雁见完礼,才不情不愿的给柳腰腰行礼,“见过柳公子。”
他依着规矩是要自称‘奴才’,然而他给自己见礼的时候刻意省去了这两个字,躺在床上的柳腰腰听出来了,可他现在没有任何心力和他计较。
姜逸刚刚风轻云淡将他赶走的模样,他现在想来,心就疼的难受。
为什么,她平日里那样宠爱自己,他们在一起度过了那么多个美好的夜晚。耳鬓厮磨之间,她说一辈子对他好。为什么今夜翻脸无情,她是那样平淡的就将他赶出来。
小新见柳腰腰不搭理自己,兀自起身,笑道,“公子,刚刚家主回了正寝,打眼瞧见了这柄白瓷琵琶,立刻就让拿出去,所以奴才特意给您送过来。”
柳腰腰闻言,刚止住的泪水又流了下来,姜娘果真厌恶他了,连她第一次送他的白玉琵琶也觉得碍眼。
35
第35章 (捉虫)
◎落井下石◎
小雁虽单纯,不知柳腰腰和小新之间的过往,单听他说的这几句看似寻常却处处戳人肺管子的话,就对他不喜。低头瞧见柳腰腰又哭了,小雁立刻就火了,他可管不了小新是不是姐姐身边亲近的人,张口就不客气,“你是个什么玩意,敢同柳哥哥这样夹枪带棒的说话?”
小新不敢得罪小雁,低声分辩,“小公子,奴才也只是奉命行事。”
小雁可不管着他,嗤笑一身,“你少拿我姐姐来压我,我姐姐让你拿出去,可有点名道姓的让你送到这来?你分明就是拿着鸡毛当令箭,来着落井下石、耀武扬威。”
“等我明天告诉姐姐,我倒要看看她会不会给你好果子吃。”
小雁是家中最小的孩子,又是嫡子,从小万千宠爱长大,这一辈子吃过最大的苦就是被爹爹压着学规矩。但是也就是因为他是最小的一个,护着他的人多,他从小就学会了怎样撒娇告状。
爹爹管的太严了,他就找母亲哭,往姐姐这里躲,哭一哭撒撒娇,把三分的委屈夸张成十分,总会有人护着他。
现下遇上了这情况,他那一套用起来依旧炉火纯青,他就不信了,一个奴才,就算穿的体面些,长得好看些,能越过自己在姐姐心中的位置吗?
小新闻言果然面露难色,眸中闪过一丝害怕。
“公子恕罪,是奴才会错了家主的意,扰了公子清净,下次再不敢了,求您饶了奴才这次吧。”
姜雁冷眼瞧着跪地认怂的小新,面上嫌弃,薄唇轻启,只吐出了一个字,“滚!”
小新灰溜溜的走了,他才将目光移回床上,看着柳腰腰双眼直愣愣盯着那冰白瓷琵琶,面上一派伤心欲绝的模样,实在不放心他一个人。
“柳哥哥,要不,要不我留下来陪你吧”
柳腰腰将目光移到小雁面上,捏了捏他的手,小声道,“小雁,多谢你,多谢你还愿意帮我。”
小雁垂了眸子,“别这么说,金枝阁的首饰几乎都是我选的,这才连累你受了姐姐的斥责,我真觉得对不住你。”
柳腰腰心中也觉得有一丝委屈,没接话,良久,柳腰腰擦了擦眼角的泪,朝着小雁勉强勾出了一个笑容,小声开口“小雁,你回去吧。”
小雁看着他举止有些反常,“我还是陪你吧。”
“不用了,我想自己一个人静静。”
“哦,那好吧,”
人都走了,胭脂苑里就剩下他和彩云,柳腰腰将彩云也打发到偏殿去歇息,他拢住被子坐起身,看着这陌生的环境,想着姜逸这会在做什么呢?要是从前,姜逸要么同自己坐在一起看书,要么窝在小塌上听着他弹琵琶,或者,或者在床上厮混。
从前的情爱历历在目,在从淮扬回上京的船上,她还执着自己的手,说愿意为了他,永远正位空悬。
柳腰腰心中难过极了,他怎么那么不知好歹,把她的话当耳旁风。她明明也是那么喜欢自己的,现下自己不在她身边,她肯定也会不习惯吧。
柳腰腰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或许,或许等她气消了自己再过去认个错,此事也就过去了。
他双眼泛起了光芒,越发觉得可能——
第二日
姜雁特意起了个大早,准备去胭脂苑陪柳腰腰,谁知刚梳洗完,就见姐姐院里的月华哥哥过来了,说姐姐让他去一趟正寝。
姜雁急急的跟了过去,昨夜被姐姐劈头盖脸的一阵训斥,现在想来还有些怕,进门之后也不敢乱看,垂着脑袋低低的唤了一声,“大姐姐”
姜逸接过日冕奉上的热毛巾,擦着手瞧向姜雁,见他今天用一个月牙簪盘起起头发,身着一身竹纹银袍,清清净净的模样,总算顺眼了些。她将胸口那一夜未睡好的烦躁压下去,温声开口,“坐吧”
“我给你找的夫子今上午来府上,让你过来就是要带着你先行了拜师礼,以后你好好跟着他上课知道吗?”
小雁听闻又要上课,心中万分不情愿,脸上也不敢表现出来,乖乖点头应了,“好的姐姐,我知道了。”
也只是略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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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房上的使女就来报,夫子的车驾就要到了。
小雁跟在姐姐身后,出正门迎人。
他侧眼瞧着姐姐面色平静,揣度着她心情应该是尚可的,想试探一下看看能不能替柳哥哥说几句情。于是趁着走路的空挡,脚下生风,走到姐姐身侧,小声开口,“多谢姐姐百忙之中还费心替我请夫子。”
姜逸脚步不停,目不斜视,“自家人,你这么客气干什么。”
姜雁见姐姐语气还算温和,可脸上也没个笑模样,再三犹豫,还是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另道,“姐姐今日不用上朝吗?”
他深知,在长辈火还没消下去的时候,是不能凑上去触霉头的。但既然不能替柳哥哥说情,那替他打探一下姐姐的行踪也是好的。
“本来是要等过了正月十五,朝廷和各府衙才启印的,但是太女殿下那边有别的事情,我这几日也不得闲。”姜逸温声道,“但是你拜师这个事情也马虎不得,我也是百忙之中抽了一上午的空,接下来的一段日子我估计没工夫管你,你在府上老老实实跟着这个夫子上课,知道吗?”
“谢谢姐姐,我知道了,我一定好生跟着夫子学。”
姜逸‘嗯’了一声又道,“这位夫子虽是个男子,但在上京之中很有名气,专门给一些高门大户的公子授课,所授课程也和你在淮扬所学的大不相同。我废了不少劲才将他请来,你要尊师重道,虚心求教知道吗?”
“好。”姜雁一听姐姐最近很忙,暗地里瘪了瘪嘴
他不关心这夫子有多难请,在他看来,肯定是又要教他德言容功那一套。淮扬时候,爹爹也给他换了许多夫子,越难请的夫子教的东西越严苛,越发让人不喜。
两人说着话就到正门,一辆宝蓝色的马车停在门口,一个四十上下穿浅灰色袍子的男子正从马车上下来,姜逸见状立刻拱手上前去迎。
“何先生,一路辛苦了,未能远迎,怠慢先生了,望先生恕罪”
何夫子不卑不亢还礼,“姜大人客气了,我一介白衣,怎能受您的礼,真是折煞老身了。”
姜逸抬手,“何先生快请进府。”
姜逸迎着人进了正厅,先请了何先生坐左上位,她才在上首落座,小雁自己知礼的在右上位坐了。小侍儿奉上茶盏,姜逸目光落在何夫子面上,又指着姜雁说,“何先生,这就是舍弟,甚是顽劣,以后还得您多费心。”
姜雁见状立刻站起来,朝着何夫子垂眸颔首致意,何先生的目光移到了姜雁身上。他笑着点了点头,接着扭头看向姜逸,笑道,“姜大人谦虚了,大人这般文治,其弟天资定不会差的,您放心我定尽所学,引导公子。”
“有劳先生了。”
姜逸端看他在自己面前不卑不亢,谈吐得当的做派,就知道自己没找错人。
其实学书上的圣贤道理都是其次,这种人常年交际在各种高门大户之中,练出了一份待人接物的气场,身上自带自信和从容,这才是他最为看重的东西。这世间的男子要么畏畏缩缩、卑躬屈膝,要么就是被家里宠的骄矜刁蛮。她最想的还是让小雁跟着这样有气度的师傅接触,学他身上待人接物*的气度和为人处世的思维。
这个才是他今后在这世间的立身之本。
她转头看向姜雁,温声道,“小雁,去给何先生见礼,拜了师以后就要称夫子了。”
“是”
“师傅在上,请受学生大礼。”姜雁端端正正的磕了个头,这拜师之礼就算成了。
上课的地点就定在姜府上后院垂花小厅堂,小厅堂紧挨着后院的花园,景色好又清净,是个读书的好地方。姜逸早就吩咐下人打理妥当了,现下领着二人去瞧了一圈,确认没什么遗漏,便准备去公务。
正好何夫子说先考考姜雁的水平,再因材施教,姜逸欣然同意。
安排好小雁的事情,姜逸便出府直奔太女殿下府上——
柳腰腰做了一夜噩梦,一时梦到回到了淮扬,连翘穿着一身桃红的喜服,头上盖着榴花的盖头,端端正正的坐在姜逸小院正寝的床榻上。姜逸一身常服,穿过挂了喜字灯笼的垂花门,言笑晏晏的挑开了新人的盖头。而他像是一缕幽魂,无论他怎样呼喊,姜逸都听不见。
他哭的伤心欲绝,然而场景忽然变换,天旋地转之下,又到了上京的正寝。小新伺候着姜逸换下那身耀红朝服的时候,一双手不老实,时而为了解开腰封,双手环过她的腰肢。展臂的姜逸饶有兴趣的看了他一眼。小新像是受了鼓舞,去解交领上的扣子时候,手会若有似无的从姜逸的胸前滑过。
柳腰腰‘飘’在空中,看的心急如焚,仍然不管他怎样哭喊,都没人听得见,他眼睁睁的看着姜逸被小新撩拨引诱,二人滚到了鸦青色的床榻上。
“呼、呼、呼”柳腰腰喘着大气惊醒,他猛地坐起来,要一双惊魂未定的眼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他愣了许久才缓过来,接受自己已经被赶出正寝这个事实。
他转了眼珠看向窗户,外面晨光熹微,这个点正是姜逸起身去上朝的时辰,以前自己还窝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瞧着日冕和月华伺候姜逸更衣,然后等着姜逸临走前来吻吻自己的额头。
他垂下眸子,敛住满眼的黯然,就这样枯坐着,等到天大亮了,彩云端着热水进来,瞧见这一幕,立刻放下了手上的东西,快步到床榻边上,担忧的问,“公子,你不会这样坐了一夜吧。”
柳腰腰没理他,抬起茫然的眸子看向门口,问,“有人来过来吗?”
彩云摇摇头,“公子,要起身吗?或者左右没什么事,要不您再睡会?”
柳腰腰摇了摇头,以前在正寝,他夜里和姜逸玩闹,早上每每起不来。再一个就是他很享受姜逸纵容他,让他多休息,不让他大冷天起来的情谊。
如今真正无事可做的时候,他心中空落落的,反而怎么都睡不着。
36
第36章 (捉虫)
◎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
他拍了拍自己的脸,从床上起身,在彩云的服侍下,穿上了衣裳出去。昨天夜深了,突逢大变,他忙着伤心的哭泣,脑子里忙着想要怎样去认错,还没仔细看这个小院子。
此刻来到院中,错眼打量着这个院子,小小的,四四方方的,偏安一隅。既比不上正寝的气派也比不上正寝的雅致。
它于这偌大的姜府而言,像墙角里最不起眼的一株雏菊花,四周安安静静的,而且这种安静还不是正寝那种人来人往,下人们却屏气凝神,小心伺候,不敢发出声响的安静。
这里的静是空无的静。
他漫无目的的绕着院子转圈,越看越难受。驻足在墙角的花圃前,看着枯秃秃的一片小木问,“这是什么?”
彩云是苦出身,乡野长大,一眼就认出来,答道,“公子,这是海棠花,你别看他现在还光秃秃的,初春就会开花了,到时候肯定很好看的。”
柳腰腰弯腰折下一根光秃秃的纸条在手上,他瞧了瞧断口处,有一抹新鲜的嫩绿。他呆呆的看着手上的枝条,喃喃的道,“好看又有什么用呢,在这无人的角落里,就是红霞满天,也不过是空耗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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