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汪!”小狗立刻应了声,咧开嘴吐出舌头,像是在笑,尾巴甩得毛炸开了花。
“你也想跟着我一起三天饿九顿?”
“汪!”
谢妄之唇边笑意愈深,可说完又很快沉下脸,眸光黯淡,“……算了吧。”
说罢,他绕开小狗继续往前。
“汪!!”
未想到,小狗又追上他,身体一歪,躺倒在他脚背上,露出雪白的肚皮,还咬住他的衣摆,反正就是赖着不让走。
“诶,你这狗!”
谢妄之又好气又好笑,也没办法,只得点头。
本来以为多了一条狗,填饱肚子会变得更艰难,未想到将狗养在身边后,他的运气莫名变好,总有许多意外收获。
小狗不挑食,他吃什么狗就跟着吃什么,食量也不大,倒是挺好养活,每晚都要紧挨着他睡,钻进他的怀中。暖乎乎毛茸茸的身体抱起来手感特别好,即便在深冬的夜里也不会觉得冷。
开春以后,这只小狗长得很快,越来越漂亮威风,几乎有他半人高,有时还能充当他的拐杖,或是驮着他走。
小狗还会打猎,打个盹儿的功夫就能给他带回来几只山鸡或是野兔。
最初,谢妄之简单处理以后,先分了大半给它,剩下的架在火上烤。未想到这狗不肯吃生食,全部用脑袋拱到他身边,冲他叫唤,一会儿看他一会儿看火。
“哪有小狗吃不了生食的?”
谢妄之已经习惯这崽子的不同寻常,也知道小狗其实不是“狗”,一边调侃一边烤。结果弄出来,一堆外表焦黑,内里还是生的。
看见小狗拿爪子扒拉,似乎不知从何下嘴,还有些嫌弃的样子,谢妄之微微脸热,全部夺回来,边骂道:“有得吃还嫌!我只是手生了,给我等着,我重新弄!”
当然,他从前养尊处优,这种事从来不必他亲自做,根本不是“手生”,是“不会”。
所以最后弄出来的东西只是勉强好了些,也谈不上美味,但小狗还是全部吃完了。
一人一狗就这样相依为命。谢妄之还给小狗起了名字。分明是只小黑狗,偏偏要叫人家“小白”。
直到深秋过后,又入冬了。
在一个下雪的日子,小狗忽然不辞而别。
谢妄之初时没有想太多,直到傍晚依然没看见小狗,彻底慌了神。
“小白!小白你在哪里!你再不回来我就不要你了!”
他拄着那根破拐四处找,一边找一边喊,喊到声音嘶哑,嘴上是这么说,实际急得双眼发红。又担心小狗是遇到什么妖邪,被吃掉了,竟一头扎进危险的密林。
他确实是慌乱,全然忘记自己行动不便,且是最需保护的那个,还只顾找,没看清路。
在路过一处陡坡时,他不慎踏空,整个人沿着坡滚下去,重重磕在一处嶙峋山石。
浑身的骨头都像是撞碎了,五脏六腑都被搅在一起,眼前炸开一片白茫茫的光,耳畔嗡鸣阵阵。
等他终于缓过劲,却发觉周遭已然一片昏暗,树影幢幢,银钩似的月亮嵌在枯瘦树枝间的窄小缝隙,光辉也被切割,变成一缕一缕。而他的拐杖不知掉在哪里。
没有拐杖,他便无法直立行走,腰背塌软无力,只能靠匍匐前进。又因为体力不支、摔得太狠,爬一会儿便要歇息一阵。
不出片刻,他已浑身大汗淋漓,只得趴在地上,像一滩烂泥。
他忍不住伸手到自己眼前,试探着握拳,却发现根本使不上劲,手指奋力曲起,指尖却掐不住掌心。与此同时,浑身经脉如火烧灼般刺痛,内里一丝灵力也无,像是干涸到开裂的河床。
经脉刺痛一直伴随着他,可遇见小狗以后,这样狼狈落魄、屈辱无力,倒很久没再有过,竟有些不适应。
不等他再感受感慨什么,忽从远处传来枯枝败叶被踏碎的窸窣声响,由远及近,很快便清晰抵至耳畔。
他抬起头,只见黑色的密林中逐渐亮起一双双幽绿色的眼睛,将他包围。
谢妄之立时浑身紧绷,紧接着,身后传来破空声响。他下意识回头,只见几匹狼同时向他扑咬而来,尖锐獠牙在夜色中泛着森冷寒光。
他瞳孔骤缩,拼尽全力用双臂撑着身体就地翻滚,于千钧一发之际,恰好躲开率先那匹狼的攻击。
但第三只狼咬住了他的腿。
獠牙一瞬刺穿皮肉、咬住了骨头,发出清晰碎裂声响的同时,难以言喻的锐痛几乎令身体麻痹,动弹不得。
而这些野兽不会给他丝毫喘息时间。
那匹狼立时叼着他的腿往外撕扯,将他拖行数尺距离。而扑空的几只狼很快调转身位,上肢压低,喉咙滚出危险闷响,幽绿眼睛紧盯着他,仿佛下一刻就要扑上来。
“滚开!!——”
谢妄之又惧又怒,双手抓着几株坚韧野草,拼命挣扎踢蹬,却怎么都挣不脱。
眼看另几匹狼很快凑近,要将他分食,谢妄之目眦欲裂,身体忽然爆发出巨大力量,竟是一脚将撕扯着小腿的那匹狼踹出数丈远。
但这股力量只维持了短短一瞬,而狼群被他刺激,喉咙滚出的闷雷声猝然停止,立时向他扑咬!
几只狼同时咬住了他,四肢被沿着不同方向撕扯拖拽,筋骨与韧带拉扯到濒临撕裂,皮肉也被撕扯着咬下,温热鲜血喷溅在脸上。
短短几息,他已被咬得浑身是血,伤处深可见骨。神思却在剧痛中愈发清醒,胸中盈满愤怒与不甘,双眸一瞬充斥猩红血色。
在肩膀被獠牙洞穿、传来清晰的脆响时,他的喉间爆发出嘶吼,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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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咬住近在咫尺的狼耳,发狠地甩头撕扯,竟硬生生将其咬下!
腥臭血液灌满口腔,冲得令人作呕,碎骨划破舌头传来刺痛,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快感在脑中炸开,头皮阵阵发麻。
他紧接着伸手一掏,五指穿透狼腹,抓住内里的脏器与肠子往外狠拽、捏碎。
鲜血猛地喷溅出来,触感粘稠温热,顺着手臂与脖颈流淌,仿佛流进他的胸膛,为他的身体灌注了力量,大脑愈发兴奋。
一只狼被他杀死,其余的好像被震慑了,微微退开些许,又伏低身子,喉中滚出闷响,獠牙毕露,还挂着几丝血肉。
他好像感觉不到周身传来的剧痛,竟靠着自己缓慢站直了身,环顾四周。
却见几只狼背后,黑色的密林中,不知不觉间竟如灯笼一般,又逐渐亮起数十双幽绿的眼睛。
“来啊!——”
他猝然发笑,胸中杀意沸腾,双目猩红一片,下颌沾了大片血污与狼毛,状若癫狂,浑身浴血,宛如一尊杀神,天上银钩不及他半分凌厉孤峭。
在几只狼同时向他扑袭时,死水般的识海猝然传来一声嘹亮剑鸣,冰蓝色的流光穿破夜色,所经之处,鲜血如雾般散开。
而后,那柄剑自虚空缓慢坠落,冰蓝色的剑身散出莹白华光,却如萤火扑朔,像是一道随时会消散的虚影。
是随心剑。
谢妄之陡然睁大眼,惊喜非常的同时亦悲恸不已,视野一瞬模糊,鼻尖酸涩。
下一刻,藏于暗处的狼群向他奔袭扑咬,他本能地握住剑柄,感受着身体短暂的力量充盈感,与之厮杀。
他一次又一次挥剑,剑锋所及之处,狼群化作枯骨,在他脚边堆叠。
直到最后一匹狼被他贯穿喉骨钉在地上,识海又响起一声剑鸣,喑哑得听不清。
不等他反应过来,手中剑寸寸开裂,碎成星尘,一息间便消逝得无影无踪,如一片新雪落于指尖,只残余一抹冰凉湿润。
剑柄消失,紧握的指尖终于能掐进掌心。
谢妄之却陡然脱力,跪倒在一片狼尸中,久久静默,泪痕爬了满脸。
沦为残废之后,他已没有灵力再驱动随心剑,也再无法支撑随心运行的消耗。
但随心奉他为主,甘愿以本体崩毁为代价,最后一次为他效劳。
痛失爱剑,仿佛硬生生从胸口剜出一根肋骨。谢妄之被淹没在巨大悲痛中,忘了此时正身处危机四伏的密林。
在他心神松懈时,后头忽然又传来一道破空声响,有什么东西在向他急速靠近,似是又一只猛兽向他扑咬。
直到对方临到近前,他才回过神,想起身躲开,但方才杀灭狼群已用尽他所有的力气,此时的身体当真如一滩烂泥,他再站不起来。
甚至其实无需再经受什么,他已然撑不过今晚。
但他并未受到预想中的攻击。
只闻见一阵刀剑入肉般的噗呲声,继而是令人牙酸的骨头碎裂声,最后是重物轰然倾倒在地的巨大闷响。而后万籁俱寂,只剩胸口雷鸣般的跳动与剧烈的喘息。
他缓慢地一点点回过头,只见那只本要袭击他的野兽正躺在地上,被咬开喉管,鲜血淌了一地。
而那只野兽的身边是一头黑狼。
身形硕大,如山一般将他笼罩,浑身皮毛乌黑发亮,月光落在上头,如水流淌。蓬松毛发无风自动,边缘形状模糊,如云如雾。
“小白?!你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很久!!”
谢妄之神色微怔,心头猛然涌上失而复得的惊喜。松一口气的同时,接踵而至的是难言的愤怒与委屈。嗓音都沙哑,带着不易察觉的哭腔。
他顾不得太多,当即向小狗爬过去。
那头狼向他俯下身,吻部轻触他的头顶,吐息潮热。
谢妄之莫名眼眶发酸,忍不住低下头。乌发向两侧垂落,露出瘦削的肩膀,微微颤抖,满身污浊,似被折了羽翼、摔进泥中的鹤。
朦胧视野中,似有一人跪在他身前捧起他的脸,温热指腹轻柔拂过他的眼角,叹息一般唤了声“公子”。
“……?”
谢妄之神色一怔,陡然睁大眼,面前那人的相貌随之变得清晰。
果真是池无月。
“滚!”
他猛然挣扎着要退开,但对方不肯轻易放人,手掌锢住他的后脑,上身压低,以一种有些扭曲的姿势吻在他的额头,轻笑问:
“为什么要躲,你不是一直在找我么?”
“60%……我终于能见你了。”
第66章 我是公子养的狗。
“这是什么意思?谢妄之他们出事了?”
看着面前明显昭示着不同寻常的景象,裴云峰不由眉心紧蹙,双拳攥得微微发汗。
“……算是吧。”
巫玥低声作答,嗓音含糊沙哑,颤着手一片一片揭掉脸上碎裂的面具。
却见底下那张原本俊美无瑕的脸,此刻血痕遍布,狰狞非常。
“这,这是怎么回事……”裴云峰讶然挑眉,心中不好的预感更甚。
巫玥轻轻摇头,从袖中取出巾帕咳出一口血,缓了片刻才道:“方才,我问祂谢妄之的情况,祂没有回答我。而且,不知为何,祂现在好像很生气,或者说……”
说着,他眉头微蹙,斟酌片刻才找到合适的形容:“疯狂。”
“你说的‘祂’,是谁?”裴云峰追问。
巫玥还未答话,天色陡然阴沉,室内一瞬昏暗。
两人不约而同看向窗外。
远处,浓云蔽日,紫色的雷龙在云层翻滚游走,利爪撕出横亘天空的银白裂缝。
接着,轰雷贯耳,狂风大作,窗扇门扉被震得颤动,来回砰砰拍打,几乎散架。桌案的书页也被翻动、吹落,哗啦啦响。
强大、暴烈、充满压迫感与破坏性的力量波动隐约自那处传来,叫人悚然一惊。
巫玥面色骤变:“这是谢妄之的劫雷!坏了!”
*
幻境中,体力耗尽的谢妄之当场晕厥,理所当然被池无月带回自己的住处。
他昏睡了三日才转醒,一眼便看见池无月守在榻边,那张脸一如既往令人厌恶,便下意识蹙眉转向别侧。
下一刻,一只手扣住他的下颌,强掰过他的脸。
只见池无月垂着头对他微笑,眼神却暗沉:“公子先前不是一直在找我,怎么现在又不愿看见我了?”
谢妄之不想理会,伸手欲拂开对方,但此时身体虚弱,没什么力气,手指只是虚虚搭在对方手腕,颇有种欲迎还拒的意思,眉头不由蹙得更深,冷笑道:
“你已不是本公子的奴隶,却还要上赶着给本公子当狗。果然,下贱就是下贱,狗就是狗。”
他本意是羞辱对方,未想池无月忽然俯下身,用脸颊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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