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
听到这话姜濯筠只觉得一股要把魂魄活活撕碎的恨意油然而生,识海中刚刚才被勉强压制的心魔又尖啸起来。
她姜濯筠身负长垣城的使命,可以为了所谓苍生低头。
她是炉鼎,修不出琴心、受尽心魔侵扰。
她无趣而灰暗的过去里顶着一个天才神女的称号招摇撞骗,没有人知道她的心灵已经碎裂了。
她残破不堪、脆弱无比,她是盛名之下的傀儡,那一根根提着她的线非要把她拆骨剥皮、揉碎自我,推着她搡着她往一条她恶心不已的“康庄大道”上走。
然后跟她说这就是她的命运。
没有人问过她愿不愿意。
她不愿意,她不愿意!
只有戴月出现在那个山洞,才把她从一片无尽的黑暗里拽出来。当她挥剑斩去恶徒血肉的那一刻,她才感觉自己是活着的。
可是万般不甘终究反抗不得,她没有选择更不配爱她的月亮。
两情相悦不过是个迟到的笑话,是她内心深处最碰不得的逆鳞!
轩辕长庚凭什么敢大言不惭地提起她?
“你算什么东西?”
她的声音沙哑得厉害,仿佛在竭力克制自己的杀意。
元婴修为的压迫感铺面而来,那双藏在发丝里的琥珀色眼睛红得能滴出血。
如果不是还有一丝理智,她怕是会失手把轩辕长庚杀死。
轩辕长庚心里发怵,但还是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你的心魔早已成就大患,如果我没出现,你怕是只有安安分分给他做炉鼎才能解决。”
“选吧,当他的炉鼎,还是随我入魔。”
红霜老神在在,这种情况下姜濯筠的选择昭然若揭。
“你顺应天道、善待世人,天道与世人善待你了吗?”
没有,她生来困厄,除了死磕音修一道根本没有别的路可以走。
她妄图独立,可是炉鼎之身根本不能靠自己而活,就连心魔也比寻常修士更凶悍难缠。
最爱她的人早早撒手人寰,她最亲的人为了蝇头小利干脆利落地把她卖给别人。
到现在,就连爱一个人,都为世间所不容。
“哈……”
受够了。
“没有人能逼我做选择。”
红霜看着她识海里的动荡,先前要嘲弄她的心思也烟消云散,这是连她都能感受到的危险。
练到剑法的最后一层,就可以被称作剑主,同时,与那套剑法一脉相承的所有剑修都会有所感应。
戴月在荒原上斩出九九归一那一剑的时候,所有修习归一诀的剑修都在冥冥中感受到了。
归一诀多了一位剑主。
明霓夜跳起来,“是师姐!”
几个内门弟子嘴巴张得快要塞下鸡蛋,“大师姐成剑主了?”
鱼泠鸢与甘于卮对视一眼,金丹期的剑主,简直闻所未闻。
鱼泠鸢展眉一笑,“明弓这小家伙还真是青出于蓝。”
甘于卮揶揄她,“师姐当年是元婴才修至大成吧?”
戴月还没意识到这一点。
她正依靠着那个自称守墓人的家伙的指示,离开白色沙滩,来到了岩壁之上。
荒原罡风本就有促进顿悟的效果,换在别的地方她还不一定能复现出那样的神技。
顶多相当于伪剑主……
等等,我好像成剑主了?戴月震惊地看着自己的手。
岩壁之上是个巨型露天机关道,各类机巧层出不穷。
戴月有心探路,向正前方掷出一块卵石。
那卵石还悬停在空中,四面弹出的狂暴灵力、侧壁射出钢针、地底突然冒出的棘刺把那块圆润的卵石从各个不同的角度削成了齑粉。
还没落地就散了。
“嘶——”
看着此情此景,戴月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给人过的吗?
这条笔直的机关道,尽头摆着洛枫铃的塑像,仿佛走到塑像边才能得到真正的奖励。
临门一脚的考验,似乎危险一些也无伤大雅。
戴月拔剑后细细观察一番,找到一个看似安全的落脚点。
可当她踩下那一脚之后,只觉得天旋地转,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站在轩辕城的偏院里。
瘦得脱了相的明霓夜静静地躺在草席上。
戴月的眼睛不自然地开阖几下,她知道这是心魔幻境。
上辈子死后,她未散的执念一直放心不下明霓夜,这里她来过,也记得。
这个明霓夜和上辈子那个不一样。
她的肚子应该是隆起的,双腿有一些浮肿。她的脸没有这么干净,她死的时候,脸上都是泪痕。
这个小小的姑娘,是她一手抚养长大的。
她很怕孤独,很怕黑。
她喜欢笑,喜欢听故事。
戴月还记得她对自己说过,她很期待这个孩子,希望孩子不要像轩辕傲尘,要像她多一些。
这是她捧在心尖上的小姑娘啊。
爱上了一个人渣。
她变得规规矩矩,甚至学会端茶倒水。
她把一颗滚烫的真心都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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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可是那个人却看都不看一眼。
那么怕黑的姑娘,那么怕孤独的姑娘,在这个没有点灯的夜里孤零零地咽气了。
戴月的眼泪止不住地流淌。
她向前走去,想摸一下明霓夜的脸庞。手刚刚碰到明霓夜的瞬间,对方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泪花闪烁,“师姐,我不想死。”
是装成明霓夜的心魔。
戴月不管不顾地把她抱住,“这一次,你活得很好。”
“我给你找了很多老师,也在收拢你的势力。”
“那个害死你的人已经魂飞魄散了。”
“我会永远陪着你,陪你走上巅峰。”
心魔是修士心中负面情绪的集合,往往会以最能够引起修士情感波动的样貌出现。
有的是宿敌,有的是情人,还有不能具象的恐惧,或者一场反复出现的天灾。
明霓夜是不会伤害自己的。
明霓夜形状的心魔也一样。
戴月在这辈子尽力弥补了明霓夜,她知道自己做的是正确的,她坚信这样会彻底改变明霓夜的结局。
所以,此刻她的心中没有畏惧。
那心魔扭曲了一瞬,在原地消失了。
整个场景也开始变幻。
是一场掩盖一切的风雪。
她的手臂上嵌着一个死人的牙。
这是她被妖皇夫妇找到之前,她身体残缺,正常情况下几乎无处可逃。
她藏在干涸见底的储水缸里,等待饥饿的村民过去。
只要能活下去,茹毛饮血又算什么?一个偏僻的凡人村寨,根本不受那些规矩的约束。
顶在头上的盖子被掀开,一只干瘪的手穷尽毕生之力把她拎起来,饿极了的眼睛里散发着野兽般凶悍的光。
这时寒流席卷一切,于是雪覆了满头,那野兽般的饥民经不住骤降的温度,直挺挺倒下,那口牙还没来得及咬得更深。
她则是因为体内的灵根挺了过来。
戴月到底还是成长了,扑簌簌的落雪声里,天地一片惨白。她可以冷静地数着日子,从白天等到黑夜。也可以眼睁睁看着那具日渐僵直的躯壳呈现出失温的特征。
她已经成为一个修士,凡人期的恐惧,她可以凭着一把剑通通斩平。
场景果然开始变幻。
这次到了天道宫,四处挂上正红彩绸,往日雅致古板的氛围变得喜庆起来。
天下豪杰齐聚一堂,这一场宴席可谓声势浩大。
新郎官满面春风。
台下一派觥筹交错,宾主尽欢。
戴月端着酒杯,看着袅娜娉婷的背影,心里脑中发昏得厉害。
这是姜濯筠的道侣大典。
戴月心中苦笑。
她第一反应,终于来了。
第二反应,我这辈子最怕的原来是这个。
她下意识地摩挲自己的锁骨,重霄天幻惑秘境后,抱起姜濯筠,一言不合被她一口咬在锁骨上。
直到现在,但凡想起,那种酥麻的感觉仍然经久不散。
她上辈子怂得可以,看到仙女一样的那个人,也只敢在角落里偷偷看着,找她说句话都是万万不可的。
天潢贵胄,高岭之花,凭什么会喜欢一根在泥淖里长大的野草?
她离那个人的距离比星星还远。
这辈子她终于能站到对方面前,和她堂堂正正地说会话。可是还没等她剖白心迹,对方再次投入了他人的怀抱。
也罢,不过是她一厢情愿。
她这么想着,那心魔却更强大了些许。
它顶着姜濯筠的脸,站在人潮中央对她得意地笑着。
戴月反应过来,不能这么想。
第66章 错位
◎她将会知道一些真相◎
心魔的纹路在戴月的脸上蔓延开来。
她远远地看着姜濯筠,这一刻她只记得自己是个来赴宴的局外人。
姜濯筠平日里总是穿着月白色的袍衫,在天道宫修士这层身份的框架里规规矩矩,毫不逾越半分。她虽然不苟言笑却是温和的,古板的行事里硬是透着几分缥缈的仙气。
现在,这身红衣艳得快要烧起来。
头冠是长垣城独有的万年绯玉髓,在喜烛摇曳的火光中闪着星星点点的灵蕴,仿佛在釉质皮面下拘了漫天星辰。
乌发被束起,纹丝不乱的,那一截纤细瓷白的脖颈暴露在空气中。
她上了妆。
唇色嫣红。
戴月佯装平静,她也只能按下心里莫名但剧烈的疼痛。
她最后才决定去看她的眼睛。
姜濯筠有一双琥珀色眼睛,漂亮极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望向戴月的时候,会笑得比槐花蜜更甜。
可是现在这双眼睛里却盈满泪水。
她不愿意。
戴月脑海里猛地迸出这句话。
新嫁娘接过合卺酒,葱白如玉的手指抓在青铜酒杯上,指节泛白。
饮下这一杯就是礼成了。
她对戴月说:“来救我吧。”
戴月几乎是瞬间往她的方向走去。脚步迈出的时候,一股钻心的疼痛从她的足尖传来。
然而这痛楚只维持了极短的时间,戴月没有在意,反而觉得心里撕裂般的悲伤好了许多。
她一步一步向姜濯筠走去,心里越来越轻松。
守墓人站在机关道旁边,看着先前的女修毫无防备地被各种刀剑灵气削得血肉模糊。他布满皱纹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仿佛这一切就该发生,而他在这千百年的守候里已经对此事司空见惯了。
“可惜……”
这是一声苍老的叹息。
戴月向姜濯筠伸出了手,想抹去她脸上的泪痕。
姜濯筠怔怔地看着这个幻影,同时她感应到自己送给戴月的护身符上传来了一阵阵凉意。
戴月她,正在面对极大的危险?
识海里红霜的声音有些气急败坏,“不要命了吗,在这种时候想别的?”
正当姜濯筠分心的时候,她紫府中传来的痛楚让她神魂都要震颤起来。她已经不能回头了,她终于还是亲自把苦修数年的经脉寸寸折断。
她把它们全部撕碎然后抛弃,似乎这样就能摆脱那些妄图掌握自己的线,摆脱过去那些无数并非出自本心的虚与委蛇。
什么盛名,什么天才神女,她都不要了!
姜濯筠咬紧牙关,抱元守一,强行冷静下来。
鲜红的血珠从她的眼中口中争先恐后地涌出,不消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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