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形之物,内化于心。
而活物,是白色的,戴月看见了。
她心念一动,剑尖就振出一道剑气。剑气安静地飞行,击中猎物挡在身前的背景板——她并不是想杀掉嬴巽,她想看看嬴巽的痕迹。
这道平实而普通的剑气,在戴月眼中没有荡开一丝波纹。
可在嬴巽眼中,这又是一记雷霆杀招,她心中说不清楚的违和感又来了。这次她更加措手不及,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暴露的。慌乱之下,她只好从那些浮动飞石的侧面掠走。
戴月没有追上来,她又“看”见了新的东西。嬴巽的步调就像湖面上栖息的水黾,步法压缩到极致,却并没有实打实触碰岩土。像跳,又像滑开。
戴月学着走了走,很好,和她想的分毫不差。
她的剑被丝线牵着悬在身侧,双目紧闭。她脚下的动作起先还会有几分踉跄,但后来越来越快。
在剑骨中暂时存放的杂乱剑气,在剑心领域中识得了同一目标,它们竞相外化,显出寒光湛湛的实体。
戴月觉得这些追随她的小玩意很有趣,但也没细究——她现在一门心思要抓嬴巽。
嬴巽自然不肯坐以待毙,她调整飞石与罡风,尖锐金石不要钱一般朝戴月的四周涌来。
戴月身法在新学的步法之中变得灵活,她踩在寸寸杀招上一刻不缓,就像滑不溜手的鱼,无视风浪直直朝嬴巽穿梭而来。
嬴巽此时知道了她的厉害,于是那些悬浮的土石在罡风的指引下改换了形状,寄生其上的藤蔓受到指令,根系与茎脉破土而出,似要拼尽全力绊住任何一位过客。
如果有人在远处观察,便能看见随着戴月的迁移,黄土块上刹那间绿意汹涌。狰狞藤蔓如活物追随,代表生命*的草木成了刀尖之上淬的一点毒。
而那只引领春意的蝶,仅翅尖微颤就躲避了要摧折她的狂风。
眼见她越追越近,嬴巽双手五指张开又重重合到一起。所有挡路的碎块当即凝在一处,成为一堵颇为夸张的巨大岩壁,要想抓到她,得先通过这个天堑!
然而戴月此时未曾停住,她这一刻睁开了眼。
极快的速度撞上这堵厚墙,简直是螳臂当车!但她此时拧身出剑,眉心微微发烫,难记其数的剑气随着她飞速旋转起来,就像一把转速惊人的轮锯。岩壁再厚,也不过是土石之身,怎么经得起铁器摧残?
“咔嚓——”
嬴巽只听见一声轰鸣裂响。
剑气为罡风与光开辟了一条肆意的通路。嬴巽的衣襟不住地往身后飘飞,几乎要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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掀翻。光照过来的时候有些让人晃神,嬴巽微微眯着眼睛,她看见断成两截的岩壁缓缓落下,而在那开天辟地的中间,立着一个人。
她发丝翻飞,风领也被高高扬起。
嬴巽听见她问自己:“我可以通过了吗?”
……
戴月出黑楼了,这是她第一次如此神清气爽地离开。虽然这仅仅是经历的第三个试炼,但把她迟迟未补足的身法好好训练了一番。虽然长垣城整体弥漫着揠苗助长的气息,但戴月本身实战经验丰富,这种高压训练无意间与她相性良好。
她向四周看了看,姜濯筠没来,便往靶场的方向走。
不知什么时候起,她和姜濯筠之间有了一个默契,她们每天都会见面。
日落到日出这段短短的时间,对于一闭关就是十年百年的修真者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戴月很珍惜。
戴月也会担心自己会不会太粘人,或许姜濯筠练完弓也会需要休息时间。
一个人走的时候思绪就会蔓延,戴月想起先前窥见的一些片段,自己某次轮回似乎执拗地要歪曲命运,只为了和姜濯筠在一起。
其实她对自己不太自信,她怀疑自己没有值得被爱的条件,总担心那样不讲道理的“自己”会作出什么错事。
但她应该说她就是她吗?
即使性格被重置,实力也大不如前,她爱上的还是同一个人。她觉得自己会爱上姜濯筠,是十分合理的。
如果能和上一次的自己对话,她一定会问她:你们最后有没有一个好的结局啊?
城主府附近一带都被设成了禁灵区,戴月隐隐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靶场修完之后,附近的禁灵区就开始布置了,或许是担心姜濯筠的弓法失控吧。
不得不说,没有灵力护体的时候,长垣城冷得要命,呼吸之间都带起了雾气。前几次下的雪没化,城主府屋檐上白茫茫的一片,在皎月下看起来亮晶晶的。
戴月远远地看到一个人影,她蹲在城主府的台阶旁。她裹着白色毛领大氅,在城主府门口硕大夜明珠的清辉下,看上去有点可怜。
“怎么不进去等我?”
居然是姜濯筠。
姜濯筠先天炉鼎资质无法炼体,碎基重修后,一直锤炼弓法,炼体的事就搁置了。
戴月看她鼻子冻得通红,帮她拢了拢毛领。她应该会觉得很冷吧?
姜濯筠没好意思说,她其实想去黑楼接戴月,但是冷到只能走到门口。她方才浑身发僵发疼,只好蹲下去取暖。
但是现在她思维也有点涣散了,她从小泡在灵气里长大,十分不适应禁灵区的环境。
“我们先去卧房,你躺一下,我给你烧热水喝,好不好?”
姜濯筠听不清楚戴月在说什么,就冲她笑了笑。
“完了,冻傻了。”戴月嘟囔一句,只好把她打横抱起来。
这个时候姜濯筠倒是很乖,缩在她怀里一动不动,就是头发钻到她领子里了,好痒。
回到姜濯筠的卧房,戴月帮她掖好被子。她要起身去烧水的时候,发现自己的风领被姜濯筠拽住了。
“希聆,松手。”戴月戳戳她露在外面的脸。
姜濯筠在厚被子里发抖,戴月看着也不忍心。她只好也躺下来,隔着被子把姜濯筠抱住。
这时候姜濯筠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看得戴月心里有点莫名的紧张。
“明弓,你能不能……进来一下。”
【作者有话说】
想场景写得好慢,我的日更TAT
第124章 暖火
◎未来还是过去◎
戴月还没想明白姜濯筠说的是什么意思,就看到姜濯筠眉头轻轻皱着,似乎很痛苦。她心一急,也不管女女大防,利落地行动了。
被窝里像冰窟似的,戴月缓缓向姜濯筠贴近,能感觉到她因为冷而打起的寒战。炼体也算剑修的基础,戴月庆幸自己不惧寒暑,不然可就一点忙都帮不上了。
姜濯筠冻得心口发疼,一般来说她不该这么狼狈,但诛神功法伤身也伤神,禁灵区没有灵气可供修复,让她身上的亏损更难忍受了。谁让她起步晚呢,姜濯筠想,再冷再疼她该挺下去。仅仅思索的功夫,她发现她头也开始疼了。她只好侧过身,狠狠咬住自己的嘴唇,以期能用疼痛转移注意力。戴月在身旁躺下的时候,这股暖意让她终于得以喘息,但对方特别礼貌,好像生怕碰坏她似的,离她始终有一些距离。姜濯筠回想才发现,戴月好像对她一直是这个态度,但她也是见过戴月和别的同门什么的勾肩搭背……她突然有点不满又很委屈,她到底和那些人有什么不同,为什么在她身上戴月就区别对待呢?
她顿了顿,觉得自己开口问这些很羞耻,就像闹脾气的小孩似的……她越想越气,遂重重地咬了自己一口。
“……”戴月好像闻到血腥味了,她愣了一下,然后把姜濯筠掰过来和她面对面。
她看着姜濯筠,对方脸色煞白唇角带血。
“怎么了希聆……我,我去取药?”
“……明弓!”姜濯筠的声音带了一丝鼻音,“你为什么总想走,在我身边让你很难受吗?”
戴月哑口无言,她不知道怎么面对这项指控。她确实觉得有点难受,但应该不是姜濯筠嘴里说的这种难受。她马上放弃了思考,直接把姜濯筠揽到身前——感觉和抱着一尊玉雕差不多,触手寒凉温润,但没有玉石那么硬。这玉雕神像是柔软的,还带着若有若无的香气。
她感觉到姜濯筠似乎轻轻挣动了一下,随即思绪回笼,打算松开一点距离。几乎是同时,两条冰冷的手臂不由自主地环上了她,带着几分生疏的依恋。
戴月只觉得心头一空,她摸摸姜濯筠的头发:“累吗,睡着会好一点。”
“天亮之前我不走。”
听到这句话,姜濯筠本想说她可不需要睡眠,但戴月的手轻轻在她后背一下一下拍着,让她觉得眼皮变得很重。其实,除了她母亲,没有人会这么对她好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想到了母亲,她好像梦到她了。那时候她还很小,母亲会用泡过栀子花水的篦子帮她梳头。再早的事情她记不清了,更往后的也没有了。她不是一出生就活在长垣城的人,她一开始没有对自由的渴望。她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人这一辈子难免充满算计和衡量。
她和母亲不一样,她不是黄金囚笼里的灵鸟,她不会因为一点点爱的饵食就死心塌地离开。爱太飘忽和虚伪了,就像她生父,昨天许下海誓山盟,今天遇到什么不顺就能一拂袖子把茶碗全部摔碎。残局总是由母亲收拾,鲜血顺着手指流在瓷器上,和茶水混在一起,淌得到处都是……她总是听见茶碗被摔碎的声音,即使已经过去两百多年了。
古往今来多少人为情所困,她母亲不过仅是其中之一。
她有时候很害怕情爱,情爱会把一个人折磨地不像原来的自己,却依旧不肯离开。她不明白,旧时的一点甜,落魄时的一点安慰,难道值得为它搭上命吗?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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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发现她也在渴求,希望有人能越过一地碎瓷片来找到自己,她太冷了。后来她回到长垣城,才发现自己和所有人没有什么不同,世上囚笼有千千万万种,可归根结底,不过天命二字。
但她不能认啊,不然就辜负那个让她别认命的人了。
这是爱吗,她可以爱她吗?
这天的梦很奇怪,梦里她似乎总是伟大无私的奉献者,一次一次牺牲自我,以达到什么崇高的目的。每当这个时候,就会有一个面目模糊的人对她哭喊:“傻不傻啊你,给我好好活下去!”
她却笑了,她哪里有那么厉害,这个人真是很高看她呢。她当然是了解自己的,她是个自私的人,所有想好的决定,不过是为了实现意义。她这辈子,总是觉得虚无,如果某一天自己可以挺身而出,做对一件大事,或许就算有意义了吧?
不对,好像又不一样。因为梦里的她,非常不舍。她的视线总在那个对她哭的人身上,她不舍得,但她不后悔。这一刻,姜濯筠似乎明白,她或许是爱着那个人的吧。
……
醒来之后,姜濯筠觉得头晕晕的,但是没那么疼了。这时候日上三竿,戴月应该是去黑楼了。房间里似乎烧了地龙,暖得让她眯了眯眼睛。她再一翻身,发现被硌到了。她伸手一摸,掏出来一把未开刃的小剑。很小一柄,还没她巴掌大。
但这把“剑”似乎有灵性,她很谄媚得拱了拱姜濯筠。姜濯筠发现自己体内那道未知来源的剑气,似乎和这把小剑能共鸣。
“……”哪来的,总不会是她生的吧?姜濯筠觉得自己有点混乱,但现在该去靶场了。她只能先把小剑贴身揣好,等戴月回来再问。
“等等,”姜濯筠叫住一个侍女,“最近几日不必烧地龙了。”
“是,大小姐。”侍女一头雾水地应下了。
……
离属火,靡丽浮躁。先前欺负姜十九的嬴离似乎和现在这个不是同一个人。用八卦的话说,就是换代了。
离殿没有花里胡哨的秘境,只有一小片朴素的火海,火海中央,摆着一块黑色的石头,戴月看不出材质。
可能因为刚上任不久,嬴离看起来很腼腆:“贵客大人,您只需要在玄石上坐满一个时辰就算过关。”
她说话很谦卑,戴月怀疑是嬴巽教的。
“我若没撑过一个时辰呢,你也要回收我的皮囊吗?”戴月抱臂问她。
“不必如此,”嬴离引她走到火海边,“朱雀火危险,贵客撑不住的话,应当留不下皮囊。”
“……朱雀火?”戴月听嬴离毫无起伏、平铺直叙地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内心是崩溃的。她先前中了七煌弓一箭,七煌弓上附着的是扶光炎,据传是金乌之火。扶光炎她倒是近距离接触过,可惜只有一息之间,一息过后她的整条左臂就被烧得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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