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愿,却没有如释重负的轻松,似乎每一个人,都为了维系兰氏基业耗光了心力。
兰卿晚将最后一块药石交到灵心手中,迎上对方目光后轻郑重点点头, 并不多言,而后回昭云初身边,待灵心擦拭干净眼角的泪跟来,缓缓抬头朝他们询问:“往后, 你打算去何处?”
去何处?
先前满心想着抓住顾瞻,对往后的事想得并不多,左右不过是悠闲地度过后半生。昭云初思索了会儿,道:“我徒弟宁南清还需要人多督促练功,先回镇上到之前的临江住处安置吧。”
“好,总归离得不算太远。”
灵心怅然地应了句,又朝人问去,“那间药铺,还是交由你们打理吧,有事方便和宗门联系,行医治病也是一份生计啊。”
面对灵心的好意和挂念,昭云初迟疑了,若是真要继续经营医馆,兰卿晚就更不会回宗门了。
“对啊,老百姓中毒的事尚未解决,若是药铺有开,还能帮着救些人。”
罗郁忽然冒出来,在一旁拱了拱兰卿晚的胳膊,试图帮忙说服。
兰卿晚听懂了暗示,却没有开口表态,依旧沉默,并不想替他下决定。
昭云初却是看出了兰卿晚的心思。毒井之事到底是兰氏中人闯下的祸,若是这时候撒手不管,兰卿晚会内疚一辈子。
默上一会儿,昭云初终于还是松了口,“既是长老的美意,我们就先经营一段时日,等研制出解药再说吧。”
行至十里乡镇小路的分叉口,昭云初与兰卿晚拜别了灵心长老一行人,朝阳洒下,逆光中两人驾马前行,仿如麦田上的剪影。
兰卿晚眺着眼前阵阵滚袭的麦浪,不自觉放慢了速度,昭云初在前方停下,疑惑地朝四处张望了一番,周围并无异样,于是调转马头去往兰卿晚身边,“怎么了?”
“云初,还记得这里吗?三年前你我出逃路上结伴而行,也途经这块麦田。”
正驾马踏行,兰卿晚一句话,让昭云初悄然松了缰绳,不知为何,注视着面前的人,目光渐的茫然起来。
“如果可以的话,真想和你回到那个时候。”
这是昭云初停在兰卿晚身侧时,他说的话。
那晚的风很温和,破庙里偷来的酒也醉人,在昭云初的记忆里,在马车上看着乘月而归的兰卿晚,画面平和得让人心安。
晨风拂来麦香,撩拨着人心底的细弦,昭云初磕了磕眼,“太久的事,我不记得了。”
随即拉紧缰绳继续往前,扬起马鞭要自己回神,速度愈快,耳边风声愈大,似乎要将所有的回忆都隐藏其中,只给兰卿晚留下了一道渐行渐远的背影。
……
当阳光照进宅院的时候,顾瞻的死讯已经在江湖上传开,那两名被抓的亲信灵心长老正在严审中,势必要将过往真相一一查出。
只是兰空辞,听说自打回宗门后,就一直在灵堂里待着,吩咐在顾瞻下葬前,不让任何人打扰。
“房间都收拾干净了。”
昭云初把两间卧房里的东西简单归置了下,出来看到正在内厅里擦拭家具的兰卿晚,随手一指,“我还是住你旁边那屋,看下还有什么要添置的,趁天黑前我们都去买了。”
说罢,昭云初看到院子里的落叶不少,打算清扫一番,并未注意到兰卿晚险些打落花瓶时的无措。
“云初。”
刚要去拿扫帚,却听到兰卿晚唤了自己一声,转身时,注意到他神情有些恍惚,似被什么给狠狠打击了。
“和我一起,很勉强吗?你是不是、还觉得我是想要管束你,干涉你?”
云初曾说过,他不肯放过自己,才执意要绑在身边,那些话每每想起,都叫他难以释怀。
顾师兄的事已经了结,可回来这一路上,云初却并没有多放松,心事重重的,每当他想要聊聊,都被云初给避开。
原本涌起的希望,在这几日里被云初的态度慢慢掐灭,他不想再这样了,似乎从此做多少努力,都再也无法靠近云初,只能一直被当成可有可无的存在。
“你若真的介意,我可以把经脉封了。”
他走来时,伸手扶到昭云初肩上,踌躇了许久,才终于下定决心,小心翼翼地问出口,“又或是、我像前世那样自断经脉,你才肯信我……”
“轰――”的一声如雷电砸在脑中,昭云初被他这话给震得耳鸣了会儿,好端端地突然旧事重提,不自觉揪起眉,摇头退开一步。
“谁要你废掉武功了?”
仿佛整个脑子都要被他的话震空似的,可面前的人却不知,一味地挨近念叨着,“那你不要再避着我了,我们不分房睡,好不好?”
“兰师兄……”
昭云初下意识地喊了他,声音有些抖,不自觉红着眼睛,险些咬到了舌头,便用力抿紧唇,强制让自己先冷静下来,闭着眼撇开脸。
等缓过些后,才转回来,试图说服兰卿晚,“我们现在这样不好吗?你想和我一起生活,那客栈老板说过来着,你可以像哥哥一样……”
“我不是你的哥哥!”话音未落兰卿晚就已打断,“也不要做你的哥哥。”
他没办法接受这样的话,用力拢了拢掌中的一双手,不容昭云初这样想,再次诉说着,要把话灌到人脑子里去,“我可以等,一年、两年……我、我都不勉强你……”
“兰师兄?”
“别说了,别说了云初。”
昭云初再次开口,却被兰卿晚用手捂住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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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滞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微微转过身去,扶上屋门迈了进去。
扯动着喉结闭上眼,兰卿晚失力地贴墙靠去,承受一点点蔓延全身的痛苦。
直到被拥入温热的怀抱,他再忍不住哽咽出声,“你明明知道我对你的感情,为什么还要说这种话?如果你真的不能接受我,我连抱你的资格都没有。”
背光墙角,昭云初抚着怀里的人没有回应,一双手环上腰侧,耳边是微弱而嘶哑的气音,“云初,你的心结,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解开?”
昭云初动作一顿,被这番话全然搅乱了心神,手掌稍稍用力压在他的后脑上,磨着牙,像是在克制着什么。
许久之后,才埋头到他肩上,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以后不说这个了。”
“师父,我听说你和兰师叔回来了,怎么不喊我帮忙收拾?”
宁南清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昭云初闻声抬头,想起方才为了清理东西并未关上大门,这会儿人自个儿就进来了。
瞥了眼怀里心绪还未平复的兰卿晚,他们这副样子可不方便让徒弟看见,于是伸手想推开人,“宁南清来了。”
昭云初压低声音提醒,扯着他的胳膊想让兰卿晚回神,可却被任性地搂得更紧了。
“师父,你在哪儿呢?”
宁南清在院里头找人,昭云初这时候也不敢强行扯开腰上的手,怕又刺激到兰卿晚,只好朝外喊道:“我们正在屋里整理东西,你先去帮忙把堆在走廊上的几包东西扔掉。”
“哦,好……”
宁南清听到声音,有些奇怪地挠了挠头,但还是听话地把东西一个个往外搬,昭云初这才缓了缓心神。
两间房布置得稳妥,家里各处也打理清楚了。隔日,昭云初就陪同兰卿晚来到药铺,因前些日子已经重新经营,里头的药材都是齐全的。
接下来的几日,两人都会不时前往附近的乡下诊治喝了毒井水的病人,思索应对之策。
直到某一次出诊结束时,遇到了带人来查探毒井情况的灵心长老,于是一同回到镇上用了顿饭。
“兰氏换了不少的药方,还是没能让村民们药到病除,那两名亲信也不晓得用了什么毒,不知大伙儿还要熬到什么时候是个头。”
“顾师兄将各种毒混淆其中,解了一种毒,又容易催发另一种毒性。”
兰卿晚将手中的小册子交予灵心,接着道,“这几日我与云初将所遇到的症状都记录下来,长老可带回去让大师兄做个参考,以免各位师兄弟用错药。”
灵心接来他手中的小册子,摊开细看几眼,面色渐凝重起来,“这些日子空辞消沉得很,今日是顾瞻头七,他恐怕还得再缓上些时候。”
叹息地摇了摇头,灵心将小册子收好便招呼随行的弟子一齐往外走,欲要离去。
“长老且慢。”
兰卿晚上前喊了声,等灵心停下脚步,随即道:“我还有些事没记在册子里,长老等我去取来。”
说罢,兰卿晚便回房一趟,将用饭前写好的信交了灵心手中,“赶路不便,还等长老回宗门后再细看。”
一个取信的来回,倒让灵心看出了些端倪。
方才进门时,昭云初是进另一间房放置随身之物,明显是两人并未同住一房。
心中了然,面上不动声色地收好信,转而看向了一旁的昭云初,道:“公子,有件私事我想和你单独聊聊,可否借一步说话?”
私事?
昭云初与兰卿晚相视一眼,不知是何状况,困惑之余,昭云初对兰卿晚交待,“我送灵心长老出门。”
走上几步,等确认兰卿晚去内厅收拾碗筷后,昭云初才止于门前,“长老有何话,不妨直说。”
看出昭云初并不想拐弯抹角,灵心也微点了头,感慨地看着昭云初叹了声,“原本你们小辈的事,我不便多嘴,只是卿晚他一心想着要留在这儿与你作伴,公子也在乎他,为何还……”
后边的话不知如何说了,灵心摊手对着两间屋子来回比了比,又接着劝道:“当初卿晚用剑误伤公子,实属无心之失,公子就不能看在他渡了你十年内功的份上,不再计较此事了?”
兰卿晚给自己渡了十年内功?!
昭云初不明所以,神情瞬间有些慌了,紧张进前追问:“内功?什么时候的事?”
看到昭云初这全然不知的反应,灵心也有些吃惊,“卿晚他、从未和你提过么?”
第117章 第117章 不想欠他 真的很不想欠……
蹙眉睁眼的时候, 夕阳已经落下,在屋檐上小憩到这会儿,镇上家家户户亮起烛火, 月影朦胧,几欲攀上天际, 昭云初便知时辰已不早了。
当初接通经脉醒来时,没有看到兰师兄,灵心长老说他是去安置兰氏子弟了, 自己并没有多想。
却不知体内渡进了十年内功,才能短时日内恢复底子,如若不然, 后续也不可能吸收得了汪鹤二十多年的内功, 刚接通经脉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了。
“云初, 晚饭做好了。”
兰卿晚一声唤, 以轻功落定青瓦上, 来到昭云初身旁,“你在这上面待这么久,别着凉了。”
望着面前的兰卿晚,昭云初有些出神地怔了怔。
曾经还竟然天真地相信灵心长老的话,恢复得快,是因为自己体内残留的内力。
怪不得,兰师兄要第二日才能回来, 连步子都走不太稳,一下子折损过半的内功,任谁的身子也撑不住。
就算如此,兰师兄竟还在诛杀周同寅时冒险当诱饵, 重振兰氏后又去剿山贼,过去一年也四处奔波寻自己,根本没好好休养过,也没考虑过这些事对于他来说有多危险……
“怎么了,是有什么烦心事?”
看出昭云初的烦躁,兰卿晚抬手搭去拍了拍肩膀,“别闷着,可以和我说说。”
“没什么。”
脑中思绪万千,即使他一无所知,昭云初也不自觉心虚地低下眼去,含糊地应付,“只是觉得你最近又是出诊又是研制解药,太辛苦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解决。”
兰卿晚听着,神色却平和,拉过昭云初的手轻拢在手心里,微微仰头面向夜空,唇边带着淡淡的弧度,轻语相诉间,已有了暗示的意味,“我觉得这样很好,我是说,有你在身边一直过下去,就很好。”
他的愿望太过平凡,平凡到与最初立下重振兰氏的宏志差得天高地远,连昭云初都忍不住轻咬起下唇,替兰卿晚感到悲哀,无论前世今生,这样的愿景终究都被毁了,且都是因为自己。
不禁双手捂起嘴,想要掩饰心中的纠结,昭云初沉默着把脸埋进掌心里,发出几不可闻的叹息声。
接下去的几日里,昭云初都有些心不在焉的,某次出诊时,连路都差点走偏了。了解昭云初的性子,兰卿晚倒没有再多问,只是拉着胳膊将人拉回来,耐心地在一旁跟着。
这一日诊治结束,两人在回镇的路上找了个茶铺,打算吃些点心再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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