筋,露出闪亮的鲨鱼齿,大笑道:“快一点,伊利娅,蒙多就快要忍不住了!”
*
光明神车从潮汐甬道奔出,进入到巨鲸乡地界。
一扇白色的圆形拱门立在巨鲸乡的入口,拱门上方伏着栩栩如生的水仙子雕像,一层与拱门边缘契合的浅浅水膜自水仙子纤细手指搭着的门头直垂到地面。
努玛拉着神车穿过拱门,一个大型气泡从水膜上扯出,包裹住神车,隔绝了外面的水流。
巨鲸乡特有的蓝绿水藻在水中飘飘摇摇,各类色彩鲜亮的水生生物围绕水底宫殿漫游,长着鱼尾的巨鲸乡神祇自神车下方游过,同样包裹着气泡的外地神祇乘飞鱼快艇繁忙穿梭,空气湿润,光影斑斓,如同梦境。
一条红色的箭鱼游得累了,瘫成圆片漂浮在水中休憩。
神车经过,塞西洛斯抬手轻触水膜,手指自水膜中探出,触到圆形箭鱼背心上的褐色花纹,箭鱼受惊,刷地收紧身体,直逼成细线,嗖地窜开,只在水中留下一条逐渐散开的轨迹,逃得无影无踪。
塞西洛斯收回手,拇指捻去食指上的水迹,抬头看在安宁祥和的光影中,悠闲徜徉的巨鲸乡“原住民”们,不由暗想:这里的宁静又能持续多久呢?
光明神车出现在巨鲸乡只是为了借道,无论伊莱还是塞西洛斯都无心观赏沿途风光。
伊莱挥退几名赶来迎接的巨鲸乡大神官,包裹神车的气泡上升,进入巨鲸乡特有的激流通道。
湍急水流的推动下,光明神车的行进速度大幅提升,两天后,神车被激流高高抛出通道,罩在神车外的水膜在脱离巨鲸乡的范围后破裂,凝成几滴水,落在下方的焦土之中。
越过一道城墙,便是彻底离开了巨鲸乡的范围,空气中的水分迅速被烘干。
将被柔和水流包裹着的神域甩在后面,神车进入死海之滨的边界——枯朽海滩。
放眼望去,视野之内一片焦黑。
地面是黑的,除了被死海涨潮时的潮水腐蚀得坑洼的坚岩什么都没有。
天空也是黑色的,在视野的尽头下垂,与漆黑的死海相接,一眼难以寻到边界。
谧都安静,但仍有生气,如果深入到某条街道,不难听见往来的谈话声。
死海之滨却不同——这里是全然的静寂,静寂如死。
漆黑的海面凝滞着,远看像片凝固的铁,神车靠近,神光洒下,便能通过水面的反光看出粘稠、黑油墨似的流体质感。
咕嘟。
神车飞过一片海面,塞西洛斯听到些许声响,敏感地回过头望去,然而后方海面一片平整,不见丝毫荡漾过的痕迹。
塞西洛斯注视许久才收回视线,仍不太放心,问伊莱:“死海上一次的涨潮期是在什么时候?”
伊莱眸光闪烁了一下,静了静,答道:“大概五百年前。”
“五百年……”
死海绝大多数时间但死寂无声,但是每隔几百年便要迎来一次涨潮期——据说是因为沉睡在海底的祖鱼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在海底翻个身。
涨潮期死海的海水会漫过海滩朝巨鲸乡蔓延,凡被海水覆盖过的地方,都会被夺去所有生机和养分,枯朽海滩就是因此而来。
为此巨鲸乡特意在靠近死海那一侧的边境竖起城墙,用以抵抗死海的侵蚀。
据塞西洛斯所知,死海两次涨潮的最短间隔是八百年,如果上次涨潮是在五百年前,那刚才……
咕嘟。
塞西洛斯确认自己没有听错,这一次立即朝声音来处望去,刚好看到神车掠过的某片海面上鼓起了一个水泡。
“停下!”塞西洛斯道。
伊莱喝止努玛。
塞西洛斯从神车上站起,朝冒起水泡的方向看了片刻。
死海不会无缘无故在非涨潮期涌动,他提议道:“我们靠近看看。”
*
两股白线蛇在死海海面的某处碰头,蛇群涌动,堆叠缠爬,逐渐塑出一个人形。
人形抽长直立,黑色长发与布满腐蚀性伤口的手臂从斗篷下露出。
伊利娅忍着全身火烧似的疼痛踉跄了半步,黑红血液沿着手臂外侧淌到指尖,滴滴答答落入死海,不多时,伤口凝固,皮肤光洁恢复如初,只剩一条脏污血痕蜿蜒而下。
灼痛的呼吸恢复平稳,伊利娅暗沉的眸子中映出遍及海面的图腾,淡淡道:“成了。”
*
光明神车靠近死海海面,不多时,塞西洛斯和伊莱就发现了异常——死海海面上出现了一道道沟壑,沟壑往前延伸,看不见终点。
伊莱甩下光刃,光刃擦过沟壑,发出铿的金铁交击声,竟没能损伤沟壑分毫!
塞西洛斯正要再试,面前死海海面忽然沸腾鼓动,大团大团的白线蛇缠结着从海底翻出,数十条白线蛇嘶嘶露出毒牙朝神车飞射而来,神车外围弧光闪过,白线蛇尖尖脑袋接连撞上屏障,坠向海面。
被白线蛇的身躯切割的视野中,三头怪鸟疾冲而来,努玛往旁边奔去,将神车甩开,三头怪鸟尖唳着擦着神车飞掠而去,在远处兜了个大圈,冲上高空。
鸟背上的索福瑞单手抛接着一个拳头大的球体,遥望着塞西洛斯,咧开嘴角笑道:“好巧,塞西洛斯,我们又见面了!要再来我的笼子里做做客吗?”
相隔甚远,破败牢笼的气息却让塞西洛斯止不住打了个冷战。
伊莱瞥过塞西洛斯,望向鸟背上嚣张的索福瑞斯,目光冷寒,手拂过耳边取出胜利之枪,说道:“我来。”
不等塞西洛斯回应,身边神祇已经跃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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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车,一条光鞭甩出,直奔三头怪鸟。
索福瑞斯仍嘻嘻笑着,却不敢怠慢,手中的球往外一抛,球体在空中嘭地展开,数条藤蔓齐齐缠向伊莱。
“小——!”
塞西洛斯一句“小心”还没说完,弧光闪过,张牙舞爪的藤蔓转眼被切断,坠入死海。
愣了愣神,塞西洛斯提着的心落回胸腔。
是了。伊莱的胜利之枪是世界上最锋利的武器,不会被索福瑞斯的牢笼困住。
牢笼藤蔓被切断,又抽长长出,索福瑞斯却不敢再仰仗牢笼,拔出了背上的锯齿长刀。
塞西洛斯五指收紧,空气凝结,一把冰刃出现在手中,他抬手一挑,将束缚着努玛的缰绳挑断,说道:“努玛,去找伊莱。”
努玛本就不安地在半空来回扭动,缰绳断开,立刻咴咴嘶叫,甩开四蹄奔向伊莱。
塞西洛斯望了眼上空不断闪过的弧光,踏上神车边缘一跃而下,落到死海海面。
冰层在触及海面的前一秒,在塞西洛斯的脚底凝结,而后他每往前一步,冰面便往前延伸一截。
几条白线蛇围绕着塞西洛斯游来游去,耳后传来风声,塞西洛斯闪身冰刃挥向身后,呼啦,片片灰羽散落,一只异变的报信鸟从空中跌落,沉入海平面。
“同样的招数第二次就不管用了,伊利娅。”塞西洛斯的声音在海面荡开。
不多时,身后传来窸窣声。
塞西洛斯忽地转身,黑袍的伊利娅出现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解开领口的绳结,斗篷落地,露出里面点缀着蓝紫色彩的露肩长裙,以及一张与记忆中气质迥异的脸。
“你记起来了。”伊利娅说道。
塞西洛斯没有回答,只是扫过脚下的海面,不动声色地操纵冰雪挤压海面上的沟壑,然而,沟壑像被定了型,任他用再多神力催动都无法破坏。
伊利娅顺着他的目光看到结在沟壑边缘的细霜,轻笑道:“别费力气了,塞西洛斯,仪式已经开始了。”
塞西洛斯心跳加速,“什么仪式?”
“你不是见过吗?在遗忘平原。”停顿几瞬,伊利娅又笑道:“不过也不完全相同,遗忘平原上的是苍穹之门,我们要在这里打开的,是海洋之结。”
“你们?你说的是祖神教派?”
伊利娅秀丽的面庞微微触动,似有嫌恶,一闪神,那抹嫌恶不见踪影。
她自嘲地笑了笑,说道:“从结果来看,是的。”
塞西洛斯:“……”
伊利娅身上有种挥之不去的自弃,她似乎对眼前的一切没有任何成就感,不仅不像索福瑞斯那样热衷,也不比博特那样疯狂,好像只是兴致缺缺任意为之,对一切都抱着无可无不可的态度。
塞西洛斯不理解地问:“为什么?”
伊利娅微微歪头。
“你其实对祖神教派没兴趣吧。”塞西洛斯道。
伊利娅不置可否。
塞西洛斯:“你是为了借助祖神的力量诅咒尼奥,所以才用神弃之地的人做祭品向初蒙献祭。”
既然对什么都没什么执念,为什么要用这么激烈的方式向尼奥复仇?
伊利娅读懂了他的疑惑,笑道:“因为我恨他。不可以吗?”
“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伊利娅打断塞西洛斯的话,面露讥诮,“就像你不知道我为什么恨利维。除了我,没有任何人知道。”
塞西洛斯皱起眉。
在伊利娅看不到的地方,冰霜沿着沟壑的边沿蔓延,像一只手沿着纸面的凸起拂过,缓慢在塞西洛斯脑海中勾勒出沟壑所组成的图案。
“梦境之城……”塞西洛斯分神说道,“难道在那之后,又发生了什么吗?”
伊利娅站在海面上,她不似塞西洛斯,有冰层阻隔,而是以自己的身躯直接接触海面,脚下不断被海水腐蚀,又不断愈合,交替反复,永不止息。
“发生了什么吗?”伊利娅嗤笑道,“当然。他骗了我。”
“谁?”
“斐吉。”伊利娅托着手肘,目光不聚焦地投向远处,“他说等到战争结束,就和我一起找个农场生活,我相信他,他却把我当做粮食卖掉了。”
“……粮食?”
伊利娅睨了塞西洛斯一眼,说道:“维斯托里奥得到贪婪之神约特的庇护轻而易举地赢得了战争,不止与反叛军那一场,还有后来的无数场,所有被维斯托里奥打败的国家都被掠夺,女人和孩子被留下,成年男人全部被驱逐,很快,外面就闹起了饥荒。我不愿意留在维斯托里奥统御下的王国苟活,加入了被流放的队伍,回到斐吉身边。”
说到这里,伊利娅自嘲地笑起来。
她那时多天真啊。
满心以为斐吉只是一时失意,只要她能尽心照顾、安慰斐吉,斐吉就能重振旗鼓,振臂一挥,重新变回那个意气风发的反叛军领袖。
谁知道斐吉不仅没有振作,反而开始怨天尤人,将战败归因于她不是真正的光明之子,只是个半吊子。
被流放的第十天,斐吉第一次出手打了她。
尽管过去她曾无数次在高台上、火刑架上被斐吉用刀刺穿、用火焚烧,但那都是为了给他的拥趸们展示神迹。
而在怨声载道的流放队伍里,毫无因由地被甩一巴掌,却是与斐吉认识以来的第一次。
她很久回不过神来,捂住火辣辣的脸颊被流放的队伍落在后面。
有一瞬间她很委屈,想要回到维斯托里奥求父王原谅他,可她又想,她得照顾斐吉,毕竟她是斐吉的女神呐!
那天她揉着脸颊跌跌撞撞地追上去,斐吉有好几天对她不理不睬,直到流放的队伍里不断有人因为饥饿摔倒在地再也没有爬起来,而*她却在夜深人静时叫醒斐吉,递给了斐吉一小包新鲜的肉。
她永远记得斐吉打开布包时的表情,瞳孔放大,脸上肌肉止不住地抽跳,嘴唇颤抖开合却说不出一句话。
她以为斐吉是太过感动,或者说感激,很多年后她才反应过来,那其实是了然之后的恐惧和恶心。
那时她完全沉浸在又能帮助斐吉的喜悦里,每天为斐吉描绘他们未来幸福的图景。
她喜欢这样做,因为这样她手臂上、大腿上的伤会好得快一些,然后她就能为斐吉做出更大的贡献。
多亏了她,她和斐吉成功来到了一个远离维斯托里奥的平静王国。
可就在进城的前一晚,她吃过晚饭便觉得困倦,早早休息,夜间却被剧痛折磨醒来。
她身处在一个陌生的房子里,面前站着一个拿着刀的陌生男人,对方看着她长合的伤口惊呼:“竟然是真的!”
而后他从男人口中得知,斐吉把她卖给了他。因为不管如何伤害,她都会恢复如初,简直像个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粮仓,因此卖得比一般的男□□隶还要贵。
可她不相信,费尽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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