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身边的下人写信叫她过来的,你看我们也不知道,她到了我们才知,耽误这么久,实在惭愧。”
程宪章有些奇怪这个“下人”是什么人,竟有这样的胆子,却没细问,只客套道:“也是璎璎担心孩子。”
顾家姑父叹声道:“正是,她虽不是亲娘,却一直视如己出,要不然那孩子也不会总黏她。”
程宪章不由站住看向他,想开口问“不是亲娘”是什么意思。
但顾家姑父说得自然,明显是默认他知道这事的,他怕露怯,便没有多问。
顾家姑父又说了许多,最后在客房前道:“之前你们姑姑大概是图方便,让璎璎住在了旧院里,下午用饭璎璎也没过来,子均要有什么要交待的,可让下人带你去后边找她。”
程宪章是第一次来的客人,又是男客,夜里跑正院跑不太好,便开口道:“不了,天色已晚,明日要赶路,我先行歇息,姑父也早些歇息,今日着实叨扰了姑父。”
“哪里的话,子均你登门我不知多高兴呢!”
最后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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暄几句,顾家姑父才离去。
程宪章回了客房,又哪里有睡意?他心中百般猜测和震荡,倒真想去找虞璎,向她问问年年是谁的女儿,为什么她姑父要说她“不是亲娘,却视如己出”。
正犹豫着,外面有脚步声传来,他一听便觉得熟悉,像是她的。
但作为客人,他没妄动,直到那脚步声在他门外停下,开始敲门,他才立刻上前去打开门。
果然虞璎就站外面,云锦拿着灯笼陪在她身旁。
她一见他就笑了起来:“听说你们现在才散席,我就过来了。”
程宪章问:“用过饭没有?年年睡下了?”
虞璎点头。
他见外面无风,不算冷,虞璎也披着斗篷,便说道:“我们出去走走?”
虞璎马上道:“好。”
他熄了灯出去,让云锦先回房,两人往院中走,虞璎带着他。
走了几步,她不由挽住他胳膊,他则将胳膊伸出来,牵起她手。
“我……”
“我有……”
两人都要开口,却都停下,虞璎看向他,他也不再耽误了,马上问:“我有一事要问你。”
“你问。
他停下来,定定看着她,问道:“刚才你姑父送我到客房,他喝得有些多,却并不像喝醉不省事的样子,他和我说你虽不是年年亲娘,却一直视她如己出,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年年亲娘?”
虞璎垂下头去,一边往前走了两步,一边说道:“是啊。”
“为何不是亲娘?她是谁的孩子?”他马上问。
虞璎道:“下午你看见了,带着年年的那个,那是我表哥姨娘,也是年年的亲娘。”
程宪章十分不解,他一直得到的信息都是虞璎生了孩子,是个女儿,从五年前就是这样说的,怎么现在又变成了孩子是庶出,是姨娘的孩子?
以及,这姨娘是顾君越娶她之前纳进门的,还是娶她之后?
他们的感情到底是怎样的?
虞璎却是陷入沉默,这让他十分着急,马上问:“为什么都说你是年年亲娘?你和你表哥……没有孩子?”
虞璎的确想留着面子,可她本就是打算和他说清楚的,要不然她离开长安过来待了两个月,实在说不过去。
她说道:“我告诉你一件事,你不要觉得我蠢,我可笑。”
“什么事?”他温声问。
虞璎道:“那年我到洛阳时,正好表哥在与姑姑吵架置气,表哥年龄已不小,姑姑要他赶紧娶亲,他不愿意,他有个心上人,当时已怀有身孕,他要娶心上人,姑姑以死相逼不愿意,当然,姑父也不会愿意,顾家没人会愿意。
“那心上人就是你今日看见的那位姨娘,名温絮,以前也是官家小姐,后来家中获了罪,没入贱籍,就做了官伎。
“表哥是顾家长子,在洛阳有些威信,教坊看他的面子,不让温絮接客,而表哥就成了她唯一的恩客。但表哥只能做到这样,他没办法替她脱籍,也没办法娶她,他更不想娶别人让温絮伤心,而且他那时已查出脑疾,又担心自己时日无多。
“所以他也不能听从家中之命另娶他人,他想在他有生之年替温絮和孩子找好后路。”
虞璎垂头道:“这时候我来了洛阳,我知道了这事,我就和表哥说……要不然我嫁他吧。温絮还是贱籍,若姑父不愿从中出力,他没有任何办法,姑姑急着要他娶妻,若是娶我,尽管我嫁过一次人,但姑姑也知道表哥的内情,她绝对高兴。
“所以……我们很快成亲了,姑姑说不必我回长安,免得再过来一趟,舟车劳顿,其实我心里知道姑姑是私心,她怕我一回长安,我娘不愿意,这婚事便说不准了,而我什么都同意,就依了姑姑。我表哥、温絮,再情愿不过,只要我同意,这事就这样定了。
“姑姑让人给我娘送信,我娘听送信人的意思,以为我在这边已和表哥做了真夫妻,就同意了。后来年年出生,温絮脱籍的事才办好,不能进门,孩子便抱到了我身边,对外宣称是我生的,这样对年年也好一些。”
“那……”程宪章看向她:“你和你表哥的关系……”
虞璎扭开头去,咬咬唇,认命道:“能是什么关系,假夫妻啊,我住成亲的新房,他和温絮住后面小院。年年嘛……她太小,小时候都是我陪着她,也没人去和她提起这些,她就以为我是她亲娘了。”
说完想起今日的事,感叹道:“还是应该提早和她说的,毕竟我总会回长安。”
程宪章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那么多年的日思夜想,嫉妒成狂,原来她竟是假成亲。
他问:“为什么?为什么宁愿假成亲也要……”后面的字眼从喉间发出:“同我和离?”
第43章 第 43 章 衷肠
虞璎又垂下头去, 迟疑好半天,小声说道:“是你先同我和离, 我才假成亲的,我以为你和离后会娶你表妹进门。”
程宪章将她紧紧抱住。
她不由自主,竟又哭出来,仿佛一直就觉得委屈,一直就等着此刻对他的控诉,也等着他的怀抱。
程宪章道:“表妹的事那时候是我没处置好,或许我当时也有犹豫, 我没有纳妾的心,可我知道母亲的心, 我一边在抵抗她的意志, 一边在劝说表妹, 一边却又愧疚于对母亲的忤逆,犹豫是不是该依从她的意思, 而我, 却对自己的态度模糊而不自知。”
而她当年,又怎么有耐心去体会他这诸般情绪?
他沉声道:“早知你是假成亲, 我绝不会空等五年。”
“你不成亲,是在等我吗?”她问。
他想了想:“我不知道……也许是在等自己放下, 也许是在等自己功成名就,又也许是在等天降馅饼。”
后来,果真天降了馅饼, 她回来了。
“但总之,等的时候不知道在等什么,到见到你,才发现是在等你。”
虞璎很少听到他感情的表露, 这几乎是第一次。
她又问:“那你娶我,是因为喜欢我?以前也是?”
他叹息一声,无奈道:“怎么不是呢?”
“我父亲是家乡最早的读书人,他有一种读书人的清高和天真,我也有,加上我一路考中探花,便觉得自己是天纵英才,伸手就能碰到天。
“直到我发现我那一届科考,状元王治出身太原王氏,就算不中状元他也是名士,状元只是锦上添花,他只为证明自己而已;榜眼为孙子荣,出身亦是名门望族,与晋王殿下为莫逆之交,还曾被晋王内荐为状元;至于其他进士,最差也是家中殷实,他们就算不科考,也不会太差。
“那时我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虞璎道:“所以,你答应了我祖父提出的婚事?”
程宪章摇头。
“不是。那时我虽看不清皇上提拔寒门的用意,但我的清高让我反感攀龙附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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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第一次去你家,无意间听见你母亲与下人说话。
“下人说母蟹跑了两只,不见了,你母亲说,‘便用公蟹代替吧,送到那程探花桌上,他哪里分得清公蟹母蟹’,我很气,当时便想,我要推了这桩婚事,绝不上门受辱。可是……那日宴后,你又来找我。”
虞璎看向他,想了起来,她的确去找过他。
那是那次雨中见面后,她听闻家中宴请他,待他被堂兄请到书房指点文章,她便趁他一人在房中,悄悄进去,管他要伞。
当然不是为了伞,她就是想见见他。
他就一本正经解释,伞好好收着,绝没有弄坏,但想到今日来府上赴宴,不好带着伞,所以没带,下次有机会一定物归原主。
她就笑,说道:“算了,送你了,不要你还。”
然后问他:“你是永州的?那你怎么会说京城官话呢?”
他回答:“赴京之前学的。”
她当时吃了一惊,看他好久,没想到这么庞杂的东西,他能在永州就学会。
那日堂兄本是去拿文章,两人没说几句话,门外便有动静,竟还有她祖父的声音,她急得在屋中乱窜,最后拿了凳子到窗边,决定翻窗子出去。
翻窗这种事对她来说不算难事,很快她就骑在了窗台上,交待他将凳子拿回去,不许说她来过,以及她还给了他一句忠言:“我那堂兄,你随便哄他两句就行了,他不是读书的料,背书比我还慢,还老神气,听不进劝,你敢说他不好他会生气的。”
他极不容易地,露出一丝浅笑,又马上消散,随后赶紧上前拿起凳子,朝她点点头。
她走之前在窗台上问他:“你多大了?”
他回答:“刚及冠。”
她便嘀咕:“这么大了吗?”随后略有不自然道:“我才十六呢,反正我不想太快成亲的,至少不是今年,你最好有个准备。”
说完才翻窗下去。
如今想起来,虞璎觉得自己当时真是傻啊,这不就暴露自己已经在计划嫁他了吗?他那么聪明的人,一定心里跟明镜似的。
因为这领悟,虞璎低下头,在冬月的夜里窘迫得红了脸。
程宪章说道:“因为见了你,那婚事我不忍推拒,也不想推拒。”
怕她难过,也怕自己难过。
虞璎这才想起他之前说过,原本他立志做纯臣。
“我娘的事,对不起。”她说。
程宪章道:“你娘说的是事实,我是真的分不清公蟹和母蟹,甚至因为不会拆蟹,我也没碰那两只蟹。”
虞璎用两只手握起他的手,“我没有嫌你穷,我只是想你陪我,那时候不懂事,以为所有人都和我、和我身边的人一样没事做,只想着玩。”
两人继续往前走,他拉着她,说道:“贫困的出身、母亲与亲友的恩情逼着我‘头悬梁,锥刺骨’,不敢有丝毫懈怠,这种逼迫造就了我的高中,却也造就了我‘勤学苦读’的本色,若不如此,我便深深负罪。尤其放下这些,去做高兴的事……比如,和自己新婚的妻子在一起。
“对我来说,高兴、愉悦便是享乐,享乐便是罪过,我不能允许自己那样。”
虞璎想,她一眼为之倾倒的,又何尝不是他身上那种勤奋刻苦?那是一种,与她常见的世家子弟完全不同的韧性。
她说道:“我以后不逼你陪我,我知道你有你的抱负,你去忙你自己的,我虽然也不那么贤惠,但总会顾好自己。”
“可我现在却想弥补我们曾失去的时光。”他说。
虞璎笑了,低头道:“反正随便你。”
程宪章继续道:“这些年我确实想通了许多,也改了许多,但我母亲还是她。她的病的确会在特殊时候才发作,却不是她有意的,她也为之痛苦挣扎。
“之前我对母亲冷淡,母亲郁结在心,而这郁结便造成了她的病痛,她的病不是装的,只是因情志而起。
“我说的那种乡下读书人的天真她也有,从前她没求过人,她也觉得我高中更不会求人,结果却听闻我一高中就要娶名门望族的女儿。
“她到京城来第一日便是痛斥我趋炎附势、攀龙附凤,尽管我说不是如此,她也仍然不信。她的不信也是有道理的,那时我已在祖父的关照下进了御史台,她亲眼见我同窗上门拜访,说我得天独厚,生了一副好容貌,叫虞家的小娇娘看中,点了乘龙快婿。既有嫁妆,又有宅院,还能进御史台,成个婚就抵了别人一辈子。
“那位同窗本是夸赞奉承,听在我母亲耳中,便是句句讽刺,我母亲只道我被京城的荣华富贵迷了眼,不脚踏实地,却丢弃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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