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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3-30(第2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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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也没有察觉过一丝异样。怎会突然勾结?”

    闻广寿道:“他是你父亲,你自然信他。我是他好友,我也信。可旁的长老呢?如今玉剑屏又跑了,大家满腔怒火,就要揪个人出来出气,你父亲不正好!”

    陆江:“可也不能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就抓了人吧,这都是陈年旧事,可有什么线索凭证?”

    “我这么知道?”闻广寿斥了陆江一句,又看着眼前焦急的崔玉折。

    知道这个师侄没经过事情,这会正是六神无主之际,他同崔扬戚之间确有几分交情,如今看着他的独子,难免放轻声音。

    他宽慰道:“你也不必过于着急,掌门如今未醒,众位长老心急的是这件事。暂把崔扬戚关押,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处理呢。他没有性命之忧。”

    崔玉折问:“掌门如何了?”

    他清楚,掌门的情况,会影响到长老对崔扬戚的判决。

    闻广寿拂尘一扬,点点头,面带愁绪,似乎很是忧心:“掌门情势危急,实在不能说好。咱们的医师是没有法子了,之后请了药王谷的人,这会估计已经上路了。”

    崔玉折颤声道:“我父亲若是与玉剑屏勾结,这种时候怕是早就跑了,还会老老实实等着长老会询问吗?”

    他脸色发白,“我去看看父亲。”

    闻广寿抬手止住,忙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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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孩子,怎么如此急躁?我与你说这些不是令你前去的,戒堂规矩森严,你去了又能做什么?别到时候你父亲没有救出来,反而把你牵扯进去。”

    “多谢师伯告知,可我父亲他断断不会背叛学宫,我要去戒堂告诉长老们……”

    “崔扬戚他自己不会说吗?他都不开口。”闻广寿打断他,说道:“你一个孩子能做什么?你说有什么用?只能静观其变了。”

    崔玉折颓然坐到椅子内,怔怔不语。

    闻广寿道:“你回逍遥峰也是自己一个人,倒不如现在这里住上两天,省的你一个人心急,有什么消息我再告诉你。”

    ……

    不管怎么样,饭总是要吃的。

    王知文兴高采烈招呼众人准备吃饭。

    他原本要陆江躺在床上,特意用大海碗把各样菜都盛出来了一点,都递到床边了,陆江却偏偏披上外衣,蹒跚着下床。

    “你老老实实躺着不行?”

    “我伤的是胳膊,腿又没事,怎么不能下床?你们聚在一块吃饭多热闹,我自个冷冷清清吃着,哪有什么意思。”

    王知文无奈之下,只得将八仙桌抬到了他屋中,桌上摆满饭菜。

    陆江这才老老实实半躺着,大海碗放到身上,他用左手拿饭勺舀着吃。

    在场之人,只有小欢同他是用的勺子。

    小欢自见到大鱼他们是自己吃饭后,便再也不要陆江喂了。

    不过他实在使不好筷子,小手抓不住,退而求其次用了小勺子,就这还吃的满身都是,每次吃完饭都要重新换一次衣服。

    小欢乐此不疲,凡是谁再喂到他嘴巴前,他一定要把嘴牢牢合起来,左右摇头。

    他把自己的小勺子含在嘴里,一会儿就要瞧一眼陆江,偷偷笑了。

    还拿着两个人的勺子放在一处,比了比大小。

    但对大人们来说,这顿饭真是吃的没滋没味。

    一方面是学宫遭难,掌门生死未卜,死了不少学宫弟子。

    另一方面则是崔扬戚身陷牢狱之灾,不辨清白。

    纵有王知文热情招呼崔玉折,崔玉折也是食不下咽,只夹了几筷子菜。

    王知文又争着为他盛汤,崔玉折拗不过,方饮了半碗。

    几个孩童还是想缠着崔玉折问东问西,但被王知文狠狠瞪了一眼后,见师父当真生气了,都埋头吃饭,再不敢放肆。

    小欢则是没人起哄,他就老老实实吃饭,小碗里装的饭菜,漏了一半,吃进去了一半。

    食不知味吃了一顿,几个小孩子又出去玩了,王知文则去后厨洗刷碗筷。

    闻广寿手拿杯盏,吹了吹浮沫。

    陆江替崔玉折着急,见不得自家师父这般坐着。

    一看他闲了,就催促道:“师父,你这会儿无事,不再去戒堂看一看,崔师叔那边是怎样审理的,你能不能帮忙说说情。”

    闻广寿还未喝上一口茶水,先是一叹,道:“你不用催我,我同他是那等交情,难道不想去探听?”

    他看向崔玉折,一派慈祥的模样,道:“这事急不来。学宫经过今日之事,可有的忙了,千头万绪,又没有主持大局的人,且将你师父要往后挪呢,虽关押了他,却不见得立刻就要处罚,你且放心。”

    崔玉折怔怔道:“弟子知道。”

    崔玉折用罢晚饭后,便拒绝了所有人的挽留,独自回了逍遥峰。

    两个打扫屋舍的道童慌忙迎了出来,弯腰分站两侧,“崔师兄。”

    崔玉折点点头,径直走向房中,将房门紧闭。

    往日里逍遥峰就占了个“冷冷清清”,现在成了“凄凄惨惨”。

    果然如闻广寿所说,学宫遭此重创,着实伤筋动骨,本门弟子折损不少。

    清点名谱,死去的弟子若是孤儿还好办,掩埋到后山之上,来日享学宫香火。

    可若尚有亲人的,还要通知家中,本来家里把孩子送来就知道斩妖除魔很是危险,心里早做好准备,可谁想到孩子是死在了学宫,这哪能忍?学宫要花功夫安抚,洒去金钱无数。

    这还不是最头疼的。毕竟是自家子弟,怎么样都好说,尚有转圜余地。

    那日祭祀大典,来了众多仙门世家,优秀子弟不少,折在这次大典中的人也不少,这才是真正让长老们束手无策的地方。

    天下皆知这次是学宫遭到无妄之灾,但是这些来大典的人又何其无辜。

    那些大宗门倒还好说,明事理,只逼着学宫将祸首抓到交出,给予解释。

    小门小派本来弟子便稀薄,这次来学宫本想着能打个秋风,学到点东西,谁想到反而人都回不去了。

    于是也没了顾忌,与学宫撕破脸,大张旗鼓的在学宫附近聚集,誓要讨个说法。

    学宫本身就是受害一方,可现在没有玉剑屏的踪迹,小宗门的怒火总要有个发泄的地方,一股脑直冲学宫而来。

    学宫有苦难言,说的多了,小宗门便觉得仗势欺人,为了维护名声,只能对他们以礼相待,饶是学宫如此家大业大,也撑不住这样熬。

    崔扬戚出事,除了那日闻广寿告知崔玉折外,学宫大大小小的长老均没有谁再过问此事。

    崔玉折有心想寻个长老打听一二,可崔扬戚平素有几分孤傲,往日里就没跟人打点来往过。

    崔玉折这会儿临时抱佛脚,哪有人愿意应承。

    况且此事事关重大,谁也不敢插嘴。

    崔玉折碰壁无数,心灰意冷。却只能振作,毕竟再没有人愿意为崔扬戚奔走。

    闻广寿倒是敞开大门,迎崔玉折进去,可还不待崔玉折开口,他只会劝崔玉折稍安勿躁。

    时隔五日,学宫上下越发戒备森严,生怕再有人惹事。

    连积雪峰上这些小弟子们也被严加管束,不允许乱跑。

    崔玉折本来还稳得住,可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戒堂对父亲一直没有定论,他甚至不知戒堂将父亲关押到了何处。

    夜里,他忽然做了个梦。

    他不知为何来到一处暗无天日的地方,伸手不见五指。

    前方却有一丝灼目光亮,崔玉折慢慢走过去,突然看到一个背影,伟岸挺拔,他心中一动,快跑几步,随着视线越来越清晰,他确认这是父亲的身影。

    触手可及,他轻轻拍了拍崔扬戚的后背,欢然道:“父亲!”

    “砰!”这具身体头颅砸在地上,崔玉折瞳孔紧缩,看清了他没有合上的双眼。

    崔玉折惊吓过度,猛地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心脏急剧跳动,他急促呼吸,抓紧了被子。

    没有消息难道就是好消息吗?

    戒堂一直不处理此事,关着父亲到底是何用意?

    父亲真的在戒堂,还是说……出了事?梦境是在预示着什么吗?

    崔玉折再睡不着觉,披上衣服走到窗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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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仰望星河无际。

    天色微亮。

    两个小道童早早起来,要打扫房舍,虽峰主不在,却不敢懈怠。

    他们拿了扫帚,走到庭院之中,一人戳戳另一人,压低声音道:“崔师兄怎么醒着?”

    “他今夜没睡吗?”道童蹑手蹑脚离远了点,“咱们避一避,发生这么大的事,崔师兄哪里睡得着,你没看他最近脸都白了,总是皱着眉毛。”

    “崔师兄这几日常往外跑,怎么没有打听出来什么?”

    崔玉折并不知道小道童的议论,他在窗边枯坐半夜,是在等天亮。

    他要去戒堂问个究竟。

    崔玉折三步并做两步朝外走去,转过最后一道石阶时,忽然见前方一道身影,在晨光中笼罩着一层金色。

    他张了张口,“……陆师兄?”

    陆江应声回头,脚尖无意识地来回踩着脚下的泥土,“师弟,你起的好早。”

    这是逍遥峰的大门口处,陆江已在此等候多时,他这几日待在积雪峰上养伤,始终挂念着崔玉折,多次想来找他,看看有没有能帮得上忙的地方。

    但王知文日夜守候,勒令他伤不养好哪里都不允许去,陆江违逆不得。

    这会儿伤还是没好。

    可王知文却有一弟子夜里发起高热,王知文权衡利弊,认为无论怎样陆江作为一个大人总比小孩子要能照顾自己,便整夜耗在了弟子房中,这可给了陆江可乘之机。

    他天还没亮就来到了逍遥峰下,没有贸然叩响山门,怕扰了崔玉折休息。

    一看到崔玉折,心里倒是很惊讶,不知为何,有些紧张,他又踢了一脚土,“你这是要做什么去?”

    崔玉折说:“不做什么。”

    “起这么早?你一夜没睡?”

    崔玉折没说话。

    陆江温声道:“你再担忧崔师叔的事也要照顾好自己,不睡觉哪受得了。”

    “你猜错了,”崔玉折打断他,“我夜里睡了的。”只是被噩梦惊醒后,是没再睡。

    陆江笑笑:“好罢,算我没猜着。我再猜猜看,你匆忙出山峰,又这般早,还是为了你父亲的事?你这样打听,是问不出来什么的。”

    “我知道,这几日我问了不少人,但大家都闭口不言。我今天是打算去戒堂,求见戒堂长老。”

    陆江观他这副急匆匆的样子,心中本就有了一点猜测,真听到他这么说,还是吓了一跳。

    真是来的早不如来的巧。

    戒堂长老极为严厉,更何况此事乃是里通外贼来谋害掌门,造成无数人伤亡,长老单单只拿了崔扬戚一个,已经算是法外开恩。

    按理说崔玉折是他唯一的儿子,依照长老们喜爱“连坐”的处事风格,怕是早就将崔玉折一并抓了去。

    崔玉折这般冒失冲上去,肯定会被大大训斥一顿,说不定还会真被连累,一道关进牢中。

    原本只要戒堂长老没想起他,便相安无事,可他竟还要主动撞上去。

    “你看,日头刚升起,长老们这会儿怕是没空见你。不如等到夜间,等他们忙完手头事务,届时你再登门拜访,他们许会见你。”

    崔玉折本就一夜未眠,一心等着天亮就去找戒堂长老。

    他实在等不及了,已等了太多天了,每多等一刻,父亲就多受一刻的罪,仍坚持道:“我想去试试看。”

    “你就算去了,多半也是白跑一趟,何必呢?”陆江垂眼看向他,放柔声音道,“你先回去,可好?别太着急,我替你去问问情况。等我疏通好了,你再去,不然还是会吃闭门羹。”

    崔玉折定定看着他,严重有什么在闪动,忽然道:“我和你说了这么久的话,都没问过一句你的伤势。你为什么要帮我?”

    “你现在不是问了吗?况且,我怎会比得上你父亲,你满心都是对他的担忧,哪里还能想起别的?那日是你送我回去,这份情谊我记在心里。”

    陆江见他沉默,又笑道:“再说了,我亲师叔就在戒堂当差,我问他是很方便的,也不是为了帮你,我有段时日没回学宫了,和他都有些生疏了,正好借着这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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