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芙嘉感慨道:“天啊,工作真是太辛苦了,我还是当个米虫好了。”
不知不觉,外面华灯初上。
温如琢站起来转了转肩膀,松懒的骨头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像一座生锈的机器,正在缓慢的运作。
“比起晚上参加相亲,还是工作更好一点。”
“天呐,温温姐,你真是被资本家pu了。”周芙嘉夸张地叫起来,“居然有一天觉得加班也算幸福了。”
温如琢也笑道:“是啊,才上班五天,我就已经变成一个成熟的牛马了。”
“不过,港岛遍地都是牛马。”
周芙嘉莞尔一笑:“港岛辉煌的灯光,由这些努力的人构成。”
这正是温如琢喜欢周芙嘉的地方。
她出身很好,这是毋庸置疑的。然而她却没有那股凌驾于他人之上的特权味,反倒有一种被保护很好的天真的不世俗感。
周芙嘉忽然问:“我哥呢?他最近没来看你?”
温如琢摇摇头,说了声“没有”。
周芙嘉诧异地“啧”了一声:“他居然能忍住?学乖了?”
“不过你不要信,男人骨子里的秉性是改不掉的。”
温如琢“扑哧”一声笑出来,揶揄她,“周小姐,你又开始懂男人了。”
周芙嘉高傲地仰起头:“哼,男人是什么货色我最了解了。”
开了一整天空调的办公室显得有些闷,温如琢肩膀抬起,单手握着电话,另一只手推开了窗,在周芙嘉叽叽喳喳对周思珩的吐槽中,她的视线忽然在某处定格——
半明半暗的光线下,空气中的浮沉隐约可见,周思珩穿着一身灰色风衣站在路灯下,单手抖了抖烟灰,忽然抬起头,一双含情脉脉的眸子朝她看过来。
此时此刻,她站在一览无余的高处,以一种从未有的居高临下的姿态望向他。
不知道为什么,心头猛地一颤,再望过去,楼下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见,好像一切全都是她错觉。
温如琢睫毛垂了垂,努力分辨心底一闪而过的情绪。
听筒里周芙嘉还在喋喋不休抱怨周思珩,抱怨他如何离经叛道,惹的家族长辈大怒,现在对他们几个小辈管束更严,尤其在婚姻大事方面催得更加急,生怕哪一个没看管住就走向他的老路。
温如琢小声提醒她:“芙嘉,你哥哥……”
话还没说完,她余光瞥见一道人影推门走进来,周思珩手指摁住她的电话,自己却俯下身,唇几乎要贴到她耳后肌肤,暗哑的呼吸喷涌。
一字一句对电话那头道:“周芙嘉,说够了吗?”
周芙嘉尖叫着“啊”了一声,随即是兵荒马乱的掉东西声音,很快,忙碌的“滴”音传过来,是她挂断了电话。
作为当事人的周思珩捂住耳朵,“啧”了一声,脸上的表情有点儿夸张,又兴致盎然地落在她脸上。
温如琢被这样的目光看的有点不自在,整个人陡然警觉起来。
现在的周思珩无疑和以前是不一样的,他的目光没以前那样袒露,对她占有的欲望像狼伺猎一样贪婪。
不过那种掠夺的占有欲却总是不经意萦绕在她身边,导致她心里的天平左右摇摆,一边觉得一切都已经过去,一边又觉得他还没死心。
温如琢问:“你为什么在楼下?”
“我为什么不可以在楼下?”周思珩挑了下眉毛,目光很坦然地看着她,“你总是不和我见面,我又很想你。”
“在你楼下抽支烟总不算违规吧?”
“可是你走了上来。”
“是吗?”周思珩耸耸肩,“不是你跟我打招呼的吗?”
“我哪有?”
“你看我的时候,右边脸颊偏向苹果肌一侧的肌肉跳动了一下,我以为是对我的邀请。”他颇为遗憾的说,“看来是我会错意了,真是抱歉。”
可他这幅姿态没看出哪里有对不起的意思。
温如琢扭过头去:“你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总是不和我见面。”
周思珩垂下睫毛,目光敛下来,少了点锐利锋芒,多了点少见的脆弱。
他轻声道:“我真的有点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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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如琢向后退了一步,只是她后退的那一刻就看见男人愈加受伤的眉眼,意气风发的周思珩,何时又露出过这样的表情?
她心里顿觉不好意思起来,无奈地叹了口气,还是解释道,“如你所见,我最近工作太忙了。”
“没关系,我不打扰你。”周思珩摊开手,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大有请她继续的日子。
温如琢无奈道:“但现在已经结束了。”
他立刻顺理成章道:“那我送你回去?”
“路太黑,总不能叫你一个女孩子独自回去。”他晃了晃手里的车钥匙,理由找的很体贴,“只是家教使然而已。”
重新坐上那辆银色的柯尼塞格,却是完全不一样的心境。
上车的时候,她随口打趣,“家教使然,看来你这些年送过不少女孩。”
“想什么呢。”周思珩摁了下喇叭,也随口回她,“能坐上这辆车的,也就你一个。”
这辆价值八千万的音色跑车,听说全球也只限量6台。
这些年温如琢没在世界的另一处看见过这辆车,也没再遇见过周思珩这样的人,他的眉眼沐浴在辉煌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盛大而又绚烂。
而他本身也就是个足够辉煌的人物。
如同港岛的星光一样。
周思珩提议:“要不要我带你去维港兜风?”
这个时候的气候刚刚好,对岸的船缓缓行驶,高楼大厦的灯光在海绵跳跃如星点,晚风吹散了一切疲惫,宽阔无垠的海绵令人心境变得无比辽阔。
温如琢忽然发觉,跟在周思珩身边那五年她不是没有受益,她学会了太多人生道理,以至于这一年在职场还算从容。
她想要和他化干戈为玉帛,想要握手言和,毕竟没有握手,不算放下。
于是随口和他闲话家常。
刚好段梅英的电话打过来,又是老生常谈的一套催婚流程,温如琢用熟悉的南城口音和她撒娇,说自己工作太累,暂时不考虑婚姻大事。
刚挂断电话,周思珩插了一句话。
“你家里催的很紧?”
“还好吧。”温如琢回头看着他,在对视的一瞬间又感觉所有的心绪无所掩藏,于是坐直,苦笑一声,“有点压力,人上了年纪总是希望见到小辈圆满,但幸福这东西,哪是想要就能得到的?”
周思珩点点头,一副她说的很有道理的样子。
温如琢忽然想到周芙嘉的话,他这些年,看样子在被催婚这条路上也被赶得很紧。
于是揶揄道:“你呢,身边有没有遇到合适的人?”
谁知道周思珩忽然重重踩下油门,车窗降下,维港的海风涌入,吹燥了耳膜。
他偏过头来看她一眼,不吝的眉眼,还是那副风流懒散的调性,眸光倒是很深情的定在她脸上。
“我啊,一直在等一个女孩回头看看我。”
第65章 chpter65“怎么,喜欢听我……
065
“如果她一直不回头看你呢?”
温如琢忍不住轻轻问。
“那就一直不结婚喽。”周思珩语气放的很轻松,“这是我的选择,而不是要留下她的条件,我的蝴蝶可以飞向世界的任一角落,但只要她回头,就可以栖息在我肩头。”
温如琢发自内心地表示:“你真的变了。”
“是吗?”他顺杆子往上爬,“那你觉得是变好还是变坏?”
她不想回答这个问题,随口敷衍,“我的回答重要吗?”
没想到周思珩停下车,郑重其事看着她说,“很重要。”
温如琢睫毛垂下去,这时候才注意到,原来车已经驶到她的公寓楼下,这栋用来合租的洋房公寓,此时此刻,几盏房间的灯光微微亮起。
里面并不是一个适合独处的地方,她犹豫着,决定把那句要不要进去喝杯水再走的客气话咽下。
“今晚谢谢你送我回来。”
安全带解开的那一瞬,周思珩靠过来,手指微微压住她的肩膀。
温如琢浑身一凛。
他轻声说:“你知道吗皎皎,其实你比你所想的还要封闭,几乎没有人能进入你真正的内心,你也很少倾注你的感情,与其说是没感觉,不如说是怕受伤害。”
“但我比你所想的要爱你很多,不是你定义中玩玩而已的那种爱。”
温如琢扭过头。
觉得他这两年察言观色的本事学得更好了,现在几乎不用她说一句话,他就自动像掌握读心术一样娴熟。
更可怕的是,他总是读出她内心深处那些连自己都没有体悟到的细微。
原来她也有因为周思珩这份真情的不确定性而感到失神吗?
温如琢眸光颤颤,忽然负气地靠在真皮座椅上,抬手拍开落在肩膀上的手。
清脆的啪嗒声,周思珩盯着手面上被打红的一段不在意地笑了笑。
抬手摁下解锁开关,他抬了抬下巴,“去吧,祝你今晚睡个好觉。”
“对了。”
温如琢临下车前听见他问:“我们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俨然他们见面成了约定。
温如琢脚步顿了顿,轻声道:“我们下一次不一定会见面的。”
她知道这句话很绝情,但比起绝情,她更不愿意他陷入某些甜蜜的幻想。
身后的周思珩没再说话,温如琢也没再转头看他。
她想,高傲如周思珩,也是头一回,被一个女人三番两次拒绝吧。
*
感情上遇到了周思珩危机,工作上温如琢也遇到了大挑战。
港大的艺术系富家子弟扎堆,一群娇养长大的小朋友住在一个宿舍自然三天两头有矛盾,温如琢作为新进来的老师,人长得高挑瘦削,一张毫无攻击性的脸温柔可亲,压不住那群皮惯了的大学生。
刚入职那一个月,甚至还有男生笑嘻嘻凑到她面前问,“老师你今年多大了?感觉也没比我大几岁?”
“有男朋友了吗?”
温如琢被这样的言语冒犯,第一次发了脾气,严令警告他不要问这么逾矩的问题。
岂知那男生嬉皮笑脸说:“开个玩笑而已,我是把老师当朋友相处的。”
温如琢告诉他:“作为老师我很乐于帮助你解决问题,但涉及其他私人的事情,希望你也要有界限。”
这件事消停下来没两三天,某天下午开会,温如琢又收到宿管那边打来的电话。
说是他们班两三个男同学闹矛盾,现场一片吵闹声,甚至隐隐约约有推搡的意思。
学生打架算得上是大事。
温如琢合上笔记本,看了看台上高谈阔论的校领导有点为难,今天这场会主要是谈这学期的教学计划,听说最后有一位压轴嘉宾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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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学校的重磅人物,她今年刚入职,从来没见过。
同事坐在她身边听完了电话的全程,见她面露焦急,倒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你们班同学又闹腾?”
“说实话,这个班是最难管的,往年都分给另一个有经验的老教师,不知道今年怎么分到你头上了。”
温如琢好脾气地笑了笑:“大概我运气太差。”
“都是一群看人下菜碟的孩子,看你年轻好说话可劲造,我说你要凶一点。”
同事看了她一眼,忽然叹了一口气,“算了,你这张脸发脾气都像撒娇一样。”
“你先去处理吧,回头校长问起来我帮你解释一下。”
温如琢匆匆赶到学生宿舍处理问题,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无非是老生常谈的作息不合,两个孩子打游戏到半夜,另外两个孩子要早睡。
作息问题迟迟得不到解决,积攒下来的矛盾在某一天忽然爆发,成为决堤的洪水。
她牵头帮助这个宿舍共同坐下来商讨出一个彼此都能接受的作息时间,地点就定在学校的咖啡店。
最终商量出来要一个彼此都能接受的结果,早睡的同学向后退一步迟睡半小时,打游戏的同学也退让,提前一小时终止游戏。
最后分别的时候,温如琢问,“既然从刚开学就不满意作息,为什么一开始不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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