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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晚上。
温侬在周西凛的单人舱室洗澡,忽然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啊!”
这声惊呼在寂静的船舱里格外清晰。
声音落下的瞬间,
舱门被猛地撞开。周西凛带着一身急切的风出现在门口,眼神锐利地扫视:“怎么了?摔……”
他话音未落,带着一身湿热水汽的温侬,像一尾灵活的鱼扑进他怀里。
她顺势用宽大的浴巾将他一起裹住,再紧紧抱住,踮起脚尖,柔软的唇就印在了他紧抿的唇上。
周西凛彻底僵住。
怀里是温香软玉,唇上是令他心悸的触感。
他垂眸,撞进温侬湿漉漉的眼里,她瞳仁里映着舱顶昏黄的灯光,像落满了星星。
“别生气了。”她轻声说。
周西凛的眼神瞬间变了。
压抑了一整天的担忧和无奈,顷刻间被另一种原始的情绪取代,像干燥的荒原被投入了火种,大火燎原而起,燃起幽暗炽烈的火焰。
他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声音沙哑得不像话:“什么时候小白兔变小妖精了,这么会拿捏人?”
温侬的脸颊飞上红霞,眼睛却亮得惊人:“那你喜不喜欢啊?”
周西凛没有回答。
他收紧手臂,将她更紧密地按向自己,同时反手“砰”的一声将舱门关上,下一秒温侬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后背已经抵在了冰凉的舱壁上。
浴巾在拉扯间微微滑落,露出圆润白皙的肩头。
他完全笼罩下来,阴影将她吞没。
他的眼神极具侵略性,牢牢锁着她,对视数秒后,他俯下身,滚烫的唇带着惩罚的力度,狠狠覆上她的。
温侬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模糊的呜咽,便彻底迷失在他点燃的燎原大火里。
整片海都在烧。
……
次日清晨,餐厅里。
队员们陆续进来,阳光透过舷窗,洒在相对而坐的两人身上。
周西凛正把剥好的鸡蛋放进温侬面前的餐盘里,温侬小口喝着粥,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偶尔抬头看他一眼。
昨天还弥漫在两人之间的低气压被温馨美好取代,大家互相对视,都露出了会心一笑。
从海州到位于南太平洋边缘的演习指定海域,直线距离遥远,加上需要规避一些复杂海况和遵循特定的国际航道,大家航行了整整十一天。
这十一天里,大部分时间算得上风平浪静。
温侬第一次见识了海上壮阔的日出,金红色的火球一点点挣脱海水的束缚,跃然而出,将万顷碧波瞬间点燃成一片熔金。
日落则更为瑰丽沉静,夕阳像一个巨大的咸蛋黄,缓缓沉入墨蓝色的海水,留下漫天燃烧的晚霞。
周西凛会指着远处的云层或海鸟,用最简洁的语言告诉她一些航海常识。
他说这不是什么旅行,但对她来讲,分明很像一场尽兴的旅行。
抵达目的地后,气氛才陡然紧张起来。
演习海域集结了多国救援力量,演习科目难度极高:模拟大型邮轮失事后的多国联合搜救、深海沉船定位与打捞、恶劣海况下的直升机协同吊运伤员、海上溢油应急处置……每一个环节都充满了挑战与危险。
周西凛全身心投入其中,作为中方救援队的核心指挥之一,他几乎不眠不休。
温侬被严格限制在安全区域内,但隔着距离,她依然能清晰地感受到那股高压。
海上的天气说变就变,平静的海面瞬间就能掀起数米高的巨浪,冰冷的海水兜头浇下,能把人拍懵。
深海打捞更是与死神共舞,任何一点疏忽都可能致命。
队员们个个都绷紧了弦,但周西凛就像定海神针,他的指令永远清晰果断,他的身影永远出现在最危险或最需要的地方。
温侬的心时常揪紧,看着他一次次冒险,看着他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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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的红血丝,看着他被海水泡得发白发皱的手掌,心疼得无以复加。
付出终有回报。
在周西凛的出色指挥和全体队员的默契配合下,中方救援队圆满完成了所有演习科目,当最后一项科目成功结束的确认信号传来时,紧绷了许久的队员们爆发出了震天的欢呼,温侬也流下热泪。
一个半月后,任务圆满结束,终于可以归航。
返程的那个傍晚,天空上演了一场惊心动魄的盛景。
大团大团浓烈的火烧云,肆意泼洒在辽阔的天幕上,将整个海面都染成了壮丽的橙红与金紫。
温侬兴奋地模仿起电影《泰坦尼克号》的经典姿势,张开双臂站在船头,迎着绚烂的晚风。
周西凛从身后抱住她的腰肢,有模有样地模仿着电影里的台词,他英文讲得很好听,可温侬笑着笑着,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轻声道:“不行诶,这个好像不太吉利。”
周西凛双手插兜里,望着那片燃烧的天空和辽阔的海,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带着点不以为然的痞气,也带着看透生死的豁达:“我觉得挺好。”
他顿了顿,声音清晰地穿透风声:“在这海上,能活着看这样的日落,本身就是运气,而能和心爱的人一起看这样的日落,更是三生有幸。”
那姿态,无畏又坦然,仿佛所有的不祥之兆在他强大的意志面前都不值一提。
温侬看着他被霞光映亮的侧影,心头那点小小的不安奇异地被抚平了。
然而,大海的脾气难以捉摸。
就在当晚,这片绚烂天空下隐藏的狂暴力量,毫无预兆地爆发了。
前半夜还风平浪静,后半夜,狂风骤起。
起初只是风声呼啸,很快,风力急剧增强,达到蒲氏风级9级以上,暴雨如同天河倒灌,倾盆而下,密集的雨点砸在甲板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噼啪声。
“海鹰号”这艘钢铁巨舰,在狂暴的大自然面前,渺小得如同一片树叶。
它在高达十几米的巨浪中剧烈地颠簸,每一次船头扎进深深的波谷,都像要直坠海底,每一次被巨浪高高抛起,又仿佛要被掀翻。
警报声响彻全船。
周西凛早已冲进驾驶室,脸色冷峻如铁,紧盯着雷达屏幕,一条条指令快速下达。
温侬被要求待在安全舱内,紧紧抓住固定物。
每一次剧烈的摇晃都让她心惊肉跳,胃里翻江倒海。
就在这惊涛骇浪中,一个负责瞭望的队员顶着狂风暴雨,声嘶力竭地对着通讯器狂喊:“报告!右舷,三点钟方向,海里有东西,像……像个人!”
驾驶室内,周西凛眼神一定,没有丝毫犹豫:“确认位置!准备救援!快!”
在周西凛的指挥下,船只顶着几乎能把人掀飞的风力,缓缓靠近目标区域。
探照灯的光柱在海面上艰难地搜寻。
终于,锁定了一个微小的黑点——那确实是一个人,一个女人死死抱着一块浮木,随时会被巨浪吞噬。
放下救生艇在这种海况下极其危险。
但命令已下。
周西凛亲自带着几名精锐队员,穿着救生衣,系着安全绳,顶着几乎站立不稳的狂风,操纵着剧烈摇晃的小艇,靠近那个漂浮的身影。
每一次尝试都惊险万分,巨浪随时可能将小艇打翻。
温侬在安全舱的舷窗后看得手心全是冷汗。
终于,在几次惊险地尝试后,小艇成功靠近。
周西凛顶着劈头盖脸的浪涛,奋力伸出手,将那个已经近乎虚脱的女人拖上了小艇。
整个过程不过十几分钟,却像经历了一个世纪般漫长。
当小艇被安全回收,那个瑟瑟发抖意识模糊的女人被抬进船舱时,风暴的巅峰似乎也过去了。
虽然外面依旧风雨交加,但船体的摇晃幅度明显减小。
女人被安置在医务室,裹上厚厚的毛毯,喂了热水。
女人缓了很久,才醒过来。
这是个白人女性,她断断续续地用英语讲述自己的遭遇。
女人叫艾米丽,来自新西兰。
她曾经嫁给了一个自己并不爱的富商,
婚姻生活压抑窒息,充满了冷暴力和精神控制,这次她随丈夫的游艇出海,在又一次激烈的争吵后,绝望之下,她跳了海。
冰冷刺骨的海水瞬间淹没了她,可在海水涌入鼻腔的瞬间,她想到了儿子,于是她拼命抓住了一块被风浪打落的船体浮木。
她抱着那块木头,在无边无际的海上漂浮了一天一夜,恐惧、绝望、寒冷几乎将她摧毁。
支撑她没有彻底放弃的,是她12岁的儿子,于是她爆发出了惊人的求生意志,还好此前海面还算平静,只是今晚忽然风暴来袭,如果不是遇到周西凛他们,她一定撑不下去了。
周西凛听完艾米丽的遭遇,沉默了片刻。
折腾了整整一夜,风暴的余威尚在,但雨势已经转小,变成了淅淅沥沥的冷雨。
他独自一人走到前甲板,靠在湿漉漉的栏杆上,摸出一根烟点燃。
猩红的火点在灰蒙蒙的雨幕和尚未完全褪去的黑暗中明明灭灭,他的背影在熹微的天光下显得异常沉默。
温侬拿了件外套,轻轻走到他身后。
她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臂,从后面环抱住他的腰身,将脸贴在他被雨水打湿的背脊上。
周西凛的身体在她靠近的瞬间僵了一下,随即放松下来,他没有回头,因为知道来人是她。
他深深吸了一口烟,又缓缓吐出,白色的烟雾迅速被冷雨打散。
沉默在蔓延,只有雨滴敲打甲板的细碎声响。
“周西凛。”温侬轻声打破沉默,手臂收得更紧了些,“你救了一个母亲。”
周西凛的目光投向遥远的海平线,那里依旧一片混沌。
他没回答什么。
过了很久,久到温侬以为他不会开口了。
他才低沉地“嗯”了一声“是啊。”
然后又是长久的沉默。
久到雨都慢慢停下了,他还是未言。
直到远处泛起破晓的天光,他才再次开口,声音很轻,带着某种释然:“我替一个12岁的男孩,救回了他的母亲。”
话音刚落,遥远的海平线上,一道无比纯净的金光,如同利剑刺透云隙,直射在墨蓝色的海面上。
那光迅速扩大,晕染。
天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亮了起来,墨蓝变成了深蓝,又晕染开灰蓝……湿漉漉的甲板反射着清冷的光泽。
几只不知从何处飞来的海鸥,发出清脆的鸣叫,飞向那越来越亮堂,越来越开阔的天空。
黑夜与风暴终于过去。
新的一天,带着湿漉漉的希望和微凉的光芒,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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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们头顶。
这一刻温侬潸然泪下,因为她知道,被救赎了的人,不止艾米丽12岁的儿子。
还有12岁的周西凛。
他曾被长久地困在母亲落海那一日。
直到此刻,12岁的小男孩终于开始长大。
第54章 上升“我们上升,低低飞过夏天。”……
回程比去时更快,只用了九天便靠上海州的码头。
离开时还是深秋,行道树的叶子黄绿相间,如今归来,已是深冬,光秃的枝丫刺向灰蒙蒙的天空。
当温侬的双脚重新踏上土地,那颗在海上漂泊的心才真正安定下来,海风依旧,却少了那份旷远无依。
大家停泊靠岸,周西凛又忙碌了半天,直到摸黑才算彻底结束这一天的工作。
二人正准备去开车,往家赶的时候,温侬下车去拿在车里订好的奶茶,拿完准备上车的时候,就听有人喊:“诶,温侬?”
转身只见一个一身黑白灰配色,穿得像是刚从圣罗兰大秀走出来的男人,正向她挥手。
是刘星遥。
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回国的。
他正在另一侧等红灯,因此无法直接走过来与她寒暄,二人视线一对,驾驶室的门就开了。
周西凛下了车,半倚着车门,目光随意,却特别有分量地落在刘星遥身上,歪头,噙笑。
温侬看向他,没人比她更懂这个眼神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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