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伴随单元门“砰”地一声响,彻底听不见了。
去疗养院的路,温祭已经很熟悉。
自从成年后,他就把父母转移到了城郊的疗养院,每个月都会去探望一两次。
毕竟他的归属依旧是那个“原生家庭”,解除了与温家的寄养关系后更是如此。
理论上来讲,自己跟温摇已经不能算是“兄妹”。
顶多顶多,算“恩人关系”或者“青梅竹马”,再亲密点都无。
特别是在温摇成年后。
——地铁里依旧闹哄哄的。
另一个车厢的小孩子在吵闹,旁边的上班族似乎在跟家里人聊天,车身轻微地摇晃着,头顶灯光洒下来。
他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呼出一口气,闭上眼睛,若隐若现的头痛又开始了。
最近幻觉出现得越来越频繁,以至于他夜里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就会看见那些远比现世更真实的画面。
刀,血液,烈火。
纹着血月纹的祭司族群在火里哀嚎不休,撕心裂肺叫着他的名字。
他们凄厉地喊,说毋,毋!
不要来这里,不要回来。回鬼域,回其他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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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祂不该回人世间。
喉咙猛然间袭上熟悉的痒意,温祭睁开眼弯下腰,剧烈地咳嗽起来,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
口腔里泛着铁锈味,他堪堪用手背一抹,看见了心惊的鲜红。
大概是温祭咳嗽得太厉害,周遭的人纷纷后退离散,以异样的目光盯着这位青年,生怕被染上什么传染病。
倒是隔壁车厢的小孩子怯生生地凑上来,小声问:“哥,哥哥。你要叫医生吗?”
“不。”
温祭咽下喉咙里翻涌的甜腥,支起身子,苍白脸上露出了一点勉强的笑意:“谢谢你,我没事。”
他擦去嘴里漫出的血丝,舔了舔干裂的唇,
头顶地铁播报即将抵达的站点,下一站就是自己要下车的地方
这具身体快烂掉了。
温祭拎起保温桶准备下车,不知怎的,脑子里倏忽间滑过这句话。
必须早点离开“那里”才行。
*
本城私立疗养院开在西郊。
专业团队护理,吃喝住行一条龙服务,疗养费自然也要比其他地方贵上许多。
早在把父母送入这家疗养院的时候,院方就信誓旦旦地跟他保证,绝对会好好照顾两位“病人”。
换而言之,他们俩的后半生,也再半步。
毕竟这里是本城
无论是安保还是监控,都严密到如同监狱。
才刚上三楼,隔着一条空旷走廊,温祭就。
群人-渣放我出去!”
紧接着是一串不堪入耳的乡间粗话,什么难听骂什么。几个年轻护工面红耳赤地从休息室里离开,护工主任熟稔地拿着绑带快步走进房间。在一串挣-扎、吼叫和怒骂声中,有什么东西被砸碎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铁架子床位叮叮咣咣地乱动。
几分钟后,主任轻描淡写地从病房里出来,嘱咐那几个年轻护工:“303号床今天晚饭减量,省得他有力气再闹腾。”
年轻护工们唯唯诺诺称是,主任一抬头看见了他,微微颔首算作打招呼。
他们都认识温祭。
年轻,俊美,脾气也温和。每个月都会来上几趟,探望他因事故瘫痪在床的父母。
疗养院里出了名的孝顺孩子,性情好到几乎让人叹惋——这么好的人怎么会出生在这样的家庭里。
温祭知道那些关于自己的传闻。
又或者说,这些传闻就是由他本人有意无意营造出来的。
黑发青年笑着同那些护工打了招呼,步伐平稳地来到那间刚刚还喧哗不休的房间门口,按下把手,打开门。
这是间朝阳的房间,阳光很好。
铁架子床上,男人气喘吁吁地仰面躺倒在被褥里,身上被绑带死死固定住,两条软绵绵的腿无力耷拉在床边,长期的瘫痪已经使肌肉萎缩再无法行走。
平心而论,这家疗养院的服务的确很好。
卧床多年,男人依旧面孔整洁衣着朴素,甚至连褥疮都没生。只是瘦削了许多不,或者说,远比温祭记忆里那个高大暴躁的酗酒雄性生物要颓废无力,甚至连眼底暴戾的光都被削减了一层。
在看见他的那一刻,男人露出凶悍神情,虚张声势地摇晃了一下身子。可惜绑带太紧,就是力气翻三倍都挣脱不开。
“何苦呢,爸。”
温祭坐在床边,并未在意男人嘴里不干不净的辱骂,慢吞吞地打开保温桶:“我今天给摇摇炖了排骨汤,还剩一点,给你带来了。你尝尝合不合口味。”
“你说你也是,像妈一样好好听人家护工的话,不就能少遭点罪吗。看看现在,被捆在这里,跟条死狗一样。”
“哦,抱歉,我忘记了。”
温祭低下头微笑,缓慢拆开了一次性餐具:“从瘫痪那天开始,你后半生的确就只能跟死狗一样。”
“你!”
亲爸被他气得目呲欲裂,可惜刚刚的闹腾已经快把体力消耗光了,只得喘息着徒劳挣-扎:“你这个畜生,王-八蛋你就是个怪物。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你根本就不是人!”
“你出生的时候我就该把你扔进猪圈里,一个死婴怎么可能会复活你就是鬼!你是怪物,你就是个煞星!你克死了那个女的,现在又要来克我们!”
“”
温祭不说话,低头用勺子舀起汤,送到男人唇旁,好声好气道:“尝一口吧,熬了仨小时呢。”
男人猛地一甩头扭过脸去不喝,青年伸出手,把他的下巴慢慢地掰过来,温热的汤顺着他强行被撬开的唇齿灌下去。
味道浓郁鲜美,合口又适宜。
他亲生父亲浑身都在抖,死死咬住牙也未能阻止那肉香味在嘴里散开,只能眼睁睁看着儿子拿起纸巾,贴心地为他擦去唇边滴落的汤渍。
“明天,我要陪摇摇去见温常德。”
温祭搅动着汤汁,像是随口聊天般,如此说:“最近可能会不太常来了,我努力安排一下时间。”
“毕竟,您知道的。解除了寄养关系之后,我的户口还在你们这里。你们才是我的亲生父母。”
“论情论理,我也该承担相应的赡养责任,对不对?”
“您呀,就好好在这里待着,别想其他的。有什么需要就让护工跟我说。”
“呸!”
男人蓄力一口唾沫喷在了他脸上,粗糙的黄牙磨蹭紧绷着:“人面兽心的畜生,你装什么好人!当初要不是你妈拦着,我早就把你丢进猪圈里喂猪了!畜生!畜生!!”
翻来覆去就这么几句骂人话,也没什么新意。
温祭去洗手间洗干净脸和手,又温和地收拾好保温桶。
窗外,太阳已然几近落山,金红色余晖暗沉又邪异。他站在落日仅剩的光芒下,居高临下俯视着被绑在铁架子上的亲生父亲。
“您说得对,我可能的确不是人类。”
温祭爽快地颔首,朝着他张开掌心,给他看自己手心里青黑发红的脉络:“这具身体快烂了,不知道名为‘温祭’的我还能存在多久,更不知道如果‘我’死了,存在着的会是谁。”
“不过没关系,至少,在死之前,我会帮摇摇打点好一切。”
“无论是学业,是生活,还是她本该就有的东西。”
“毕竟,我是她哥哥,没错吧。”
青年望向落日余晖,半晌,扯了扯嘴角,露出不像笑的笑容来:“反正,在她眼里。”
“我是‘哥哥’,也只能是哥哥。”
第23章 顾问
窗外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
与昨天比起来,今天天气很好,好得有些不合时宜。
前去顺风集团的当天,豪车早早就停在了公寓楼下。
漆黑呈流线型车身并罕见昂贵的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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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路过的人无不纷纷回头瞩目。
温摇换了件更为得体的新衣服,磨磨蹭蹭在卧室不肯出来,被温祭催了几次才不情不愿地推门换鞋。
手机屏幕停留当下热点快讯的界面,红色大标题赫然入目。
【顺风集团公子当街飙车被惩处,冲冠一怒为红颜?!】
“专门用来吸睛的内容。”
温祭扫了一眼她手机,叹口气,评价:“知道你对他不满,到时候记得不要表现得太明显。”
“知道。”
温摇把手机倒扣过去,对着玄关镜子查看了一下自己腰侧的伤口。
出院后又换了几天药,腰侧的伤痕已经完全愈合,肉眼看根本看不出来。
就仿佛那天在图书馆惊心动魄的追逐战只是一场噩梦,随着天明之际随风消散了。
至于其他后续。
回家后,温摇又登了几次许愿网站。最近许愿网站大板块被管理员封-锁,放出的公告是【正在整修数据】,暂停了那些愿望的接收。
现在想想,估计是天师府得到了线索,正在攻克许愿网站的数据。
天师府和不死门的仇怨她并不感兴趣,只期望别再把她和她哥卷入进去。
小羽的草莓耳钉最后也还是到了她手里,温摇找了个好日子,连带着纸钱和耳钉一起在十字路口烧成灰烬。
天师府的人说她已经成功入六道轮回,也不知道烧的纸钱那姑娘还能不能收到。
温摇跟小羽相识一场羁绊也没多深,烧干净纸钱,就算是缘分截断。
死人有死人的苦恼,活人有活人的困扰。
就比如说现在。
接到了提前约好的两人,公寓楼底下的豪车如同一尾骄傲的大鱼,平稳安静地驶出了这座颇有些老旧的居民公寓区。
车内是温常德常用的木质调香水味,估计价值不菲,闻得让温摇头疼。
她拉开车窗呼吸新鲜空气,总感觉胃又开始抽搐起来。温祭在她旁边坐着,伸出手安抚地替她顺气。
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落在后背上,拔凉喉咙被苍白的手掌扼住。
温摇一个激灵,抓过他的手放在脸上贴贴:“哥,你手怎么这么凉?昨晚开空调太久了吗?”
不对啊,她记得昨晚空调开的是定时模式。
少女脸颊温热,温祭指尖生理性地震颤一下,神情依旧温和,只是无声无息地收回了手。
“是吗?可能是最近比较累,身体寒气大?”
寒气大真能凉到这种程度吗?
感觉跟死人都没什么区别了。
温摇拄着下巴看着他,眼神不免带了些疑惑,又试探性地补上一句:“说起来,我最近还在家里看见粉底液和粉扑了我好像没买过化妆品”
“嗯,”温祭自然地接过话头,“我买的。”
温摇:“?”
“最近气色不太好,营业咱们家店之前敷了点粉。”
她哥笑微微地弯着眉眼指着自己,语气依旧温柔:“不好看吗?”
少女表情终于出现了一丝复杂的裂痕,想找槽点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个借口的确合理且日常,但她总感觉真相绝非如此。
豪车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司机如同没生命的木头人,在前排声都不响地驾驶着。
“好看,”半晌,温摇憋了半天,绷出来一句,“哥你涂什么都好看。”
温祭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嘴角微微上挑一个弧度,顺手把薄荷糖塞给她。
“行了,晕车就别看手机了,”他提示,“再忍忍,一会儿就到了。”
温摇含混地应,塞了两颗薄荷糖进嘴里
其实她不是晕车。
但到底是什么,她自己也说不清。
无论是车内混杂着香灰味的香水,还是离顺风集团大厦越近就越剧烈的胃痛,都仿佛在警告着她什么很重要的事。
就仿佛与父亲的这一趟会面,注定不会好过。
十几分钟后,豪车停在了市中心气势恢宏的公司大楼门口。
在寸土寸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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