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到底还是聊到了这儿,徐闻索性也不再遮掩,只以为对方答应了他的请求,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战争。”他说。
“异族正在南下,王朝军队早已亏空,无人再能与这支势如破竹的军队硬碰硬,再这样下去,京城不出三个月就会被攻破。”
“毋阁下,我的愿望是请您亲自出手,剿灭那支队伍。”
图穷匕见。
恶神又喝了一口茶,顺口道:“不行。”
这两个平淡的、叙述日常般的字落下来,徐闻笑起来的表情僵在了脸上,眼底缓慢浮现出错愕和难以置信:“为什么?”
“这是王朝的命运,凡事因果轮回不可修改,剿灭军队造成不该有的杀孽,只会让阳世承担更多天灾人祸,”恶神轻飘飘地、语调平稳地如此说。看在对方年纪轻轻就担任了府主,祂也提起了些难得的耐心,“另外,千年前我就曾在祭司的见证下,与天师府立下誓言。你应当记清那三条准则吧。”
不损害他人利益,不违背伦理纲常,不扰乱因果。
许下愿望违反其一,就会被恶神拒绝实现。
徐闻指甲深深掐进了肉里,他强颜欢笑:“即便正在做的是一件善事,是一件正确的事?”
“什么叫正确,什么叫善事,”恶神反问,“从何种角度定义,又如何定义。”
“剿灭异族军队诚然能保住无数百姓一时安稳,但乱世真的会就此结束吗?以杀止杀没有任何意义,你的小聪明只会酿成更大的灾祸。”
“你很有天赋,想想别的办法吧,别把力气花在我这里。”
交谈到此为止,毋不再去看徐闻那双错愕、愤懑、恼羞成怒的眼瞳,只是轻飘飘地移开了目光
天师府新上任的府主够聪明,也很有野心。
祂慢腾腾地想。就是野心太盛,气力不足,这不好。
天师府今后的日子,可有的是事情要做了。
*
虽然恶神被称为恶神,但这个时候,毋还并非“恶神”。
祂只是骨子里就带着傲慢和平淡,平等地不把任何人类放在眼底。
反正祭司一族的领地有祂庇护,外界天大的灾难也落不到这里。至于那座王朝的命运和结局,祂只当做茶后谈资。
毕竟恶神寿命太漫长了,短短千年,祂就见证了无数王朝的兴起落幕。
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是不可抗拒的规律,这片大地上的人类依旧会用各种方式重新兴起。
时间会给予生命一切真相,而强求气运,只会带来更多的灾难。
当然。
毋还是低估了人性的恶。
又或许是因为跟那些祭司相处得太久,久到祂自己都忘了,鬼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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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会有那么多被惩罚的、罪孽深重的冤魂。
那之后,徐闻又接连来了几次。
每次说辞不同,但为的都是同一件事。久而久之,恶神也开始烦躁,最后一甩袖子叫祭司们直接推脱拒绝,不准徐闻再踏入庙宇内部。
而在被如此拒绝之后,对方的确安分守己了几个月。
几个月内,外界局势动荡纷乱。
割地交钱和亲并没有满足异族的胃口,军队所过之处再无安康,此朝军队连连溃败,压根抵抗不住这支精良异族军队的入侵。
很快,铁蹄就推到了京城境外的土地,王朝危在旦夕,当今圣上甚至重新开始收拾行李,以便随时弃城逃亡。
也就是在这几个月后,祭司的隐居地重新收到了天师府的信。
府主邀请年纪最长的祭司们前往府内,交谈仪式和政事。
“你们不该去的。”恶神抱臂望着正在收拾行李的祭司族长时,如此说明。
其实哪里还用得着祂说,祭司们自己也明白,这一场邀请很可能包藏祸心,鸿门宴不过如此。
“可是京城已经被围数月,外围百姓弹尽粮绝易子而食,”年长的女性俯下身来将包裹系好,苦笑起来,“我们带些粮食过去,能救多少人算多少人吧。战争和政权更迭向来如此,这是命运。但如若城破,但被王公贵族们留在城内充当肉盾的百姓数以万计,都要命丧铁蹄之下。”
“如若这一次去天师府,能说动些人放弃逃亡疏散民众,就算是鸿门宴也不算亏。”
“”
恶神不再说话,目光穿越重重屋檐,落到了村庄某处草屋内。
那些到处乱跑的孩子们已经到了上学的年纪,由博学多才的祭司前辈领着读书写字,修习那些繁复艰涩的法阵,辨认那些能救人的草药和会置人于死地的毒。叽叽喳喳的跟读声清晰可闻。
“随你们。”
半晌,恶神说:“人类真是麻烦的东西。”
第64章 天翻地覆
最德高望重的祭司们很快抵达了京城的天师府。
京城已经被围困数日,人惫马乏,路边随处可见骨瘦嶙峋的乞丐在磕头,天空黑沉沉地压下来,连带着这座京城也灰蒙蒙笼罩着瘴气。
战争劳民伤财,即便是向来不问世事的祭司们也知道,京城王都撑不了多久了。
——天师府并没有从一开始就露出獠牙。
府内不赞同的声音很多,徐闻为了安定民心,头几天还装出笑脸,盛情款待了远道而来的祭司们。
他再度请求祭司们施以援手,说服恶神屠戮围困京城的军队,而后者无奈地摇头。
“您知道的,我们无权左右毋大人的抉择,”为首的祭司轻声道,“更何况祂说得没错,人类不能依靠祂的力量,钻命运的空子。那样只会遭至更大的灾祸。”
“如果您们需要其他的帮助。粮草,或是资源,我们会尽可能帮助您们。唯独这个不行。”
徐闻轻声问:“即便你们知道,拒绝了我的请求,会给你们族人带来多大的灾难?”
森然的恶兽露出尖利的獠牙,祭司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旋即笑了起来。
“有些事情,就算死亡也无法扭转,”最年长的女性冲他颔首,语气依旧温和,却极为坚决,“不行就是不行。其他的,悉听尊便。”
真是坚决啊。
在招来官兵拔出剑刃的那一刻,徐闻想。
或许是恶神把祭司们养得太好太理想化了,以至于她们鲜少在乎人性的善与恶。
为了所谓该做的事情付出生命,真的值得吗?
祭司们大多具有自己的天赋。
幻象,窥-探,安抚,都是些不具有威胁性的能力。人类的天赋向来由本身性格决定,祭司一族与世无争,自然也养不出针锋相对的战士。面对数量众多手法残暴的死士,她们没什么还手之力 。
可即便如此,天师府将这些祭司们杀光,还是废了许多功夫。
最后一位最年轻的祭司长老死在天师府的府门口,黑夜如墨,那些浑浑噩噩的乞丐抬起头,看见成群的官兵将染血的尸体拖回火光照耀之处。
“跑得又快,还擅长隐藏,真难办,”为首的官兵跟伙伴窃窃私语,“好在是全杀光了”
“是啊,这下子可以交差了。”
天师府的大门怦然合拢,震得夜色发颤。血腥味在风里弥漫。
京城的这个夜晚依旧死寂,没有人会为了今夜的惨案报官,天师府早已经跟当权者达成了某种心照不宣的交易,这一切都是知情的,被许可的。
徐闻的动作很快。
天师府的后院悬挂满系着红绳的铃铛,祭司的尸体堆垒在祭坛之上。
夜色昏沉死寂,最先是无数飞禽掠过天穹尖锐的啸叫声,随后是乌泱泱黑云改过月亮星辰的光芒,整个城池都在这夜战栗,脚下大地的地脉摇荡,夜空中轰然张开血色红瞳。
感知到祭司被屠杀的恶神震怒降临,周遭空气中漂浮出乱转的血色眼瞳,黏糊糊漆黑液体从瓦砾每一处最细小的裂隙里涌出来,朝着院子里驻扎的天师们涌去。
“都小心!祂来了!!”
“快退”
不知是谁最先发出警告,最外围的天师旋即被涌起的漆黑潮水吞没,转瞬间只剩下一具骸骨。
成群乌鸦自半空中盘旋飞降,于潮水翻涌间猝不及防俯冲下来,硬生生叼走人类的眼球。
徐闻身边的护卫尖叫着后退,本该是眼睛的地方只剩下黑漆漆的血洞。他混乱间不知与谁相撞,两人都跌入了黏腻如同沼泽的漆黑潮水里,挣扎着无论如何都爬不起来,最后同样被吞噬成雪白骨骼。
兵荒马乱之际,徐闻奋力撑起护罩法器,黑压压鸦群与潮汐般的粘稠液体蜂拥而来,噼里啪啦攻击着那层薄薄的结界。
残存的人类天师且战且退,满目潮水之中,他看见一颗巨大的血色眼球浮现出来,直勾勾地盯着苦苦支撑的天师们。
“你们必须要付出代价。”
恶神说:“今天,这座城池不,这个王朝,都要为你们的行为而付出代价。”
祂来了。
即便是整个中原最天赋异禀的府主,都抵抗不住祂轻描淡写的袭击。
太强了,人类和神祗之间隔着实力的天堑,如果不用那些下三滥的手法,别说一个徐闻,就算成千上万个徐闻,今天都将殒命于京城之内。
,笑了起来。
声,在法器即将失效的瞬间,他猛地掐动手诀,高喊了一句什么术法。
刹那间,后院红绳悬挂着的铃铛光芒大盛,千万道半透,转得严严实实。
这种招数对毋来说并无用处,祂刚想挣脱锁链,透明锁链内,传来熟悉的波动。
祭司魂魄的波动。
这些锁链,是由祂祭司的灵魂编织而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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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肉-体抽取出灵魂的过程极为痛苦,被折磨的魂灵将无法-轮回,永无宁日。
“您想要挣脱锁链吗!”
趁着恶神怔愣的空档,徐闻堪堪站稳,高声道:“灵魂一旦被摧毁,她们就会彻底坠落鬼域,日夜受万鬼撕咬之苦!您驻守鬼域与阳间的缝隙,忍心看她们魂魄受损吗!”
神是不该有弱点的。
从祂千年前亲手选定祭司人选,又在无数个日夜望着祭司族群越发庞大之时,就已然为今日的结局埋下了伏笔。
祂不应该被人冒犯威胁,挣脱锁链对祂来说只不过轻而易举。
但是毋罕见地犹豫了。
在战场之上,哪怕是一瞬间的犹豫,都将成为致胜或失败的关键。
见此机会,残余天使凝聚起最后的力量,朝着恶神发起猛烈进攻。这时,灵魂锁链上镌刻的符咒也终于起了作用,天师府千年间针对恶神神力所做的资料,被徐闻反其道而行之,力图将吸血和削弱程度最大化。
丝丝缕缕的神力被灵魂锁链缠绕,吸取,封存。祭司们与恶神的羁绊,此时成了制约祂的最大因素。
早在一切开始之前,徐闻就在整个天师符的每一处角落,布置好了压制邪祟的阵法。
混沌暴虐的神力横冲直撞,城池的黑夜里天师府莹莹发亮,与持续被压制的恶神缠斗不休。
血红眼球化为无数触须尖锐咆哮吼叫,祂不再收敛,更不再在意城中其他人类的生死。因愤怒而失去理智的恶神攻击眼前所能见到的一切。大地开裂涌出滚烫黑漆漆的浆汁血液,所有人都看见自天师府中源源不断滚出汹涌黑雾与血红鸦群,城中百姓人心惶惶,当权者更是整日缩在宫中不敢出现。
整个天师府都差点被夷为平地,缠斗到最后,剩余的天师和失去理智的恶神移至京城城郊处最高的山峦弥留山,天穹中破开滚滚浓烟,仿佛要降临最残暴的天罚。
日月星辰在这场战役中再没有照明的意义,整整三天三夜,京城只剩下黑暗,无穷无尽的黑暗。
是的。
这场战斗一直持续了三天三夜。
天师府其实并没有杀死恶神的可能性,即便被削弱至如此境地,祂依旧绝非人类所能匹敌。
最后决定战局的,仍旧是祭司一族。
盛怒的恶神被转移到弥留山的法阵祭坛,祭司们的隐居地失去了恶神本体的庇佑,德高望重的年长祭司又被杀死,此时正是前所未有的虚弱之际。
徐闻早已布置官兵和天师驻扎于隐居地附近,等到恶神被调虎离山,他们就冲进了隐居地内。
鲜血染红大地,越来越多的生命被屠戮,昔日安宁祥和的隐居地化为尸山血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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