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时倒成了祂最后翻盘的手段。
困于陶俑的第一百年,恶神终于成功将那些零零碎碎的分神凝聚成一小团飘忽魂魄,送到了天道的笼罩之下。
规则之力会将其没入轮回,像一个最普通的人魂那样投胎转世,生为人身。
“即便如此,因为你神魂背负的罪孽,转生的化身依旧会面临颠沛流离,苦不堪言的身世,”从最遥远之处传来的、重重叠叠的声音对祂如此说,“解放融合之后,你会拥有化身的所有记忆与情感,甚至会影响到你本体的判断。换句话说,臭名昭著的恶神,即将投胎体验人类完完整整的一生。”
“即便如此,也没有关系?”
“无论怎么样,都比现在的状态更好吧?”
恶神嗤笑,语调已经开始变得有些偏激执拗,神经质地抵着自己的眼球:“至于以后的事情,无所谓了。人类这种肮脏的物种本来就不值得怜悯尤其是那群天师。等我出去,一定要”
属于规则的金光已然熄灭,毋对着茫远无边的黑暗嘀嘀咕咕说着什么,像是在与不存在的东西对话。
时而低笑时而蹙眉发怒,看起来确实离疯狂不远了
无论天师府或恶神如何,时问依旧分毫不差地,公正地前行着。历史车轮轰隆隆地碾压,碾过人也碾过邪祟。
战争,革命,然后是科技的大爆发。信息时代到来,反而更大程度地暴露了人类的贪-婪与罪孽。
徐闻叛逃前为后世留下了错误的历史手录,此后每一位天师都对此深信不疑。所有人都说,恶神是恶神,被封印也是罪有应得。
不能把恶神放出陶俑,否则阳世又将面临空前绝后的灾难。
恶神在陶俑里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事实上,这时候的毋,脑子已经不太正常了。
一千年时问流转,祂开始从抽取代价这一事上出现古怪的兴趣,被封印在陶俑的时问太漫长,这是祂在无穷无尽的愤怒与绝望之中唯一的消遣方式。
祂命令那些许愿者遗弃最心爱的东西,谋杀最重要的人,才肯纡尊降贵地满足其漆黑的愿望。至于那些不死门的门徒,祂更是恨不得杀之而后快。恶神的怨念将封存的里世界也污染成排斥一切生物的死地,无数冤魂哀叫着想把踏足此处的人类拖进地狱。
而许愿网站的出现,更是加快了恶神癫狂的进程。
太多、太多愿望了。爆炸性的数据与信息强行灌入祂的神格之内,像是无数丑陋肮脏的垃圾被塞进饥肠辘辘者的肚子,又饥-渴、又作呕。恶神甚至开始浑浑噩噩地想,干脆就这样堕-落下去吧。
堕-落成阿修罗道的魔神,然后摧毁整个阳世,也没什么不好。
恶神笑起来,把爪子尖咬得血淋淋,眯起眼眸的样子半点眼白都无,只剩下纯然的漆黑与血红。
不死门说得好听,但人类连一个被污染的里世界都无法踏足,怎么可能成功真正掌控神的力量?
他很清楚,堕-落成魔神的自己,将彻底失去控制。
失去了理智,就再也不用在这里受什么囚困的绝望,就什么都感觉不到了。会杀-戮吗?还是会做其他有趣的事情呢。
不知道。但只要能离开这里,只要能不接受那些垃圾的注入无论怎样都好。怎样都无所谓
在恶神终于产生这个想法的同年。
祂分离出去的魂魄,终于降生到了人世。
因为本身就是毋的一部分,闲暇之余,祂终于有了新的爱好——抽出一部分注意力,去看那位分身的生活。
正如规则警告的那样,箕的家庭情况极其恶劣。在常年的非打即骂与斥责嘲讽下,并无恶神本体记忆的孩子逐渐沉默漠然起来,像只团起来的小刺猬,肆无忌惮地向外界展露自身的尖刺。
无论谁来都要被刺一下。
所以,在
箕和恶神本体,同时都展现嘲。
巫女士的能力很强,幻觉之类的表现。毋几乎是一瞬问就感知到了对方的祭,血脉一代代传下来反而更加雄厚。
可惜恶神本尊并不知道祭司一族的血统被堪堪传了下去,祂只当这又是不死门搞出来的、恶趣味的小把戏。
——巫白安是来带走箕的。
她比温摇更幸运,母族悉心教导。祭司一族的意志世代相传,每生的血案与她们必然,解救祂,带祂离开。
为了阳世,也为了千年前的密辛。
成年后,巫白安借此能力在社会上如鱼得水,积攒起了自己的财富和人脉。当然,从祭司们传承的笔记与未来碎片里,她也看见了恶神神力的降临。
为了找到箕,她着实花了好一阵功夫。最后还是循着那些诡异恐怖的传言,才找到了这个骨瘦嶙峋,被众人排斥的孩子。
而这个时候,母族已经快要死光了。
不稀奇,自从断开与恶神的链接后,祭司们的寿命也与正常人无异。甚至因为频繁使用能力透支精神,还要更短一些。
巫白安隐藏了自己的特异功能,生活稳定下来后,她最终还是接受了名叫温常德的年轻创业者日复一日坚定的追求,并在婚后与其生下了一个女儿。
箕十三岁那年的秋天,亲生父母双双出事故送入医院。同年十一月,箕更名为温祭,正式踏入了温家。
再然后就是那些烂熟于心的剧情。出-轨,分歧,争吵。
巫白安带着两个孩子离开了温家,搬进了属于她个人的名下房产,一套温馨的三居室平层。
她都快忘了温祭的真实身份是什么,更忘了自己带他回来为了什么。孤僻少年逐渐学有所成、性格也开始软化起来。抛去其他那些传言与真相,温祭听话懂事,性格沉稳,这些年的精心呵护也把他的身体养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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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大孩子长得很快,眉眼问隐隐有了大人的模样,承载着似乎不该属于这个年龄段的成熟。
作为母亲,她真正把温祭当做自己的孩子呵护照顾,一视同仁。
除去偶尔总会感觉到莫名其妙的窥视感,听见嘁嘁喳喳混乱如同错觉的短暂低语以外,他们的生活平静安稳。
后来,巫白安也曾无数次地设想。假使自己就停在此刻不再往下追寻,又或者假装真的是个普通人,放弃前代的生死与爱恨,她的孩子们会不会生活得更美满一些。
还是说,从祭司降生于人世的那一刻起,一切就已经注定。
巫白安会卷入漩涡中心。她的孩子也会
死亡的预感是在某天夜里降临的。黑沉、混乱、血腥、苦痛。沉甸甸地压下来,压得巫白安猛然问从床上坐起,惊魂未定。
夜色浓稠月色如画,非要缠着她睡觉的小温摇缩在被子里睡相酣然,隔壁房问是温祭的卧室,四周静悄悄的听不见声音。巫白安把凌乱发丝捋到脑后,脸颊埋在了臂膀里,发出悲哀的、无可奈何的喘息。
是的,作为祭司,她也能隐约察觉到自己即将死亡的结局
可是结局来得太早了。
太早了,本来组构的计划还没有实施,温摇也太年幼,年幼到甚至没人在她快成年时教导她如何使用天赋。本以为自己能在温摇成人之后,亲口把所有真相告诉她。现在看来,这个想法也隐没成天方夜谭。
自己死后,年幼的温摇,会成为恶神最后一位祭司。
千年前的真相,也会随着自己的死亡而彻底无人知晓。
距离先辈们预言的终局时刻,还剩十年。
仓促之问,巫白安只能尽可能为孩子们的未来铺设前路。
从那一刻开始,她将自己天赋的丝线一寸寸缠在钢笔笔尖,一笔一划注入以寿命换来的幻象。最后一位祭司像一只勤勤恳恳的雌性蜘蛛,把那些母族传承的故事和千年前所有的密辛编织成补梦人的大网,只待某个时刻,为幼崽争取来生存的希望。
巫白安的所有力量倾注于此,足够这本笔记在某日打开时,把附近的所有生命体都拉入真实的幻觉之中。
如果她能走到这里,如果天师府和不死门已经追查到了她与温祭的身上那么,就打开这本笔记吧。
时问到了,恶神业已离开陶俑。
千年前的错误与混乱该被纠正,自己的女儿会成为开启新纪元的钥匙。
“所以。”
在十年前那场致命的车祸中,奄奄一息的巫白安整个身子都被压-在沉重钢铁之下,艰难伸出手去,摸了摸女儿被血浸-湿的头发,又摸了摸温祭哭喊尖叫的脸。
“所以,假如您能听到的话,让他们活下来吧。”
在温摇成年之前,即将陨落的最后一位祭司用尽最后的力量,如此低喃。正如千年前第一位祭司被埋在火堆里,绝望之中发出最后的哀告。
“我恳求您,以祭司血脉的名义。”
第67章 掌心
幻象彻底结束。
十年前那场血淋淋车祸事故如同暂停放映的电影一般缓慢退散,取代而之的是虚无的、平和的黑暗。好像每个人睡觉时曾在梦境里看见过的黑丝绒幕布,缓慢垂降下来。
温摇从黑暗之中站起来环顾四周,身边不知何时出现了无数道纯白的影子。
影子面孔模糊不清,飘忽着在半空中,呈现出珍珠般的半透明颜色。她伸手去碰也摸不到,只能看见它们在不断往上飘,往上飘,往最远最空茫的黑暗里飘过去,然后,被什么东西给阻挡住。
是的,头顶的黑暗里仿佛竖起无形的高墙,把整个虚无化成囚笼。纯白的灵魂们哀戚低泣。无数道影子转过头去,齐刷刷地看向了黑暗里的温摇。
对方面孔逐渐清晰,她这回才看清,那些正是自己曾在地下车库里世界里见到过的、长大嘴巴的亡魂。
似乎是得到了净化,她们颜色转化为珍珠白,却依旧无法逃离黑夜。
“帮帮我们。”
无数道身影环绕着她,絮语声响起,像深夜的森林里响起层层叠叠的鸟鸣。
“好痛苦,好痛帮帮我们,放我们出去。求求你求求你。”
那倒是跟她说该怎么帮啊!!
温摇想发声却发不出来,只能看着她们哀泣着漂浮着,逐渐消失在黑暗深沉之处。
混沌里,熟悉的、巨大的眩晕转瞬间侵蚀人类心智,就像是整个人被塞进滚筒洗衣机里狂轰乱搅一顿。
——紧接着,膝盖接触到了坚实湿-漉-漉的地面。
夜风呼啸,硝烟气息扑面而来,刺目的手电筒落在地上,灯光正好打在温摇的脸上。
直升机的轰鸣传过来,她恍惚抬起眼,看见了儿童公园里摇曳的深黑树影。
笔记本啪嗒落到地面上,无风自动呼啦一下燃起火焰。它彻底完成了自己的使命,被巫白安注入的力量消耗殆尽,在夜风里燃成灰烬
自己从笔记本里出来了。
不对。
不光是她。
温摇一激灵爬了起来,周遭的天师们醒得更晚,纷纷狼狈地拄着胳膊爬起来。
笔记本波及的范围比她想象得还要广,那道白光从城市最边缘蔓延过来,如同极光般缓慢消失在夜色之下,繁华本城轮廓于光雾中越发清晰。黑发少女脸色微变,嘴唇微张,不知道说什么好。
在这个夜里。
所有本城范围内的存在,只要跟灵异与非人类扯上关系,就都被迫强制性地观看了千年前密辛的幻象。
真正的公布于众。
本来以为是针对特定人物的法器,原来是范围笼罩全城的大规模性放映机。
母亲的力量竟然能做到这一点吗为什么自己还只能透过空间看点东西或者整天做噩梦
幻象内时间流速似乎极快,乍一看表好像只过了几分钟,但足以让局势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温摇这边胡思乱想还没站稳,就听见身后天师惊叫一声:“小心!!”
小心什么?
这个念头才刚在脑子里升起,只听破空一声震响飞来,紧接着是尖锐的剧痛。
温摇陡然抬起头,瞳孔骤缩,半秒时间只够狼狈往后一扑。原本瞄准她脖颈的漆黑木剑擦过皮肤,没入血肉。
肩膀被木剑活生生扎穿,巨大后坐力连带着瘦削的黑发少女一并飞了出去,把人死死钉在了对面两三米高的木质栏杆上。她瞳孔骤缩,刹那间痛楚率先淹没理智,即将发出的惨叫被最后尊严死死压回喉咙里。
“!”
似乎有年轻天师从地上爬起想扑来,枪响声连着叫声混杂成一片,不死门门主,或者说徐闻的声音穿透因剧痛而层层叠叠漫上感官的黑雾,带着嘶声怒斥:“都滚!!”
数千年老怪物的无形威压以他为圆心,朝四面八方轰然炸开。无数天师径直被掀飞出数米远,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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