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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章 新修封疆瞥她一眼,手在烟盒上掐了一……

    第十五章:念旧时乡音(2019年)

    大抵是“犯太岁”。

    送完骆子儒回α,步蘅刚回学校,板凳还没坐热,就被一惯喜欢捉祝青当劳工的郭老师郭一鹤逮去当苦力。

    一因郭一鹤门下的研究生们忙于论文,而他常用的苦力祝青虽然没课,但这个月的古风约拍已满,祝青忙于自己的事业,无暇他顾;二因郭夫子手边那活儿是个磨人的耐心活儿,要进行四册大开本材料的审校工作,其他人跑得快,压根儿不想沾他边儿。

    郭一鹤一边撰写书目序言,一边下场监工。

    步蘅搁他眼皮子底下,起初蹲系里的活动室干活儿,审校到一半,又奉他命,挪到郭一鹤家里继续忙活。

    因为老家伙说,干活的空当儿需要调剂,卖命的时候尤其需要精神食粮,要带她听戏提神。

    这戏非京剧、非昆曲,是步蘅耳闻过许多年的“秦腔”,是八百里秦川人都能吼几嗓子的秦腔。

    高亢,粗犷豪放,且带着未加工过的野性。

    老郭反复听秦腔名作《下河东祭灵》里的经典选段——三十六哭:

    “纣王天子哭商容,周文王哭的伯邑考;

    周武王又哭姜太公,成王哭的周公旦;

    康王也曾哭绍公,郑庄公哭的考叔勇;

    齐王又哭老晏婴,赵王哭的廉颇将……”

    哭得好。

    盯着眼前那堆繁密的、摞成堆的文字,步蘅一度也考虑哭一回祝青。

    偏生郭一鹤还边听边哼唱,不断亮嗓,纵情投入,沦陷其中,可他那浑厚唱腔犹如魔音穿耳,杀伤力十足。

    被这声儿环绕的步蘅:“……”

    肺腑间回荡着无语凝噎。

    末了,老郭戏魂下线,还有兴致问步蘅:“小步,你在陕西待过?”

    步蘅在文档已经校对完的位置标记了下,而后从文字间抬眸。

    平日里没见郭一鹤这人扎在学生堆里,步蘅没想到他消息还挺灵通,每个学生的底儿他都知道。

    步蘅回:“对,在那儿住过差不多十年,您老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郭一鹤冲步蘅挤眼,漫不经心地同步蘅分享一则久远的小事:“有一回下课没走远,搁阶梯教室里,碰巧听见你骂人,骂的是:你个瓜怂。”(笨蛋)

    步蘅:“……”

    最后那四个字,老郭说得很溜,那关中口音也地道自然,瞬间就将步蘅拉回那许久不曾回眸看过的广袤黄土地。

    瓜怂?

    她当初还这么骂过?真不怎么记得了。

    现在让步蘅骂,词汇量丰富太多,不少是来到这皇城根儿后现学的。

    郭一鹤进一步说起深层次缘由:“不用奇怪,我祖父是陕西人,这种简单的口头语我还是听的懂的。”

    别套近乎,套近乎准没好事儿。

    果然,郭一鹤很快发令:“哎,你先放下笔,这堆资料我们得慢慢弄,急也没用,总之今天做不完。你既然在那儿待了那么久,秦腔是不是没少听?你好好听听我这调儿,我是听多了跟着溜,也不知道地道不地道。我们老年人生活枯燥得紧,也就只能哼个小曲儿乐呵乐呵了。”

    步蘅:“……”

    可以拒绝吗?

    可郭夫子没给步蘅拒绝的机会,那激越秦腔配乐立时响起,老郭恣意亮出嗓子。

    步蘅被他这嗓子一激,耳后肌肤开始颤跳。

    纵然调不稳,但老郭唱得淋漓酣畅,眉梢眼角都入了戏。

    那生冷的词,搁他嘴里慢慢活了起来,竟渐渐没了步蘅一开始排斥的魔音属性,有了可供细品的陈年酿般的味道。

    借老

    郭这满口关中乡音,步蘅也突然记起了她满嘴“饿”(我)的过去。

    那关中乡音连着那一方土,也连着步蘅的年少和曾经。

    步蘅记起早些年,步一聪提着红彤彤的细长灯笼牵着她,带她去村儿里的槐树底下听戏的那些夜晚。

    放映机老旧破损,时而传出咯吱声等异响。

    有时候咯咯吱吱闹腾不休,戏还没放完,就得暂停收场,一众看客只能败兴而归,一一打道回府。

    那从灯笼里渗出的红光匝道,照着那条回家的路。

    那虚弱光线摇晃,和步蘅趴在步一聪坚实的背上,身体随着步一聪脚步的挪移微晃的频率一样。

    步一聪有一癖好,反复好奇自己闺女为何不怕鬼,不怵神/鬼故事、魑/魅传说,往往他费口舌讲一路,步蘅不买账,没有丁点儿怕的意思。

    那时,天阔星杳,山深路远,步蘅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大,步一聪如山的脊背便是她认知中这世上的一切。

    *

    更想起了刚进京那会儿,关中乡音难改,被迫出过一些插曲。

    步一聪带步蘅的时候,在关中方言和普通话二者之间随意切换,那是步蘅成长过程中对语言摄取格外敏感的时期。

    听得多,耳濡目染,两种语言便都慢慢掌握下来。

    但那时候周围的环境,用普通话的情境不多,讲关中话是日常。

    进京后,在和人接触时,有时候步蘅会下意识地条件反射,蹦出几个夹着浓重口音的词来。

    院儿里孩子多,又个顶个儿难缠。

    有一回被院儿里一个矮个儿本土霸王听见,对方给她起了个绰号——“大鹅”。

    偏偏两人日常进出路线重合度颇高,那小子时常走在她身后,隔段时间就搁后面喊一嗓子,再吹上一声挑衅意味十足的口哨。

    步蘅自然没有惹事儿的兴趣,单方面充耳不闻。

    但她迟迟不回应,那小子又觉得事情渐趋无趣,进一步寻衅滋事,好像不惹步蘅爆发他心痒难耐似的。

    为这号路人甲杀人放火不值当,但这么惯着任其嘚瑟,也怪对社会不负责任的。

    步蘅想,若是她动手,亦或动脚,这人得改口喊她一声西北蛮子?

    后来……

    到底没能揍成,步蘅手没抬,脚亦没来得及动。

    那个夏天,步蘅尾随封疆,因为她乐意;小个儿尾随步蘅,因为想找茬儿。

    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行走模式并没有持续到入秋,终结于某一日那嗓子“大鹅”声儿过大,让走在最前面的人听到时。

    那日天晴有风,垂暮之际仅剩的日光虚弱濯地。

    风将最前方的封疆的短发梢吹出细微青浪,他站在一棵笔挺的白杨树底下,掸了掸打球时蹭在校服上的土,随意地冲那个小个子招手,唤那小子到他身前。

    他那双狭长的眼眯起后,掩住了眼眶内惯常晃动的柔软春水,带出些迫人威严。

    从步蘅的视角看过去,封疆的背正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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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下的落日,他的肩更似托着那轮即将沉坠的太阳。

    远远招呼完,封疆又催促人上前:“二炮儿,过来!”

    被唤作“二炮”的小个儿麻溜提腿,跑向他。

    这小子挺见人下菜碟。

    封疆当前,他突然有了人形,跑得像不久前过路此处的警卫营,攥拳摆臂,步伐齐整。

    到封疆身前时,还规规矩矩地喊:“二哥,巧!”

    封疆伸手拽了把二炮儿凌乱翻飞的衣领,替他整理完才说:“不巧,是特地找你”。

    清白手背抬起又下耷,在步蘅视野内留下一抹剪影。

    二炮儿闻言警觉,心存疑惑,刚想抒发,余光扫到封疆再度抬手,又猛地闭嘴,立刻躬身往旁边躲。

    封疆见状喉咙滚笑:“我怎么你了你跑那么快,我要真想揍你,你躲得了吗?”

    三年级生——二炮儿抬头,怒目圆睁回视他:“哥,你就知道冤枉我!我哪儿有躲,我就是移动一下,我不想被你摸狗似的摸头!还有哥,你别诓我了,还说不揍我,我、不、信!”

    够啰嗦……

    封疆啐他:“我脸上写着暴力输出?别自己乱脑补,真不揍你,自己上赶着找揍,是不是亏心事儿做多了心虚?”

    二炮咬死说:“没有!你别诈我,我不好诈,我本来就什么都没做!”

    封疆嘶了声:“我聋?”

    二炮:“……总之你冤枉我就是不对,我生气了!”

    封疆让他最后几个字儿气笑了:“我听得一清二楚,刚乱喊绰号的难不成是鬼?别撒娇,准备好嘴,好好儿说人话。”

    “几年级?”他忽然侧身望向停在不远处的步蘅,问。

    四目相接,望着他清亮的眼,步蘅回:“高他俩。”

    比的是那个小个子。

    封疆轻点了下头,而后踹了二炮儿小腿一下:“别傻站着,尊老爱幼有没有学过?叫姐姐。”

    三年级生二炮明显不服,咬唇,用沉默以示抗议,且远远瞪步蘅一眼。

    名副其实小学生。

    封疆换了条施压路线:“炮儿,我在球场出了不少汗,赶时间回家。我既赶时间,又耐心有限。”

    但二炮仍未老实买账,指着步蘅:“二哥,你先认识我,你罩她?”

    继续对话下去意义不大了,封疆利落拍掉他嚣张指人的手:“立正站好。狼心狗肺了吧,我没罩过你吗?罩你第一步,就是先教你好好做人。就比如,现在教你怎么尊老爱幼,免得你以后出门被别人棍棒教育。”

    正说着,他抓起身量仍短的二炮的双肩包带,把二炮提拎起来,压上一旁的白杨树,作势过肩摔。

    刚被提溜起来,二炮儿忽得就鬼喊上了,蹦出一堆乱用的成语,也不知道从哪儿学的,什么为虎作伥、助纣为虐,没一个能听的。

    不止封疆,把一旁的步蘅都忍不住听笑了。

    在步蘅记忆里,那一天,封疆那蓝白两色的校服在她眼前一帧一帧走,她垂眸盯着封疆背影看时,见他校服裤脚短,不合身。

    风一吹,露出封疆一截精瘦脚踝,少年人天生的清减瘦削让他硬挺的骨相毕露,悄无声息镌刻进步蘅眼眸。

    二炮在暴力镇/压之下很快服软,步蘅有生之年第一次听人喊“姐”。

    没成想,竟是来自二炮这么一号陌生人。

    待二炮气极跑远,封疆那道当是时带着世上最柔和语调的少年音低回到步蘅耳畔。

    封疆扔给她从二炮口袋里顺的一块牛轧糖:“别着急,慢慢来,会好的。张嘴说的无非都是中国话,是一样的。”是说她被人笑话的那乡音。

    他以身为例:“我一样是外来人口,时间久了就没人记得了,没有闲心去排外。”

    他说:“这里有很多人和我、和你一样,你不是异类。”

    口音会被潜移默化,最后入乡随俗。

    最后封疆补充:“我这个弟弟这事儿做得不地道,但不是因为他性本恶。别被他的胡闹影响了,放宽心,去认识新朋友。”不要因为害怕就停下认识世界的步伐。

    可怕,那会儿步蘅想。

    这把柔字刀,可怕。

    他这样耐心待人做什么。

    步蘅听得进建议,确实如封疆所言没急……

    觊觎他这么多年,耗到樱桃红过几轮,芭蕉绿了数季,亦没急。

    有几年整日搁眼皮子底下看着,也没急。

    一年又一年,攒了那么多耐心和善意,总该攒够一个一击成功的好运了吧?

    回忆到这儿,老郭唱的那一段戏文刚巧戛然而止,步蘅把印在脑海里的那双春水眼紧急甩掉。

    老郭瞧她。

    步蘅及时评价:“您已经唱得很好,我才是货真价实的门外汉。”

    老郭自是觉得她敷衍:“扯了吧,你这话等于没说。”

    步蘅为难:“只……个别句子……节奏卡得可能不够准?”

    老郭剐她,自我认识到位:“又瞎说,调儿已经跑楼底下去了吧。”

    步蘅:“?”好像也不必这么谦虚?

    老郭出掌将音箱一巴掌拍死,又问步蘅:“毕业前的日子不多了,怎

    么考虑的?保研不要,时间眼看着错过去了,你是打算出国?”

    这是无数优秀准毕业生面临的一道人生选择题,已经到了最后一个学年,避无可避。

    步蘅提醒他:“还有第三个选项,就业。”

    老郭挑眉,拣窗边的亚麻布艺包边的木椅坐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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