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庞老夫人很健谈,握住她的手,讲起从前的故事。
……
“孤要离宫出走。”小小少年叉着腰,桃花眼瞪得圆滚滚。
旁边的锦衣少年半蹲在地上,手里掐着一把绿油油的草,飘飘然嘲笑:“太子殿下,陛下又咋得罪你了,一个月嘟囔三回出走,也没见你真的出走。”
“孤这回是认真的,我都收拾好行囊了!”谢玉庭抬起粉雕玉琢的小脸,“父皇成日里偏心二哥三哥,我要让他彻底失去我!”
锦衣少年大翻白眼。
“孟书章,不要再揪草玩儿了,你到底有没有听见本太子说话?”
孟书章呵呵一笑:“本世子在采药,你懂个啥?再者说,你都要离宫出走了,以后就不是太子了,我干嘛要听你说话。”
谢玉庭大怒:“你个没良心的,算什么兄弟。”
“再说,谁稀罕当这个太子,我不干了!”
说完话,谢玉庭果真背上行囊,气冲冲离开东宫。嘲笑归嘲笑,孟书章身为谢玉庭从小的玩伴,还是紧赶慢赶追了上去。
“你打算去哪儿呀?”
谢玉庭说:“离开京都,有多远跑多远。”
孟书章感到牙疼:“那我可不陪你去,累死了。”
“你不是也嫌自己老爹不好吗,为何不跟我一起走?”
“我老爹成天骂我没出息,说什么学岐黄之术以后顶多进宫当太医,身为侯府世子应该修文习武,早日承袭爵位。”孟书章惆怅不已,“有时候我真的挺烦他,但是我不想出去吃苦头,出了侯府我连银两都没有!”
谢玉庭说:“好像也对,唉……”
两个小小少年长吁短叹,突然与一伙儿壮汉撞上。
为首的壮汉凶狠大吼:“哪来的小屁孩,滚开!”
谢玉庭本来就烦,直接吼回去:“凶个屁,你给我滚开!”
壮汉正欲给他个教训,其他男人催促道:“别跟小孩儿置气了,赶紧把这丫头送去赌坊要紧。”
闻言,谢玉庭和孟书章同时看向这伙壮汉中间,有一个瑟瑟发抖的小姑娘,看起来年纪比他俩还小,正红着眼看向他们。
小姑娘嘴唇颤抖:“救命……救救我……”
两个少年对视一眼,孟书章俯身抓了一把沙子撒向壮汉们的眼睛,壮汉们痛得嗷嗷叫,谢玉庭拽起小姑娘就跑,两少年配合默契,护着小女孩钻进巷弄,甩开身后的男人们。
等到彻底摆脱壮汉们,小姑娘眼泪哗哗直流,立马跪下给二人磕头:“谢谢恩人们救命……”
“你为啥被他们抓啊?”
小姑娘抹眼泪:“我爹爹欠了赌坊好多银子,要把我卖掉……”
孟书章感叹:“真可怜呀。”
谢玉庭好人做到底:“这样吧,我认识一家农户,两夫妻没有闺女,你愿不愿意去他们家,不管怎么说,好歹有口饭吃。”
小姑娘急忙点头:“我去哪里都可以,不挨打就行……谢谢两位恩人,以后若有机会,我愿意当牛做马报答二位。”
谢玉庭颇有侠气之风:“举手之劳,不必放在心上。”
两少年带着她前往那个农户,这家农户的夫人以前在东宫做婢女,性子温柔和善,谢玉庭给了他们一些银子,把小女孩托付给他们。
没有子嗣的夫妻俩很是高兴,眉开眼笑搂住浑身破破烂烂的小姑娘。
临走前,小姑娘对着两位少年说:“我……我叫梦湘,日后一定会报答你们的!”
“再会。”
他们走出庄子,天色已暮。
谢玉庭正愁离开京都以后前往何方,突然看见一辆正在停车休整的马车,马车车帘大开,能够看清里面坐的人。
这两人他认得,是前几日辞官的杜太傅和他的夫人庞氏。
自从他的父皇登基,身为先帝老师的老太傅就频频请辞。
没记错的话,他们好像要回柳州老家。
柳州并非繁华大都,地处偏远,树林连绵数千里,最有名的莫过于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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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的千灯盛会,常有外来客前去观赏。
谢玉庭对孟书章说:“不如去柳州玩玩?”
孟书章摇头:“要去你自己去,我还得回家炼药。”
“那我自己去。”
谢玉庭说干就干,趁着马车刚刚起步,直接攀爬到车顶,往上面懒洋洋一躺,枕着双臂抬眼看澄澈的天幕。
日光温柔,风也轻轻,是个离开京都的好日子。
马车摇摇晃晃,谢玉庭逐渐睡着,等到再醒来的时候,嗅到空气中腐臭的味道,被熏到的谢玉庭直起身子,看向四周。
附近一片荒芜,官道两侧挤满了瘦骨嶙峋的难民,他们趴在官道上,眼神黯淡无光,祈求每一个路过的贵人给口饭吃。
难民大片大片,好似密密麻麻无穷无尽的蝗虫,蔓延每个角落。
悲痛的哀鸣此起彼伏,抢夺食物的人打得头破血流,有老人为了不拖累小辈,主动拿麻绳勒死自己,只为省一口饭吃。
“爹爹使不得啊!”有女子哭得撕心裂肺。
“我这把老骨头本来就活不了几天,你们省着点干粮,想办法进城……一定要……一定要活下去。”
谢玉庭痴傻望着眼前的一切,怀疑自己来到了黄泉地狱,否则怎会看见饿殍遍地,民不聊生的血色人间。
年幼的太子第一次离开繁华的京都,见到的便是眼前哀鸿遍野的百姓苦难。
他不慎从马车上摔下来,浑然不觉痛。
梁国不是极为富饶吗,为何还会有如此庞大的难民群无家可归?
少年眼底含泪,咬破了自己的唇瓣。
剧烈的日光刺痛双眼,忽然,一片阴影笼罩头顶,有人举着一把油纸伞,撑在他身旁。
老太傅杜寻寐撑着伞,对他说:“这些是江北闹饥荒逃出来的难民。”
谢玉庭嘴唇颤抖:“朝廷不是拨款赈灾了吗……”
“官僚腐败,层层克扣,能到百姓手中的粮食寥寥无几,”杜太傅说,“说白了,都是帝王无德无能。”
谢玉庭感到巨大的迷惘,无力,面对数以万计的难民,他一个九岁的小孩儿,什么都做不到。
杜太傅突然问:“殿下,你想改变这一切吗?”
“我……可以吗?”谢玉庭抬起脑袋,看着面色沧桑的老太傅。
杜太傅蹲下身子,油纸伞向小小的少年倾斜:“当然,你想学什么,我都可以教你。”
谢玉庭呆呆望着他。
杜寻寐鬓角白发横生,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犹如一团永不熄灭的火。
半晌,他举起自己稚嫩的小手,放在他的掌心,眼睛变得坚定:“老师。”
百姓受苦,多是皇帝无德,那么为何不能换一位贤明的君主。
哀鸣不休,穿透耳膜。
他睁大眼睛,把民间疾苦刻入骨髓。
小小的太子握紧拳头,在此立誓,要成为一位盛世明君。
他要回京都,谁都别想拿走他的太子之位。
杜太傅把他邀上马车,对他进行了半刻钟的劝诫,句句语重心长,令离宫出走的太子殿下感到无地自容。
“太傅,我再也不敢偷跑出来了。”他乖乖认错。
一侧烹茶的庞夫人浅笑:“小殿下,以后可不能爬车顶,容易伤到。”
“嗯……”由于心虚,他扯开车帘,假装朝外面观望。
突然,视线触及马车后方的一个瘦瘦小小的身影,那孩子看起来刚学会走路
,跌跌撞撞跟在马车后面。
啪嗒,小孩儿摔倒在地。
“停车。”
谢玉庭立马跳下车,冲过去把小孩儿扶起来,严肃道:“很危险的,你为何要追马车?”
小孩儿说话结结巴巴:“肚肚饿……爹娘不要我啦……”
一瞬间,谢玉庭表情柔软且心疼,摸了摸小孩儿的脑袋,问道:“那你愿不愿意跟我回家,我给你吃的。”
“要要……谢谢哥哥……”他眨巴眨巴眼睛。
哥哥两个字听起来颇为顺耳,谢玉庭心想,正好他缺个弟弟,先拐回去再说。
“告诉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小孩儿哇的一声哭了:“没有名名……”
谢玉庭没哄过小孩儿,瞬间手足无措,挠了挠头说:“这样吧,我给你取个名儿。”
沉思片刻,谢玉庭勾唇一笑:“就叫玉琅吧。”
第54章 游龙这家伙到底图什么,图她冷脸骂人……
姜月萤认真听完,唇角不自觉翘起。
原来谢玉庭幼时还有这样一段经历,险些放弃了太子尊位,又因为不忍百姓受苦而重归京都。
或许,他天生就该做皇帝。
两人又唠了一会儿,庞老夫人对姜月萤很是喜爱,对她又夸又笑,弄得姜月萤脸皮发烫,百般羞赧。
等到庞老夫人情绪彻底平复,姜月萤松了口气,奈何年迈的身体支撑不住老夫人太多精力,必须躺下多多休息。
待到庞老夫人睡下,姜月萤走出来轻轻关门,谢玉庭正站在庭院内,问她要不要一起去杜太傅的安葬之处。
庞老夫人说杜太傅埋在西山林,那处僻静安逸,人迹罕至。杜太傅在世时常常说死后一定要埋在树下,地下长眠听松涛阵阵,也好做个风雅的死鬼。
姜月萤点头答应,二人一同前往西山林。
绿林幽幽,在一棵粗壮的百年老树下,寻到老太傅的埋骨之地。
杜太傅的石碑是庞老夫人所立,按照他的遗言,石碑上只有龙飞凤舞四个字。
“太平人间。”
姜月萤默默猜测,虽然没有亲眼见过杜老太傅,但他一定是个很潇洒不羁的人。
谢玉庭独自在碑前坐了半个时辰,松风时时拂面,比深冬更冷三分,最后他叩首以谢师恩,起身看向身后。
少女身披斗篷,头戴兜帽,已静静望了他许久。
她不认得杜太傅,却无端感到心痛难忍,就好像体会到了谢玉庭的感情,忍不住泪湿眼眶。
当年得知乳娘过世时,她也是如此安静沉痛,所幸在乎自己的人不多,当时只觉得再也没有人能够扰乱心神,得她万般看重。
如今不禁感慨命运无常,本以为会在冷宫孤苦一生,谁能想到此时此刻,她正站在距离姜国千里之外的梁国柳州,与自己的夫君一同祭拜太傅。
一年之前,她想都不敢想。
“怎么傻站着?”他走过来,弹了弹她的脑门。
姜月萤捂住脑门,嘟囔道:“庞老夫人有东西要我交给你,说是杜太傅留给你的。”语罢,从斗篷底下掏出一沓书信,最上面一封写着明夷亲启。
书信?谢玉庭连忙接过,视线停留在熟悉的笔迹上,产生一丝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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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夷是谁呀?”姜月萤眨着眼睛。
谢玉庭拆开信件,垂眸道:“孤的表字。”
姜月萤惊讶,头一回知道谢玉庭的表字,还以为这家伙没有呢。
心里划过一丝隐秘的喜悦,自从来到柳州,她对谢玉庭的了解愈发明晰。
“太傅在信里写什么?”她探出脑袋好奇。
“老师说他给自己在朝为官的学生皆写了手信,若我看得上谁,就把信交到他手上,他们自会追随东宫,为我效命。”
天呐。
姜月萤眼睛倏然瞪大,这不就是三皇子苦求不得的东西吗,杜太傅竟然早就把所有筹码留给了谢玉庭。
“太傅对你寄予厚望。”姜月萤感慨。
“我自不会辜负老师,更不会放过害死他的人。”
收起信纸,谢玉庭深深望了墓碑一眼,风吹树冠,碑上荫影绰绰。
祭拜过杜太傅,二人朝回走。
姜月萤问是否要回京都,谢玉庭摇了摇头,说她傻乎乎的。
怎么就傻了?她颇为不服气,坚持要对方说明白。
谢玉庭无奈轻笑:“小公主,你是不是忘记我们来柳州找的借口是什么?”
闻言,姜月萤一愣,沉思片刻后恍然大悟,他们“吵架”是为了千灯盛会。
千灯盛会还有十日,倘若提前回去,岂非露馅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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