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阿弥沙想了想,应声道:“理论上是这样。”
“好。”
毫无征兆地,面前的人就这样蓦然倒在自己身上——
阿弥沙愣怔当场,拦腰揽住倒下的银发青年,诧愕地伸手去探他的鼻息。
还好,只是睡着了。
御法者顿时松了口气,来不及思索,俯身将昏睡的人横打抱起,轻柔放置在自己刚才倚靠的那棵落叶松下,转而坐在一旁守着他。
几天前在辛戈王宫相遇时,这人还是相当衣着得体的,称得上雍容华贵,令人一眼便能知晓这是龙族的某位主君。
现在却变得风尘仆仆,没有编发,只是随意地束成马尾,也没有戴额冠,没有系那垂坠着数条水晶链足以亮瞎人眼的腰封,行动倒是更加便利了。
哦对,衣袍上还沾染了一小块油渍,隐约可见是个爪印的形状。阿弥沙弯起唇角,即刻猜到这是谁的杰作。
他抬起手,指尖徐缓掠过纯白的衣袍,微芒乍现时,某只小龙留下的痕迹被擦拭得一干二净,仿佛什么都不曾存在过。
自己还是学徒时在弗罗伊斯照料过那么多形形色色的龙,即便如此也没见过比沙沙更加闹腾的。
虽说幼崽都很贪玩,但像这种精力旺盛得可怖的毕竟还是少数。
小家伙的性格也完全与她那娴静温柔的父君不沾边,兴许这方面是随了她母亲。虽然他完全无法想象银龙会爱上这样的人。
不过面前这家伙其实也算不上正常。
总是莫名其妙地出现,又莫名其妙地消失,像风那样来去无踪。
……至少自己还能够掌控风,这比琢磨透银龙可简单多了。他漫无边际地想着,视线在沉睡的爱人身上徐缓流连。
戒指呢?
天色愈发暗沉,阿弥沙抓住那只骨节分明的微凉的手,借着微弱的天光仔细摸索检查,终于确定戒指真的不在了。
几天前还戴着啊?
大概是被沙沙吞了吧……以银龙对其的珍视程度,几乎不存在弄丢的可能性。
御法者心情有些微妙,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胸口处,解开双星旋领扣,扯出那块被编绳缠络固定住的无色龙晶。
似乎是感应到银龙的存在,这块龙晶吊坠开始在昏暗的光线下散逸着纯白的微芒。
一如八年前在弗罗伊斯城外的那个夜晚,他见到了这世间最美的龙族,第一次觉得“陨星”这个称呼原来是那么的贴切。
阿弥沙喉结滚动一下,将龙晶吊坠塞回衣服里,攥着银龙的手收紧了些,缓慢贴近那昳丽的脸庞,低声道:
“你醒了对吗?”
紫罗兰色的眼眸果然随之睁开。
赫兰目光轻飘飘地游移须臾,感应到自己的龙晶被伴侣藏在了靠近心口的地方。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上次在辛戈王宫里自己分明没有察觉到龙晶的存在。
当然,也有可能是面前的人在乔装打扮时顺带藏起来了。
他抑制住扒开阿弥沙的衣服看个究竟的念头,银白羽睫无辜地翕动两下,“你怎么知道?”
阿弥沙好笑地望着他,悠悠晃了晃被鳞尾缠住的那只手,“因为我碰巧认识我的右手?”
银龙主君回以一笑,而后回归正题:“我已经知道古伦达的龙晶——”
“你看起来不太好。”对方突然打断他的话,那双金瞳中闪动着异样的情绪。
“我没事。”赫兰撒了个无伤大雅的谎,依然对自己的伴侣微笑着。
“我帮不上你的忙,”阿弥沙上前一步,两人的距离不过咫尺,指腹摩挲过那无端变得惨白的嘴唇,“你也不必勉强自己来帮我。”
“……好。”
他没想到有朝一日能听到阿弥沙对自己说这种话,而自己也的确受之有愧。
赫兰默默地想,他的第一个龙仆,他的伴侣,他的王后,阿弥沙已经给予了他所能给予的一切,甚至还有一只健康活泼可爱的龙崽。
在银龙主君发愣的空档,御法者更进一步抹去了两人之间的距离,按住后颈不轻不重地咬着他的唇瓣,几度辗转后稍微退开。
“这样看起来就好多了。”阿弥沙直勾勾地注视着他。
赫兰抿着唇笑了。这实在来得太突然,以至于他都没反应过来,也没能给出任何像样的回应,活像一截木头。
孰料伴侣的下一句就是:“带崽真的会让人……龙,丧失□□吗?”
“我没有不行,”他欲言又止,没想到一次的克制会让阿弥沙如此耿耿于怀,无奈解释道:“我只是以为你会更想见到沙沙。”
阿弥沙皮笑肉不笑地勾动唇角,“我为什么会更想见你和别的雌龙生的崽子?”
银龙主君无可奈何地叹息一声,“其实沙沙是——”
“小心!”
话音未落,阿弥沙蓦地将他拽到身后,抬手凝聚风刃格挡开疾驰而来的数枚飞镖。
不知何时从周边的水洼里爬出了二三十堆人形的淤泥,依稀散发着一股腥臭,此刻已然将他们团团围困。
还不断有即将成形的烂泥从水里爬出,眼看就要在此越聚越多。
赫兰微蹙起眉,这些家伙未免来得太不合时宜。阿弥沙没有再继续先前话题的意思,回头对他道:“她还真有女妖血统。”
第65章 七国动乱 要不是德拉克斯和古伦达忌惮……
“她还真有女妖血统。”
这句话反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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荡在昏暗的宫殿内, 勾起女人的一声轻笑。
“双星旋……”她摇晃着杯中的猩红液体,惬意地倚在靠枕上,开合的唇瓣沾染了丝丝血色, “是弗罗伊斯的御法者。难道教廷也有所怀疑了么?”
不远处, 深蓝长发的瘦削男人正衣襟大敞地倒在床上, 胸膛随呼吸有规律地起伏着。
闻言他徐缓起身,几步来到塌边,将她圈入怀中, 目光扫过茶几上那散逸着莹莹幽光的水晶球, 鳞尾像蛇一样缠上女人大腿。
“阿弥沙。”
只一眼, 古伦达眸光彻底暗沉下来,连嗓音也低哑了几分,“竟然是他。”
“高阶御法者?”女人眉头微皱, 思忖着, “还是灰袍主教?”
“你不记得了。”男人低头轻吻她的发顶,阖上眼缓缓道:“七年前在南方的狮心城,一箭击穿了黑死神护心鳞的那个星语者。他的实力恐怕不输银袍大主教。”
薇拉下意识攥紧了身上的兽皮毯,将酒杯搁在一边, 于昏暗的光线下不无忧虑地与男人对视,“教廷是在试探我们?他们怀疑德拉克斯的身份了?”
银袍大主教!……要知道, 多年前星律教廷猎杀湖心女妖霓琉斯时,统共也才出动两名灰袍主教和若干高阶御法者罢了。
“不一定。”古伦达轻撩她乌黑的发丝,沉吟道:“屠龙派的领袖, 他是当今教皇艾德温三世的政敌,两年前就被流放去云海高地,早已远离了弗罗伊斯这个权力核心。”
“屠龙派的人?”她不屑一顾,“呵, 南方还不够他们施展身手?”
“恐怕他们是为德拉克斯的龙晶而来,”古伦达盯着桌面发光的晶球,询问道:“你能拦得住他们吗?”
“应该不成问题——”
女人话音未落,水晶球呈现出的景象突然变得模糊失真,仿若蒙上一层白纱,连带着对面的声音也被阻绝了。
仔细一看,晶体表面竟覆了一层粉尘般的薄霜,而后霎时裂隙纵生,细密的裂痕呈爪状伸展开来,整个球体就这样喀啦一声四分五裂,碎得仅剩个橡木制的底座.
泰瑞斯的形势不容乐观。
焦头烂额的蓝龙主君不知第几次重重地叹息着,大步迈入寝殿,鳞尾砰地将大门甩上。
无计可施,他正欲掏出龙晶到弗罗伊斯去搬救兵,孰料视野内却遽然闪现出一黑一白两道身影。
“啊——!有刺客!!”
戈利汶尖叫着丢了龙晶转身扒门,化成爪子的双手在雕花木门上抓出数道惨不忍睹的划痕,直至一道熟悉的声音撞入耳中才堪堪镇静下来。
“不是说了不要轻举妄动么?”
阿弥沙说着,没好气地上前按住他的肩膀,猛然将整只龙旋了回来,面对面诘问道:“你这个主君是怎么当的?”
不好,讨命的回来了!
戈利汶缩起脖子,叫道:“老头爱女心切,我也没办法啊!”
“事已至此,责备他也无济于事了。”赫兰面带微笑地充当隔板,替心有余悸的蓝龙阻挡住火气十足的御法者,“我们还是另寻对策。”
他知道这期间发生了什么,泰瑞斯国王分外忧心女儿会像德拉克斯的前两任王后那样死于非命,以至于身体每况愈下。戈利汶见其时日无多,于心不忍,所以去到阿瓦隆向金龙主君求助。
结果是加迪安硬闯辛戈王宫带回了达雅公主,德拉克斯知悉后,没有向国力强盛的阿瓦隆发难,而是出兵直逼泰瑞斯。
战争一触即发,危急时刻圣国和亚斯兰相继援助泰瑞斯,西边的阿瓦隆不久也出动了军队。
不过半月,灰龙主君所在的西诺恩亦开始蠢蠢欲动。
哪怕忽略古伦达与加迪安这两位主君的实力差距,阿瓦隆凭借黄金卫和御法者也完全能够阻挡辛戈的铁骑,何况还有圣国和亚斯兰的助力。
但高地王国一旦介入战局,安卡莎无疑会站在古伦达那边,战争的天平将无可避免地倒向对面。
红龙姐妹和卡拉提早就归顺了安卡莎,圣国和亚斯兰虽然站在辛戈的对立面,但实际上起不了多大作用,神王议事会随时能强令他们撤兵,仅凭加迪安和戈利汶改变不了结果。
“泰瑞斯已经有五座城池沦陷了。”御法者面色不善地盯着蓝龙,“你既然那么宽仁爱民,怎么不上战场与你的子民共同进退?”
“我、呃,哎……”戈利汶口舌都不利索了,后退时还被自己尾巴绊了下,而后双眼睁大,靠在门上惊恐地反问:“我上战场?你真想引发神王议事会内斗吗?”
阿弥沙冷笑道:“战争会葬送多少条人命,你难道不清楚?为了你那点可怜的恻隐之心——要不是德拉克斯和古伦达忌惮着加迪安,泰瑞斯恐怕马上就不复存在了。”
赫兰默然伸手扣住伴侣的腰带,防止他一气之下扑上去把蓝龙生吞活剥了。
“那、那,”戈利汶嗫嚅少顷,终于找到突破口:“那你拿到了吗?德拉克斯的龙晶。”
“我要是没找到,你打算怎样收场?”阿弥沙恶狠狠道。
低估了古伦达龙晶的厉害,那家伙凭借移山倒海之力硬生生将他们拖延了半个多月,期间还一直被女妖召唤出的烂泥追杀,好不容易取到德拉克斯的龙晶回来,却发现这边早就打起来了。
最该死的尚未死成,就已经有那么多人为此丧命。偏偏几乎无人知晓这其实是龙祸,还傻傻地相信着所谓的主君。
“我不知道啊……”泰瑞斯主君脸色青白,惶恐得像是要立刻昏厥了。
“算了,算了。”银龙主君轻按伴侣的肩,在其耳畔温声低语,“阿弥沙,现在还不算太晚。我们还有机会的。”
御法者火气收敛些许,对蓝龙道:“你,想办法在辛戈王宫召开神王议事会。”
“我?我……唉好好好,我尽力!你别瞪了。”戈利汶远远地绕开黑发青年,斜在软椅上给自己倒了杯水,而后注意到那位安静的银发美人,“这位是?”
嘶,好像在哪见过?怪眼熟的。
阿弥沙面不改色:“我的爱人。”
“噗——”
蓝龙主君一口水直接喷了出来,那团水雾在来得及触碰御法者脸庞前便化作闪闪冰花,旋即被骤风吹回他自己脸上。
赫兰有些不忍看地错开视线,继而问:“这次梅洛为何也会参战?”
据他所知,信仰光冕女武神的梅洛和梅兹虽并称为双子国,但多数时候都彼此独立。德拉克斯害死了梅兹女王的妹妹,又觊觎梅兹的主权,但与梅洛似乎并无过节。
况且梅洛的主君可是伊弗瑞拉,几乎不可能会做出鼓动子民抵抗辛戈的事。她与古伦达关系不差,除非是奈尔法的要求,但那不就等同于公然与灰龙叫板吗?
“这个说来话长。”戈利汶抹了把脸,从方才的震撼中回过神来,直挺挺地倒在软椅上,回忆道:“上任辛戈王,泰恩·伊灵顿,他原本也不是王储,第一顺位继承人是他的王兄亚伦·伊灵顿。”
又是一个□□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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