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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4-30(第4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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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潜山一怔。

    魏危抽出霜雪刀,在桐树下闪着冰雪般冷冽而纯粹的光。

    “你说你是我母亲的朋友,但旧事只有你们之间才清楚。”

    “我需要证据。”

    徐潜山拾起掉落的姑句匕首,沉吟片刻,才慢慢道:“我知道你们百越有一种凶猛的鹰隼,日飞千里,只有百越首领才降服的了,日夜形影不离。你可以现在用它传信给你母亲,问问是不是还认我这个故人。”

    “如果你只认识我母亲一个百越人,那就没办法证明自己了,徐潜山。”

    魏危盯着徐潜山的眼睛,缓缓开口,见证他眼中泛起汹涌的波涛。

    “我的母亲在十九年前去世了。”

    魏危说。

    “她的那只傩梭,在她下葬的那天,在空中盘旋三圈,冲进了大火里。”

    闻此,徐潜山动了动唇,他的表情沉默而冷冽,就像一座轮廓分明的雕像。

    半晌过去,他什么话都没有说。

    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事情都不得圆满。

    徐潜山其实隐隐有了预感,越是传奇的人物,越是不会获得安稳的结局。

    他仿佛听见当年清亮的鞭声,大宛马奔驰在辽阔的天地下,风沙在马后倒着翻涌,鸟道横绝,天梯勾连,万径踪灭,他们畅快地放马扬鞭。

    后来,这段路程落寞安静下来。

    月色黯淡,友人一个个振鞭离去,不见回头。

    所遇无故物,焉得不速老。

    第27章 焉得不速老

    外头林深似海,风过如浪,面对面的两人皆是沉默。

    半晌,徐潜山抬头,直直地看着魏危,像是寻找着谁的影子:“那你父亲呢?”

    魏危抱臂问:“你与我父亲也是故交?”

    魏危刚刚虽咄咄逼人,实则观察徐潜山良久。

    从徐潜山的反应来看,眼前这个不知底细的儒宗掌门恐怕真的和魏海棠认识。

    她顿了顿才道:“可我没见过我的父亲。”

    魏危清楚看见,徐潜山的手紧紧地扣住了桌角,身子往前倾了倾。

    “你……你没见过你父亲?”

    “这很重要么?”魏危皱眉。

    子不知其父,在百越来说不是什么稀罕事。

    徐潜山的表情过于微妙,魏危不明所以,但是还是接着说。

    “其实论起来,我也没有见过我母亲。十九年前,魏海棠因生我而死。至于我父亲,他一直没有出现过。”

    “没有出现过?”徐潜山眼中更加茫然了。

    魏危坦然,眼中也不见悲伤之色:“是,照顾我长大的长老们说,他是个中原人,是个负心汉,在得知我母亲怀孕的消息后就离开了百越,从此不知所踪。”

    “不可能。”

    徐潜山断然否认,握紧的桌角跟着颤动了下。

    他定定地看着魏危,一张脸毫无血色:“你既然没见过他,怎么能听信别人言论?你是他的女儿,他不会这样做——他怎么会抛弃海棠和你……”

    这大约是这些年来徐潜山情绪最外漏的时候,他急切地为那位故人做出解释,想要在魏危这里扭转什么印象。

    然而片刻之后,徐潜山好像是明了了什么,脸色变作一片灰白,哑然无言。

    天色渐渐暗下来时,晚霞在魏危脸上落下一道柔软鲜艳的光芒。

    魏危静静道:“不管他到底是谁,也不管他死了还是活着。我都是魏危,不是我母亲与父亲的影子。”

    你想透过我看见谁?

    是多年未见的故人,还是已经阴阳相隔的亡灵呢?

    魏危的眼睛这么看着他。

    徐潜山的动作僵硬了一瞬。

    魏危骨节扣了扣桌子,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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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现在相信你是我父母的故人,可我从来没有在百越见过你。”

    “你们之间至少有十九年的时间未曾见过面,对我父母的情况毫不知情。你有十九年的时间,却没有想过联系自己的故友。”

    “这些天我呆在儒宗,儒宗三十二峰底下暗流涌动,孔氏分割权利,三叠峰不堪重负,撄宁无为诸多峰主职责不明。”

    魏危从桌上拿起匕首:“你花了整整十九年的时间,既没有与人有亲密的关系,也没有将儒宗打理得很好。如今坐在这里,与百越的巫祝讨论这么多年前的旧事,不觉得十分可悲么?”

    “……”

    徐潜山眼皮一跳。

    这女娃说话可真毒。

    **

    太阳快要落山了,霞光潋滟如火,坐忘峰中的鸟儿簌簌地振动翅膀归巢。

    魏危拨了拨手中的匕首,不再言语。

    她在等,等徐潜山一个答案。

    她的本意并非是想嘲讽逼迫徐潜山,而是方才徐潜山言语中提到了自己的父亲。

    魏危对她爹到底是谁不感兴趣,至少前十九年是如此。

    朱虞族的长老对她父亲厌恶颇深,大约是觉得魏海棠与他有了孩子,而这人居然没良心地跑了,连累魏海棠怀孕的日子里心思不宁,以至难产血崩去世。

    魏危从前从未细想过这些事,如今遇见了徐潜山,魏危根据他的形容,才忽然想起另一个可能。

    倘若她那倒霉的爹不是跑了,而是死了呢?

    然而等到半晌后徐潜山凝滞的眸子眨了几下,轻轻松开抓着的桌角,他笑了笑才再次开口:“是。你说的这些没错。”

    徐潜山显然是知情人,但他被魏危言语咄咄讽刺至此,反而干净利落地认下桩桩件件,不再提那些旧事。

    魏危指尖转着的匕首停了下来。

    徐潜山不说,她难道不能去百越问?

    话题转到这里,徐潜山的肩膀稍稍放松了一些,转而看向她,像一位家中长辈般开口:“你在儒宗这些天,临渊把你瞒得很好。”

    魏危擦着匕首:“托您的福。”

    徐潜山道:“你的母亲是我的平辈,按照中原的礼数,你可以叫我一声叔叔。”

    “……”

    魏危放下匕首,觉得徐潜山有些蹬鼻子上脸,但碍于对方恐怕活不长了,终究没说什么。

    徐潜山似乎也没想过魏危会真的开口叫他,紧接着开口问,态度依然温和。

    “我说我还有五年可活,假使我死之后,你觉得儒宗谁能接任掌门的位置?”

    “……”

    眼下这个场景颇为诡异。

    一代儒宗掌门,在问百越巫祝下一任掌门的人选。

    魏危一时不知道该夸徐潜山心胸坦荡还是被猪油蒙了心。

    她用匕首指了指自己,向徐潜山确认:“你问我?”

    徐潜山点头。

    魏危对儒宗不感兴趣,本想敷衍过去,忽然想到什么,灵机一动:“不如给我吧。”

    徐潜山淡笑:“我嫌自己死得不够早?”

    魏危哦了一声,仿佛失了兴趣,指尖点了点刀柄。

    “你问我这句话,是没有打算将掌门之位传给陆临渊的意思?既然如此,当初为什么不多收几个徒弟?”

    “精力不济。”徐潜山道。

    “况且江山代有才人出,若只有我的徒弟才能做儒宗掌门,那与当初代代把持儒宗掌门之位的孔氏又有什么区别?”

    魏危满不在乎:“江山是代有才人出,但陆临渊只有一个。”

    这话说起来好像陆临渊是什么绝世兵器。

    徐潜山轻笑一声:“你对临渊评价似乎很高。”

    魏危:“至今为止,我还没见过能与我打过平手的人。”

    论起来陆临渊其实也是她的手下败将,但这是因为陆临渊不愿意,并非打不过。

    她留在儒宗,就是等着君子帖真正出鞘的那天。

    徐潜山沉吟:“陆临渊天赋超绝,但不适合做掌门。”

    魏危奇怪地看了一眼徐潜山:“这难道不是你们儒宗的问题?”

    徐潜山淡淡:“世上也很难得有首领一人一马离开自家门派好几个月,底下也不造反的。”

    魏危:“……”

    徐潜山思索片刻,又问:“孔成玉这个人,你觉得如何?”

    魏危回:“不错,但是儒宗不适合她。”

    儒宗于她而言太小了。

    “三叠峰的石流玉?”

    “聪明有余,经验不足。”

    太容易相信别人。

    “……”

    徐潜山一连报了好几个名字,魏危都简单地评价了一下。

    徐潜山不知道有没有采纳这些意见,只独自沉吟半晌。

    魏危问:“你为什么这么着急定下一任掌门的人选?”

    徐潜山:“儒宗不缺人才,但我怕风雨来得太快,他们还不足以挑起掌门的重任。死生无常,你说我最多还有五年寿命,但谁又知道到底会在哪一天去世呢?”

    “我是真的老了,也累了。朋友死的死,散的散,靠着一口气吊在这里又有什么意思,不如早登玉楼。”

    徐潜山的言语很平静,却有一种萧索凄凉之意。

    魏危生出几分好奇,问:“既然如此,我不懂你为什么不想把掌门之位传给陆临渊,陆临渊就算并不合适当掌门,也是儒宗如今武功和声望中最高的那个。”

    徐潜山:“你以为,掌门之位对陆临渊来说是一件好事吗?”

    魏危转了转姑句匕首:“我竟看不出你是为他着想的人。”

    徐潜山:“……”

    魏危自小生活在朱虞长老的爱护之下,独步百越的武艺不曾让她吃过一丝委屈,百越十二尸祝亦师亦友,也是爱她护她,说什么都是理所当然。

    而徐潜山当了二十多年的掌门,很少遇见这样魏危这样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刺头。

    也算是新奇的体验。

    徐潜山沉吟:“你对我有意见?”

    从进门徐潜山就察觉出来了,魏危对他总有一种微妙的敌意。

    “有人猜你囚禁了徐安期做试剑石。”魏危就这么坦率地说了。

    “我囚禁徐安期?”徐潜山提高了些音量,半晌又大约理清这个猜测的由来,移开视线,说得莫名自嘲。

    “……我要是能把他囚禁起来就好了。”

    魏危想起之前种种,比如陆临渊肩上的伤,直白开口问。

    “还有,陆临渊与你的关系好像也谈不上很好。”

    她说:“陆临渊知道你快死了么?”

    “临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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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潜山尾音如同一丝极细的线,吊着千钧重的船头。

    然而船很快随波而去,这线不知什么时候断裂在风中,沉默了。

    “他不知道。”徐潜山最终只这么说。

    “他大约恨我。”

    “……”

    他们这一对师徒还真够奇怪的。

    魏危无意介入他们师徒之间的因果,她不忘来儒宗的初心,问徐潜山:“我回答了你这么多问题,我也想问你一件事。”

    魏危微微侧过身子,注视着徐潜山的眼睛:“陆临渊的功夫是否和试剑石有关?”

    徐潜山眼中神色不明:“是。”

    魏危挑眉,指尖重重点了一下桌子:“那我要见试剑石。”

    徐潜山仿佛早就料到了这个要求,很快点了点头:“可以。”

    “你答应地这么爽快,”魏危一顿,“我都要怀疑试剑石背后是不是有什么阴谋了。”

    徐潜山神色平静:“我也不是全无要求。”

    魏危挑了挑眉。

    儒宗四处掌灯,遥远的灯火忽明忽暗,而在坐忘峰,昏暗夜色逐渐侵入眸。

    徐潜山对魏危说:“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

    “……”

    彭的一声,匆匆赶到坐忘峰的陆临渊推门而入。

    魏危下意识抬眼,正对上陆临渊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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