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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0-60(第2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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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凌月明半信半疑接过银票,仔细查验上头的签字花押,确认了是正经票行所出,价值一百两黄金。

    她的疑虑打消了大半。

    各处的票行有官府做背书,规矩的很。况且银票又没有主人,若是凌月明直接拿走跑了,胡商一点办法都没有。

    凌月明忽然生出一种被陌生人无端信任的勇气来。她带着胡商成功兑换了黄金,胡商自然不住地感谢。

    两人交谈间,他听说凌月明的目的地,笑着说正巧,他们一行人正好路过,可以带上她。

    一路上风餐露宿,胡商对凌月明照顾有加,商队的其他人虽然不常说话,对她也和蔼,凌月明逐渐放下了戒备。

    荒野一夜,浑圆的月亮挂在天幕上,身后是燃烧的篝火,凌月明端着一小盅果酒,背对篝火,火光映在杯中眼底。

    胡商坐在她身边,递给她一个番石榴,忽然好奇般问起凌月明,为什么她总是带着帷幕,不肯见人呢?

    凌月明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她沉默半晌,想到胡商不是中原人,终于鼓起勇气撩起了自己的白纱,在月下露出自己一双琥珀色的眼睛。

    胡商的眼底有一丝变化。

    听说凌月明是靺鞨人,所以不敢在外摘下幂篱,胡商闻言却似笑非笑,叹息开口:你被中原人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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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胡商给凌月明讲了另一个故事。

    中原腹地最开始其实是靺鞨人所居,当年的中原人不过是从北方逃来的落魄蛮子。

    靺鞨人好心接纳了他们,给他们吃穿,让他们定居,但中原人忘恩负义,在这片土地上站稳脚跟后,逐渐抢占靺鞨人的土地,最终将靺鞨族从这片土地上赶走。

    靺鞨人不得不迁徙到西北方向的荒漠中去。

    一路上冰天雪地,靺鞨人烹子充饥,杀食胞弟,尸踣巨港之岸,血满长城之窟,而中原却抹去了这段历史,叫全天下以为自己才是正统,反而将其他异族都称作蛮夷,何其可笑!

    二十二年前,赫连独鹿率军而下,也不过勉强还报万一。况且自古以来,哪场争斗不是你死我活,动辄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窃国者侯,怎么因为动手的是靺鞨,就万恶不赦了呢?

    胡商冷笑道,如今的中原,皇帝虽天性淳厚,但年老昏庸,晚年亲宠宦官佞臣。地方官员则罢软无为、浮躁不谨。大厦将倾,只不过是中原家大业大,一时间觉察不出而已。

    胡商眼中皆是讥讽的笑意,他道,如今凌月明因为自己靺鞨人的身份,就要担心受怕,这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二十多年了,异族这些年忍耐的不公迟早是要报应来的。

    “……”

    金铃于风中叮叮当当,凌月明咬牙看着对面三人:“开阳有天禄阁,儒宗也有明鬼文阁。你们若不信,自己去查查看,未曾删改的《地方志》中,是否写了靺鞨居于云野?”

    “那云野,就是如今的中原腹地。”

    **

    儒宗,明鬼文阁。

    例行与母亲姜辞盈请过安,孔成玉从另一条近路往明鬼石室的出口走去,一路上芸香草的味道越来越浓,显然是有人新添用来防蛀的。

    路过一处只有寥寥几本的书柜,孔成玉的脚步停下,微微皱眉。

    “这里原先存着什么?”

    附近正好有个窄袖直襟的女子蹬梯搬运东西,她看了一眼书柜上悬挂的木牌回答道。

    “都是小国的史册,因为太少,原先是并在一起的。后来一位博士说,兴许之后有新的史料传下来,未雨绸缪,叫我们一层一层分开。”

    石室夜明珠的光亮遮住孔成玉幽深摇曳的眸子,她伸出手,碰了碰书柜某一层。

    女子只看了一眼,还没等孔成玉开口询问,便流利回答:“这层属靺鞨。靺鞨从上古时代传到现在,后迁移到西北,只知道其为泗上诸侯之一,有关它的记载都是从其他地方拼凑出来的。”

    百年古国,竟然沦落到这样的地步。

    孔成玉点了点头,忽然想起什么般开口:“我先前看见荥阳地方志有写,靺鞨居于云野?”

    女子点头:“是。”

    “天禄阁的荥阳地方志抄本也出于明鬼石室,一字未改,天下人皆可抄阅。”

    **

    马车依旧往前慢慢走着,窗边的景物朝后倒放,魏危抱刀,慢慢抬起身子开口。

    “看来是有人太过娇惯你了。”

    凌月明喉咙无端有些发紧:“你想说什么?”

    魏危漆黑的眼瞳看着她:“先给予对方足够的信任,再无意间透露出其它消息时,这些消息就显得尤为可信。”

    “但胡商说得有纰漏。”

    那一刻,凌月明看着魏危平静的表情,竟感到了一丝悚然。

    她张了张口:“你怎么证明这些事情是假的?”

    在旁边陆临渊开口:“中原并没有洗去这段历史。”

    凌月明微微睁大眼睛,下意识抿紧嘴唇。

    陆临渊朝她笑了一下,温润的脸上照着一层琉璃灯的光芒,使他神情冷冷,让凌月明一时之间感到一丝陌生。

    “我看过明鬼文阁里关于靺鞨的记载。”

    “当年的中原腹地和百越密林一般,都是瘴气毒虫。而北方的黄河发大水,耕田毁坏,中原先祖被迫迁徙至此,那时靺鞨人已移居至当时还水草丰茂的西北草原。”

    “靺鞨不擅长耕作,其畜多马、牛、羊,逐水草迁徙,所牧无休止,西北草原最终变为荒漠。”

    而时过境迁,中原已经变得富饶宜居。

    靺鞨等级森严,法纪严苛——拔刃尺者死,坐盗者没入其家;有罪小者轧,大者死。

    族中贵壮健,贱老弱,西北草原毁坏后,靺鞨赫连氏恨不了自己,那就只能将整个族群的鲜血算到中原头上,用于消弭转移这百年来的仇恨。

    一直默不作声的乔长生这才慢慢开口:“据我所知,当年靺鞨撤退时,主动抛弃了族中老弱病残,用于减缓士卒追击的脚步。”

    “……”

    嚎啕大哭的孩子脸上满是血污,他们不理解发生了什么,跌跌撞撞想回到原本的怀抱,然而最终却跌落在地,被马蹄践踏成泥。

    乘胜追击的中原士兵纵然是铁石心肠,见此也有不忍之心。

    如果凌月明的养父是从战场上救下的她,那么当年凌月明到底是怎么被抛弃的,简直让人不敢细想。

    凌月明喉咙如被钝刀搅动,她低下头来,望着地面。

    ……她忽然想起来,师兄之前开解她时对她说的话了。

    ——靺鞨抛弃了我们,不要念着他们,他们不值得。

    这句话的背后,是眼前一片艳丽的红,与无情抛下他们、远去的背影。

    **

    魏危点着霜雪刀柄。

    “二十一年前,赫连独鹿败退后,还打过百越的主意。”

    “百越与靺鞨之间隔着三千深山,他们大军到不了腹地,于是派出了精兵,用萨满的法子遮蔽瘴气,混入了百越。”

    在刻朱红“难越”二字的面壁石前,朱虞长老告诉魏危当年之事。

    靺鞨人残忍,天性习战攻以侵伐,不知礼义。他们掩盖自己身份的方法很简单。找一家不常出门的百越人家,屠杀殆尽后,剥下尚温热外皮,接者用萨满之法易改容貌。

    虽不能做到一模一样,对不熟悉这家的人来说,也算过得去了。

    当百越那家人的尸首被找到,真相大白,百越族人群情激奋,而被揭穿的靺鞨人只是麻木看着,仿佛一切与自己无关。

    面壁石附近就是被处死的靺鞨人尸首所留之处——魏海棠要靺鞨人知道,冒犯百越的代价是什么。

    魏危谈起这些事,转了转手中的姑句匕首,像坐在一座尸山上般:“你听信一面之词,却忽略了本质。”

    凌月明知道了原本居住在中原的是靺鞨人,却不知道是靺鞨先厌弃了满是瘴气的暑湿之地;

    凌月明知道中原不是理想中的大同世界,却未曾想到这世上各个族群都各有各的盘算;

    只将一个吊起情绪的故事奉为圭臬,却不去想背后到底发生了什么,那就只能被欺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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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危看向窗外,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我在青城遇见过一个愚笨的书生,书生对我朋友说,孔子昕与郭郡只是死在流矢下的倒霉鬼,孔圣也不过是天下贼首,他等着乱世出英雄的时候到来。”

    “我的那位朋友怀疑常人不会疯癫如此,如今看来,你与他都是被同一类人教唆洗脑。”

    尚在儒宗时,孔成玉就怀疑过那个与她辩驳的灰衫书生状态不对劲,只是一直没查出什么来。

    “一个显而易见、过于正确道理,很容易叫人生出怀疑。正如死在靺鞨人下的郭郡和孔子昕,殉城之事与君子帖过于正气浩然不可攀,于是近几年质疑诋毁的声音也多了起来。”

    “上下千馀年,从来不乏索隐吊诡之徒,趋异厌常之辈。”

    魏危眸中清明如日光云层乍破,骤然撞到凌月明心口,随着她一字一字泛起波澜。

    “如果你真的上过战场,就知道这个胡商冠冕堂皇的说辞,只不过是手握屠刀之人的狼子野心。”

    铁骑之下,苍生倒悬,皆为蝼蚁。

    寒气极盛的马车里,仿佛一切阴谋诡计都在魏危那双眼睛里显露无形。

    琉璃灯悬在凌月明头上,灯火摇摇晃晃,满地光影似流魂。

    记忆中的一切都是滚烫的,月影与灯影交界处,只有少女一人冰凉。

    凌月明喃喃开口,仿佛是最后的挣扎:“……假如,当年真的是中原人做错了呢?”

    “对我而言,我这一边就是天然重要过其他人的,所以靺鞨人在西北全部死完也和我没有关系。”

    魏危托着下巴,声音平静。

    “那些因为觉得靺鞨先定居在中原,所以对他们感到愧疚,或是希望天下战乱不休伏尸千里的中原人,为何不先抹脖子从自己做起,达成乱世夙愿呢?”

    “……”

    凌月明闻言,脑中如一道闪电劈过。

    魏危答得理所当然,好像凌月明纠结了日日夜夜的问题在她看来是如此天经地义,不值一提。

    她心底有个声音告诉她,魏危说得不错,是她被胡商的言论一时遮蔽了眼睛。

    凌月明想起她师兄在开阳对她说的话,低着头陷入沉默,小声地在心里说,对不起,我错了,师兄。

    **

    入夜之前,魏危一行人终于找到了一户农家,提出借宿一宿。

    农妇是个看起来朴质老实的人,听闻他们一行人是年轻的两男两女,心中警惕已减去了大半,陆临渊又适时递上银子,道明自己儒宗弟子的身份。

    农家固然不通笔墨,但对于有学问的人总有种敬重。农妇连忙推拒了银两,打开房门,喊出家中正在劈柴的丈夫,直道寒舍简陋,不值如此。

    下马车时,陆临渊已解开了凌月明的束缚,此刻跨入农妇家中,凌月明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低声问:“难道就不怕我跑了?”

    陆临渊笑了一声:“根本就没可能发生的事情,姑娘为何要做此担忧?”

    凌月明:“……”

    农妇一眼就能看出这几人都是富贵人家,不敢怠慢,与丈夫在后头窸窸窣窣半晌,脸上挂着不好意思的笑,道是家中房间实在不多,刚刚好歹收拾出两间干净的屋子来,有一间一半放着稻草柴火,有些简陋。

    魏危一行人皆不在意,乔长生又问农妇借厨房的炊具,农妇自然满口答应。

    不知何时,夜已深了,外头的霞光被黑暗彻底吞噬,漆黑的荒野夜里伸手不见五指。

    厨房漏风,涌入屋内的一阵风灌注着冷气,屋里烧着的炭生在地炉里熊熊燃着,而乔长生用勺子搅着锅中米粥,小火慢熬,防止焦底。

    他垂着眼睫,动作很规矩,安静地连铜勺碰瓦罐的声响也没有。

    凌月明在今日发生的事情太多,此刻肚子饿得直叫,冲好的一海碗的糖水被咕咚咚地喝光,空气里弥漫着蜂蜜的甜香,她尤嫌不够地舔了舔嘴唇:“我想吃饭。”

    陆临渊:“没有饭,有小米粥和清水面,还有熟羊肉。”

    凌月明开始无比想念开阳城的日子:“我不要吃这些,我想吃酸梅酪、梅花包、东坡肉。”

    陆临渊:“梦里什么都有。”

    “……”

    凌月明想反抗,但是又似乎打不过,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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