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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0-70(第2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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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中监视的人不由像看蛐蛐似的笑了一声。

    陆临渊一行三个人,一个是看起来文弱不能自己的小公子,还有一个徒有其表的小姑娘。

    就算他陆临渊有三头六臂,入百越能全身而退。既入此樊笼,也插翅难飞了。

    **

    屋内燃了一炉香,而屋外小雨不停,院中柳叶经过雨水洗礼,愈发显得青翠欲滴。

    不过屋中三人显然没有多大雅兴闲赏。

    陆临渊刮着杯中茶沫,眼中淡淡。

    乔长生有些紧张,捏着腰上的药香囊,偶尔咳嗽一声。

    魏危低下头,指腹擦了擦手中书角的血迹。

    她进门一扫屋内装饰,就看见角落的一叠书中,这本的书角沾着血点。

    “……”

    粉饰太平能欺天下,却从来不是真太平。

    这间屋内齐整,看上去干干净净,可物品痕迹不会轻易消磨。

    桌前有被长刀砍过的豁口,窗户的插销也有被人从外边暴力损坏的痕迹。

    书侧血迹成点状,已经干涸,呈现出腐朽的黑褐色。不过因为这几日湿气重,若是使劲揉搓,血色还是会染到手上,粗糙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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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计,已过了至少一日。

    册子出自一位名为“薛长吉”的孩子,看起来年纪不大,还在读书练字的年纪,这本是她所临写的颜勤礼碑。

    墨色字迹旁有朱笔批点,其中一页朱笔圈起点似高峰坠石的一笔,在旁小字叹息:“吾儿磨尽三缸水,唯有一点似羲之。”

    小字旁边一列,却是薛长吉自己若卧若起的墨迹:“我今衰老才力薄,潮乎潮乎奈汝何。”

    另起一列,又是朱笔笑批:“促狭!”

    寥寥几句,长辈对薛长吉的拳拳关爱跃然纸上。

    魏危平静合起书册,再次环顾四周,指尖点着桌子。

    从薛府门口到这间屋子,一路全是长刀砍出来的痕迹。

    在他们路过院中那株遮天蔽日的柳树时,对面一名男子微微侧身,遮住跪在地上,背对着他们正在擦拭溅在柱子上血迹的侍女。

    地上铜盆中盛着粉色的水。

    那个所谓的薛府管家,虽然能道出薛玉楼与薛绯衣的名姓,但在跟着魏危一行人进来时腰微前倾,背部隆起,看似步履随意,实则蓄势待发。

    如果不是陆临渊报出自己的身份,恐怕在他们进入内院后,就准备暴起杀人。

    但薛府大门没有被过多破坏的痕迹,争斗应当是从府邸里面爆发的。

    有人仓皇躲避,一路跑到这里,锁好门窗,但奈何寡不敌众,被人从门外强行打开砍伤,逃命之人跌在了地上,喷溅出血液落到一旁的书册。

    魏危抬头看向房梁,上面干干净净。

    人应该没有死——或者说至少没有在这里死。

    长刀若想要杀人,无论是斩首还是刺心,这间屋子里不可能这么干净。

    院中那株柳树是春意最繁盛处,魏危抬起头,隔着重重叠叠的柳叶后,与对面二楼正在盯着底下的那双浅色眼睛静静对视。

    **

    薛长吉今年十二岁。

    此刻她藏在厨房的草堆里,手脚不自在地蜷着。

    两天两夜的不眠不休后,体力早已消耗殆尽,但她仍然不敢睡。

    她睁大眼睛,回想起这几天发生的一切。

    ……

    ……

    两天前,一队商队敲响薛府的大门。

    为首的胡人模样的中年人自称为夏无疆,说自己一路从开阳过来做生意,在陈郡前往荥阳的荒路上正好与薛家的薛玉楼薛绯衣偶遇,因此相识。

    他听说薛家今年培育出奇异的绿梅,奇货可居也好,看个新鲜也好,想顺路买几株回去。

    上门的生意没有不好做的,门房进去通传,随后很快大开府门,请商队进来。

    **

    商队一行三十多人,门房让领头的几位进入正院,其余人就在外院歇息。

    薛长吉彼时正在内院爬柳树玩,母亲叫她进房练字,说是有人来了。

    薛长吉穿着一件桃红色比甲,脖颈柔软的兔毛将她暖融融地包裹住。

    她问:“阿兄阿姐回来了?”

    问的是在儒宗求学的薛玉楼与薛绯衣。

    母亲笑着回答:“不是,但快了,应当就在这两日。听那位客人说,他们在陈郡还遇见了。”

    薛长吉今日的目标是临完一遍《大墙上蒿行》。正在她临窗搓着手预备磨墨时,穿着天青色罗裙的侍女路过,在窗口摆着的小瓷瓶中插入一枝绿梅,笑说今年的绿萼梅开得很好,颜色又漂亮,香气又好闻,明年一定会有更多人来买。

    赏梅是一件很风雅的事,但贩梅在其他人眼里就难免沾上了铜臭味。

    薛家做的是花木生意,在外人眼里不够体面,但是好在很赚钱。

    薛长吉看着窗边那枝孤零零的绿梅,忽然在想:既为此业,则当安之。为什么赏梅以为常,贩梅则以为异?梅就是梅,总不能在他们手中是铜钱,到文人手中就忽然成了花中之魁。如此终是好孤癖之隐,而非好梅。

    薛长吉一边这么想,笔下一边临着书帖。

    ——人生居天壤间,忽如飞鸟栖枯枝。

    薛长吉的人生以那支绿梅为分界线,在一夜之间坠入无边深渊。

    **

    最开始是一声恐惧至极的尖叫。

    在薛长吉根本看不到的地方,屠杀开始了。

    进入正室后,跟着胡商后边的两位男子忽然从腰间抽出了匕首,漫不经心砍向了正在倒茶侍女的脖子。

    茶盏碎裂,侍女捂着脖子倒在地上。

    一切发生的都太快,没人反应过来,那个青年男子转了转匕首,拽住了倒地侍女的头发,狠狠砍向她头后骨跟脊背连接的地方。

    一刀,两刀。

    鲜血顿时喷流而出,屋内屏风落满飞红,一颗鲜活的脑袋滚落到薛家长辈的脚下。

    夏无疆蹙眉,端起桌上茶盏:“闹什么?”

    一条人命在他眼里还不如一盏茶来得重要。

    青年嘻嘻笑笑:“大人你瞧,这一群猪狗。”

    薛家众人终于从那名侍女的死亡中反应过来,尖叫声此起彼伏。

    本来是前来商议生意的薛家掌事被青年拽着喝下一盅苦酒,掌事狼狈不堪,在青年松开自己的一瞬间连滚带爬离开这里。

    但他们很快就发现自己出不去。

    薛家大门守着的,正是胡商那一队人马。

    被外面的动静吸引,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薛长吉不明所以来到了内院门口,正好看见家中那位掌事长辈跌跌撞撞跑向大门。

    很快,他看起来就像是生出了一种溺死的幻痛,接着弯下腰,像虾仁一样蜷缩起来,使劲咳嗽、干呕、随后开始大口地吸入空气。

    他的表情看起来太过痛苦,挣扎的动作也越来越慢,最后像被抽走脊骨一般,轰然倒下。

    一直慢慢跟着他的青年男子好整以暇地来到尸体旁边,用脚踢了踢他的脑袋,将他的身躯翻过来。

    “断肠散服下后,只要不激动,一个月之内都不会发作。可惜啊,你太害怕了,才一炷香就这么死了。”

    “你们总是这样,懦弱无能,像是个缩头乌龟一样龟缩在桃花源里,半点不肯睁眼看看其他东西。”

    青年忽然抬头,朝薛长吉一笑:“原来这里还有个长得不错的小姑娘,可惜你比车轮高那么一点。”

    ——快跑。

    薛长吉僵在原地,喉咙里有一个声音在叫喊。

    她的母亲出现拽走了她。

    薛长吉的母亲手都在抖,用尽了所有手段阻挡青年进门,但她们无处可去,反抗不成,被商队的人从房间里生拉硬拽出来。

    直到傍晚时分,薛家上上下下五十多口人全被找出,被蒙眼赶到了一起。

    商队似乎暂时并不想要薛家众人性命,那个叫夏无疆的中年人叫他们分成两队,一队是薛家的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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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队是薛家本家的亲眷。

    他们似乎有什么计划,薛府中所有成人都被一一被拉入屋内询问事情。

    薛长吉的母亲也被解开眼罩叫走,回来后她紧紧抱着自己的女儿,吻着薛长吉的额头。

    她很恐惧,身子还有抑制不住的颤抖,但她强撑着安慰她的女儿,说一切都会没事的。

    但事情总在希望后变得更糟。

    在眼前漫长的黑暗中,他们像牲畜一般被挑挑拣拣,最终重新分作两个队伍,薛长吉与母亲这一队被驱赶着前往后山的方向。

    **

    薛家后山有一大片绿梅林。

    薛长吉鼻尖刚刚嗅到了梅花的香气,下一瞬,他们眼前的布条就被粗暴解开,看见了眼前明晃晃的弯刀。

    有人开口求饶,却被一刀刺入腰侧,长刀在里头搅弄着,似乎抵住了什么内脏,那人的脸色霎时变红,又霎时变苍白,剧烈的疼痛让他半点也不敢动,涕泗横流。

    那些商队的人还在大笑,就像是看见了什么有趣的场景。

    轮到下一个人,商队的人逗狗一般戏谑道:他若是学狗叫三声,舔干净面前的靴子,自己就放过他。

    在无尽的羞辱中干完这些事,一股寒意忽然从那人后背袭来。

    一开始还没有疼痛感,直到刀刃慢慢分割出皮肉,那人才迟钝一般感觉到骨肉传来的剧痛。

    ——长刀从脊椎下刀,一刀把背部皮肤分成两半,摊开有如蝙蝠展翅。

    可人还活着,睁着眼睛,鲜血淋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薛长吉的喉咙里泛起一股欲呕的窒息感,她闭上眼睛,那些刽子手还在大声嘲讽,还在玩味大笑,声音在耳旁呼啸回旋,仿佛下一秒就有鬼怪挣脱而出。

    他们在嘲讽:懦夫。

    仿佛是上古祭祀才有的场景。祭品发出惨叫,尸体被切成块,头颅被人砍下,血肉飞溅吱呀吱呀的微妙声音像是冬日里被踩踏雪花细微的尖叫。

    轮到薛长吉时,所有人都在绝望中放弃了挣扎。

    长刀已经抵在她的心脏前,这时的薛长吉连闭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瞪着眼睛,想记住面前人的相貌。

    若世上真有厉鬼,她薛长吉也要做其中一个。

    就在长刀扎入她身躯的前一刻,在一旁的母亲骤然跃起,大叫着扑了上去。

    **

    因为认定了女子逃不走,所以她们都没有被缚手。

    赤手空拳对上长刀,毫无胜算,加上这里一片田地,一览无余,就算是逃也逃不了多远。但是薛长吉的母亲没有后退怯弱半分,尽己所能,以血肉之躯拦住屠夫高高举起的长刀。

    跑!

    母亲大喊。

    她知道自己拦不住多久,她知道薛长吉大概率还是会被追上……但跑吧,只有跑才有生路。

    死亡决不能、也不可能越过她,降落到她小小的孩子身上。

    这句话就像是打开了什么匣子,薛家还活着的人骚动起来,将死之人反而生出孤注一掷的勇气。

    她们都在反抗,在挣扎,即使这只是困兽之斗,对她们的结局并没有多大的意义。

    商队那群人一时还真有些应接不暇,没有顾得上第一时间抓回抓薛长吉。

    **

    薛长吉在母亲喊出跑的一瞬间就站了起来,她朝着薛府的方向,仿佛一路狂奔至灭亡的囚徒。

    混乱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声长吉,薛长吉分不清,但她还是下意识回头。那瞬间,她看见母亲的胸膛被一把长刀透过,鲜血顿时喷涌而出,染红了一片绿梅。

    母亲仰面倒了下去。

    而她背后,是堆尸贮积,手足相枕。

    那个青年男子面无表情地扎进她母亲胸膛的长刀拔出,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薛长吉。

    十二岁的孩子自然比不过一个手持长刀的成年人,薛长吉伸长了脖子、拼命地跑,但他们之间的距离还是慢慢变短。

    就在青年高高举起弯刀就将薛长吉脑袋砍下的一瞬,一根红色的细鞭从天而降,啪得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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