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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30-135(第3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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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但百越依旧愿意与你们合作,是因为能看见中原还有你与云胧秋一样的人。”

    魏危说话从来平淡,很少有声势夺人的时候,但却让人觉得无端地被她摄住,安静地听她讲话。

    “祯朝与靺鞨有仇,我与那位萨满同样有账要清算。”

    魏危伸出手,孔成玉看着那双摄人心魂的眼睛,感受到对方温暖的手握住自己的手,不知从何而来的海棠暗香悄然弥漫,她的肩头难以抑制地微微一颤。

    “二十多年前,荥阳因为萨满秘术而陷落,但这一次不会重蹈覆辙。巫祝与萨满同出一源,相生相克,她们能驾驭蛊虫,百越同样有让百虫避退的办法。”

    “我以巫祝的名义向你保证,在百越的鲜血流尽之前,不会有一只蛊虫踏足你们的战场。”

    魏危松开孔成玉的手,对方胸膛中狂跳不止的心脏平复了些许,她看着她的眼睛。

    “孔成玉,你还欠我一个人情。”

    **

    百越的加入挽救了青城岌岌可危的局势。

    随着魏危来中原护卫带来了以伯劳衅血的箭矢,与中原的兵卒每隔数十人相间一位,负责射杀蛊潮。

    除此之外,楚凤声收集赫连天鸦所使用的蛊药,用麝香、雄黄、鹊巢木、葛藤、竹黄与百越生血制成药囊,让最前边的兵卒佩戴,蛊潮闻之避退。

    然而,青城守城之战的前两日仍极为惨烈。

    玄甲骑兵如黑色潮水般涌至城下,密集的箭矢带着刺耳的尖啸遮蔽天日。城头滚木礌石如雨砸落,达斡族勇士口衔弯刀,顶着密如飞蝗的箭雨,悍不畏死地架起云梯,如蚁附般向上攀爬。

    城墙之下仿佛人间炼狱,城墙垛口成了最残酷的绞肉场,双方士兵隔着墙头短兵相接,不断有人从城头跌落。

    在某些时刻,靺鞨的兵卒已撕开防守,登上城墙,又被守城的士兵奋力拼杀,重新夺回了垛口,城头仿佛被血水彻底冲刷了一遍

    最艰难的时候,就连魏危与陆临渊同样登上城墙。这世上的高手纵能以一敌百,但在战场上,个人的勇武终究显得渺小。内力再深厚,招式再精妙,面对源源不绝,以命相填的靺鞨士兵,气力亦有穷尽时。

    楚凤声同样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守城战,她精打细算地取血,此刻最大的愿望是李天锋原地复活,最好死一次活一次,活一次死一次,榨个上百次,应当就够用了。

    药囊是战场上的权宜之计,百越巫祝的活血自然是最好用的,魏危为孔成玉云胧秋等人画上血痕,防止赫连天鸦出其不备用蛊虫专门对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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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们。

    慕容星雨也得此殊荣,但他总觉得魏危在他面前咬破手指时背后的陆临渊笑得阴恻恻的。

    靺鞨拼死一搏,青城同样在咬牙坚持,双方如同野兽,互相撕咬啃噬,看谁的血肉先被耗尽。

    **

    一天一夜过去,清晨惨淡的日光刺破硝烟,靺鞨如潮的攻势终于出现了短暂的、空隙,城上士兵轮换,孔成玉等人则抓紧时间补眠。

    帐中被草草用布幔隔开,魏危睡在榻上,陆临渊靠在她肩上,黏着她一块休憩。孔成玉靠着帐口,也不换衣服,同样疲惫至极地睡下。

    半梦半醒中,她听到了不该属于这里,年轻的、热烈的一群声音。

    外头的林枕书拦着他们,说是孔先生正在休息。孔成玉无意识听清这么一句,心下忽然突得一跳,睁开眼睛,掀开临时营帐的幕帘。

    刺目的天光涌入,帐外黑压压的一片看见这里的动静,叽叽喳喳开口说着“是孔先生”“孔先生出来了”,就好像她一直还是儒宗的先生。

    映入眼帘的是一群尚未脱去稚气的面孔,一个个伸长脖子拎着剑站在她面前,竟有数百人之多,等在门口。

    林枕书低声道,这些都是儒宗弟子,听说青城危急,自告奋勇,想要助一臂之力。

    “胡闹!”孔成玉被他们吵得晕头转向,严厉开口。

    “情势还没危急到要让你们上城的地步,对学生而言,上战场有百毁而无一成,何待他征?”

    孔成玉在儒宗授课时,虽以严苛著称,却极少如此疾言厉色。这些一腔热血的儒宗学生被震得一静,半晌,有人小声开口:“可是,当年的儒宗也同样……”

    孔成玉:“当年是当年,当年的青城没有我,没有百越与乌桓。”

    当年的守城之战也是这样,一千二百二十四名儒宗弟子奔赴战场,死伤过半。那年后的七月七,莲花河灯照亮了整座儒宗。

    孔成玉一直觉得,战争不应该、也不能,越过年长者,落到孩子的头顶。

    身后传来帘子被放下的动静,这些弟子见到来人,微微往后退了一点,纷纷行礼喊着“掌门”。

    孔成玉怔了怔,下意识觉得是徐潜山在她身后。

    然而她一转头,看见的却是陆临渊微微抬起浓墨般漆黑的双眼,站于风中。

    孔成玉:“……”

    以掌门的身份而言,陆临渊确实太过年轻了,又没有孔成玉久居上位者的强势感,门中不少弟子打量着他的神色,为首的弟子递上一封请愿书,壮着胆子开口:“掌门,让我们去吧,我们不怕死!”

    孔成玉冷冷:“没有人不怕死,你只是还没有明白死是什么。”

    陆临渊打开请愿书,目光忽然很短暂地停顿了一下,接着带着倦意笑了笑:“靺鞨有萨满赫连一族,就算你们愿意上城厮杀,百越做的香囊也不够你们用的。不过,眼下确有一件事需要人帮忙,激战方歇,兵卒轮换,要不少人手搭扶,伤重者需要合力抬走……”

    不能亲上战场,能帮上忙也是好的。陆临渊还没说完,前来的学生就此起彼伏说着愿意去。

    石流玉领着他们前去,等他们都走了,陆临渊才重新折起那封请愿书,沉吟:“孔先生这几天似乎有些……”

    孔成玉揉了揉鼻梁:“心浮气躁,是吧?”

    陆临渊笑道:“我与魏危都觉得先生有些太紧张了。”

    孔成玉皱眉:“我会调整。”

    陆临渊看着她,没有再说什么。

    他将那封请愿书递过去问。

    “话说起来,姜峰主请愿出战一事,先生知晓吗?”

    第133章 天生山骨成碧玉

    明鬼峰主姜辞盈。

    徐州姜夫人的弟子,姜让尘的师姐,孔怀素之妻,孔成玉之母。

    在很长一段时间中,孔成玉对她的印象都很模糊。

    姜辞盈长久呆在明鬼峰中,她的岁月仿佛被幽深曲折的石室尽数吞没。

    她在儒宗帮助那些一辈子不曾出过石室的博士整理故纸堆,做无数看似毫无无意义的整理与校对,将那些湮没在历史中的书重新带回世间。

    所有见识过她风采的人都会称赞,她是一个温柔的,聪慧的女子。

    孔思瑾与孔子昕皆死,孔怀素作为孔家的长子,他的孩子从一开始就背负着继承孔氏门楣的重担。

    所以与寻常人家不同,从孔成玉记事起,她便被扮作男孩,跟着孔怀素长大。

    孔成玉并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父母只选择生了她一个孩子,她只知道姜辞盈很少从明鬼峰中出来。从七岁开始,她每日都会照着孔氏的规矩给母亲请安。

    在孔成玉孩童时代的记忆中,明鬼石室地面的清水石像是深不见底的一汪水塘。

    早起的晨光透过窗子照进来,落在姜辞盈的头上,仿佛如幻觉般,孔成玉立在下首,像是淹没在其中的一株荷,清水在她脚底泛起粼粼的波光。

    姜辞盈静静看着她,如莲上垂眸的菩萨。

    可不知道为什么,孔成玉总隐隐觉得母亲似乎并不愿意见到自己,然而每每看见对方为了自己翻阅书籍,耐心教导的样子,她又怀疑那样的想法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时光流转,孔成玉日渐长大。父亲孔怀素渐渐退居幕后,母亲姜辞盈久居儒宗不出,孔家的嫡系血脉,活跃在人前的只剩下孔成玉一人。

    因为父母的放手与支持,孔成玉以常人无法想象的顺利继承了孔家家主,甚至以女子之身做到了天子近臣的位置。

    孔成玉离经叛道,天生异类,但同样,她也是在孔家近乎不可能的包容中长大的孩子。

    以至于在某些时候她会想,自己何以能得到父母这样的纵容?

    **

    远处依旧战鼓轰鸣,号角声动,排山倒海,而儒宗却始终如七百年如一日地安静。

    尚贤峰庭院曲折的回廊下,一盏盏长明灯静静燃烧。

    孔成玉推开门时,发现孔怀素也在。他背对着门,目光哀切,几乎算得上恳求。听见推门的动静,他回头,那双悲伤的眼睛也同样看向孔成玉。

    姜辞盈端坐着,膝上横放着一柄长剑,正用一方素白的软布,仔细地擦拭着剑身。

    这把剑长久地悬置于冰冷的剑架之上,孔成玉曾经以为那是一件装饰品,直到姜让尘风尘仆仆来到青城,孔成玉才从她口中得知,姜辞盈曾经是姜夫人收下最出色的弟子。

    青城离徐州太远,二十年太久,久远到现在,人人只记得明鬼峰主姜夫人,不记得剑客姜辞盈。

    孔怀素沉默开口:“姜辞盈,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但也许是年岁大了,亲眼目睹徐潜山撒手人寰,听闻云麾将军战死殉国的噩耗……那么多故人死在我前头,我已没了心气,心灰意冷,不愿意见到身边人陷入危险之中了。”

    孔怀素嘴唇有一丝颤抖:“这些年我不曾打扰过你,对成玉也算尽心尽力,你能不能看在这二十余载夫妻情分上,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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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呢?”

    姜辞盈缓缓抬起眼,看他:“孔怀素,你是因为徐掌门的死,因为云麾将军殉国,才没了心气的吗?”

    她问:“从一开始,你不就一直在逃避吗?”

    孔怀素神色变化:“……”

    姜辞盈缓缓站起,开口:“你的长兄孔思瑾长怀嫉妒之心,从未停止过对自己亲兄弟的猜忌与妒忌,最终选择归顺靺鞨,背弃中原。你知道这件事,却畏惧人言,不敢将这件事的真相公之于众。”

    “孔子昕与郭郡两位前辈当年被排挤出了儒宗,你作为他们的亲人,不曾发过一言,跟着孔思瑾亲眼看着他们离开。”

    “你原本想着,只要能相安无事地维持着孔氏的名声,守好孔圣给留下的贤名。因此,当孔思瑾东窗事发,你第一时间与他切割,并且主动上表辞去儒宗掌门的位置,这样的姿态,反而让开阳挽留你下来。”

    “你这一代的孔氏,名满天下者有之,大奸大恶者有之。你想要孔家从这风口浪尖中暂且隐退,需要一个身世清白,毫无根基,却又足以撑起门面的女子,所以你看中了我。”

    姜辞盈静静看着他,双眼如潭水幽深:“你要撑起风雨飘摇的孔家,但一事未成,已经有许多人为孔家所牺牲了。”

    孔怀素眼睫颤了颤:“……是我对不起你。”

    姜辞盈道:“你对不起的何止是我。”

    孔怀素一顿,眼中是复杂难辨的情绪,苦笑道:“辞盈,无论你信不信,当年我娶你的事情虽然有利用,但我对你是有真心的。”

    他有些疲惫:“为了你心中的道理,死不必死之死。这些年你对我,不是太狠心了吗?”

    姜辞盈看着这个将她半生困在儒宗的男子,似悲非悲地叹了一口气:“孔怀素,你的真心对我有什么用呢?”

    天际渐亮,四周无比安静,他们明明远在儒宗,却仿佛能听到青城城门处传来的激战声。

    栖息在儒宗的鸟雀被惊动,成群掠过灰白的天际。

    **

    在孔子昕殉城,孔思瑾归顺靺鞨之后,孔怀素从家中幺子,忽然变成了孔家的掌门人。

    那让天下哗然的投诚真相让孔怀素不敢开口,他害怕孔家百年基业在他手中毁于一旦,更害怕自己成为千古罪人。

    无数个深夜,他坐于灯下,长久地看着那封君子帖,他的兄长与夫人就在那里无声地注视着他,他们的目光如同芒刺,而孔怀素只能羞愧地低下头。

    他的人生在孔思瑾与孔子昕的衬托下显得黯淡无光,直到那一天,孔怀素晦暗的世界中忽然走进一个人。

    那年的守城之战,儒宗死伤惨重,青城的伤痛还没有平复。远在徐州的姜夫人听闻殉城而亡孔氏夫妇的事迹,已封炉不再铸剑的她为此再次开炉,铸君子帖一柄。

    那时一夜细雨初歇,庭院中湿气氤氲。

    单薄如铜钱般的残花片片零落,被往来脚步践踏入泥。孔怀素心事重重地踏过这片狼藉的落英,忽然一人身如剑影,映入他的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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