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璀璨的宝箱,指使婢女挑拣几样稀品。
突然间冯照在上首问道:“那是什么?”她指着赵夫人身旁的一个木箱问道。
赵夫人一愣,还不知作何反应,一旁的婢女已经迅速上前查看道:“殿下,是一箱宋国来的珍果。”
冯照顿时从脑海中翻出久远的记忆,宋国……不会就是那个让她染上风疹的罪魁祸首吧!
“澄儿,你去看看是不是那东西?”
澄儿如临大敌,下去仔细观察一番后禀明,“殿下,的确是。”
李循在一旁问道:“殿下这是在打什么哑谜呢?臣听得一头雾水。”
冯照摆摆手道:“我见这果子容易起风疹,从前在家时就起过一次,全身红肿发热,后来再也不敢碰了。你那时候还不认识我呢。”
可听了她的话,李循却更疑惑了,她走到那箱果子前仔细打量,问道:“殿下说的是这个黄花果吗?”
“你认识?”
李循点点头道:“臣幼时长在江南,此物于江南很多见,几乎家家户户都吃过,但从没听说过谁会因此得病的。”
澄儿迟疑道:“会不会是人各有异,殿下从没见过,乍一碰就反应过大了。”
冯照想了想,决定让太医过来看看。
殿中原本受赏的喜悦之情被突然打断,众人安静地坐在原地,没人注意到冯煦的脸色已经惨白地吓人,赵夫人强作镇定,但衣袖下的手已经紧紧掐在手心,几乎力透血肉。
太医令听闻此事,专门派来江南出身的太医,还对风疹之病颇有心得。
他一听就知道个大概,“此物的确生于江南,所食者众。臣曾在江州见过有病患食之即病,不过……症状与殿下迥异。多发腹痛难忍,吐泻不止,倒不曾见过皮肉红肿的。”
但这也说明不了什么,万一她就是和别人症状不一样呢?她总不能再以身试险,验一验究竟症状如何吧。
“殿下当年发风疹,我们都是亲眼所见,做不得假,旁人如何是旁人,但殿下的症状就是如此,如何能一概而论。依我看,这东西碰不得,殿下如今还是双身,不如趁早毁了干净,免得再生波折。”赵夫人并不赞同太医的话。
太医捋着胡子道:“若以臣多年行医来看,吃和碰,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反应。吃进去多半是喉间发痒红肿、腹中绞痛、腹泻难忍,要是单单碰到了,更像是殿下所说的,浑身红肿发痒。一个在内,一个在外,兴许是碰了别的什么东西,而殿下当时并不知晓。”
冯照沉思一番,并无印象自己碰过什么别的东西,但为身体计,还是不碰为好,便道:“既如此,你们都分一点带走,毕竟是贡果,毁了就可惜了。”
哪只赵夫人反应剧烈,“殿下,再珍贵的贡果哪里比得了殿下的身体,万一被殿下碰到,再发病就不得了了!”
冯照奇怪地看向赵夫人,她这么关心自己的身体吗?不经意间撇过冯煦时,冯照忽然发现,她的脸色怎么这么苍白,简直像是被什么吓到了一样。
母女二人不同寻常的反应让冯照顿时心生怀疑,她眯着眼打量两个人,不知在想些什么,然后突然招手让澄儿过来,在她耳边吩咐了几句。
冯照一锤定音,让婢女把黄花果撤下去,被打断的赏赐重新继续。
坐在高台上,冯照没有错过赵夫人紧绷的脸肉眼可见地放松下来,仿佛卸下了什么重担。
这可就有意思了,她到底在隐瞒什么?
众人挑选过后,中常侍指挥着黄门把东西分门别类地收整好,再把冯家人挑好的几个箱子抬下去装车。
冯照抿了一口茶,对着几人笑道:“诸位来我宫中探望,我也没备好茶点,刚才吩咐人去备了些茶果,也让大家尝尝显阳宫的手艺,见见洛宫的御园比之代宫如何。”
众人于是跟着来到碧海曲池,在池边的九龙殿赏景聚宴。婢女们就托着瓷盘鱼贯而入,多彩的瓜果点心摆在眼前。
冯煦盯着眼前的盘子心里怦怦直跳,那是三颗硕大饱满嫣红的桃子,怎么会有桃子!
她迅速抬头看向上首,冯照的盘子里是一样的吗?看不清。
她不死心,竭力查看周围人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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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侧的冯次兴桌上没有,对面母亲和弟弟的桌上看不清。
就在此时,冯照拿起桌上的一杯茶盏走下来,先走到冯次兴桌前向他敬酒,她以茶代酒,冯次兴却不敢不喝,满杯吞尽。
然后她朝着冯煦的方向走来,很快,很近。
冯煦四肢发颤,不知道该怎么办。皇后难道不知道自己见不得桃子吗!怎么会在桌上摆这个?她要过来了,在自己面前发病怎么办?她还怀着孩子!发病会不会牵连到孩子?孩子还能不能保住?到时候皇帝会作何反应?
冯煦想起当年皇帝的所作所为,心里发寒,那个寡恩忌刻的人一定会迁怒她,会杀了她!
她猛然起身,“别过来!”,就在同一时刻,桌上的一盘桃子被她一把掀到远处,足足有二丈远。
满场皆静。
冯照盯着那被扔远的桃子散落在大殿上,忽然轻笑一声。
“阿妹这是怎么了?”
冯煦还在颤抖,语无伦次地说:“桃子,离远点儿……”
冯照陡然变脸,面无表情问:“哦?这是为什么?”
她的声音轻轻的,面孔平静,但却让冯煦瞬间回神,当她再度看向那些桃子时,忽然发现它们一个个竟像乳酪般塌陷在地上,从里面渗出乳白的汁液。
不对!那不是桃子!冯煦猛地转头看向冯照。
“你知道我对桃子起疹,谁告诉你的?”
冯煦原地僵立,空洞的眼神下意识看向对面的赵夫人,冯照跟着看过去,赵夫人被两道目光同时射中,真如身中双箭,脸色发白。
“赵夫人,你又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但赵夫人不愧多长了年纪,镇定地回道:“殿下,我实在不知此事,亦不知此事为何让殿下反应这么大?”
“啪!啪!”冯照抚掌而笑,“赵夫人,我真是佩服你,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真大。当年我起风疹恐怕不是因为这个贡果,而是因为你用毛桃做了手脚吧。现在想来,那时机真是巧,我去了瑶光寺养病,阿妹后脚就进宫去了。你说,是不是太巧了?”
赵夫人忽地站起,强撑着姿态道:“殿下,没有证据的话可不能乱说。”
冯照却笑出声,“夫人,我乃皇后之尊,你以下犯上,还问我要证据?你不如先学一学什么叫君臣有别。”
说完,她厉声问:“除了你们两个,冯修干没干!”
冯修此时早已吓得浑身颤栗,听见这话当即大喊:“我没有!我不知道!”
“很好,”冯照轻点了下头,“那就从冯煦开始。”
她一声令下,众多内侍立刻就围过来,让人无法逃脱。
“今日之事,我也不想大动干戈,今日事,今日毕,你们让我难受,我也不想让你们好过。”
她指着身边的曲池道:“把她给我扔下去!”
冯煦浑身抖如筛糠,尖叫大喊:“不!不要!”随着内侍们的齐力擒拿,扑通一声被水淹没,仅剩时不时露出水面的双手和头在呼救。
赵夫人见状再也维持不住镇定的表情,吓得求饶:“殿下,对长辈做这种事传出去不好听啊,就是太师还在,也定不会同意的。”
冯照觉得好笑,“既然夫人不愿,我也不好强逼,不过你得找个人替你,你看冯修如何?问问他愿不愿意尽这份孝心?”
冯修哪里听得这种话,吓得大叫:“不!不关我的事!阿姊,你是我亲阿姊,我怎么会害你!”
冯照两手一托,耸肩道:“你儿子不愿意,那我也没办法了。”
又是一声扑通,水面上此时已有两个人都在不停挣扎。
冯照好整以暇地看着两个人的呼救,忽然问道:“次兴不为她们求情吗?”
冯次兴目睹这一场大戏早就震撼不已,哪里还敢求情,他要是求情,怕不是就要变成水里的第三个人了。
他小心回道:“皇后贵体最重,要是寻常人砍头也不为过,殿下已经顾虑血脉之情,不过小惩大诫而已。”
“哈哈哈哈!”冯照大笑,“你说得对,小惩大诫而已。”
说罢,她大手一挥道:“好了,可以捞上来了。”
二人被捞上来时已经浑身力竭,瘫倒在地上,时不时吐水。婢女们一同把人带下去,由太医看过死不了,才送回家中。
据说二人在家中发热几日,连带着冯修都一直闭门不出。
此事传到李柄这个御史中尉耳中,他不过是回了一句:“此皇后家事而已。”在朝中没有掀起半点风浪。
当然很快,朝中就开始为另一件大事做准备。皇帝即将回宫,代城逆贼悉数论罪处置,布告朝野。
皇帝风尘仆仆赶回宫中,第一件事就是到显阳宫见许久未见的皇后。
一月不见,皇后的肚子好似又大了点,皇帝小心摸上肚子,里面安安静静的,皇帝有些失望,“阿照,我不在家,孩子有没有闹你?”
冯照洒脱得很:“没有啊,我吃得好睡得好,它一次也没闹过。”
皇帝觉得心里有点满意又有点不满意,原本准备好要安慰她的惊喜都不知怎么开口。他憋了一会儿才道:“我要告诉你一件事,乐陵王妃我给你带回来了。”
第105章
皇帝亲临代城,将此案亲自审过,谋反主谋穆庆、陆睿等人悉数斩首,家眷没为奴婢,安乐侯、抚冥镇将等人全部处死,元思誉知情不报,免于死罪,贬为庶民。其余零零总总上百人或赐死狱中,或贬为平民,或流放辽西。
这场搅动代城的谋反大案终于落下帷幕,皇帝也得以快速返回洛都。
临行前,皇帝特意命人去请乐陵王妃,随王驾回京。好在王妃心性坚韧,历经一番大动荡仍镇定自若,一路上安然如故。
冯照自从知道玉宁到了洛阳,禁不住兴奋起来,甚至说要出宫去找她。
皇帝急忙劝阻,“你现在的身体可禁不住这么一遭,你相见她,就派人召进宫,何需你亲自出宫?”
于是第二天皇帝再来时就听到婢女禀报,“殿下正在殿中召见乐陵王妃,王妃方才被茶水所污,正在更衣。”
喝个茶还能洒到身上,就是不想让他进去,皇帝咬了咬牙,知道有人在他难道会强闯吗,非要编个狗屁不通的借口!
显阳殿里,冯照拉着玉宁的手听她一点一点讲着代城种种,越听越眉头紧锁。
“混账东西!”冯照勃然大怒,“这小子竟敢这么对你,他想找死吗!”
玉宁按下她手,叹息道:“我识人不清,本以为是个乖孩子,哪知道他竟会暗含不轨之心,甚至犯下谋逆之罪。”
冯照摆手,“哪能怪到你头上,这小子毛都没长齐造反也翻不出什么水花,倒是他从哪儿学的悖逆人伦的谬行!
她越说越气,“他现在是不是还在代城?怎么不一起砍了算了,还留在世上祸害人吗!”
玉宁拉住她手劝道:“算了算了,唉,他……也是个可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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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心太软!被人欺负到头上也不还手。”冯照简直恨铁不成钢。
玉宁叹道:“我只是觉得既然我们都已经别过,何必再生纠缠。我一个人在这里待着,日子过得比从前都要快活,不想再自找麻烦。人生有限,将来的最珍贵,用过去困住将来是最浪费、最无用的。”
“罢了,我看你都快了悟成仙了。不过你就是仙人也总是要修行的,我给你挑了个宅子,就在宫城西边,大约三四里路,以后你可以常常进宫来,如何?”
这宅子在玉宁还在代城时就挑好了,就等着她一到洛阳就能住上。
玉宁笑道:“那就再好不过了。你说我修仙,我看你才是得道升仙了,我是跟着你一同升天的鸡犬。”
“好啊!你也学会调笑人了!”冯照没想到老实的玉宁也会开自己的玩笑,扑过去揪她的脸颊肉,两个人顿时笑作一团。
皇帝这头生着闷气回了太极殿,正好遇到侯官前来密报,哪知道他要报的不是别人,正是乐陵王妃。
“元庶人走火入魔,誓要到洛阳来寻王妃,臣已命人多加阻拦,但此事隐秘,臣等不好贸然现身,只能从旁做些简单手脚。”
“他还想到洛阳来?他家资都没了,怎么过来?”皇帝问道。
侯官回禀道:“据闻……是要走过来。”
元誉被贬为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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