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真的还会回来吗?
邹飏放下手机,靠在椅子上叹了口气。
想想又拿起手机,给樊均发了个消息-
教练,我要约课
那边樊均没有回消息,不知道是没听见还是没时间回复。
老妈做了打卤面,挺香的。
邹飏一边吃一边继续在手机上戳着,樊姓男子。
还是没什么收获。
“吃饭别玩手机。”老妈边吃边说,眼睛看着电视。
“吃饭别看电视。”邹飏说。
老妈白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他碗里的面:“好吃吗?今天不知道你回来吃饭,菜码不够多。”
“好吃,特别香,”邹飏点头,“这一大碗下去,换了樊均得出去跑个半马。”
“哎,”老妈笑了起来,想想又叹了口气,“今天本来在武馆那边儿也想做打卤面来着,菜啊肉啊买了一堆呢,这会儿也没人做了。”
“让吕泽做去吧,”邹飏说,“以前没你在的时候他们是出去要饭的吗?”
“损死了你,”老妈啧了一声,“以前有个做饭的阿姨,后来阿姨不做了,就樊均做。”
“樊均做饭?”邹飏的视线从手机上的各种樊姓男子上移到老妈脸上,“他做饭?”
“嗯,做得还行,就是慢点儿。”老妈点点头。
“我靠,”邹飏很震惊,武馆那边吃饭的人可不是一个两个三个,“大家不都应该只会一个西红柿炒蛋吗?”
“所以我说他懂事嘛,苦过来的孩子,跟你啊,刘文瑞啊你们这些小孩儿不一样。”老妈说。
这回再听到老妈说樊均吃过苦所以懂事勤快,邹飏没有了上次那种别扭的感觉,更多的是感慨。
“是这么切的吗?”猴儿站在案台边儿上,看着樊均切出来的黄瓜丝儿。
“是。”樊均说完拿过胡萝卜接着开始切。
“打卤面,”孙旭磊站在他另一边,略微有些疑惑,“我奶做的都是切丝儿……”
樊均捏起一根儿黄瓜丝递到他面前晃了晃:“这不是丝儿吗?”
“这……”孙旭磊也不客气,直接伸脑袋过来一口把黄瓜丝吃了,“不是条儿么?”
樊均没说话,继续低头切胡萝卜丝儿。
切了一半他没忍住笑了起来。
他刀工是不怎么行。
“条儿就条儿吧,”猴儿说,“比丝儿耐嚼。”
“滚。”樊均说。
“你不如随便炒俩热菜呢,”猴儿说,“你炒的菜肯定比打卤面强啊。”
“材料都准备好了。”樊均说。
“也是,准备了什么就吃什么吧,”猴儿点点头,“刚把冰柜掀了,还得花钱修呢,省点儿吧。”
樊均扫了他一眼,没说话。
“掀得好!”猴儿说。
“你俩一边儿去。”樊均说。
“走走走,”猴儿冲孙旭磊招手,“咱们遛狗去,遛完正好回来吃。”
“樊哥给表演一个那个甩刀吧。”孙旭磊依依不舍。
樊均叹了口气,把手里的菜刀往上一抛,手腕带了一下,刀在空中转了两圈,落下时刀头哐的一声劈进了案板。
“赶紧滚别烦我。”樊均说。
“牛逼。”孙旭磊说。
俩小孩儿走了之后,厨房里剩下了樊均一个人,他切完各种丝儿,又挑了一下,把过于“条儿”的那些拿出来改了一下刀。
其实也可以不这么细致,但吕叔和吕泽还在训练馆里说话,这会儿东西都准备好了,也没什么事儿可做。
吕叔走进厨房的时候,樊均正撑着案台发呆。
“均儿啊。”吕叔走到他身边。
“嗯?”樊均转过头。
“胳膊那个伤怎么样?”吕叔问。
“没事儿,小口子。”樊均往训练馆那边看了一眼,没看到吕泽。
他俩虽然没打架,但都挂彩了。
樊均掀冰柜的时候,手被划伤了,冰柜倒下来的时候砸伤了吕泽的脚。
“别管他,”吕叔说,“这脾气这脑子也不知道随谁……咱俩先吃。”
“嗯。”樊均应了一声。
把菜码都装好盘放到桌上,面条煮好,猴儿和孙旭磊带着狗回来了。
“你奶奶去你姑那儿几天了?”吕叔问孙旭磊。
“差不多一星期了,”孙旭磊夹了一堆菜码,费力地拌着面,“挺好的,我奶不在家,我爸就不回来,我自由得很。”
“再让我看到你上学时间在游戏厅你就死。”樊均说。
“不敢啦!”孙旭磊喊了一声。
吕泽从厨房窗户外面经过,出了院子。
他们快吃完的时候,吕泽又回来了,进了厨房,把手里的一个纸袋扔到了樊均手边,转身去灶台那儿煮面。
樊均看了一眼,是药店的纸袋,打开看了看,里面是药,伤口愈合剂和防水贴什么的。
他也没说什么,吃完面拿了药带着狗去了新馆。
晚上没有学员,新馆里静悄悄的。
樊均打开了灯。
冰柜已经被扶了起来,继续靠墙站着,碎掉的玻璃门被谭如和猴儿用胶带和纸板粘上了,这会儿还卖力地工作着。
樊均打开冰柜门,拿了瓶可乐出来,居然还挺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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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冰柜,他轻轻叹了口气。
以往他和吕泽吵个架,不至于到这个程度。
他知道吕泽的火是怎么回事儿,吕泽因为天生习武圣体,所以对自己的脑子也有一些源于冠军头衔的要强和自信,结果本来只要多了解一下就能避免的事,因为他的失误……
更重要的,这事儿还被樊均和邹飏知道了,甚至帮着他阻止了一次老刘找麻烦,没面子,非常没有面子,恼火得很。
“以前你爸打你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有主意?”
这句话搁平时,樊均大概率还是忍忍就过去了,但今天他没忍,唯一忍住的是没抄了椅子砸吕泽,而是选择了冰柜,毕竟冰柜他抄不动。
他比吕泽更害怕这个新馆倒了,新馆要是没了,他俩都只能回到一直没什么发展的旧馆……
那时他就会是真正的累赘。
他比吕泽更想要保住这个新馆。
杵在冰柜前发了一会儿呆,他摸了摸兜,想给大头鱼打个电话,让他帮找台二手冰柜,但手机没在兜里。
他把身上都摸了一遍,也没找到手机。
“我手机呢?”他转头看着旁边端坐着的小白。
小白站起来,很低地“wer~”了一声。
“手机,wer什么wer,”樊均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白,找手机。”
小白起身思考了两秒,跑进了训练区。
“不在那里头,”樊均在前台附近找着,“估计下午乱糟糟的时候掉哪个……”
小白叼着个手机跑了出来,啪一下扔在了他脚边儿。
“……这怎么还能跑里头去了,Good boy,小白真棒。”樊均摸了摸狗头,捡起手机看了一眼,有好几条消息。
全是是邹yng发过来的-
教练,我要约课-
樊教练我要上课-
喂,约课-
明天直接去踢馆了啊-
手机是不是摔坏了?
樊均笑了笑,回了一条消息-
手机下午扔馆里没带身上,后天上午十点吧
邹飏的消息很快回了过来-
明天-
明天我休息-
我出双倍的价格-?-
划我两节课
邹飏站在冰柜面前,来回观赏着,甚至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
然后又解开了冰柜上因为门变形吸不上了而捆着的绳子,拿出了一瓶苏打水,边喝边感叹了一句:“我靠,还能用啊?水都还是冰的。”
“嗯,还能卖点儿钱。”樊均在前台吃着一份蒸饺。
“收款码呢?”邹飏靠到前台边问了一句。
“不知道掉哪儿了,”樊均说,“我请你。”
邹飏看了一眼他的蒸饺:“再请我吃个蒸饺。”
樊均抬头看了看他,把外卖盒递到了他手边。
邹飏捏了一个放到嘴里,嚼了两下有些吃惊:“这么大的肉馅儿?”
没等樊均说话,他又伸手捏走一个:“好大的肉馅儿。”
“你没吃早点吗?”樊均问。
“一会儿还你俩!抠门儿。”邹飏说。
“……不用,我就问问。”樊均低头继续吃。
“教练,”邹飏拖了张椅子绕到前台后头,坐在了他身边,“一会儿上户外课吧?”
“什么?”樊均没听懂。
他本来以为邹飏会问问昨天的事儿,毕竟珊姐都被气回家去了,但邹飏没提,还盯着他那双倍价钱的课。
“出去转转,户外授课。”邹飏说。
“收保护费犯法。”樊均说。
“靠,”邹飏靠在椅子上笑了起来,“神经病。”
樊均吃了两个蒸饺,盒子里还剩一个,他看了看邹飏:“还吃吗?”
“不吃了,”邹飏说,“我就尝个味儿。”
“嗯。”樊均把最后一个蒸饺吃了。
“我这节课双倍呢,”邹飏说,“不能提点儿要求吗?”
樊均想了想:“行,带运动裤了吗?”
“带了。”邹飏一拍背包。
“去换上。”樊均说。
南舟坪有条小河。
这是邹飏完全不知道的。
“没有河这儿为什么会叫南舟坪。”樊均说。
“……我还真没想过。”邹飏愣了愣。
“活动一下吧。”樊均说。
河边的路不过机动车,同样是在南舟坪,比北小街那边儿要清净很多,还有很多树,所以虽然快十点了,河堤上还是有不少锻炼的人。
邹飏活动了一下胳膊腿儿:“咱们可以顺着河堤遛……”
“走。”樊均没等他说完,突然往前跑了出去。
“你干嘛?”邹飏愣了。
樊均没理他,不知道是没听见还是装没听见,邹飏愣着的时候,他已经跑出去老远了。
“樊均!”邹飏只得拔腿往前追过去。
追上樊均之后还是没有说话的机会,樊均直接转头说了一句:“注意呼吸。”
邹飏下意识地就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
接下去的确也没什么说话的机会,樊均的速度还是挺快的,要想跟上,就只能老老实实认真跑。
樊均终于在一片河边的斜坡顶上停下了:“休息一会儿。”
“我操,”邹飏看了一眼自己的表,五公里准准的,“你来真的啊?”
“户外课,”樊均说,“又不是逛街课。”
邹飏没说话,冲他竖了竖拇指,然后顺着旁边的小台阶往下,走到了河堤下,往刚发芽的草地上一躺:“舒服——”
樊均也跟了下来,坐在了他旁边。
“躺会儿。”邹飏拍了拍旁边的草,这会儿太阳很好,闭着眼睛满眼金光的。
樊均没说话,躺了下来。
还是很舒服的,贴着草地的后背虽然还感觉有点儿凉,但空气被阳光晒得微微带着暖,从脸上滑过时一阵太阳味儿。
躺了一会儿,邹飏坐了起来,后背湿了。
他转过头看了看樊均。
樊均今天戴的是顶棒球帽,躺着的时候基本能看到整张脸,只有眼睛藏在帽檐的阴影之下。
这会儿樊均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邹飏没出声,盘腿坐在旁边,手撑着额角看着他。
感觉后背都被晒得有些发热了,樊均也还是没动。
睡着了?
“樊均。”他伸手过去,挑着樊均的帽檐轻轻往上抬了抬。
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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