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言语间无比真诚,在场一干人都从中听出了“你要是没钱的话,我会认真考虑一下还要不要嫁”的意思。
随后温朝又从舅舅那儿打劫了几张银票。
如今这间屋子中间还放着个箱子,模样关月很眼熟——是当初父亲和兄长为她准备的嫁衣。
温朝将一方干净的帕子递到她眼前:“……你要不要先哭一会儿?”
“没哭。”但她很诚实地接过帕子擦了擦眼角。
“母亲寻了人,明日会过来改,你有什么心思届时只管同她说。”温朝道,“虽然我也很想看看老帅给你备的嫁衣什么模样,但这里面灰尘太大,怕弄脏了,你明日再和母亲细细商量吧。”
“都快刻在心里了,那里还需要看。”关月轻声说,“模样很简单,毕竟我爹几乎将全副身家贴进军中了。没什么金线珠玉,但从江淮请了最好的绣娘,我那时候喜欢兔子,他们竟也依着我将兔子绣上去了。”
“那也很好。”温朝将一支玉簪插在她发间。
关月取下来看,是白玉雕琢的桃花簪:“你弄这么多簪子作什么?”
“上回那个木的……有点丑。”温朝侧开目光,耳后发红,“当时在云京除了陪老帅下棋,大多时候都闲着没事做。”
关月长长哦了声:“我就说怎么歪七扭八的,你自己弄的是不是?”
温朝很尴尬地合上眼:“……上次那个也是桃花,不是梅花,是我的雕工和琴技一般上不得台面。”
关月低头看着雕琢精致的玉簪,忽然笃定道:“这不是你弄的吧?”
“不是。”温朝叹气,“我于雕刻一途无缘,只好画了请人代劳,先前那个你丢了吧,让人瞧见实在很丢人。”
“我不戴着它出门就是了。”关月眉眼都笑弯了,“还是得好好留着,万一以后有用呢?”
他们一路回到书房,关月撑着下巴看关望舒写字,温朝在桌上寻东西时,还顺便敲了正走神的小孩一下。
“你看这个。”温朝将两张卷轴递给她,“舅舅挑了几处宅子,问你喜欢那个。我虽觉得没必要,但不好拂长辈的面子,你还是挑一个,我们回头买下来。”
关月闻言笑:“云京我家也有府邸,只是总用我的宅子,旁人看着总觉得不对,他是怕你被人说闲话吧?”
“旁人说什么不要紧。”温朝稍顿,“你别多想。我们如今和侯府关系近,陛下看在眼里,他并不似宁王一般与你有情谊,日后定会有动作。帅府一开便是大笔的银子,舅舅选的这几处都是小院子,不会太招摇。”
“我知道。”关月点了点卷轴上一处,“这个吧。”
“好,还有件事,关于……婚事。”温朝斟酌道,“你在云京有宅院,若要洒扫一番,定会引来许多人,届时人尽皆知拜帖上门,也不好都回绝了。但若就在侯府,难免简薄一些,会委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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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屈什么?若要用云京帅府,又是一堆麻烦事儿等着。”关月认真道,“我成个亲,难道还要专门应付他们?最好都别来烦人。”
“那有点难。”温朝笑道,“纵然人不到,贺礼也会到的。”
他拍了拍关望舒的脑袋:“出去玩儿吧。”
关望舒看着他:“你要写字吗?”
“嗯。”温朝说,“写请帖。”
“我想看看。”关望舒拉着椅子跑到他们对面,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只能瞧见一个毛茸茸的脑袋。
“你少写点。”关月稍顿,“我没有那么多想请来的人。”
“好。”温朝写了几笔,停下来问,“宫里要送一封吗?”
“送吧。”关月垂下眼,“给付衡和向弘,但若他以宁王的名义来,我就不怎么高兴了。”
“可以在这儿写一句诗。”温朝笑道,“你想一想。”
关月毫不犹豫道:“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而后她问:“可以吗?”
温朝已经沾了墨提笔:“你只要喜欢,在这里写‘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我也没什么意见。”
关月:“……”
谁会在成亲的请帖上写这个!
第124章
请帖写得并不很顺利。
温朝写了几张,关望舒便自告奋勇也要写,于是胡画出一些不知给谁才合适的。
关月盯着看了好一会儿:“给止行和婉婉,或者给你妹妹和斐渊也行,他们用不着请帖,不会被人瞧见丢人。”
关望舒撇撇嘴:“小姑,你来写。”
关月提起笔道:“我的字虽然不多好看,但比你是强多了。从前写字的先生给你请了多少个,怎么就写不好呢?”
关望舒不知从哪儿翻出张花笺来,塞到她跟前说:“小姑,你用这个,别祸害请帖了。”
关月写了前半句,搁下笔:“算了,写字这事还是你来吧。”
温朝将写了一半的花笺补全,仔细地卷好收起来,一副要悉心留存的模样。
关月很不情愿地问:“……能不能扔了?”
“还是得好好留着。”温朝说,“万一以后有用呢?”
关月:“……”
这人能不能别这么记仇?
之后几日他们各自忙得晕头转向,关月跟着傅清平改衣裳,像个布娃娃似的被人摆弄,只觉得比打仗还累。好容易衣裳定下了,庄婉和温怡又开始拉着她选首饰,关月小时候还很喜欢这些,如今想想自己摊上的这些事儿就心烦,看着琳琅满目的东西只觉得头疼。
她委婉地表达了希望系个红发带了事,被庄婉和温怡一人一个眼刀杀过来,只好乖巧地闭上嘴。
温朝忙着写请帖,对礼单——这活原本关月是想干的,但她出师未捷身先死,连自己的嫁妆单子都对不明白,只好偃旗息鼓。
请帖并未能完全如他们所愿,纵然不曾声张,这点儿风吹草动还是传遍了,于是人人都要先道一声贺,如此一来,不给人家送张请帖,似乎就不大合适了。
傅清平笑得大方得体,对外对下一句“一切从简”,给只是略一客套的一干人递了台阶。谢旻允又对着人家的拜帖翻旧账,将曾落井下石隔岸观火,如今又想来找补的都挡了。
余下的有些本就不肯来,有些摇摆不定,也有些是真心实意想来道贺的,譬如吏部的朱洵——川连便将这位朱大人,也写在了自己要送请帖的名单里。
请帖是正午时分送出去的,打开一看,是请他们明日来——瞒得不说天衣无缝,也很成功了。
看戏的一时也傻了眼,从听闻风声到瓜熟蒂落,前后不过半个多月,动作快得仿佛有狼在后头赶。
然
这已经是关月和温朝都不很急的结果了。
蒋川华和庄婉成日担心今上反悔,翻脸不认人;谢旻允和温怡时不时听闻圣上又抱恙,很忧心他的身子骨,生怕婚事还没办皇帝先没了;叶漪澜天天操心着这二位的身体,怕哪一个累过头倒了;傅清平和温瑾瑜生怕出什么岔子,前前后后操不完的心。
这么一比,反而是正经要成亲的两个最平和了。一日到晚不是带小孩儿出门闲逛,就是摁着他读书习武,看着很有一家三口的气质。
日头正好,关月抱着侯府猫在院子里晒太阳。
庄婉过来坐在她对面:“你侄儿呢?”
“云深那儿呢。”关月说,“郡主身边的周姨非说什么成亲前一日不能见面,我便让他将小舒带走读书去了。”
庄婉哑然片刻:“让孩子歇一天不行吗?”
关月笑笑:“你怎么过来了?”
庄婉说:“你们那个林姨方才来了,我看她仿佛有话要说,不想我在的样子,就过来找你了。”
“她找止行啊?”关月稍顿,而后问,“你会不高兴吗?”
“不会啊。”庄婉歪着脑袋,想了想说,“我要是想知道,问就是了。不过我也实在想不到,他们两能有什么事儿说。”
“挺要紧的事。”关月又问,“要是你问了止行不说呢?”
“那有什么。”庄婉从她怀里抢走小猫,“我也不曾事事都告诉他。”
关月和庄婉在院子里坐到日暮时分,怀里的小猫已经舒服得打起呼。
蒋川华过来时,庄婉抬起头:“说完了?”
“嗯。”
庄婉将小猫还给关月,站起身问:“说什么了?”
“回家告诉你。”蒋川华说,“她还有客人。”
关月发着懵指向自己:“我有客人?”
浅金色的夕阳碎金一片一片挂在秋日的枝头,将一切衬得暖意融融。
“是我。”褚策祈不知何时站在他们身后,“我来向你辞行。”
枝头栖鸟被惊飞,簌簌飞向云端。
十四站在他身后几步之外的地方:“本来此刻该在回程路上了,仔细想了想,觉得还是该和姑娘说一声。”
关月点点头,小声问:“是出什么事了吗?”
“没出什么事。”褚策祈说,“只是离开太久,怕有什么变数,大哥如今……我还是回去吧。”
关月不知自己该说什么,宽慰或是劝告,此时都显得很苍白:“听褚伯父说,你嫂嫂有孕数月了。”
“嗯,但她一直心神不宁。”褚策祈望着枝头去而复返的飞鸟,“母亲来信,说她夜里时常梦到煦儿,问她为什么不救他。大哥也一直心绪不宁,似乎连性情都和从前有些不同了。这个孩子来,他们未有太多喜色,反而更不安了。”
关月没作声,听到他接着说:“当初嫂嫂的意思是,即便开罪了圣上,也不能将煦儿留下,但陛下心意已决,不好违逆,这件事最终是大哥同她说的,所以出事的时候,嫂嫂心里也有些怪罪。”
关月斟酌道:“但你尚且有功未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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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希望他们是真的忘了。”褚策祈笑笑,“小月,你很久没去微州了,大哥如今和从前很不一样,都让人有些害怕了。功劳不必再提,我还想同父亲说一声,以后留在端州。”
关月静静看了他很久。
她少时的玩伴小时候身体不好,但于兵法一途是人人称赞的天赋异禀,后来曾有人当着褚老帅的面喟叹,说可惜是老二。
彼时褚策琤正教弟弟拉弓,闻言不假思索道:“既是一家人,何必计较这些。”
其实在周明之前,褚策祈大多时候都跟着哥哥,在关月印象里,他们从未有过嫌隙。
如今竟走到这样的境地。
“你若一直留在端州……”关月思忖再三,“有些屈才。”
“那始终是我的兄长。”褚策祈说,“小月,我不想同他争什么。煦儿的事让他和嫂嫂悲痛的同时还有后怕,我不想再失去一个亲人了。”
关月似乎不很认同:“我明白你的意思,但若真如你所言,日后如何尚且很难说。一味退让不是长久之计,若日后真的——你用什么自保呢?”
“还没想那么远。”褚策祈低头笑,“希望我永远不用想这个。”
天色又暗了一些,枝头的鸟影渐渐看不清,但偶能听得几声鸟鸣。
关月轻声道:“南星给褚伯父送了请帖。”
“嗯,我看到了。”褚策祈从十四手里接过木盒,“我人不在,但给你备了贺礼,你收着吧,明日再看。”
关月见他要走,站起身道:“我送送你。”
“不必了。”褚策祈背对她站了很久,忽然回过身,几步停在她面前,将天边最后的余晖都遮住了。
关月只能仰起头看着他。
“其实我想了很久,这些话还要不要对你说。我总觉得说了是给你平添烦恼,可若不说,我又觉得不甘心。”褚策祈看着她,眼底的情绪复杂而纷乱,“你想听吗?”
关月下意识向后退了两步,低头看着树叶的碎影:“你说吧。”
“我们认识那么久,这好像是你第一次躲我。”褚策祈笑了,而后认真地看着她,“关夭夭,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
他停了很久,声音越来越轻:“告诉你件事儿,当初定亲,是我向父亲求来的,不是令尊挑来挑去,最终选了我家。你父亲一直不想你入将门,一心一意要将你嫁到定州去,如今遂了他的心愿,也很好。”
关月死死盯着脚尖前斑驳的树影。
“我十岁开始想娶你,到如今十三年了。”褚策祈也不再看她,抬头望着天上刚刚探出一点头的月亮,“……当初你领了兵权,我便知道这千辛万苦才求来的婚约要作罢了。可他如今也手握兵权,甚至你们在一起,是云京最不希望看到的铜墙铁壁,我昨晚一直在想,是不是不该认命得那么轻易,若我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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