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一个人,只是如今还不明朗,等日后定下了,我定第一个告知你,可好?”
叶霜这才勉强作罢。
第102章
宋云近来公务没有之前那么繁忙,叶霜索性让她住在书坊,便于一起调查。和之前一样,二人同吃同住,萧隐又将之前萧凛调查的所有东西都拿了过来,方便叶霜梳理。
其实萧凛已经查得差不多了,从叶霜提供的借阅记录中划出了那张旧信的提供者,并且在落款【岑阳旧客】上划了个圈,为了避免破损,叶霜将原件收走了,誊抄了一份给了萧凛。
送信来的是礼部侍郎魏明的夫人曹岚曹氏,说是整理旧物时发现了一些书信,听说是魏明父亲的遗物,不知为何保留了下来,曹氏见书信年久,恐日后魏明若想起来翻看,却发现信中内容残破不全,斥责她没有妥善保管魏父遗物,便将一箱子都送了来,因为书信较多,曹氏也不急着取回,故而暂时还存放在书坊。
叶霜也是前些日子想起此事,才开始抄录,恰好被萧凛发现了。当时好几家的书信混在一起,叶霜也不能确定是何人送来的,如今看到这借阅记录才想起。
除此之外,还有一本手记,和叶霜一样,萧凛也有梳理日常事务的习惯,会把待办事项尽数写下并进行标注,如此一来,哪些事情未完成便一目了然。
叶霜随手翻看,见最新一页上写了要去见祭酒公,但并未成行,后面用小字备注了,祭酒公暂时不在临安,要过几日才回,叶霜算着时间,决定择日替他走这一遭。
在此之前,萧寒又找到了她。
“你上次为何不和萧隐一同过来?”
“萧隐来过吗?夫人有所不知,我和萧隐的任务是互不相通的,所以……”
“我明白了,你有何事,直说便是。”
萧寒拿出一个箱子加一封信。
“这是侯爷要属下保管的,侯爷一早吩咐过,哪日他
若出了事,便让属下将此物交给夫人,这是钥匙,还有这封,是当初夫人留下的和离书,侯爷知道,茹姐儿还没在临安府登记户籍,要有和离书才行,便让属下一并送来。”
“他不是说都撕了吗?”
叶霜声音艰涩,指尖轻颤,接过萧寒递上来的信封,那是三年前她离开之时写下的,字里行间的些许扭曲,透露着当时的愤懑心绪,如今三年过去,纸张泛黄,其上加盖的坤宁宫玺印也已淡去。
“夫人留下的东西,侯爷都妥善保存,又怎会毁去这和离书呢?”
“他还有说什么吗?”
萧寒:“侯爷交代了,若他出事,还望夫人保全自身,不必救他。”
见叶霜只望着那和离书,萧寒心里也打起了鼓,这夫人如今对侯爷已不似从前,也不知这话该不该说,夫人不会真的打算不管侯爷了吧!
“东西既已送到,那小的便告退了。”
叶霜不置可否,由他去了。
萧寒走后,叶霜本想查看一下箱内的东西,但因为原本决定出门,这会儿又耽搁了些时辰,未免出岔子,还是决定先按原计划出发,直接去沈府,箱子反正在这儿,回来再看也不迟。
按萧凛手记上所写,此事是叶鸿远透露给他的,祭酒公或许知道当年的事情,叶霜也不必回去求证,既然叶鸿远不愿告诉萧凛,那自然也不会告诉她,还不如直接去找沈祭酒。
叶霜原本是想着碰碰运气,幸好祭酒公已经回府,叶霜说明来意,递上拜帖,不多会儿便被请入府中。
沈清源正在小花园侍弄花草,叶霜在旁边的亭子里站了一会儿,正想着如何开口,沈清源倒先说话了。
“这菊花开得正好,可惜马上入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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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源这话没头没脑,叶霜只好附和了两句。
沈清源知道叶霜没听懂,放下东西,拆了束带,来到亭中坐下。
“坐。”沈清源做了个手势,示意叶霜坐下。
“当初云儿也很喜欢菊花,时常来我府上帮我照顾这些花草,如今这园子依旧,可故人却已不在了。”
“沈公节哀。”
“我年纪大了,什么没经历过,何况也都是二十几年前的旧事了,我知道你来这儿是想问什么,萧凛的事情我听说了,只是此事到底是他有过失,我也早已不问朝堂之事,不好出面帮他。”
“上次得沈公解围,叶霜今日再次谢过。”
“不必多礼,我与你本也没有交情,是萧凛拜托老夫去帮忙的。怎么,他没跟你提过?”
叶霜倒是很意外:“不曾提过。”
“他就这脾气,比我老头子还古板,也不知像了谁了,萧睿当初也是老夫的学生,也不像他这般沉默寡言,许是幼时经历了家中变故的缘故吧!”
“沈公既然知道老侯爷,那么可知老侯爷与柳家还有魏家的渊源?”
“这个自然,当年萧睿、魏昭还有云儿几人是同一批进入国子监的,和他们一批的还有宋远山,柳文宣,云儿和萧睿魏昭三人又格外交好,说起来也是一段孽缘。”
从祭酒公口中,叶霜得知了当年之事。
原来当初柳若云一心痴恋萧睿,也就是萧凛的父亲萧老侯爷,而魏明的父亲魏昭则倾心柳若云,这本也是寻常事,感情的事,谁都控制不了,可奈何萧老侯爷已有婚约在身,柳家又不可能让自己的嫡女嫁作他人妾室,柳若云百般哀求,遭到了柳老爷的严词拒绝,甚至将其关在家中,还是祭酒公出面,柳老爷才放她回国子监,只痛斥她绝不要痴心妄想,并且迅速微柳若云定下婚约,联姻对象便是魏家长子魏昭。这魏昭又一直倾心柳若云,这桩婚事柳老爷和魏家都很满意,痛苦的只有柳若云一人,便等同于皆大欢喜。
若一切按照柳老爷的预期发展下去,顶不过多了一个被困深宅的可怜妇人,魏柳萧三家倒还能落得个相安无事,可偏偏柳若云性情刚烈,在出嫁前夕投河自尽了,为了断了柳若云的念想,她的婚期和萧府安排在前后脚,她死那日,正是萧睿娶妻之日。
从此柳家和萧家便结了梁子,先帝为了避免闹出更多乱子,就将萧老侯爷派去了禹州。
而魏昭此后终身未娶,堪堪不惑之年便郁郁而终了,魏庸只好从旁支过继一个孙子延续香火,便是如今的魏明。
如此说来,柳文宣自然对萧老侯爷恨之入骨,如果当初萧老侯爷当真被人刻意诬陷,那柳家的嫌疑自然是最大的,可这也不能证明就是柳文宣干的。
怕是还得从那封保结书查起-
“侯爷从宫里回来了,夫人快去看看吧!”
叶霜刚从沈清源处回来,就听见萧凛回来的消息,彼时她正因听了柳若云之事而心情沉重,想着也该去看看萧凛,顺便将今日听到之事转述于他。略作休整后,便带上宋云、闻香并萧隐一同去了。
萧凛这次直接回了侯府,在门外下车时,叶霜就远远看见萧凛正和萧寒站在院中。
叶霜刚踏进院子,萧隐就紧随其后道:“侯爷,你看谁来了!”
萧凛转头,第一眼便看见了叶霜,当即上前将叶霜抱在了怀里。
叶霜猝不及防,整个人都被萧凛揽在了怀里,他抱得不算紧,但叶霜也没有挣脱,只任由他抱着。
她脸颊有一处湿湿热热的,那是方才他的唇轻擦过留下的,惹得人心也酥酥麻麻的。
“是我错了,这些日子被关在宫里,我每一日都在想你,满脑子都是你,你出事那天,若你真有个什么,只怕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那时我便明白了,什么都不重要,我只要你。当初是我不好,总是顾虑这个顾虑那个,如今我才醒悟,什么都没有你重要,旁的我都可以不要。什么复仇,什么权势地位,我都可以不要,只求你能在我身边好好的。我已经失去你一次,不能再失去第二次了。这些日子我在宫里,唯一后悔的就是没有早些跟你说这些,若是我真的就此回不来了,至少希望你能知道我的心意。这些年我情之所钟只你一人,我不想你恨我。”
萧凛的话一字一句从她头顶传来。
怀里的人一直沉默,就在萧凛犹豫要不要放开的时候,他听见叶霜的声音从怀里传来。
“你真的想好了?”
“你说什么?”
萧凛松开叶霜,欣喜地望着她,仿佛不敢相信方才听到了什么。
“就算我回了侯府,也不可能像之前一样日日待在府中,我也不会关掉书坊。”
萧凛足足怔了好一会儿,才一叠声应下:“当然当然,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只要你开心就好。”
萧凛漆黑的眸中泛着亮光,那神情仿佛失而复得了什么珍贵之物的孩童。
“若是有不满意的,你也随时提出,只要你别再离开我。”
叶霜也不知自己就这么原谅萧凛究竟对还是不对,只是她方才回书坊后,打开箱子查看了,里面竟是她当初送去典当行的那副红珊瑚头面。她想着,或许再给萧凛一次机会,也未尝不可。
萧凛见叶霜不说话,以为她又犹豫了,忍不住问:“怎么了?可是又有何顾虑?”
叶霜笑笑:“没有什么,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萧凛松了口气:“那便好。”生怕叶霜又反悔了。
“对了,我今日刚见过沈祭酒,你所调查之事,我已替你查出一些眉目了。”
萧凛眉心微蹙,转头去看萧隐萧寒。
“谁让你们劳烦夫人的?”
萧隐半低下头,乖觉不言。
萧凛:“晚点再跟你们算账。”
叶霜拉了拉他的胳膊,示意萧凛别计较了:“现在不是论罪的时候,你既回来了,就趁早将此事查完吧,我已有了眉目。”
“沈公都跟你说什么了?”
事涉老侯爷的秘辛,叶霜还没想好要怎么跟萧凛说,只好先含糊过去:“具体的容后再跟你细说,如今当务之急,是去一趟魏府,”
若叶霜没猜错,那封保结书和那封旧信,都是魏昭的笔迹,萧家被诬是在萧凛十四岁那年,那时魏昭还在世,若真是柳家对萧家出手,魏昭自然知道真相,或许不忍见萧府惨状,才写了保结书。可有一点叶霜想不明白,若真是柳文宣对萧睿恨之入骨,才设计陷害,为何会等上十四年。
萧凛却没有要走的意思:“不必查了,情况我都已明了。”
叶霜还要追问,萧凛只说日后自会跟她细说。
叶霜察觉事有蹊跷,又退开两步打量了萧凛周身:“你可有受伤?这次进宫,圣上竟不曾处罚?”
萧凛含笑:“不曾,你放心便是。”
刘尚书闹成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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